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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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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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要全家一起守岁,大人孩子便齐聚一堂。

几个小孩子到底年幼,熬过零点便都让人抱着回去睡了,只剩下三个大人守岁。

他们是孟明远居住主院守岁,呆地方就是曾经三人共同生活主屋。

程雪兰和李玉娘再次坐到这间堂屋时候内心情不自禁便有些酸涩,曾经他们是那么和美过……

孟明远没什么心情照顾两个妻子,他捏着玉石棋子自己跟自己下棋玩,顺便守岁。

这年头想过好日子得自己奋斗,他给她们机会时候她们不懂得珍惜,现?对不起,哥没工夫陪你们玩了,夫妻相敬如宾就行了。

李玉娘沏了杯茶端过去,柔声道:“郎君喝口茶润润嗓子。”

孟明远随意点了下头,漫不经心地落下手中棋子。然后,端起她递来茶碗,抿了一口,“不用管我,如果实困顿了,便去睡吧,这岁守不守其实只是个形式罢了。”

“妾等陪着郎君,不觉困倦。”

孟明远看了眼程氏,见她掩唇打了个呵欠,便笑道:“雪兰困了便回去睡吧。”

程雪兰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站丈夫身边李玉娘,便道:“那妾便回去睡了。”

“路上小心点,天黑路滑。”

“晓得。”

李玉娘见程雪兰离开后,神情显柔情,甚至带了点妩媚,走到孟明远身后,道:“妾帮郎君捏捏肩背吧。”

孟明远没说话。

李玉娘便轻轻重重地拿捏起了他肩背。

孟明远慢条斯理地喝了大半杯清茶,然后放下茶碗。

“郎君可要续杯?”

“玉娘。”孟明远抓住她手,将她扯到身前来,“好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李玉娘伸手自后搂住他脖子,他耳边如同呢喃般地轻语道:“远郎,妾想你了。”

孟明远心里冷笑,这是又改变策略了吗?解语花不行了,小白花,然后又阿信,现是要走媚妻路数了?少卿府容易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多才多艺女儿?

“明日一早还要回府拜年。”

“远郎……”

孟明远眼眸微合,嘴角冷竣地微扬,出口声音却是柔软而温和,“既然想,便到东厢吧,那里我已经叫人提前暖过屋子了。”今晚院里东西两厢都提前暖过了,就是为以防万一。

留宿主屋?

她们是不要想了。

李玉娘垂眸掩起眼底失落,带着几分嗔恼地轻捶了丈夫一记,“远郎想倒是周到。”

“有时候总是要多想一些。”是你们想得多了我才不得不多想,你当谁过日子都朝着宅斗奔呢吗?

东厢陈设一如从前李氏居住之时,没有丝毫变动,屋内果然暖融融地烧着银霜炭。

她想要夫妻敦伦,孟明远就给她夫妻敦伦。

夫妻两个倒床上便直奔主题,李玉娘被丈夫狠狠地弄了几回,早晨差点爬不起来,觉得整个身子都酸麻不像自己。

远郎已经很久没沾她身了,突然这样放纵一回,竟让她欢喜地想哭。

孟明远从净室出来时候,已经换了袍冠戴,看着正坐妆台前戴头面李玉娘笑了笑,“夫人毋须这么仔细费心,便是素面朝天也是美丽。”

帮着李玉娘插簪菊芳垂首暗笑。

李玉娘面上微红,忍不住啐了一口,“你出去吧,妾马上就好。”

“使得。”孟明远便笑着出了东厢,回自己主屋去了。

年头一天,他会给她们该有脸面,也图个一年有个好兆头。

等到会齐了一家大小,便起身出门往老宅而去。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孟明远其实并不想回去见渣爹,可惜,那个爹再渣,再废,可他毕竟占了个爹位置,那就打落牙齿都得含血吞了它。

