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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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帅-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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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羡羽面上一红,她低头思来想去,隐隐明白了“小倌”真正的意思,不觉面色更红,简直就像火烧云飞霞漫天。

她正低头独自尴尬中,却听见扶着的那名男子对她传音入密。

他声音苍浑,密道:“买下我。”

57少年郎(中)

成羡羽怔注身前男子片刻;花了二十五两金子从那些来人的手上买下了他。船家们收了钱,便也收了家伙;正要离开画舫;成羡羽突然想到了什么;伸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臂叫住这些船家:“船家;别走!”

船家们便纷纷转身,成羡羽就从袖囊内再掏出五两金子:“这舫里的酒不够,你们再给我搬十坛上来。”

“不妨再加十坛。”被成羡羽买下的男子笑呵呵说,成羡羽回头,发现他正冲自己笑;男子眉眼间喜酒的神色成羡羽很熟悉;跟她一样。

看来是个酒友!

成羡羽低头扒袖,见袖囊内只剩下一锭整金和数枚碎金,共约莫八两黄金的样子。她索性一股脑将它们全倒给船夫们:“把你们这些船上所有的好酒都搬过来吧。”

且饮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

船夫们搜罗到各自船上的好等好酒,尽数搬来成羡羽的画舫,舫身禁不住都下沉数寸。

被成羡羽买下的男子也不阻止她散金,而是等船夫全部离开,舫舱内只剩下他和成羡羽两人,方才抱拳一躬身,正色道:“多谢姑娘仗义相助,替阿漆化解这场危机。阿漆虽然现在身无分文,但姑娘方才买我的那些钱,阿漆日后定会十倍奉还。”

成羡羽根本没在意“十倍奉还”之类,她只是问道:“你叫阿漆?”

男子点点头:“阿漆,三点水,木水漆。”阿漆又问成羡羽:“那你又叫什么?”

成羡羽心中飞速思考一、两秒,回答道:“阿筝。”她说着一指案上玉筝:“这个筝。”

“阿筝,幸会!”阿漆【文】有一双漂亮【人】的眼睛,他说【书】话的时候眼【屋】睛会放光,就像天上的星辰。虽只刚刚认识,阿漆就省去“姑娘”二字,直呼成羡羽“阿筝”。阿漆走到那堆酒旁边,右手勾过起最上面那坛酒,隔空向着成羡羽的方向一甩:“今夜我们喝光这些酒,来庆祝我们的相识。”

成羡羽见酒坛向着自己掷来,旋即伸臂稳稳接住,但她却并不急着打开酒塞,而是望向阿漆。

阿漆正拿起来另一坛酒,拔开了坛塞,似要自饮。

成羡羽心中一揪,急忙出口:“你体内真气紊乱,豪饮会令你的伤势更重。”

“没事。”阿漆也不看她,托坛仰脖就是一口:“你帮我化解了一场危难,我陪你喝点酒又有什么大不了?”他说完又是第二口,酒水随两边嘴角洒下,满舱顷刻溢满酒香:“何况阿漆嗜酒。”

他这一连番的话语和动作说得成羡羽心内豪迈,她便爽快不再阻拦:“好,那你我今夜就喝个痛快!”

“好啊。”阿漆身子一旋,席地而坐,他拍拍右边的空地,邀请成羡羽道:“我的酒友,坐过来一起喝!”

成羡羽就坐了过去,两个人一面喝酒一面聊天,阿漆给成羡羽讲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做小倌:阿漆家中老父病重,兄长们趁机谋夺家财,先下毒后将阿漆打伤,他亡命于此,精力俱耗昏厥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小倌船上了。

阿漆又问成羡羽是否是本地人,是做什么的?成羡羽只道自己是天涯游子,徜徉于山水间,今年刚好旅至北疆。

阿漆便颔首感叹她人生如寄,有苦有甜。

两个人皆是十来坛酒不醉,喝到后来各自感叹这么多年难得找到另一个人与自己酒量相当,便互相拼起酒来。

拼到最后成羡羽和阿漆均是熏熏醉意,竟孤男寡女相靠睡倒。

画舫在湖上轻摇,舫外皓月清风。

翌日成羡羽到辰时才醒,她坐起身来,依旧隐隐头晕。成羡羽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便向舫外望去,见天空中淅淅沥沥下着雨,天就晴了一天,就继续又下起雨来。她成羡羽不禁轻声出口:“又下雨了啊。”

成羡羽这一声轻叹惊醒了阿漆,他用手揉揉眼睛,也起身坐起来,定了定神,回想成羡羽方才的话,不由笑道:“这船上可有水粉笔墨?”

