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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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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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摸索着下到沟底,便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吻了起来。这时,一辆大卡车不合时宜地从沟边经过,车灯很亮,俩人只好分开。还好,车呼啸而过。俩人便又抱在一起狂吻,爱像一场大火,熊熊燃烧,急需一场春雨扑灭。

完事之后,关云鹏觉得屁股上烧疼烧疼的。他摸了一下,偌大的几个包。他恼火地说:“这种地方,真他妈的不是人呆的。”

“是呀是呀。黑灯瞎火的,怪吓人的。”

“黑灯瞎火不说,还遭蚊子咬蝎子蛰的。”

她惊恐地问:“蝎子蛰你了?快让我看看。”

他笑着说:“没有,被蚊子叮了。对了,你上辈子准是一只蚊子。”

“你才是一只蚊子呢。”

“那蚊子为什么就不叮你?”

“谁说没叮,现在还烧疼烧疼着哩!”

“是吗?我摸摸。”他又坏笑着说,“刚才我叮你的时候,蚊子也叮了我。”

“你才是一只真正的饿蚊子呢,瞧你刚才那猴急样!”

他笑着说:“这都怪你这只骚狐狸勾引来着。”之后,他摇摇头,嘿嘿地笑着,说:“我叮你,它叮我,也算扯平了!自然界就是这样,一物降一物。”

“咱们找个房子吧。哎!担惊受怕,不能全身心地投入,自然不能尽兴。再说了,现在是夏天还能在外凑合,赶明天冷了怎么办?游击战总不能这样一直打下去吧!”

“说的也是。可租房子是要钱的……”

她打断他的话说:“钱你不用管。”末了,她又说:“噢,对了,你愿意同我一起办个化妆品公司吗?”

“让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呀?我们的关系都这样了。”

“好好好,我同意去你的公司。白天当经理,晚上当老公。这样的好事,傻瓜才不干呢!”

“那咱就一言为定。”

“好的。”

底牌 7

一年一度的情人节到了。

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从西方泊来个情人节至今已经将近二十多个年头了。这浪漫的时髦像一条流动的河,穿越高山,淌过平原,渗入普通人生活中,强烈冲击着东方人固有的爱情婚姻家庭观念。

商家从外地花卉市场调购大量“蓝色妖姬”、“绿贵人”、“黑珍珠”等玫瑰花名贵品种,并准备了巧克力、蛋糕、录音电子玫瑰。戒指、情人卡、玩偶,还有女孩给男人送的手表、高级领带、男用香水、火红玫瑰等名优商品。

花店生意火爆,玫瑰身价倍增。

大街上满目是如花的笑脸,处处可闻玫瑰花香。一对对俊男靓女,相偎相傍,女孩手中捧着玫瑰花束,一脸的陶醉,男孩神采飞扬……

街上无处不是风景。

和中国传统佳节相比,这洋节一点也不逊色。

这不,晓月一早就收到了情人节短信:“每天送你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我不嫌贵,每天给你发九百九十九条短信我不嫌累,再有九百九十九个来世我还要与你相会,再说九百九十九句‘我爱你’,不怕不让你心动。”

午后,晓月又收到了一条短信:“原谅我把你的手机告诉陌生人,他叫丘比特,要帮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心在乎你,我心等待你。”她一看又是他的手机号码,整个下午,心中小鹿乱撞,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刚进家门,电话就“丁零零”地响了,她拿起电话:“喂,喂……”电话那边没人说话,但是显然是通着咧,她说:“喂,喂……”过一会儿,话筒里有了声音,对方支吾道:“我是……”晓月听出来了,是谢千里的声音。她说:“噢!是你。”

“晚上出来坐坐,好吗?”晓月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什么地方?”

“白玫瑰酒店。”

“知道了。”

“噢!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现已在白玫瑰酒店五二一号房间等你了。”

“嗯。”

放下电话,她的心仍然“咚咚咚”地跳,她预感到今天他们之间可能要发生一些什么,她后悔不该那么爽快地答应人家。这一刻,她想起云鹏,想起了家。她转念又一想,他不是整天不回家在外胡搞嘛,我又有什么义务为他守节。这几年,云鹏在外寻花问柳,拈花惹草,伤透了她的心,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为他守身如玉。再说了,她要惩罚他,让他知道背叛的代价。

她化了淡妆,镜中的她看上去依然年轻漂亮,她打的直奔白玫瑰酒店,当她推开五二一房间时,他立刻笑嘻嘻地手捧鲜花迎了上来,是一束玫瑰。她跟云鹏这么多年,他从未给她送过玫瑰。这一刻,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低下头,异常羞涩地说:“谢谢!”

他说:“跟我还言谢?”她更窘了,脸红到耳根,心怦怦直跳。他说:“你知道我为何要选择五二一房间吗?”

她摇头。

“‘五二一’,就是我爱你。真的,我暗恋你已经很久了。当我看到你第一眼时,我就爱上了你。你那又黑又长的睫毛与水汪汪的眼睛相配,真是动人极了。可这一天,你让我等得太久了。”她不说话,低下头,再也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一眼。

他又说:“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他目光灼灼,像灼人的水,烫得她的心都在震颤。他们在房间里深深地拥吻,那种热烈得可以令人窒息的吻,使她陶醉颤栗,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到最后,她像一个驯服的羔羊,闭上眼睛,任他摆布。此刻,她完全被他征服了。

“亲密接触”之后,他搂着她,说:“今晚不回去,好吗?”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地说:“好吧!”这时,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她一看号码是云鹏打来的,没有接电话。过了一会儿,俩人正在说着绵绵情话,晓月的手机又响了。谢千里问:“谁打来的?”

