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个理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100个理由- 第2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阿南仍声嘶力竭地提出保卫本土的作战计划,他说:陆军还有成建制的53个步兵支队和25个旅,加在一起有25万个守备组,共250万人;此外,加上海军尚存的力量,能够召集400万军队加入战斗。而且,还有400万公务员,2800万的妇女、儿童、老人组成的国民自卫军,现在都用竹矛、长柄叉武装起来,正在积极训练,准备参战。其中,有很多人是从朝鲜和满洲国赶回来参加这次圣战的…… 
  国内,天崩地坼,千古浩劫,犹如世界末日。室内的这个会南辕北辙,仍无结果而终。 
  当晚11时以后,在皇宫地下掩体的一间会议室里,由裕仁天皇亲自主持的帝国最高会议上,阿南惟几将军仍不改初衷,眼里溢满泪影地说道:“我坚信,如果我们全国人民抗战到底,日本会克服这次危机。即使我们不能驱逐敌人,大和民族也会像一朵美丽的鲜花一样光荣地凋谢,留给我们后代子孙的是大日本的荣光。” 
  8月10日黎明,裕仁转身走出会议室。内阁成员们都签署了意见,接受《波茨坦宣言》——但前提是,天皇的最高权力不容更改。 
  以后几天,阿南多数时间把自己关在家里。14日下午,他坚决拒绝了陆军一帮中下级军官轮番上门来的一个请求,他们企图发动政变,以迫使天皇改变投降决定。 
  这一天夜幕降临时,58岁的阿南开始为死亡做准备。他挑好了两把剑,一把交给内弟竹下,以防必要时由他帮忙。他全身披挂起来,在胸前戴上毕生戎马中所获得的所有勋章。外面再罩上一件白色衬衫,见竹下有些奇怪,他解释说:“天皇穿过这件衬衫,他又送给我。我要穿着它死去。” 
  凌晨4点,阿南独自走入走廊,面对皇宫的方向坐下。 
  月华如练,月光在剑锋上婆娑起舞,美得冷艳惊心,沉鱼落雁。他握剑先刺进左腹,又划向右腹,再往上挑起。这种手法很是痛苦,少有人敢用这一手法自杀,但它却是武士道所推崇的经典剖腹自杀。阿南还有力气将剑从腹部拔出来,又用剑尖滑向耳朵下的颈动脉,看样子想割断它,以便一下死去。   
  行之有效的遁术(1)   
  2004年9月9日 ,日本《每日新闻》记者高桥弘司从美国贝尔彻敦发出一篇报道,题为“一名军人在一场非正义战争中的负罪感”—— 
  自伊拉克开战以来至本月7日,美军阵亡人数已逾千人。因“9·11”事件而爆发的反恐战争,给整个美国社会带来了巨大影响。加之总统选举进入白热化阶段,美国社会因战争而出现动荡这一事实已无法回避。 
  “感谢你们给了我美好的童年回忆。脆弱的我,已经无法忍受精神上的痛苦……”。 
  杰弗里·鲁西,一名美国海军预备役军人,被派往伊拉克参战。他在返回故乡马萨诸塞州西部城市贝尔彻敦后自杀,年仅23岁。上述文字就是杰弗里·鲁西留给父母的绝笔。 
  杰弗里去年2月作为一名运送军需物资和运送战俘的卡车司机被派往伊拉克。虽然他5个月后就回国了,但内心的恐惧和焦虑却始终困扰着他。 
  去年的圣诞前夜,杰弗里突然一反常态。他泪流满面,浑身颤抖地说:“我杀了人!你知道吗?我杀了人!” 
