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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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大宋-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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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贤见赵万宝满脸笑容,也不知这是真是假,但若是为真,这个马阶真的有些过分了,若是在后世,教师就算打了学生都会被人骂起来没有师风,不配为人师表,更何况打死人呢?

  张地云仍然有些后怕,这时出声道:“此事当真?如此苛刻之师,实是我等学生之灾啊。”

  齐偍显然有着北方豪气,闻言豪爽道:“大丈夫有何可怕的?这个马阶就算再厉害,再凶猛,又能比那契丹人、党项人猛上几分吗?毕竟都是读书之人,又不是匹夫,何来言惧。”

  赵万宝笑道:“齐兄果然好胆识。”

  王贤见到那个周兵一言不发,心中颇为有些好奇,凑过去道:“周兄,为何不发一语?”

  周兵猛然惊醒,有些警惕地看着王贤,使得王贤颇为莫名其妙,只好朝着周兵一笑,又重新走到赵万宝等人的旁边道:“赵兄,你说那另外一位应是何等之人?”

  赵万宝呵呵一笑道:“这个我便不知了,想来不会和某一样,是一个胖子吧?”

  他的话让人一笑,齐偍有些期盼地道:“若是陇北地之士便好了,偍常听闻‘北地士子有三千之众’,其人便是这三千之一吧。”

  张地云笑道:“我想应该是位江南才子,据说浙西、福建诸地来了好多士子,而今不见其一,想来不过这二地了。”

  王贤微微一笑,他们总习惯周围都是家乡人,也好有个照应,毕竟离家在外,自然是老乡最亲了,这时他正要说话,却发现门被推开,随即进来一个少年,他带着方巾,一身儒服,看起来极为文雅,这时朗声道:“诸位兄台请了。”?



《万里大宋》 第二卷 汴梁风月 第83章 摆宴饮酒

  王贤抬首一望,不仅惊讶万分地道:“原来是汪兄。”

  这个少年满面春风,正着人把自己的东西抬进来,见到王贤便高兴道:“小兄弟,在下便知你一定能进来的,今次可好,你我不仅同斋,还是同舍,实在是你我之缘啊。”

  和这个少年说缘分,王贤干恶了一下,却见到其他人正望着他和汪洙,连忙把这些人介绍给汪洙,并且把汪洙才气说的十分恐怖,让赵万宝等人连呼天才。

  汪洙呵呵笑道:“小兄弟,这屋子同窗在下可算认识了,独独少了你不曾知晓名字,可告诉我吗?”

  王贤忙道:“我叫王贤,暂时没有取表字,就是京城人,对了,汪兄你是哪里人啊?”

  汪洙笑道:“在下乃是江南明州人氏,和万宝兄和地云兄也算是有同乡之谊了。”

  几人嬉笑了一阵,王贤问道:“汪兄为何参加了这太学?又为何来的如此之晚?”

  汪洙叹了口气道:“在下不才,想着科举无多大把握,故而想借太学之力,但心总有不甘,今日乃是朝廷放榜之日,在下便过去看榜了,果然不出意料,在下名列榜外,若要再等科举,也是三年以后,汪某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在太学之中学上一些时日,多通经义,多取策论,这总是好的。”

  王贤由衷地道:“汪兄才气,终有一日会有所成就。”

  几人相互熟悉之后,又各自整理起衣物,王贤因家居在京,早有人把东西送了过来,他瞧着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一些衣服和书籍,但是装的两个大木箱子满满的,他一时还真整理不开。

  因为床铺是分开的,但是书桌却是两大块,所以几人只能说好分开,汪洙、赵万宝、张地云三人在那边一张桌子,而王贤三人则在这边的桌子,王贤知道他们是按地域来划分的,虽然大家都是同窗,但还是有南北之分的。