“我丈夫,我们已经分居很久了。”他示意她接电话。晓月接听了电话,云鹏问:“你在哪儿?”

“在办公室。”

“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吗?”

“恐怕不行。”

“为什么?”

“我要加班。”

“你们领导有没有搞错,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情人节。”

“我没时间和你扯淡,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要关机了。”

“别,别价……”他正说着话,晓月就强行关机了。

男人最高兴的莫过于打败他的情敌。谢千里嘴上不说,心里很受用。他紧紧地拥着晓月,又说:“我爱你,真的。我暗恋你已经很久了。这一天,你让我等得好苦。今天你要加倍补偿我。”

……

底牌 8

夜像黑丝绒般浓重了,天上的星斗似乎怕冷,又像怕风,全都没入黑漆漆的天幕。

谢千里给王晓月发短信:“天气预报:今天夜里到明天白天,有点想你;下午可能转为持续想你。受延长低情绪影响,傍晚将转为大到暴想,心情由此降低五度。预计,此类心情将持续见到你为止。”

晓月打电话过去,问:“你今晚有空?”

“嗯。你呢?”

“有。”

“那好,咱们聚聚。”晓月明白他说的聚聚就是开房间,俩人在一起过夜。

他们的性生活在经过最初的短暂磨合后,很快就和谐了。她真正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

第二天早晨,她醒了,依偎在他怀里,他说:“亲爱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已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既然如此,你离婚吧!我嫁给你。”

谢千里立马变成了哑巴。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流露在嘴角的眉梢的是一丝淡淡的讪笑。

晓月看着他说:“我不是随便和什么人上床的。对你,我可是认真的。”

“这我知道。我也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往我怀里钻的。”

“哎!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跟谁还不是一样,别太较真了!”他脸庞上全然没了一点忠厚相。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陌生,瞬间,就不见了爱情的踪迹。看来,眼前这个男人,远不是她所想像的那么简单。他占了面相的便宜,陌生人乍一看,都觉得他憨厚、老实,特别是他那厚厚的嘴唇,憨憨的笑,足以掩盖真相,以假乱真。他那和年龄不相称过早谢顶的圆圆的脑袋里藏着多少经验、精明、智慧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哪像她,单纯得像一张白纸,让人一览无余。

之后,他生硬地抽出搂她的胳膊,坐起来穿衣服,边穿边说:“你再躺一会儿,我先走。”

她说:“我们一块走。”

“这不是怕撞上熟人吗?”

临走时,他一改往日的老实、慈祥、忠厚相,换了一副色彩凝重的冷脸谱,两片肥厚的嘴唇翕动着:“我以为,你是个成熟的女人。”他的语气又干净又利落。

她苦笑道:“情人关系其实是蛮可怜可笑的。约会除了干那事还会干什么?在男人眼里,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办完了,也就没多大意思了。男人的目的达到了,哪有时间和耐心和你废话,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始乱终弃。男人的话不能相信,尤其是男人在床上的话更不能相信。男人一上床,个个都变成了下流胚;男人一下床,个个都变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

“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呢?”他说完,只听“咔嗒”一声门关上了,他走了。

她受伤了,伤得很重。僵僵地躺在床上,静静地流着悔恨的眼泪。她终于明白,对一个没对你付出的人付出,是多么受伤的一件事。

反省自己的过失,她问自己,你了解人家多少?在这之前,她自以为很了解他,笃信他们是有感情基础的,他对她是认真的。现在看来,她太自以为是了!和他相处了十多年了,倒头来她对他也只是了解个皮毛。看来,他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是那种深藏不露,让人琢磨不透的成熟男人。他是一个看不到底的湖;他是一本不易读懂的书;他是一匹无法驾驭的马。

想想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不谙人情世故,呆头呆脑,心无城府,浅交深谈。你不上当受骗,才是怪呢?自认倒霉,你活该吧你!

从此王晓月和谢千里除工作外,没再有任何往来。谢千里曾经约过她,试图解释那次他对她造成的伤害,都被她断然拒绝了。她一个人独自躲起来,舔舐自己流血的伤口,倒吞着咸咸的泪水。

往事不堪回首。她恨自己的天真、幼稚。

这些年,她眼看着他从副处长到处长再到副局长,平步青云。

平心而论,谢千里不是不想要这个红颜知己,而是怕这种得不偿失的男女关系毁了他蒸蒸日上的前程。

眼下,正值他提拔的关键之际,不能有一丝一毫负面影响。不能有任何把柄让人抓住。

底牌 9

初春,细雨如烟。空气中带有一股湿润、清新、甜滋滋的味儿。

星期天,韩笑打来电话:“喂,晓月,最近忙吗?”

“忙。哎!人到中年万事忙。”

“忙啥呢?”

“忙老人、忙孩子、忙家务,瞎忙呗。你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来我家,有几个朋友想聚一聚,吃顿饭。”

晓月怕到人多的地方去,人多了她就浑身的不自在,不知说什么好,做什么合适。在清静和热闹之间选择,她多半会选择前者。她喜欢一个人呆着,不声不响地做事,安安静静地看书。她不善酬酢,不会喝酒,一般有饭局,她都推脱了。所以她最怕被人请吃饭,不会给人敬酒,不会说祝酒词,连几句应酬的话也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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