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死亡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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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的死亡笔记-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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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高原自己又喝了一杯酒,表情痛苦地说,“你不知道这让我有多痛苦!多羞耻!他妈的,我居然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我没有作声,将他的酒杯添满,然后举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高原看了看我,也将自己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我再添了酒,两人一言不发地再喝了一杯。

我不知道自己该讲些什么。我能体会他的感受,这就像当年刘嫣离开我的时候,我感到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平常高原看起来蛮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内心是深爱着那个女人的!

“也许陈娟会留下什么给你吧,她毕竟曾经那么爱过你。”我突然想起那次他们在饭店里吵架后,我送陈娟回去,她在路上对我说:“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就一定会留下什么”。

“留下了两条内裤,还是我自己的!这种女人,爱的时候爱得很深,恨的时候也会恨得很深!”

“我想你应该去找找,不能轻易放弃。”我说。

“顺其自然吧!女人是什么?女人就是我他妈当年吐在她头上的痰!含在嘴里时想试一下咸淡,吐出来了才觉得恶心!”沉默一阵,高原高声说了一句,差点没把我嘴里的菜恶心出来。

“你小子从来都是嘴硬心软,女人恰恰不吃这一套。她们就是喜欢听甜言蜜言,这比什么都强,让她们觉得你在乎她,有安全感!”我说。

“十年啊!”高原叹了一口气,“算起来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以前是条件不好,不敢说爱她,不敢说要和她结婚。现在我有钱了,我能说和她结婚了,可她走了!……这是为什么?!”

他终于落下了泪:“回头想想,我从来还没有对她说过我爱她!”

那一夜,我和高原俩人喝了很多酒。

喝得醉熏熏的时候,高原又讲到表妹谢小婷,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表妹是多好的一个姑娘,我不知道珍惜!

我没有答话,只是端起酒杯邀他:“喝酒!喝酒!”

“你小子可别玩我妹妹!”高原讲,“不管怎么样,我可认定你这个妹夫了!”

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后来,高原说他特别想去旅行,邀请我一起驾车自助游:“所有的费用我包了,你只负责玩就行了,咱们想停在什么地方就停在什么地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说的虽然让我神往,但却是去不了,最近太忙!”我说。

“又忙什么案子!你不是调到巡警队了吗?”

“调到巡警队就不用忙了吗?最近又跟上了案子!”

“什么案子?”

“说来还和你有关!”我笑道,“帮张宝山翻了案,让我们有了事做,又得重新立案侦查了!”

“这不能怪我,是你们之前没有找出真相!”他笑着说。

“说真的,张宝山现在在哪里?你替他翻了案,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当然知道了,我还跟他会过几次面了解情况。他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减了几次刑,上次开庭也到了场的!”

“如果他没有杀害自己的老婆,那么王秀珍去了哪里?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所谓的真相,其实到最后就是没有真相!”高原说,“对于有的人来说,人生被改变了轨迹,这两个字早已失去了意义!你想想,对于张宝山来说,有没有真相有什么区别?”

“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必须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我说。

高原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酒,想了一阵才抬头说道:“老邓,我推荐你看一本书,是侦探推理小说,很有意思,里面的人物和情节描述得很真实,有些是你想都想不到的,也许对你以后的工作会有所帮助!”

“我不喜欢看推理小说!”我说,“看起来好像天衣无缝,实际上却漏洞百出,没什么意思!”

“可是这一本还真的值得你看一看!”他又强调了一次,“整部小说以第一人称的写实手法,详细介绍了男主角的杀人过程,真实得让人战栗!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是一本日记!”

“那得是怎样的书,才能让高大律师如此感兴趣!”我笑道,“还真得好好看看!书名叫什么?”

“《怨海》,作者叫问天!”

“书跟人的名字都挺怪的!”我笑着说。

“我上次买了一本,快看完了,到时送给你。”

“好啊,我看看书里到底有什么让你这样着迷!”

“看了这部书,会让人禁不住自我叩问,自我反思!其实想来,我们的生活无不像一部写实小说,平平淡淡絮絮不休,喜怒哀乐都流露在不经意间,其实剔肉见骨,深刻得让人害怕!有些东西就像你解剖尸体一样,表面看起来很奇妙,可当袒露在解剖刀下时,见到的却是那样的难堪入目!”

“没见你如此矫情过!你不是不在意喜怒哀乐的吗?”我笑着说。

“我也希望自己不在意!”他说,“可是,不在意是假的!只是越在意会越感觉累,于是就骗一骗自己!”

我知道,高原的话和他此时的心境有关,一时也不知怎样接下去,于是绕开了话题。

第一百四十九章 意料之中的意外(一)

本打算第二天和潘云去张贵生的公司,向他询问有关王晓兰的事,但林显著把潘云叫去了办公室,说是有要事相商,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为了避免招人猜疑,我回到巡警队值班。

中午快下班时,潘云来找我,脸色凝重。他告诉我,林显著已经知道我们调查他的事了。

“他怎么知道的?”我有些吃惊。

“别忘了,他可是干了多年的老刑警!”潘云说道,“这一切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从别人那里知道了马局长安排我工作的事,而作为主管侦查的副局长却没有接到通知,于是有些怀疑。这次专门把我叫了过去,问有没有这回事!”

