《公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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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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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就是,哪个狗头军师给他们挑这黄道吉日啊,这种季节打仗,没病吧?

京城这种地方向来是城墙坚固,如果没有内应,没有民心,你想攻进来?赶紧回家蒙头睡觉做梦比较。

内应本来是有,可惜,没来得及发光发热,就没机会动作了,所以等同没有!

民心?

能安居乐业时候你丫非得扰得百姓活战火流离中?你想拉仇恨也别这样搞啊,很容易万劫不复。

孟明远探头往城下看了看。

身后侍卫往上跨了两步,眼光六路,是耳听八方,丞相是万万不容不失。

孟明远收回身子,一手撑城墙垛上,漫不经心地道:“天儿越来越冷了,让将士们没事多运动运动,每天提个一两桶水浇浇城墙什么,别让它沾上太多灰尘什么,毕竟下个月就过年了,还是要整洁一点儿。”

拿水浇城墙?

程青山跟震国公府罗远峰对视一眼,彼此眼睛都看到了一句话——丞相又想干什么?

别怪他们这么想,这些日子丞相干事儿真心不少了,估计老孟家十八代祖宗早被南王他们问候全了,没准现已经朝着五百代奋进了。

“军队给养如何?”

“丞相毋须担忧,户部拨发晌银军需很充足。”这回罗远峰做了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没事跟你们狐朋狗友什么说说,要捞军功开春前都是机会,到了开春啊,那可就不好说了,到时候各地勤王之师蜂涌而至,想挣功多了去了,到时候可别说本相不给京城子弟机会啊。”

“……”相爷,这种话你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大声说出来,一点儿都不带避讳啊。

“看什么?本相说是实话,子弟们再不争气点,到时候天下平定按功封赏时候捉瞎话把祖谱摆勤政殿都没有。”

孟明远歇了口气,继续道:“要是连这么点眼力价儿都没有话,还想封妻荫子?还想富贵满门?本相秋后算账时候手底下可不会留情面。”军队缺员是吧,高门大户家丁护院多着呢,就看他们会不会看行情了,不过,路他可以指点一下。

位高权重这话一朝丞相那可不是随便说说,他虽然主动削了权,但五官以下官儿他可完全做得了主儿,五品以上,说实话,他也能做一半儿主儿,虽然这对皇帝很不礼貌。

但现实永远都挺残酷,大家都得认它!

“成了,天儿冷成这样,本相身娇体弱,就不陪你们吹冷风了,走了。”孟明远把该说话说完,一拢大氅,带着他护卫就闪人了。

天寒地冬,赶紧找暖和地儿去。

送走了那永远不按牌理出牌丞相,两个年轻将军对视一眼。

罗远峰一巴掌拍搭挡肩膀上,声音压低了点儿:“咱们丞相可真不忌讳。”歪主意打得光明正大,拿了足够诱惑让人跳坑,那些人不跳都不行。

“怎么办?”程青山很光棍地问。

“兄弟走着,咱们找人喝酒去。”狐朋狗友嘛,酒桌上感情铁了,丞相真是精到家了都。

下了东城门孟明远直接回宫到被他暂时征用办公勤政殿偏殿去了。

一进偏殿,孟明远就觉出不对。

走到东阁间门口时候,他心里就已经稳住了。

掀帘子进去,撩袍冲着书案后人就跪下来,“臣参见圣上,圣上万安。”

“平身吧,丞相这是视察城门去了?辛苦了。”

“为国分忧,臣不敢言辛苦二字。”

开华帝摆摆手,“别那么拘束,朕就是过来跟你说说话而已,这又不是勤政殿上,你我主臣随意些就好。”

伴君如伴虎,这话流传了几千年,你可以当是屁,哥还得当它是座佑铭,终生铭记。

“是。”

“安之想必也知京畿营兵力损失严重。”

“臣已知。”

“此时抽调户丁,可会扰民清静?”开华帝也有顾虑,京城民心不能乱,民心安稳,这场战事才有大保障。

孟明远微微掀唇,“何必非要抽调户丁?京城官儿多,高门大户多,富豪强梁多,这些人家哪家没有三五护院家丁可使?”

