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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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嫡女-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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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还都是她挑唆出来,这家中也不少人嘀咕,若非她不依不饶,杏儿是否便不会死?一个庶女确实没什么,但那毕竟是苏家骨血,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头也是怪她。

赵氏虽常有些看不清局势,如今却也知道低调行事。

黄氏听她这般说,应了下来。二人又说了些家常话,赵氏这才告辞,往三房气节居去了。

苏芷晴是里面听着,待赵氏走后,便出来道,“既然要我房里添人,我可要亲自去看呢,省着又是一对如烟如玉。”

“你人小鬼大,我知你意思。我也是这般想,叫二太太去挑人,我终究是放心不下。”轻叹了口气,黄氏蹙眉道,“芷晴,你自小就是个通透,如今大了,母亲许多事也不瞒你,你且看今日局面,我是否到了该进一步时候?”

苏芷晴听母亲这般说,知道她其实已有了些主意,只还未下定决心,笑容渐渐淡下来,“已没了那么多条人命,公私,您都该把这掌家权拿过来。如今祖母对她也是失望,又是人口变动时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出了年节,赵氏便派人去寻了人牙子过来,那边听闻是苏家要进人,多少有些尴尬。苏家近来诸事不顺,前前后后打发,死了,也有四五人了。这些私密事,旁人家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却是清楚。

如今天下太平,今上又是仁慈,连获罪流放都少,好人家闺女进了苏府,家里人追究起来,都是他不是了。

“府上近日确实出了些事。只那些事都是丫鬟们自己做错了,怪不得我们这些做主子。你且去打听打听,苏府上可曾薄待了丫鬟,还是刻薄她们什么了?”赵氏见人牙子面露为难之色,立时气道。

那人牙子却是不听这一套,只道,“大户人家规矩多,这赚银钱又未必比中户们多,好些丫头都是不爱做,太太这般说,可就为难我了,硬要我凑人话,便是些瘦弱或年纪小了。”

赵氏听闻,一时气结,只好道,“你便放出话去,月例是定准了要提,一个月少三百文,衣裳一年裁一次。且这一回,你若是多带些得力来,府里进一个人,便给你一百文做提成,可行?”

听赵氏这般说,人牙子立时眉开眼笑起来,直道,“苏家气派这锦州城里谁不知道,您都这般说了,我这儿肯定是出好人了。太太家等着便是。”

到了约定日子,人牙子便带了三十几个姑娘进了苏府后门。后门外头有处空院子,正巧安置了那些女孩。

苏芷晴跟着黄氏过来时候,便看见院子里乌压压一片人,大多是十二岁到十五岁年纪。原本都叽叽喳喳说着话,听主人过来了,才都禁了声,安静下来。

“来来来,都站好了,仔细听着,待会儿念到名字走过来,自己介绍介绍,再说说能干什么活儿。”人牙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名册来。

选人过程很是枯燥。大多数人情况都是差不多。

简单可以分成三类。沧州贫瘠,多有人家养不起女儿便卖给人牙子,这是其一。再者是锦州城周边村县,因了家贫出来做些伙计贴补家用。亦有些是翻了案人家,被罚入奴籍。

因了赵氏答应了给提成,那人牙子办事也用心些,选多是前两类,且都是年纪相当,看起来精神。

这人人都看着不错,选起了免不得麻烦些。

有直接留了,也有备选待看,苏芷晴旁边看着,觉得有些好笑,这俨然也是一次小型选秀,只不过宫里选是妃子,这儿选不过是丫鬟。

“我叫小七,今年十三岁,我会洗衣,会做饭,我吃得多,不过力气很大,什么活儿都能干。”说话女孩身形瘦小,看上去比实际小上一两岁样子,头发枯黄,不起眼很。赵氏有些不满得看了人牙子一眼,暗暗道这种小孩子都混进来,不过凑数吧。这边她刚要将人打发了,便听见苏芷晴开了口。