  那么,杰弗里在伊拉克的那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杰弗里的妹妹戴比(21岁)向我们讲述了哥哥的经历: 
  在伊拉克的某一天,两名伊拉克人向杰弗里走来,他感到非常害怕。“射击”!听到战友的声音,杰弗里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射中了一名伊拉克人的眼睛和另一名伊拉克人的头部,两人当场倒地身亡。杰弗里走近查看,发现他们二人身上并未携带任何武器。 
  杰弗里的父亲凯本(54岁)说:“我儿子把那两个伊拉克人身上的身份牌拿回了家,总是挂在脖子上。那两个人好像是监狱的犯人,杰弗里一直带着那两个身份牌,可能是他有一种负罪感,想(通过这种方式)对他们表示忏悔吧。” 
  杰弗里被医生诊断为创伤后紧张紊乱征(PTSD)。从今年5月开始,他不但出现幻觉,经常呕吐,还终日不吃不喝。终于,6月22日,杰弗里在自家的地下仓库悬梁自尽。 
  凯本先生一字一顿地说:“我儿子生前曾非常诧异,为什么在伊拉克找不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自杀,我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必须得下地狱。” 
  根据美国军事医疗健康咨询小组的调查,2003年参加伊拉克战争的美国军人中,每10万人中就有17。3人自杀,这一数字远远高于海湾战争时的3。6人,并高于越南战争时的15。6人。(引自《参考消息》2004年9月13日) 
  这是美国人。 
  倘若说美国人从来就娇生惯养,神经衰弱,或者说是吃饱了撑的,以至于开遍了美国的心理诊所,就像中国大都小城里明里暗里的性病诊所一样多;那么,我们就看看“二战”时期的德国人—— 
  1941年夏,希姆莱前往刚刚被德军入侵不久的苏联,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去白俄罗斯明斯克郊外视察党卫军处决苏联犹太人及苏军战俘的情况。 
  从囚犯们挖坑开始,挖好一人多深的坑后,即在坑里遭枪决,下一批囚犯又按此办理,整个过程十分冗长。站在远处一个山坡上观看的希姆莱有些不耐烦了,问陪候一边的执行部队的指挥官:为什么不加派更多的行刑队员,以加快处决进度? 
  后者答道:部队里能够派作行刑队员的,现在只有百把人了。 
  希姆莱脸上顿显迷惑,在他看来,如同能站着撒尿的就是男人,只要能够扣动扳机的就能上阵。 
  指挥官解释说:等一会儿,您可以去看看行刑队员们的眼睛,以后他们不是神经出问题,就是成为野兽…… 
  正是希姆莱此行,促使党卫军决定研制并使用新的杀人方法,即用一种叫氰化氢的毒气杀人。 
  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被屠杀者安乐死,而是为了行刑者们此后能安乐活。 
  当奥斯威辛集中营的毒气室首次顺利投入使用后,集中营的司令官鲁道夫·豪斯松了一口气,“这种毒气杀人的方法让我平静了许多,我们无需再用传统的枪决方法了!” 
  然后,他回到家里,听着瓦格纳的一段抒情曲子,在摆着插有郁金香水晶花瓶的餐桌边,与夫人和四个可爱的孩子共进晚餐。 
  在历史学家C·布朗宁写的《普通的人们》(谷乔夫译,筑摩书房1992年出版)一书中,根据战犯审判期间的调查书和公审记录,记述了在波兰东部从事杀戮犹太人的“第101警察预备大队”的情况。 
  这本书里写到了大队指挥官特拉普少校在向部下传达屠杀犹太人命令时的失态状。在士兵面前,他边哭边说:“大队必须去完成恐怖的、令人厌恶的任务。这并不符合我的愿望,但命令是从最高层下达的。”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居然提出了令人难以想像的建议:“队员中年龄大的人,如果觉得承受不了任务,可以不去。” 