渣爹官位如今仍是从五品,不过,孟明远已经削了他所有实权,只让他领着个虚衔儿。

孟海林其实也不愿意见嫡子,尤其现嫡子已经贵为一朝宰辅时候,每次见到嫡子他总觉得自己脸面火辣辣疼,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做主分了家,弄到现所有同僚都看他笑话。

父子两个都对彼此没多少好感,所以见面永远都是淡淡。

不过,有些话,孟明远还是会明确告诉渣爹。

“父亲与同僚吃酒狎妓都无伤大雅,只是需得小心莫中了人家圈套,须知儿子如今身为宰辅,真有事时反而不能为父亲周全太过。”

“为父明白。”孟海林自己宦海沉浮了这么久自是明白其中轻重,也听明白了儿子潜台词,小毛病什么我给你兜着,原则性你自己就琢磨一下吧。

“既是如此,儿子便放心了。只要父亲大节不错,即便有事,儿子也能说得上话。”

孟海林倒不怀疑儿子能耐,他若有心,以他宰辅之尊总是有办法,怕就是他无心,毕竟当年是自己做过了。

即使当年之事于律法虽无违背,但终究是有勃常理,嫡子若实不堪倒也不会有人指摘他这样做不公,偏偏嫡子优秀得太过,还越来越优秀,这就显得他当年错得如何离谱了。

孟海林有时甚至会希望嫡子别这么优秀,他压力实太大了

55

跟父亲外院书房谈话之后;孟明远并没有多做停留,便又回到了内院。实是父子两个没有共同语言,多谈无益。

回到内院时候;两个妻子带着儿女跟两个小姑到一边去说话嬉闹,孟明远便跟着母亲回了正堂。

他知道母亲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远哥,这是你舅舅来信。”高氏从妆台匣子里摸出一封未拆过信递了过去。

孟明远不动声色地接过,没有急着看信;而是看着母亲道:“娘;我记得外公世时舅舅便不曾跟我们有过什么往来;对吧?”

高氏脸微有些热,自家大哥虽是牧守一方,但是为人却是有些急功近利,她这边帮衬不上不说,有时还要娘家贴补,自然是不喜欢跟她有牵扯,但今时不同往日,远哥出息了,他会贴上来也是自然。

孟明远神色不变地道:“既然以往不曾来往,如今何必再来往?今日我官高爵显他们便认我,他日我若一朝倒台只怕他们拆台也会毫不留情。”

高氏尴尬地道:“不会,他总是你亲舅舅。”

孟明远淡淡地道:“当初娘孟家举步维艰之时,舅舅哪里?当初我大考前夕被分家时,舅舅哪里?我被远派到江州牧守一方时,舅舅何曾帮我一分一毫?”

他问一句,高氏便尴尬一分,到后实不知道自己还能为自家大哥说什么,只能徒劳地道:“总归是娘舅……”

孟明远哼了一声,“打断骨头连着筋是吗?娘可以去信问他,就凭他任上一些作为,到现还没有人去问责于他,是为什么?是他银钱打点到位,疏通好了吗?他可知那些贿赂名单早就摆了我书案。”

高氏面色大变,身子都有些发软。

孟明远将信拍桌上,声音微冷,“那些证据是圣上让人交予我。”他用自己鞠躬瘁来换取皇帝信任与宠信,却不是为了那些不知所谓人去抹平一些污点。可是,他位置毕竟让那些人受惠了,因为皇帝不希望他因此受人攻奸。

但,人心永不知足!

就如同他两个妻子,给她们尊荣,给她们锦衣玉食,给她们子女,他得到了什么?朝堂倾轧步步惊心,回到家里身心不得休息还要去猜她们心思,去哄她们,说又说不听,不说又多思多想,难道不宅斗真不可以吗?

平民百姓节奏就不能过日子吗?

他矫情?

是,他特么地就想矫情,可他矫情得起来吗?他还有力气去矫情吗?

