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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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新娘-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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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阙爱寄给雷家别墅应聘新娘时的照片,那张照片上有着明显撕裂的痕迹,但是却又被小心的用胶水重新粘好了,翻开照片的后面,四个刺眼而沉重的字迹呈现在眼前:情断,缘灭。住是雷墨的字,MING认识,只是这几个字写的太沉重,不如以往的潇洒。

照片下面是一张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理由一栏中只写着:无感情,三个字,也是雷墨的笔记,但是这三个字看得MING直觉得讽刺。

另外一张小字条是留给他的,但是那上面的文字却让MING不相信,因为上面只写着:MING,我出去散散心,过段时间回来,公司交给你。简明的文字是他一向的风格,但是MING却感觉他这一走,会比度假旅游的时间更长。

MING为他处理了一切事物,因为MING知道,总裁自所以将这些东西都放在办公桌上就是要他帮他做这些他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于是,他将那份协议书寄给了阙爱,包括那张照片。

季中在三个星期之后出院了,而沙沙也在丹尼尔的安排下去了英国,林逸辞职去作陪,原因很简单,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已经醒悟,总之在离开之前,他跟吴芊芊大吵了一架之后小时的无影无踪,但是吴芊芊却似依旧不肯放弃雷墨,并且请了长假,住在美国监视着阙爱的一举一动。

知道自己怀孕之后,阙爱的心绪一直都很乱,她除了要照顾季中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想着究竟该把这个孩子怎么办。她曾无数次的拿起电话想打给雷墨,可是又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大小姐,这里有一封您的快递”女佣走进房间里将一封牛皮袋递到阙爱的面前,然后恭敬了走了出去。

阙爱无精打采的看着这个牛皮袋,但是在眼角触及那‘LEI氏’几个大字的时候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打开牛皮袋,阙爱屏住呼吸抽出了里面几张文件,最上面的一张‘离婚协议’书飘落在了地上,醒目的‘雷墨’两个潇洒的大字安静的躺在白色的纸上。

他,真的走了,MING大电话来告诉她,原来一个星期前他就已经离开了,不知道去了那里,听说,他一件衣服都没有带走,而且没带走一分钱,就这么像空气一样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

她哭了,在挂完电话的时候,她手中捏着那张被撕碎又缝合的照片时彻底绝望了:“情断,缘灭,墨,可是我现在有了孩子,怎么办?怎么办”

老天爷真的跟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居然在她怀了他的孩子之后,他彻底对她死了心。她不想打掉这个孩子,真的不想

雷墨走了,无论阙爱用什么方式都找不到他,MING也尽力了,但是他就像是在人海中消失了一样,了无痕迹。各个机场、码头都查过了,没有他出境的记录,而台湾就那么大的地方,他能藏在哪里?

季中的手术延时之后丹尼尔特地让律师找了一个专职女佣来服侍季中的生活,于是,那个阙爱在唐人街上遇见的旗袍小女孩便住进了季家别墅。而阙爱则找了一个决口回到了台湾,回到了陆家别墅。

秋至,树叶耗尽了它最后一丝力气,被狂风卷得满地飞扬,然后静静的落在了枯黄的草地上,结束了它短暂却繁华的生命。花园里的菊花开了,整个花园都是满满的金黄色,只是这个丰收的季节,却显得那么颓废。

天空中漂浮着几朵雪白的云朵,随着风慢慢的飘向了远方

三个月了,阙爱抚着自己的小腹,虽然一点都看不出来,但是她却依旧穿着宽松的衣服,就连走路都那么的小心翼翼。

因为MING昨天来看过她,并带了很多的礼物给她,其中有有一本浅蓝色的笔记本,他说,那是雷墨的日记。

日记?他会写日记么?想起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注意过他的一切,甚至连他的生活习惯都不曾了解,他爱吃什么?喜欢什么?她一无所知。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明媚,秋季的阳光不冷也不热,正好让阙爱可以懒洋洋的坐在阳台上,她捧着那本浅蓝色的日记看着,看着他记载的一切关于他和她的事情

十二岁,这是日记开端的第一章,他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寂寞的人,因为父母常年在外旅游,将他一个人丢在这个诺大的房子里,没有人关心他,照顾他,一切都要靠自己。

有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是不是他们不爱他,是不是他们不欢迎他的出生,否则为什么对他如此的淡漠,如此的殊离,一年,他的父母一年只回来看他一次,而且只是说几句话就离开。

父亲从来没有拥抱过他,母亲从来没有亲过他,他,活得真的很孤独,他真的好希望有一个能陪他过这样无聊的日子。

这是一个十二岁男孩的寂寞

有一天,有个女孩走进了他的生命里,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希望有谁能走进他的生活里,但是那个女孩却硬是闯了进去,而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做:陆乐乐。

她很顽皮,她很古怪,她很懒散,她什么都不会做。但是却有那么可爱,那么有趣,那么让他情不自禁的想靠近

她什么都不会,即使是最简单的煮咖啡,上好的意大利咖啡豆可以被她磨成面粉,然后煮成糨糊,但是她却理直气壮的说,这样的水准已经可以了。

她喜欢吃冰淇淋,但是又不肯自己去买,总是懒散的走到他身边,宁愿以帮他捶背和捏腿做报酬,要他帮她去买很多回来,然后像储存过冻粮食的松鼠一样放在冰箱里,慢慢吃

她的身材很糟糕,平胸平臀,没有一点女人味,但是整天却以为自己很有风韵一般的换好几套衣裳,然后站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可是那些衣服明明不适合她。

