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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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魂-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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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侯杖再抡,横扫在枯竹的身上,枯竹的半身立时被击倒,倒地不起。

那根禅杖重逾百斤,楚轻侯舞来实在不大顺手,六绝若不是强尸,一定不难发现楚轻侯杖势破绽百出,随便就可以将之击倒。

可惜他们现在就只懂得跳著往前扑,向生人扑击。

他们也的确就是六具没有生命的僵尸,就因此楚轻侯才改用那根禅杖,那么重的禅杖击下去,莫说是骨头,就是硬石也难免粉碎。

六绝并不怕剑剌,但只要将他们的骨头击碎,便再跳不起来。

这无疑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楚轻侯看见枯梅在杖下倒地,才生出此念,弃剑用杖。

事实证明他并没有错,在他面前,现在就只剩下无我与孤鹤。

孤鹤被禅杖震飞跌下,摇摇摆摆地又直立了起来,迫向楚轻侯。

无我双刀已逼近,左一刀,右一刀,看似乱斩,但实际都有招式,角度奇诡,斩得是要害!

六绝名动江湖,无我据说出身少林,在刀上下过一番苦功,另创了一套狠辣阴毒的刀法,这套刀法当然奇诡变幻,否则也不能置身六绝之中,令江湖中人闻名色变。

现在楚轻侯却只是一闪便闪开,一绕窜到无我的後面,拦腰就一杖!

无我砰的倒下,双刀砍地,没入盈尺,他的腰骨已经被击碎,就像是一只螳螂似的,斜倒在地上。

孤鹤的剑,并不因为五绝倒下而退缩,五尺剑又飞刺前来。

楚轻侯双手握杖应战,身形多少亦有些影响,已没有方才那么灵活,可是要闪开孤鹤的剑还是轻而易举。

他方自一闪,身形一摆,长衫下摆竟被孤松的左手抓住,孤松腰已折,倒在一旁,右腕於跌下时亦折断,不能再举剑,可是左手还能用,他只是倒下,仍能够活动,

楚轻侯向他这边闪来,他的左手自然就抓了过去。

孤鹤剑立至,嗤的从楚轻侯身旁刺过,说险当真是险极。

楚轻侯及时一偏首,目光落处,知道孤松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禅杖立即回攻孤鹤,一杖将再刺来的一剑撞开,再一杖,撞在孤鹤的面门上。

孤鹤整块脸顿时四分五裂,倒飞了出去,「夺」的五尺剑刺入了一根柱子,竟就悬空挂在那柱子下。

楚轻侯这才回杖,一咬牙,一狠心,一杖击在孤松後心上。

孤松脊背尽碎,半边身子几乎被击得平陷入地面。

楚轻侯反手将禅杖插在地上,接著一划,裂帛一声,下摆断下,他这才吁了一口气,也这才感到恐惧。

尖针一样深贯骨髓的恐惧。

风末止,雨未歇,楚轻侯扶杖而立,好一会,身子才停止颤抖。

他的目光终於从六绝支离破碎的尸体上栘开,近乎呻吟地道:「想不到竟然真的有这种事。」

瘫软在地上的楚安挣扎著爬起身子,道:「公子,你说我们应该怎样做?」

他的牙关不住在交战,语声简直就像在哭泣,实在不容易听得出他在说什么,他昏迷的时候也不长,这一幕恐怖又残忍的恶战最後仍然看在眼内。

「一定要尽快逃出这个孤岛,赶回中原去!」楚轻侯的回答很坚,道:「那个东海留侯显然要天下大乱,第一步的目标就是萧十三,我们若是不能及时赶去制止,後果实在不堪设想。」

「公子以为他……」

「昨夜他已说得很清楚了,以萧十三现在的财势,足以割据称霸一方,若是我没推测错误,只怕他就是要借助萧十三的力量,逐步去倾覆天下。 」

楚安越听越心惊,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那位萧大爷老奴也见过,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而且,他也未必轻易受唆使,随便相信那个鬼王侯的话。」

