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死亡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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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的死亡笔记-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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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的?”潘云笑着问,“这话可乱说不得!”

“要是没有证据,谁敢八卦自己的老总?”女子笑着说,“我以前做过财务,往王晓兰的银行帐户上打过几次款,每次都是张总亲自交待的,而且每次的数额都不小!”

“那么她在这里的时候,跟谁交往得多一些?”

“这个就不清楚了,你得问问张总!”她暧昧地笑了。

我们当然得问问张贵生了!不过,当那名女子拨通他的电话,向他报告了我们的到访时,得到的回答是他此时正在外地参加一个商务会议,只能等他回来后再约时间见面。

从新世纪公司出来后,我们拿着从那里查来王晓兰的手机号码和银行帐号,分别进行了查询。银行帐号里的钱数额巨大,共有两百多万,但却没怎么动用过,凶手显然不是图财!而王晓兰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她平常联系的人非常少,除了叫人送水送汽,剩下的就是跟张贵生的几次通话。

下班后回家,意外看到张贵生的奔驰车停在楼下,旁边还停着一辆崭新的本田。我想:“张贵生不是在外地开会吗,怎么会把车停在这里?”

走上楼,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听到屋里似乎有人争执的声音。打开门,高原和张贵生站在客厅的窗户旁,两人脸色阴沉。

看到我走进来,张贵生笑了一下说道:“邓法医,今天是专程来感谢你们的。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看样子,他并不知道我去公司找过他!

“不用同我客气什么。你只需要感谢高律师就行了!”我笑着说,“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而已!”

高原站在那里没出声。

“当然!我当然感谢高律师!”张贵生看着高原笑道,语气却不太对劲,“该做的,我都会做!”

沙发上放着一本《百年孤独》,那是我阅读时摆放在那里的。张贵生拿起来翻了翻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百年孤独》里的霍·阿·布恩蒂亚,埋头鼓捣一些外人看到来似乎不靠谱的事情,到头来却被人用绳索绑在一棵大栗树下。那种孤独,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但霍·阿·布恩蒂亚最后却得到了大家的尊重!”我说,“死后,大家给他办了一个厚重的葬礼,还被称作‘我们的国王’。——真正的英雄是不会被人遗忘的!”

“邓法医也很热爱文学?”张贵生笑着问。

“不敢说热爱,只是心静不下来时看一看,我当它是镇静剂!”我说。

追本穷源,我其实是受刘嫣的影响,才开始喜欢上小说的。

“邓法医太过于谦虚,我倒是见你很有见底!”张贵生笑着说,“不过,别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事物吓倒,那没有什么了不起,做人可不能沦落到谦卑的程度。”

“恰恰相反,我倒是认为人应该有敬畏之心!”我笑了笑说道。

“敬畏是卑微的表现。”张贵生看看高原说,“卑微在高贵面前必然会有敬畏之心!”

“我承认生命的卑微,但不赞同用贵贱来评判。人不应该有贵贱之别!”我说。

“当然会有!”张贵生说,“优秀的当然高贵!卑劣的当然低贱!”

“品质跟品格是两码事,不能混同比较,您是生物学的高材生,试问哪种生命不是生来平等的呢?比如说,有的生物种类的存在比人类历史还长,能说比人类低贱吗?”

“优秀的可并不一定需要先出场!”

“但品质优秀并不能代表品格高尚!”

“这我同意!”张贵生看着高原说道。

“我也同意。”高原也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搭了腔说道。

张贵生神情古怪地用手指了指他,哈哈大笑起来。

“邓法医,哲学上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讨论吧。我先请你们吃饭!”说着,张贵生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穿了起来。

“谢小婷刚打了电话,说她下班回来做饭!”高原对我说,“我们不用出去吃。张总请自便吧!”语气里含着逐客的意味。

张贵生看了看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了一声:“再见!”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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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写实小说(三)

“等等!”我想到王晓兰的事,急忙叫住他,“如果张总有时间的话,我想跟你了解一点情况。”

张贵生站住后,疑惑地看着我:“什么情况?”

“想了解你们公司里的一个人!”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今天上午是你到我公司?”

“我和一个同事。”我点点头。

“公事吗?”

“是的。”

“那么明天来我办公室谈吧!”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怎么回事?”我看了看张贵生的背影问高原。

“没事!”高原说,“有钱就牛叉罢!”

“我看着有点不对劲。”

“哪有什么不对劲?是你的职业病!”高原说,“走,我请你吃饭!”

“不是说小婷回来做饭吗?”

“小婷叫我跟你说,她在加班做手术。我们两个外面去吃!”

“那你刚才……”

“不那么说那个张贵生能走吗?”

“看来你似乎不太喜欢你的当事人!”

“难道你喜欢?”

“憎恶我倒说不出。”我说,“从他个人能力上说,我是佩服他。对于他的个性,我不是了解很多!所以不好说。”

“这不就是?”高原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走下楼去。

我跟在后面。

“说实话老邓,你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高原笑着问。

“你?”我笑着说,“还真是了解不多!”

“不怪你,我自己都不怎么了解自己!”高原转了转手中的钥匙,笑着说。

我笑着说:“不过还是挺喜欢你!——这下满足了吧?”