这一句问得突如其来,成羡羽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在舫内翻找,倌舫情趣风雅,果然在柜中翻出水粉笔墨。

成羡羽刚欲将粉墨递给阿漆,他却抢着一把接过去,又亲自亲为和水调了深浅度,而后笔尖沾着水粉,在舫舱内的墙上挥毫起来,他画的是苍翠山峦,是涓涓溪流,连绵环绕画舫四壁,成羡羽感觉自己不是在下雨的画舫内,而是置身于青山绿水间,春光旖旎却又气势磅礴。

阿漆却还嫌不够,又纵身一跃跃上舫顶,他一手勾着舫梁,一手在天花板上提笔走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顷刻间舫顶画作一池碧塘,顶上吊着的那盏芙蓉花灯,不偏不倚成了碧水中亭亭盛开的一只芙蓉。

成羡羽看得双眉垂弯,两眸含水,她盈盈地笑了。她又尚在顶上的阿漆,经过一夜,他被水打湿的白衣已经全部干了,因为提笔作画,他的右边广袖垂下,随风摇摆,摆进成羡羽的心里。她特意站起身来,靠近嗅了嗅阿漆的袖子,他衣服上什么香都没有熏,却自然散发出一种的气息,就像家乡四月的青草和阳光。

画完了画,两人都挺饿的,身上又都没有钱了,阿漆就把舫上能找出来的食物:红枣糕、云片糖、芝麻酥、木瓜干,还有几只桃子,全部找出来与成羡羽三七分食了。

两人虽只吃得个五分饱,但好歹不饿。

瞧着这舫上也没有什么意思多待了,成羡羽和阿漆就下了船。到岸上成羡羽打起自己的油纸伞,她见阿漆没伞,就叫他过来和自己共打一伞,以免被雨水淋到。

阿漆口中应好,过来和成羡羽共伞,但他见纸伞遮雨面积不大,便有意无意移出去半个身子,被雨滴点点打湿。

他却依旧同成羡羽谈笑如常:“明天就是清明,我去个地方看我阿妹一趟。阿筝你要是没事,不妨与我同去。”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成羡羽面上一怔,阿漆看在眼里,便淡淡笑道:“我们沿路还可以继续聊聊天。”

“好。”成羡羽答应了阿漆,心头却悠悠地想:清明了呀……

因为一年到头下雪,所以她都分不出日子了。

成羡羽跟随阿漆出城,两人走了一会雨就停了,但是天却很快黑了下来,继而愈来愈黑,仿佛浓墨一般。天空中没有月亮,连一颗星星也无。只有风声荒凉,吹着道上零星几枝斜横的树枝,发出刺耳的响声。

本是失去了一切的漆黑,远处野店的灯火却乍地亮起,在寒风中一闪一闪,走在前面的阿漆忽然将右臂向身后伸过来,问也不问就牵住成羡羽的手。

成羡羽怔忪惘然:已经许久不曾有人主动来牵她的手……成羡羽的心一缩,手也跟着一缩,从阿漆宽厚温暖的掌心抽出来。

阿漆回身冲她笑道:“怎么,害羞了啊?”成羡羽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不由分说牢牢将她的手重新抓住。

阿漆牵着成羡羽走了很长一段路。

两人最后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野郊,只稀疏竖着几个古松。阿漆挨个在这些松树的树干上摸触,最后摸着一颗松树,阿漆就转身背对着古松,掀衣跪了来。成羡羽也伸手上去触摸,触到这颗树的树干是有深深浅浅的标记,这些标记歪歪扭扭,不是字也不是画,成羡羽判断不出来它们是什么。

成羡羽便低头,瞧见阿漆背对着自己,正朝前面空旷的平地跪拜磕头。成羡羽就安静伫立着,等阿漆祭拜完毕站起来,她才问他:“怎么不堆坟不立碑?”