开华帝蹙眉,“这些人家又岂是轻易差使得动。”无事时个个忠君爱国,真有事时,个个明哲保身。若要许他们高官厚禄,真心是不爽。

“不想下水,可以拖他们下水,既然踩京城地界上,哪里容得他们独善其身,臣并不是循规蹈矩之相,他们想必也是清楚得很。”

开华帝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说得好,他这“奸”相之名早已名扬四海了。

“朕得孟相,果然是诸事不愁啊。”

“圣上过誉了,臣只是为臣本分罢了。”

“来来,几日不曾与安之对奕了,朕甚记挂,今天咱们便对上几局。”

孟明远心苦,与其跟帝这家伙下棋,他宁可去坑那些想明哲保身家伙,他没办法做到不着痕迹输棋境界前,跟皇帝下棋真真跟走钢丝是一样效果。

不定什么时候,阎王爷就笑容满面地冲他拱手“恭喜大人到地府报到”了。

卧靠,多悲剧啊!

可,再不想,也没办法,还是得拎着脑袋跟皇帝下棋去。

“安之想以利诱之?”开华帝缓缓棋盘上落下一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虽是不喜,却也无奈。”

“安之后招儿呢?”开华帝说得不疾不徐。

孟明远淡然道:“士农工商等级森严,国难之际,规矩可破,士若不就利,自有就利者,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出一些贵也是正常。”

开华帝眼中笑意加深,“朕深以为然。”

“圣上英明。”

君臣二人对视一眼,一切不言中。

虽是君臣二人私下对谈,但是阁内殿外均未曾清场,自然会有消息外泄给应该知道人知道。

君臣同心,其力亦可断金。

“太妃之事……”开华帝叹了口气。

孟明远不疾不徐地落下一子,没有接腔,皇家之事多言有失,能沉默便沉默。

“终归是先帝宠爱之人,朕当奉养她至百年。”

“圣上大孝。”

“南王三兄弟……”

孟明远抓紧了手里棋子。

“朕相信安之。”

尼纳?

这是把烫手山竽扔给他了啊,他还不能再给他抛回去,何等苦逼!

帝温润厚道不假,可是有时候他也黑着呢,皇家出品,再厚道宫斗手段也是杠杠,即使性格温和柔软,一旦被触逆鳞那也是会翻脸无情。

南王他们触到了开华帝逆鳞,他哭亲爹哭得正撕心裂肺,自家兄弟就背后捅刀子,不怒就见鬼了。

天子一怒,尸横遍野。即使不尸横遍野,首恶之人也断不能饶他们。

*d^_^b*

54

孟明远养病节奏拖拖沓沓愣是整到了衙门封印;直接就家休年假了。

咋地吧,他就不去上朝,丫;一帮混蛋,用得着他们时候个个往后缩,到了请封时候个个特么地往前冲啊,比刘翔跑得可多了。

急呗;上房呗;反正哥就是不露面。

嘎嘎!

孟丞相心里小黑人欢脱地跳着大腿舞;那个美!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天不上朝,开华帝就不会搭理那帮人请功事儿,肯定推到他这个家养病丞相身上。

吏部尚书觉得自打丞相走马上任,他就一直相当苦逼。虽然丞相没有给他施加压力,但时不时誊写个名单什么也很让人崩溃啊。再就是,向他打听消息人多,各种手段轮番上场,他真怕哪天顶不住就投降了,然后就被丞相手起刀落给咔嚓了。

特么地这不是坑人么?

他们怕得丞相打击报复,难道他就不怕了?他比他们还怕好不好。

从丞相府出来,吏部尚书忍不住抹了把头上虚汗。丞相年岁不大,但给他压力一点儿都不小,这寒冬腊月天愣让他出一头汗。

养病?