  王贤把带着的书放在中间一位,他左边是齐偍,右边就是那周兵,几人之中,汪洙的书果然是最多的,堆在那里很是显眼,让赵万宝又是一番的恭维。

  他们几个人一直忙到下午,然后就看到斋中互相串门的了,互相通籍贯,算是寻找好友了,王贤倒是见到了四五个京城之人,又见到南路斋的几位京城人,不过京城乃是本地,所以他们不像他人那么热情,但是同乡之间初次见面自然要举宴庆贺一下,又要请已在这里学过的汴梁人来参详参详,于是由几人就便到了二十来人,在城西的莫怀阁里摆了宴,由南路斋的那位大富大贵之人做的庄。

  王贤和几人虽然互通了姓名,但是名子又多,还有那么多的表字,他哪里能记得如此多,只好坐在下首边听着这些人的安排就是了。

  这个在上首方的叫曹宗,字兴中,乃是开国大将军曹彬的后代,他一家显贵,在京城也算是望族,还出过闻名天下的贤后曹太后,可以说实在让人称羡。

  他家不仅显贵,由于有大量田产,家境十分富裕,所以这场京城士子见面的宴会本来有人想充充脸,听到有曹宗,只好让其操办了,他办事效率还真高,很快便从汴京大观楼中定下了一桌宴席,到了众人都过来就坐时便已经准备妥当。


  曹宗先介绍了一下自己,京城之人出了王贤对曹家有些陌生,余者都是对之十分恭敬,然后他又介绍了几个在外舍的其他斋学生和几个内舍生,然后颇为可惜地道:“今次可仁因去秘阁校书,未能过来,实在是让人可惜,不过诸位今日既然有缘,还要不醉不归才罢。”

  王贤奇怪地问旁边之人这个可仁是谁,那人呵呵笑道:“可仁便是曹实,乃是曹宗堂兄,字可仁,是太学上舍生,也算是京城少有的上舍生啊。”


  曹宗呵呵一笑道:“诸位同窗,我等今日高朋满座,在下就说些话,大家伙都是天子脚下出生的,自然不同于北方人和南方人,此两地人年年争吵不断,你骂我后我骂你,真正是无聊至极,我们汴梁人便不同于此,一向谦恭柔顺,待人温和,今次诸位过来,说不定以后就会是我大宋的栋梁之才、朝廷要员,曹某先干为净,请!”

  他一口仰净,倒让这些士子们觉得他很是豪爽,皆是叫好不断,王贤也是觉得这曹宗不错,于是提起精神,和这般人搅合一起了。

  他们行了酒令,却没做游戏,便就罚酒,曹宗酒量颇好,屡被罚酒尚且面色如常,这时站起身来道:“适才在下说了几句,现在请葛大学士来和我们讲上一讲这太学之事,红实,你快要进入上舍,便说上几句吧。”

  这时从他旁边站起一人,这人很瘦但是极为高大,名叫葛满,字红实,大概三十左右,留着些许黑须,只听他微笑道:“诸位同窗,在下葛满,草字红实,今日和诸位一见实是三生有幸,葛某不才,在太学之中已待上将近两年,对太学之事虽说不通达,但亦了解一二,今次说来,就算贻笑大方,也算给诸位同窗提个醒,这太学并不容易。”

  他收敛了笑容,放下手中杯子,朗朗说道:“诸位都知科举不易,三年之中,止有二百人得中进士科,而这些进士多是川蜀、江南、福建,甚至是洛阳一带,我汴梁人考上进士可谓少之又少,葛某做过统计,自真宗朝,汴梁进士不过二十余人,而这二十余人皆是极为聪慧之人,堪比人杰。

  我等比起这二十之人自然是有如萤火比皓月,弹丸比巨石,实在是才疏学浅,故而转向太学,以求捷径,而这太学的确是捷径,年年都有士子或直接授官、或免礼部试、或免省试,众人相比直到现在还是热血沸腾,想着以后功名利禄,皆归于己吧?