「你又忘记了。」

「什么事?」

「那个留侯并不是活人,说不定有他的一套鬼魅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的。」

楚安不由又打了一个寒颤。

楚轻侯叹息著道:「我们知道他们的本来身份也未免太迟了,否则今天正午在暴风雨降临之前,我们便能够离开。」

「但是那么多白衣人守著……」

「那些白衣人必然都是像空门六绝那样的僵尸,所以神态举止才会变得那样可怕。」

「那……那我们如何应付得来?」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许根本就不能够移动,若我们要离开,说不定轻而易举。」

楚安忙问道:「现在又该怎么办?」

「空门六绝既然能够移动,那他们当然也是一样,若是一齐向我们袭击,我们未必能够应付得来。」

「公子……」

「我们却又非走不可。」

「僵尸……」

「另一个问题是这种天气出海。」楚轻侯皱眉道:「一叶轻舟在狂风暴雨的海上,除非又出现奇迹,否则我们未必能够安然飘流回到中土。」

「老奴就是这意思。」

「只好碰碰运气了。」

「若是离不开?」

「也是天意,总之我们拚尽全力就是了。」楚轻侯举步又停下道:「安伯,你……」

楚安立即叫起来,道:「老奴就是死,也不愿再留在这个鬼地方。」

楚轻侯没有勉强,道:「好,我们一起走。」再次举步,这一次也只是走出三步,突然又停下来。

楚安奇怪道:「公子……」

「他们来了——」楚轻侯的脸色很难看。

「他们……」楚安怪叫起来,道:「公子是说那些僵尸?」

楚轻侯点点头,一阵阵奇怪的飒飒声即时传来,楚安也听到了,往殿外乍一眼,只见无数白影一跳一跳地向这边跳来。

他犹如惊弓之鸟,忙躲到楚轻侯的後面,楚轻侯的双手也冒出了冷汗。

他颤抖著,拔起那根禅杖,再次紧握在双手之中,胸膛不停地起伏。

这些年来,他身经百战,从未有过这样紧张,有生以来,他也是第一次遇上僵尸,而且和僵尸拚斗起来。

好像这样的经验,一次已太多。

第一个白衣人才跳入,他的双手已完全镇定,大喝一声,横杖胸前。

那个白衣人毫无反应,只是继续跳上前,第二、第三个紧接著跳入。

他们跳得异常迅速,手执不同的兵器,有短只尺的匕首,也有长枪大矛,甚至又重又磊,布满了尖剌的狼牙棒。

楚轻侯先发制人,暴风一样突然扑上前去,迎头疯狂地一杖击下。

「噗」的一声,一个白衣人的脑袋四分五裂,烂泥般倒在地上,那脑袋竟然就只是一个空脑壳,里头什么也没有。

「僵尸……真的又是僵尸……」楚安更加恐惧。

楚轻侯不是不害怕,只是已不容他害怕,他嘶声大暍,一根禅杖劈、扫、撞、挑,每一杖都贯上真力,只听「砰砰砰」一阵骨碎声响後,几个白衣人被禅杖击得疾飞了出去!

後面跳进来的白衣人都视若无睹,继续和楚轻侯主仆拚杀,手中兵器不停挥动。

他们根本就没有生命,当然也没有恐惧。

楚轻侯禅杖吞吐,又将三个白衣人撞飞。

那些白衣人前仆後继,越来越多,一跳一跳之间,所发出的力道也非常大,倒在地上的白衣人一沾上,立时被撞飞,有些竟向楚轻侯飞过来!

第五回 雪夜飘红叶 冷月照幽灵

楚轻侯那根禅杖立时忙不过来,他武功内力虽然高强,到底是以轻盈变化见长,也用不惯禅杖那种粗重的长兵器,实在应付得非常吃力。

这样下去也实在不是办法。

到他的力气耗尽,那些白衣人若是仍然未完全倒下来,一涌而上,绝不难将他撕成肉碎。

动念间禅杖一慢,就有两个白衣人迫近,楚轻侯一声大暍,一杖将左面那个撞飞,杖尾接一挑,将右面那个挑得疾往上飞起来,撞在头上的一盏油灯之上!