“这个女孩儿我这儿要了。”苏芷晴笑盈盈得开口,走到那女孩儿面前,把她打量了个遍。

叫小七女孩瞪着大眼睛看她,不着痕迹得勾了勾嘴角。

京中莫测风云起

意外见到了这个叫小七女孩,苏芷晴便没心思再去挑旁丫鬟,只吩咐素月带着她去沐浴换衣服,吃点东西。

待小七出来,已然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小七穿是素月旧衣,她身形瘦小,穿素月衣服略显得肥大,头发未干,被梳成两个小髻,显得稚嫩。她眼睛生小巧,笑起来是眯成了两条缝,很是喜相。

苏芷晴上下打量她,“收拾干净了,反倒显得小了,你都会什么活儿?说来听听?”

“奴婢啊什么都会,做饭洗衣,收拾家务,又或者劈柴烧水。奴婢自小力气大,便是搬个大些物件儿,也是不话下。”小七口舌灵巧,说话韵律仿佛说相声似,逗得苏芷晴忍不住会心一笑。

“是了,你定是打娘胎里锻炼来武艺。”

未料到苏芷晴看出了这些,小七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嬉笑着,“大小姐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芷晴挑眉,却也跟着笑了,“你是个练家子,虽说年纪小,但脚步比旁女孩子都稳多。自我随母亲过去后,你便一直看我,方才说话时,你气韵悠长,不卑不亢,表面上满不乎,但你双手袖中握了拳,可见你有不得不进入苏府理由。”

“那大小姐觉得,我是为何留下?”小七笑意渐渐淡了下来,她再难装作满不乎样子。作为一个自七岁起就经受训练,一路劈荆斩而来优秀细作,还是头一回被这样一位闺阁小姐,将底细一一到了。

小七心中暗叹,这一遭当真是轻敌了。

“你是家中行七,还是拜师以后行七。”苏芷晴依旧莞尔,不答小七问题。发现有会武女孩想混进府里,苏芷晴很便联想到了虎符之事,无论这人属于谁势力,把她放眼皮底下,都是好选择。

与此同时,她也心里细细思索,如今局面,又该是哪一方势力,需要以这样迂回方式接近苏府?

看到小七一瞬,她便心中闪过数念,如今见了她反应,苏芷晴才慢慢做出了判断。

自年前起,沧州营便动作频频,连番派出不少轻骑暗探北边四处乱逛。由此可见,虎符被盗并非他们所愿。而若小七是沈家派来,却是解释不通了。大夏律私盗兵符以某犯罪论处,若沈家当真十拿九稳兵符就苏府,早已明目张胆过来搜查,不会是这般情况。

而小七这般笃定模样,便说明她应是确切知道兵符苏芷晴处,由此可见,她与那将兵符塞进苏芷晴荷包人,应是一伙儿,且极有可能都是属于太子一方势力。

苏芷晴对此次争储之事,是不以为然。

苏之合是正统古人,讲究是忠君爱国,她却并非如此。纵然大夏国这天下少说也有四分之一是她当年肝脑涂地打拼下来,但若是皇帝昏庸,百姓们无法安居乐业,她不乎有人揭竿而起,夺了皇位。

何况如今争夺储位都是秦家血脉,自然是能者居上,凭他们斗去了事。

然则,苏之合选择却决定了苏家选择,也同样决定了苏芷晴选择。

苏芷晴不得不考虑如何这场斗争中,让苏家全身而退。

且苏家这般接连出事,已算是露出衰败之兆,让她颇有几分头疼,是以,此番小七一出现,她便干脆利落得接手,无论是转走那烫手山芋,还是保护虎符,于苏家都是好事。

“我师门行七,家里却是不知。”小七沉默了一会儿,难得乖乖答道,一边半开玩笑道,“小七还是轻敌了,临出门时,便有人道,苏家大小姐博闻强识,只怕你不小心些,便要暴露了,如今倒真让他言重了。”

苏芷晴笑起来,“是谁这般夸奖?我倒是好奇了。”

小七又笑了起来,“大小姐还未回答奴婢,可猜到奴婢为何而来?”