  据说,这时不想参与大屠杀而迈出队列一步的士兵,每10人中有一两个人;其后在射杀过程中临阵退却的士兵又有一两个人。 
  这场屠杀结束后,“他们心情昏暗,因一点小事就发怒,坐立不安,心境完全被搅乱。队员们几乎全都没吃东西,只是拼命地喝酒。酒敞开供应,多数警官烂醉如泥。特拉普少校一个个给队员们倒酒,宽慰他们,给他们打气,再次向他们说明责任在上面。但无论是酒,还是特拉普的宽慰,都没能洗去兵营里充斥着的耻辱和厌恶情绪。特拉普要求队员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但对他们来说这种劝告并无必要。屠杀后没有留在森林里的人们绝不想知道更多……”   
  行之有效的遁术(2)   
  由此看来,历来被视为一台野蛮、残酷的杀人机器的党卫军里,其实也并非铁板一块,至少有一些人,在凶悍的外表下灵魂还是肉做的,而且受了伤。 
  中国学术界曾对日本侵华暴行作过10个方面的研究,如“三光政策”、“千里无人区”,“细菌战与毒气弹”、“南京大屠杀”、“战争责任问题”等。就以发生在1937年12月的“南京大屠杀”而言,战后在被杀人数的统计上存在着种种差异,这里除去历史原因和统计方法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日军杀人挫骨,扬灰灭尸,仅丢入扬子江中的尸首,即达8万余具。 
  此外,在这场大屠杀中,每天至少有1000名妇女惨遭强奸、轮奸和奸杀,连老妪和少女也不能逃脱它的魔掌。据南京敌人罪行委员会调查:“凡被日军所遇见之妇女同胞,不论为高龄老女或少女幼女,几均不获免于凌辱。据主持难民区国际人士之粗略统计,当时本市遭受此种凌辱之妇女不下8万之多,且强奸之后,更施以剖乳、刺腹种种酷刑,必置之死地而后快。” 
  一位当时从南京逃出来的女同胞说:“当敌人初来的时候,只要看见妇女就拉,不管老少,更不问白天和夜间,因此,上自五六十岁,下至八九岁的女同胞,只要被敌人碰到无一幸免。” 
  12月26日,一个11岁的幼女在金陵大学院内被日军轮奸致死。目击者说,她的两腿之间肿裂并沾满血污,死后的样子惨极了。 
  另又据一位目击者说,日军对中国妇女:“有时用刺刀将奶子割下来,露出惨白的肋骨;有时用刺刀戳穿下部,摔在路旁,让她惨痛呼号;有时用木棍、芦管、萝卜塞入下部,横被捣死,日寇则在旁拍手大笑。” 
  虽然金口难开,但日本人自己承认下来的罪责并公之于世的也有。 
  陆军第59师团第111大队的下士官新井正代记下了这样的罪行—— 
  “我两天前掠来了一个18岁左右的姑娘,本来只想自己玩,但后来明白了,无论如何得处理掉。” 
  “如果就这样杀了觉得挺无聊,于是我想出个主意,并且实行了。我把姑娘的衣服脱光,强奸后用刀刺死,把她的肉麻利地全部切下来。我把这些肉像动物的肉那样放在一起,通过指挥班分配给全体人员。士兵们不知道是人肉,好久没吃肉了,分到肉很高兴。各小队用带的油炸着或烤着吃了。” (《我们在中国干了什么》,中国归还者联络会编) 
  虽然在中国犯下的都是暴行,但暴行也有“创造性”与“非创造性”之别。像这样难以置信的犯罪,新井正代对战友们都没有说,大约是因其“创造性”,就是放到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中,动物们也会望而却步。 
  不仅是士兵,担当上级职务的人中,也存在着不是靠说国家的责任、上司的责任、部下的责任就可以了结的杀人罪案。 
  满洲国警务总局特务处调查课长、在满洲镇压中国人的统管岛村三郎,先后抓过数千中国人进行拷问,其中数百人死在他的脚下。其“创造性”的刑讯手段之残忍与繁复,亦非人类所能想象。在他所写的《从中国归来的战犯》一书中,他承认自己也有“不能对人说的杀人”。 
  在齐齐哈尔呆了12年的“特高科”少尉王屋芳雄,在此期间,发生在这个城市所有大的坏事他都参加了,当地市民几乎没有不知道他的。日后在中国的法庭上接受审判时,法官问他,自1931年来华后的14年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