  这种想法无可厚非,本来我等士子皆为此来,但是葛某不得不给诸位提个醒、泼一泼凉水,太学之事亦非易事,众所周知,学生初进,便是外舍生,现今外舍生有三千余众,如此之多,不可能每人都能进内舍,所以就取私试和公试为主,也就是我等常说的月试和年试了,再辅以平时之情,优则进入内舍,差则继续留在外舍。

  在太学之中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圣贤事,诸位在家中相比已经读过经义,然而在此太学,诸位便知何为经,何为义,每月一次月试,分优、平、否三种,这些都是记在年末升内舍之时,诸位都要全力以赴了,而若是月试处处为优,则可不经年试便入内舍,诸位要珍惜。

  然而最难不在外舍升内舍,而在内舍进入上舍,因为内舍生两年考核一次,也有月试和年试之分,但因内舍生实力相差不大,故而要进入上舍,极为艰难,按昔日王荆公所言‘读透书便是一个上舍生’,这读透书的滋味诸位以后要慢慢尝试。

  葛某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着诸位某要掉以轻心,我汴梁之人莫要输给别人了,不论内舍生、外舍生都该努力正锋,以博己闻,以达己志,以舒己气,诸位同窗便同饮吧。”

  他说了这么一大顿的凉水话,真把在场的人给吓住了,这些人都呆若木鸡,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王贤心中发笑,士子们都知道科举艰难,但是很少有人知晓太学之难,不过自己所求的不是于此,而是要在这里体会一下,他抬眼看了一下那曹宗,正带着笑容不说一言,心里知道他也不把这葛红实的话当成一回事,毕竟以他家势力,补一个小官还是极为简单。

  见到这些士子像是风打过的芭蕉,曹宗不由大笑道:“诸位同窗何至于此?今日我等乃是饮酒作宴的,何必一个个苦着脸庞,来来,诸位饮酒,太白有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日无月,不过艳阳尚未落下,诸位就给那日月面子,斗酒万千吧。”

  经他这么一说,诸人总算缓过口气来,一个个又端起了瓷杯,饮下这杯中之物,总算开怀起来。

  王贤脸上带笑,自己不能喝上太多,故而只是点到为止,这样一直到了酒过三巡,杯中尚有一半,诸人也不在饮酒,随后曹宗便着人撤了宴,让士子们回去歇息。

  因为明日便要开始见学正,故而这些士子们不敢有所轻怠,喝了这些酒,每个人都有些头昏脑胀,于是纷纷告辞,回去歇息了。

  王贤脑子很是清醒,他现在学了聪明,不再喝那么多酒,这时也别了曹宗,想着在天黑之前回到家中,去和王合禀告一番,日后一个月也只有初一十五两日可回来看看了。

  这路上之人仍旧不少,王贤走在街道上,突然心中想着该去相国寺看一看,于是转身便向着那边的相国寺过去。

  相国寺现未到开放之日,限制在外面摆摊子,故而人不是很多,但是香火依然旺盛,王贤上次已经来过,也算轻车路熟,径直向最中间的大雄宝殿走去。?



《万里大宋》 第二卷 汴梁风月 第84章 朦胧月下(上)

  这里依然如旧,王贤记得上次进来的时候看见这肃然佛像的感觉,现在他轻手轻脚地走过进去,这大殿之中也就只有几个跪在蒲团上面求佛保佑的信徒,王贤也找了一只蒲团,双腿跪下来,仰望这高高在上的佛主,心中默念道:“佛主,若你真有灵,请让我知晓人生在世,该为何事?”

  他心中猛念了这些话,然后一下子睁开双眼,定格在佛像上面,那金灿灿的佛像依然张着嘴巴笑着不停,仿佛对凡事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王贤不由有些灰心,又想起论语起来,有句话叫做“朝闻道,夕死可矣。”人总会死掉的,要是知道了生存的意思,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后悔的。

  何时才能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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