“你就一五一十交待了?”我笑着问。

“我没有理由不说!”他也笑了,“他把自己和王秀珍的关系说了出来,还说他也在调查王秀珍的死因!”

“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意料不到。

于是,潘云详细给我讲述了与林显著见面的过程,和他所说的王秀珍的事。

原来,林显著当年参加同学聚会时,确实带王秀珍去宾馆开了房,不过并没有像师父钟任之所说的,俩人同宿了一晚,而是主动通知了王秀珍的丈夫。

“王秀珍那晚喝得很醉,我记得当时跟她丈夫打了电话的!”林显著告诉潘云,“还告诉了他具体的房间号,然后就离开了,我并不知道后来他为什么会产生误会!”

“那你怎么没解释清楚?”潘云问他。

“怎么解释?开房是千真万确的事,谁会相信我们是清白的?”

他后来坚持认为王秀珍是被张宝山所害,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张宝山恨透了他们!他强调自己跟王秀珍的感情都已经成为过去,不过又如他自己所说,这种说法可能没有人会相信!林显著说他旁听了案件的重审,有些事的确如高原所说的那样,当时处理得过于草率,因此一直在反思这件事。把潘云叫去,也是为了打听案件的进展!

“领导要求我们保密,你倒好,嘴巴比裤带还松!到时可怎么交待?”我笑道。

“没事,领导还让我临场可以自主应变呢!说出来有说出来的好处,如果不说,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可说了出来,我们就不用考虑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线索了!”

潘云点点头:“我们得从王晓兰这条线索开始!”

于是我们去了张贵生那里,了解那个叫王晓兰的女孩子。张贵生正准备外出开会,被我们堵在了办公室门口。

“邓法医,难得你光临!就是再急的会议,也不能怠慢了你!”张贵生笑着把我们让进了办公室。

坐下来后,我把来意对他说了。

“你们问那个王晓兰?”张贵生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茶,然后坐下问道,“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哪里。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没联系过吗?”我问。

“是的。”

“据我们所知,张总跟她的关系可不一般!”潘云笑着说。

“这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我怎么可能喜欢她!你们也知道,金钱是真爱的绊脚石,像我们这样得到真爱的机率很少!”

“可是据我们了解,你曾经给了她数额不小的钱。”

“男人难免会犯错!”张贵生有些暧昧地笑了,“而且总是犯同样的错,离不开脐下三寸的那些事!所以多给点钱,就少一些烦扰!钱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是听说,王晓兰是你嫂子王秀珍的侄女对吧?”

“的确是,可这不属于三代以内血亲关系吧?”

“不属于。”

“那么既不违法也不违反道德呀!”张贵生笑道。

“你知道吗?王晓兰已经死了!”想了想,潘云把真相告诉了他。

“是吗?她死了!”张贵生有些惊讶,“怎么死的?”

“死于他杀,我们现在正全力查找凶手。今天来找你,就是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些线索!”

“那你们可能找错人了,她出公司之后,我们就不再有交往了!”

“一直没联系过?”

“没有!”

“可是据我们调查,她在死前不久曾跟你有过电话联系!”

“有吗?我每一天都会跟很多人打电话,除非你告诉我电话里讲了什么内容,否则我无法回忆起来!”

“我们怎么知道电话内容呢?我们只是想知道,她曾经跟你说过什么事,或者什么人!”

“对不起,我还真的没有印象了!”张贵生说道,“我跟她之间,除了金钱与情人的关系,再没有其他了!”

见问不出什么,我们只好作罢。正要告辞,只见张贵生的秘书走进来,对他说道:“张总,这里有一封五天前的信函,因为封面上写的收件人是问天,收件部的同事不知道是谁的,一直放在那里,我今天去查收包裹才发现,就给您拿了过来!”

我听着“问天”两个字,觉得很是耳熟。

“什么信函?”张贵生问。

“出版公司寄来的,可能是为出版的事!”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有问天的信件,叫收件部直接送到我这里来!”张贵生拿过信件,挥挥手让秘书出去。

“张总,你是不是写了一部小说叫《怨海》?”我终于想起高原推荐的那部小说,就是叫问天的人写的。

“你怎么知道?”张贵生有些吃惊。

“朋友曾推荐我看你的小说!”我带着佩服笑道,“真想不到张总还有写小说的爱好!”

“仅仅是爱好罢了!”他皱皱眉,“是谁推荐给你的?”

“高原高律师!”我笑着说。

没想到张贵生听到自己律师的姓名,非但没有丝毫欣喜,反而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好了,我所知道的情况就只有刚才所说的。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我还得参加一个会议,现在得走了!”张贵生下了逐客令。

“那就不打扰你了!”潘云起身说道,“如果记起什么,希望你能给我打个电话,非常感谢你的合作!”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贵生。张贵生接过去,看也没看就放在了办公桌上。

第一百五十章 意料之中的意外(二)

离开之前,我突然见到张贵生的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的情境让我呆了一呆:那是一副中国画,画中有两名古装男子,正同船江中垂钓,言谈甚欢。仔细看了落款,竟是北江市一位有名望的画家所题。——而且这位画家的名声,不仅仅是因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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