灯油火焰齐倾在那个白衣人的身上,那个白衣人立时燃烧起来,凌空倒下,倒在几个白衣人当中。

那些白衣人刹那间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四面跳开。

楚轻侯看在眼内,心头一动,脱口叫起来道:「火!他们害怕火!」

话声未落,那个白衣人已经化成了一团火,倒在地上一动也下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立时充满了整个大堂,那些散开的白衣人绕过火焰又迫前,楚轻侯暴暍声之中,双手将禅杖用力掷出,右手拔剑,左手一把抓住楚安,一声「走」,忙退後!

六个白衣人迎著禅杖,一齐被撞倒,两个倒在燃烧著的那个白衣人身上,立时亦著火燃烧,其余白衣人还是跳著追上来,紧追著楚轻侯主仆!

楚轻侯拖著楚安,一路退至大殿後那个藏酒的地方,剑挑掌拍,将数十坛美酒掷碎地上。

酒在地上纵横,芬芳扑鼻,楚轻侯接著从怀中取出火摺子,一剔不亮,才发觉那个火摺子已经湿透。

後面强尸跳动著,已越来越近,楚轻侯额头上冒出了冶汗,反手将剑往地上一插;双手将火摺子夹在当中,运起内力,希望将火摺子迫乾,希望能够使用。

一缕缕白烟从他的双掌中冒起来,由浓而淡,他额头上冶汗纷落,呼吸亦变得急速。

两个白衣人很快跳进来,跳在遍地的美酒中,楚安惊呼,楚轻侯长身突起,「跌步鸳鸯连环」,迅速踢出了两脚,在那两个白衣人手中兵器尚未砍落之前,抢先将他们踢飞!

他们飞出门外,与刚进来的白衣人相撞在一起,全都变做滚地胡芦,但很快就直起了身子。

楚轻侯再次剔动火摺子,这一次终於有火亮起来,他退入这里之前,已将大殿上的一角幔幕撕下,立即挪近火摺子。

那一角幔幕迅速燃烧,楚轻侯随即将之抛在地上,一片火墙砰的立即在地上冒起来,三四个白衣人正好在火中,疯狂地乱舞,後面的齐皆呆住,接而恐惧後退。

楚轻侯这才松口气,拖著楚安急忙从後面的走廊奔出去。

楚安跌跌撞撞,楚轻侯亦狼狈得很。

若换是胆子小一些的人,只怕早已活活吓死。

风雨中,那片松林看起来更深广,夹在松林中的那条白石小径,仿佛没有尽头一样,楚轻侯主仆绕了一个大弯,又来到了这片松林之前,那条小径也就是他们要离开这里唯一的道路。

两个白衣人挡在路口,闪电过处,白垩一样的脸庞更觉恐怖。

楚轻侯疾冲了过去,手起剑落,将其中一个劈开了两边,反手一剑,将另一个拦腰而断,他们竟然仍能够移动。

楚安骇得脚也软了,跌跌撞撞地走上前去!

一阵蛇行似的声音突然随风吹过来,楚安回头一望,只见扑向大殿的那些白衣人竟已退了出来,转向这边扑来。

楚轻侯也看到了,催促道:「安伯,快走!」

楚安踉跄著走了几步,嘶声道:「公子,你还是抛下老奴,一个人离开算了。」

楚轻侯没有作声,一纵身,一把将楚安拦腰挟起来,继续往前奔。

那不过片刻,白石小径上又出现了十多个白衣人,一齐向楚轻侯迎上来。

「让开!」楚轻侯暴喝,剑在身前,向前迫进!

龙泉剑在黑暗中光芒闪耀,那些白衣人只是一呆,又扑了上来,楚轻侯手起剑落,呼喝著扑向前。

剑芒飞闪中,那些白衣人肢离破碎,四下横飞!剑落处,是一阵阵败木似的声音,令人听来毛骨悚然,那尸臭的气味更令人欲呕。

楚轻侯刹那间的感觉就像是浸於冰水中,浑身都起了鷄皮疙瘩,一股一股的寒意

不停地涌上心头,寒颤连连,他还能够支持不倒,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风狂雨暴,闪电奔雷,一场恐怖地恶战就在白石径上展开。

除败木似的声音之外,就只有楚轻侯的嘶叫声。

嘶叫声终於出了那片松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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