“我也爱你!”高原说。

“呕!”我作呕吐状。

于是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走到楼下,高原把手里的钥匙按了一下。那辆新本田车发出“嘟嘟”的解锁声。

“你的车?”我惊讶地问。

“刚买的!”高原有些得意地说,“正在搞优惠活动,二十来万,我就买下来了!还买了个新手机。”

“喂,说实话。你小子打这个官司捞了多少钱?”我摸着那辆新车问他。

“也没多少。不过还是够花一阵了!”高原说着,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室。

“肯定不少!买手机买车的,瞧这暴发样!”我拉开门坐在他旁边。

“以前钱是我大爷,现在钱是我孙子!”高原说。

“看把你得意的,忘了形吧!”我笑了。

“放心兄弟,我记着你帮的忙呢!少不了你的。”高原拍拍我的肩膀说。

“你以为我问你要钱?”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有些东西是你应得的。”

“我应得的都在工资卡上呢!领的是国家的钱,只给党和人民打工。”我笑着说。

“别以为就你高尚,我的钱也是劳动所得呢!”高原发动马达,开动了车子。

“所以我更不能占了你的劳动果实呀!跟你小子后面有酒喝就得了,我很容易满足的。”我说。

“看得出来!在物质方面确实容易满足。”高原揶揄道,“就是感情上的事脚踏两只船!”

“你小子说什么呢?”

“不是吗?你上了我妹妹,心里却还想着刘嫣!”

“其实我跟你妹妹真没那什么!”

“是吗?我妹妹可不那么想,她是很传统的女孩。要是你对不起她,我可不会放过你!”

我无言以对。

高原开车在街上选了一个酒店,把车停下。然后俩人走了进去。

他跟服务员要了一个包间,俩人在里面坐了下来。

“知道吗,陈娟离开了我。”刚坐下来,高原就这样对我说了一句,让我很是吃惊。在我眼里,陈娟是多么在乎他!

我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那个女人,有时很不可理喻,神经质似的!偶尔热情似火,甚至有些疯狂,让人窒息,偶尔却冷淡得怕人,仿佛是你根本就没见过面的陌生人。”高原坐在背离灯光的阴影里,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让我说,是你们俩缺乏沟通!”

“缺乏沟通?何来的缺乏沟通!我们可是一个月要‘沟通’好几次呢!”

“对待感情要正经一些!你这样玩世不恭,跟着你谁心里踏实呢?”我说,“不过你说陈娟离开你,我不太相信!如果你们俩出现问题,一定是你的责任!”

“你不明白,当一个曾经爱你的女人突然变得对什么都无动于衷,不再激情四溢,自己变得可有可无,甚至于睡在床上都是背对着背的那种感觉,满房子里都是冷漠,可以把人的心都掏空!”

我静静地听着,这时候的高原,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倾听者。

“后来,她告诉我怀孕了,问我怎么办。——这事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的!你说我能怎么办?两个人的日子都还没准备好,三个人怎么过?所以我当然说堕胎了。她听完我的话,突然就笑了,说早预料到我会这样,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要为我怀孕,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我听到这里,有了所有男人都会有的反应,抓住她的头发揍了一顿。她没有还手,也没有反抗,只是这样看着我。……一直看着我!”高原的眼神变得迷离空洞起来,似乎没有了焦点。他的神情让我感觉一阵寒意。那种瞳孔放大式的表情,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无数次见到过的那些眼睛。不同的是,那些眼睛不会再转动,不会再流露出什么神情!

“你别想多了,我很了解陈娟。她心里容不下其他男人,之所以这样说,可能有什么用意,比如说故意激怒你,让你多在乎她。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容易,一定有她的苦衷!”我想到陈娟那晚让我猜,如果她离开,最想念的人会是谁的事!

“我后来也这样想过,但你不知道,她的那种表情,我从来没有见过!所以,应该与往常不同,以前是吵吵过后就好了。但那次,应该是准备好决裂了!”

“再怎么说,你动手打她是不对的。”我说,“后来打过电话给她吗?向她道个歉什么的!”

“那段时间我在忙张贵生的案子,心想过一阵她又不会消失,于是半个多月没打电话给她。后来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那时,你也问过我为什么联系不上她。”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写实小说(四)

我点点头。还记得是南山市闹洪灾的那段时间,我曾经打电话给陈娟,但没有打通。

“我想她是换了手机号码。”高原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我的杯子,然后一口干了杯里的酒,“看来女人绝情时,比男人更不留余地!——你老邓也领教过女人的绝情,是吧?这个女人,她跟了我十年,现在说走就走,一点机会都没留给我!”

高原的脸被酒精刺激得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伤心,居然连眼眶也红了起来,这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去找过她吗?”我问。

“去过,但没找着。单位说她请了一个月假,但再没有回去过。”高原说他后来又去了陈娟住的地方,发现她已经搬走了,就像当年刘嫣离开我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唯一不同的,是陈娟寄了一封信给高原。高原跟我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他说想不到写信这种古老的联系方法,现在居然成了不留余地的离开方式!”

“她居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高原自己又喝了一杯酒,表情痛苦地说,“你不知道这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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