“你是奴婢,我是主子,你回答我问题是应该,我却并非一定要回答你问题。想知道答案,你得用点东西来换。”苏芷晴笑道。

小七眨眨眼,“这可是个亏本买卖,不过奴婢恐怕不得不从命了,否则今次搞不好就没法活着出府了。”

“此话怎讲?”苏芷晴问道。

“大小姐不肯先答,便由奴婢来说。三太太与沈夫人近日来往密切,你可知?”

苏芷晴心头当真是惊了一惊。如今京中敢称沈夫人,只有沈家家主沈静虚夫人。沈夫人乃是今上侄女,长公主女儿,出嫁前便受封郡主,出嫁后,是二品诰命,京中女子,除了住皇宫里几位皇贵妃和已先去皇后,便没有比她品级高。

这样一位一身荣华夫人竟和袁氏来往密切,其中意义直让苏芷晴不寒而栗。若沈家想要造反,钱财是免不了,会找上苏之劲,也并非什么骇人听闻之事。

只苏之合暗里却是铁杆太子党,日后争储之事渐烈,只怕苏家便要进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小七这般待我,我自然要投桃报李了。”许久,苏芷晴才从方才惊讶中回过神来,轻声道,“虎符可拦得了他们一时,却拦不了他们一世。待天气暖和了,只怕北边那位就要无所顾忌了。”

“未料到大小姐竟能看到这一重,此番小七不过是来锦州先头军,头一件事,便是传话与苏将军和刘刺史。南方诸郡,已沈家掌控之中,只怕不出一年,京城危矣。太子有意以退为进,望刘刺史与苏将军能此之前,拿下沧州营。”小七轻叹一声,“奴婢本想先入府中,待见过苏将军后,再表露身份,未料到大小姐这般通透,倒是先与你说了。”

“苏家不稳,三房事不决,父亲怕是无法用兵。”听小七这般说,苏芷晴苦笑起来,“太子想法虽好,却是太倚重苏家了。我只问我们还有多久可以准备。”

“多也就是半年时间。”小七笑眯眯答道。

苏芷晴低头静静计算片刻,叹息道,“半年,足矣。只需用些雷霆手段,到时候少不得你配合。”

“小七本就是为此而来。”

京中局势已那般,锦州这边却是半点消息也无,若非小七来此,苏之合还未得到半点消息。待入了夜,苏芷晴便带着小七去见了苏之合。

苏之合开始对小七身份很是狐疑,待其出示信物之后,才放下心来。二人之后密探,苏芷晴便没再听。

以她如今身份,诸多细节,她已不便插手,倒不如去与母亲商议一下,如何整顿苏家,开战之前,让苏之合没有后顾之忧。

待苏芷晴将小七事与黄氏说了,黄氏亦是大惊失色。

“你这孩子,忒大胆了些,若那小七是有意诈你,又当如何?”

“那倒不会。”苏芷晴笑道,“母亲可还记得,三年前相国寺,叶家上香遇刺时,我与素月困禅房里,免了那一劫。”

说起那次事,黄氏仍是心惊叹息。叶家遭皇帝猜忌日深,当年那场行刺,叶家长房次子叶楚重伤,继夫人丧命,只因叶家处境微妙,猜测纷纷。叶家无法,竟也没怎么宣扬追究。

那样诡异局面,苏芷晴却牵扯其中,是以苏家多少有些忌讳,极少提及。黄氏如今听苏芷晴旧事重提,仍是皱紧了眉头。

“你可是遇到了什么?”

“当时我与素月本是院子里,有打斗声由远及近,本是慌不择路,却遇到一个身穿夜行衣人,将我们扔进禅房,才免了一劫。我曾无意间瞥见,那人袖口有云雷纹。”苏芷晴压低了声音道。

“你是说……奔雷……”黄氏低呼了一声。

史载,奔雷自大夏国开国时,由叶家先祖叶孟一手创立,叶孟死后,奔雷被皇帝所忌,很便烟消云散了。然而不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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