她很没头脑,连最简单的数学题都不做,但是却强制性的威胁他帮她做,虽然那些威胁的话听起来那么可笑、荒唐,但是他却愿意接受她的威胁,愿意帮她将暑假作业完成。但是她却只知道看猫和老鼠。

有的时候他会怀疑,在她的世界里,是不是除了猫和老鼠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她喜欢夸张的大笑,那笑倒在沙发上的姿势没品而又低俗,有的时候他真的想将她的小内裤扒下来,狠狠的抽她的屁股一顿,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喜欢睡懒觉,常常会在迟到前二十分钟起床,穿衣服、洗脸刷牙在五分钟内搞定,而她的头发一直都是他来搞定的。

她上学前,他必须将早饭做好包在油纸内给她边上学边啃着吃,而他每次给她的分量都是在到学校门口绝对能吃的完,而又在午饭前不会饿

阙爱一张一张的翻着,看着那些有的她都几乎不记得的事,原来她小的时候喜欢穿上那些漂亮的衣服照镜子他也知道,可是她明明记得她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的。

原来那段岁月里,她并不是最孤独的人,原来他一直都关心着她,可是年幼的她却一直都以为他喜欢欺负她,喜欢看她的笑话,所以在当时幼小的心灵里,她便开始讨厌这个男人。

后面的一段日记写的让她吃了一惊,那是一段她被他捆绑起来的情节:

他说,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最害怕和最期待的都是夏季的雷雨夜,因为胆小的她总是会抱着枕头走进他的房间,向只摇尾乞怜的小猫一般钻进他的被窝里,跟他一起睡。

他说,他期待那样的夜晚,因为她就睡在他的旁边,他总是会在夜里偷偷的亲吻她,每每欲望被挑起的时候他总是狼狈的去冲凉水,因为那时的她才十五岁。

他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一段时间他总是有特别深的罪恶感,因为他染上了亲吻她的瘾,喜欢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吻她,但是每每都被自己的一厢情愿弄得狼狈不堪

原来她小时侯的那场梦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原来他真的在梦里吻过她。

合上日记,阙爱的心头突然变得乱糟糟的,原来他早就喜欢上了自己了,只是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而她,却一直视他如魔鬼一般的躲藏着,做尽了所有伤害他的事。

幸福之门一一谁敲启 57他回来了,但却是两个人

第二天早晨,MING又开看她了,并且带了很多孕妇用的东西,还有一大堆补养品。

“MING,我不要吃这些,你昨天买了那么多,今天又买了这么多是不是LEI氏的工资太高了?”阙爱抱怨的看着桌上的大补品,她不是国家一极保护动物,用不着这样吧。

MING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着头将车上的那些东西搬下来,时而对她抽动自己僵硬的嘴角,时而说一些无聊的话题,他今天的反常,阙爱统统看在了眼里。

阙爱留了他吃午饭,但是他却匆匆忙忙的要离开,阙爱没有挽留,毕竟,MING也是有自己的事情。

一个月,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丹尼尔就抢走了LEI氏百分之二十的客户,这让LEI氏上下人心惶惶。

每一天,MING都在组织召开股东大会,但是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失去了雷墨的LEI氏,就像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原来MING以为,雷墨听到这个风声一定会回来的,毕竟他是那么的好斗,那么的不要服输,可是这一次他却失望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渐渐的,季氏在丹尼尔强大的带动下,逐步成为了商业界的又一个新神话,曾经被雷墨无情吞并的那些大中型企业的老板和股东渐渐投靠了丹尼尔。

又一个月,此时的季氏股票成为了最抢手的、而且销量最大的股票,而LEI氏不仅倒了半壁江山,连股市都差点崩盘。可是那个男人,却依旧没有出现

若不是真的不在乎了,又怎么会如此?MING已经撑不下去了,整个LEI氏没日没夜工作的员工也撑不下去了

深秋的天气,很凉,起早时会发现夜里已经开始降下了冰霜。冬天,已经悄悄来临——

三个月了,阙爱一直将自己关在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她每天出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坐在阳台上看着雷墨的那本日记。多少酸涩的,甜苦的味道都一个人慢慢品尝。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但是却小的可怜,四个月的孩子依旧没有让阙爱看起来像个孕妇的样子,这让前天来看她的MING也紧张的不行,但是医生却说孩子很健康,让她不要担心。

MING从来都不跟她说那些商场上的事,而阙爱也从来都不问。

冬季的第一场雪,终于在十天之后飘落。

美国的外公打电话过来说,她该和丹尼尔结婚了,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味的笑,一直笑到眼泪掉出来。

“外公,你真的要我嫁给丹尼尔吗?”阙爱颤的声音止不住的大笑,一滴一滴的眼泪滑落在那本浅蓝色的笔记本上:“你为什么不为我想想?就算你不为我想,也该为丹尼尔想想不是吗?”这一刻,阙爱似乎能体会自己母亲当时的心情,或许一辈子没有得到父亲的爱,但是她终究是幸福的

“不要说傻话,马上给我回来”季中苍老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依旧火气十足,他敲打着手中的拐杖,不耐烦的再次重复:“别像你妈妈那样,瞧她死了都给我丢脸”

死了都给他丢脸?呵呵阙爱挂断了电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掉落在白色的地毯上,原来母亲在他的心里是这么的不值,是啊,母亲的死是商业界的一个天大的笑话。

就如同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话在上流社会上一样,说是神话不如说是笑话,而两个门当户对的上流社会的人为情自杀,更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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