城外还围着一群叛军,朝堂政敌还等着他何时倒台,皇家还要等着他做牛做马,岳家也等着攫取嫁女应得红利,他父亲要他罩,他母亲要他孝,他娘舅要借他势……老婆要养,儿女要教,他是超人吗?

他是打不死奥特曼还是灭不绝小怪兽?

他只是一个人!

只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悲有喜有泪人而已,他耗心力这异间挣扎求生,指望不上任何人,心事无法跟这里人说,就像关玻璃瓶里一样,前途光明,可是没有出路……

高氏脸色一白,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皇上……”

“您让他好自为之吧,趁着我还相位上,能弥补便弥补,能抽身便抽身,至少还能安享晚年。若是真心不甘,就替后代子孙多想想,是否想高家就到他这一辈为止。”

高氏一下子软椅中,她不知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难怪大哥会想方设法将信送进京来。只是后来京城被围,她一直没机会交给远哥,直到今日。

孟明远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真心头疼,好死不如赖活着,可为了活着,他都忍受了些什么?

当初皇帝拉仇恨似地平空赐下一个平妻给他,他能直着脖子去反抗吗?他没有那个硬骨头,他也没有那个世家背景可依靠,他能依靠老妈是扶不起阿斗,除了咬牙忍受他能如何?

为了不想后宅有争斗,不想太劳心劳力,他试图平等待人,可惜他忘了这不是他以前生活那个时代,何况就是那个号称人人平等年代也没有真正平等。

所以,他失败是注定,不可改变!

他认了还不行吗?

“远哥,你不要紧吧?”高氏发现儿子脸色有些不对劲,忍不住担心起来。

孟明远闭了下眼,压下心中一直被强压愤懑,淡淡地道:“没事,大概是昨夜守夜有些着凉吧。”他不想指责母亲,即使她从来没能保护到他。

“那到偏房歇歇,是娘不好,忘了你前些日子才大病一场,本不该拿这样事来烦你……”

“真没事。”

“刘嬷嬷,赶紧让人领远哥下去歇着。”

“太太,您别急,还是让少爷到外院去歇着吧。”刘嬷嬷话里有话地提醒。

高氏陡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到外院。”远哥现身份想爬他床丫头不知道有多少,儿子一向厌恶那些,他难得回府一趟,还是莫要惹到动怒好。

孟明远到外院以前贾先生住院子独自呆了半天,等到午饭后便领着两个妻子和四个子女回家了。

这趟拜年之行,真心很糟心。

孟明远觉得一定是他穿越方式时间不对,打开方式不对,否则,为什么他不但性别转换穿,还要像这个时代男人一样辛苦仕途上趟出一条血路来?

如果是他所学过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也还好,可偏偏是这么个坑爹架空时代,三国后经历了一些朝代迭,有他所熟悉中国古代历史影子,又有别于他所熟知那个中国历史,总之是各种违和。

如果没有前世记忆,他想也许他会过得容易得多,也会舒服得多,可惜,偏偏前世记忆深深地烙印他骨血里怎么都抹灭不掉。

他想照着这个时代行为规则走,却又常常不由自主地就遵从了内心真正声音,所以有时便有些不伦不类。

他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聪明绝顶人,所以他来到这里,便努力学习,学习这个时代所有他能学习到东西,笨鸟先飞,没有人知道他年少成名背后付出是怎样努力,多少次挑灯夜读,只为了学到多有用东西,能让自己好地适应这个时代。

可,他内心深处一直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各种不适应,他知道,一直都知道,所以他行事风格也常常无意识地就带了前一世影子。

李氏不理解他,他同样也无法理解李氏。

他不喜欢做为这个时代女性程氏却拥有后世女子彪悍独立,但是他真心欣赏她,程氏身上他依稀还能找到曾经那个时代一些神采飞扬女孩子影子。

那是一种美好回忆,而回忆总是美好。

每当他想跟程氏亲近时,又总是会想到其实让他陷入这样两难境地人正是她这个罪魁祸首,如果她当初没有强求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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