“呵——”成羡羽第一次听到阿漆冷笑。他笑过后又哼一声:“哼,有坟有碑我阿妹怎得清净安宁?”

成羡羽心内沉吟,默不作声。

阿漆却又仔细笑笑,又重新转身面对古松,左手扶住右臂,右手对着树根就是一推,似欲用掌风震开树底土壤。但是他体内真气紊乱,这么一发功,不禁没有震开土壤,反倒自己眼前一身,身子前倾欲倒。成羡羽急忙扶住阿漆,她声音平静地说:“我来。”

说着成羡羽掌风一推,树底的两尺多的土壤全部被震开,里面露出半个包袱,成羡羽能闻到包布腐烂的味道。

阿漆上前蹲下,用一双手将整个包袱都挖了出来,然后抱着包袱就在站起来。成羡羽却碰了碰阿漆的胳膊,阻止道:“你先别起来,就坐在地上,我帮你疗伤。”

其实以成羡羽的武功,是完全可以给阿漆调理内伤的。

谁料阿漆不听,依然站了起来,他打开包袱,原来里面全是黄金。阿漆只拿出两锭,然后将整个包袱交给成羡羽:“姑娘替阿漆出的钱,阿漆说过要十倍奉还。”

作者有话要说:船戏结束了~(≧▽≦)/~

前天有读者问我:"你怎么还推这种文?"

我:"什么文?"

读者:<<惊!南非男童娶61岁老妇>>

我:。。。。。。

我:那不是我推的。。。。。。orz

(过了数秒)

读者:我还是义无反顾点进去了。。。。。。

这里申明下,那个娶61岁老妇神马的,真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

58少年郎(下)

成羡羽没想到阿漆会真的还钱给她;成羡羽没接包袱,只道:“不用还我;这些钱你留着……买酒。”

“买酒。”最后两个字阿漆几乎和成羡羽异口同声。

两人继而相视大笑。

阿漆便笑着说:“这些黄金干脆我们一起花了;去买些酒买点牛肉;找个客栈坐下来喝;然后再歇一宿。”

阿漆说的话和成羡羽心里想的差不多,她就点点头表示赞同,但又求了阿漆一件事:“我想拿一锭金子出来,买些香烛纸钱和酒菜。”她停顿了一下:“明日清明,我也要遥祭几位故人。”

阿漆个子很高;成羡羽还不到他肩头;他听了成羡羽的话,就再次低头去看成羡羽,这一次他凝视的很长时间,阿漆的眼睛很亮,就算在黑夜里也流动着澈朗的光亮。

阿漆一把伸出胳膊,又牵了成羡羽的手。在黑暗中他牵着她先去买了纸钱香烛,才买的酒,找到家客栈,叫了几盘牛肉两人喝了几坛酒,便要将息。

阿漆对成羡羽说:“明天祭拜的酒菜明天再买,那样比较新鲜。”

阿漆这句话听在成羡羽心里,她觉着仿佛像又饮了口酒,似凉似温,她做不出判断。

成羡羽对阿漆说:“上厢房上去,我给你疗伤吧。”

两人也不避讳,都在阿漆厢房内的床}上盘膝而坐。阿漆在前背对着成羡羽,成羡则在后面将一双手掌按在阿漆背上。

她暗暗运功,帮阿漆理顺体内的各股气息。

阿漆一边放任让成羡羽给他疗伤,一边就笑:“你内力很深厚。”

成羡羽聚精会神专注于治疗阿漆,嘴上只轻淡一句带过:“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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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明,夜里却没有昨日那么黑,反倒有数颗星辰,天空显出鸦青色。

成羡羽先祭拜的姐姐和姚美儿,然后是施宴倾。

成羡羽将一张纸钱送入火堆,心中默念着:施公子愿你在天上平安。可是纸钱刚一递进去,成羡羽就想到了之前施宴倾陪她烧纸的事情,以前他俩一起烧给姐姐,如今却是她烧给他。

景在人亡,成羡羽禁不住恸楚,似一刀横过心头。回忆不可控地在成羡羽脑海中冒,又想起以前施宴倾弹琴,她总觉无趣,每每听着都会睡着,如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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