他瞧着丞相眼神发亮,面色红润,气声清朗,哪有病虚样子?昨天衙门没封印时候丞相还一副面黄气弱样儿,今天衙门一封印,立马就神清气爽了……丞相这小混蛋!看他被一群人围奸很乐啊?

孟明远当然早就好清了,可天寒地冻宅家里多爽啊,皇帝既然默许,那他就大大方方地宅了,不要太爽哦。

宅家,到年底了,家里账孟明远也要翻一翻,不是不相信古澄他们,而是自己家事自己总得心里有底。那种两手大撒把,有事时候肯定要抓瞎。

古澄进来时候,孟明远手里账本也已经翻到后几页了,看到他便笑了笑,“先生坐。”

“谢东翁。”

“这一年又让先生辛苦了。”

“东翁过誉了,还是沾了东翁福气。”

孟明远笑了笑,将后一页账簿看完,合上账本,拿过小红炉上咕咕冒着热气小铜壶,给古澄沏了杯茶。

“折煞小人了。”

“一杯茶罢了,先生勿需客气。”

“东翁似乎无意再扩大生意。”

孟明远垂眸轻笑一声,提着小铜壶给自己也沏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道:“树大招风,已风口浪尖上,总要低姿态一点。”

“东翁所虑也是。”当年探花郎如今一朝宰辅,这一路走来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旁观人只是唏嘘却无法体会到他心情。

“有些日子没跟先生一起下棋了,不如今天下上几盘?”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几局棋下来,古澄表情有些古怪,看着孟明远道:“东翁,何需如此相让?”

孟明远表情便带了点苦恼,“看得出来啊?”

古澄点头,东翁棋艺向来不凡,今日这几局几处落子实是落了痕迹。

孟明远忍不住便叹了口气,“赢棋不容易,这输棋难啊。”开华那家伙闲了就找他对奕啊,这活儿简直让他想让庆朝换皇帝心都有了。

“输棋?”古澄讶异,尔后突然明白了。

是了,想必是宫中与皇帝下棋时需要输棋,但自家这小东翁偏偏又无法输得不落痕迹,这才有了今日烦恼。

自古伴君如伴虎,东翁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以后无事,先生便来陪我下棋吧,总是自奕难免单调了些。”

“敢不遵命。”与当朝丞相对奕这事并不是谁都能想,丞相爱便是自己对奕,他总爱说人难超越便是自己。

这话带着几分禅理,很让人有几分感触。

人人都想达到他高度时,丞相却想着超越自己,这意境上便立时有了高下之分。

翌日,便是年三十儿,过了今晚子夜,便要开始使用开华帝年号了,元德帝终究要成为历史。

又是一年来到,孟明远心中只有感慨,却殊无喜悦。

高兴什么呢?

高兴南王兄弟折腾出来叛乱就要平定了吗?

扯淡,要不是他坐丞相位置上,管他们谁当皇帝呢,干他鸟事。

仔细想想,自打他当上这倒霉摧丞相开始,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朝廷风波诡谲,内宅也暗波汹涌,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要连个自由呼吸地方都没有了。

一年开始,就表示一轮循环要开始。这样日子,他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男人们为什么都喜欢娇妻美妾呢?

温柔乡是那么好享吗?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累呢?

果然性别转换穿越伤不起啊,当过二十几年女人,又跑来从小男孩重活过,你说他到底算是女还是算是男?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神经会错乱。

孟明远用掌心狠狠拍了额头几下,心里说:赶紧醒醒,你现已经是货真价实男人了,想前辈子事没用,那些已经离你很远了……

欲忘却无从忘,这才是人世间痛苦事!

大年三十要全家一起守岁,大人孩子便齐聚一堂。

几个小孩子到底年幼,熬过零点便都让人抱着回去睡了,只剩下三个大人守岁。

他们是孟明远居住主院守岁,呆地方就是曾经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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