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达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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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达活佛-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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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把她们留下来,把保护、照顾她们的这一艰巨任务托付给你……”   
  格达活佛 30(2)   
  “我……?”红军的这一决定,使白玛曲确实感到十分惊讶! 
  汪连长点了点头说:“是的,只有你才能去带领江安娜姆、志玛央宗她们共同努力完成这一任务。我们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我们的重托!” 
  “江安娜姆、志玛央宗她们不是也要求去参加红军吗?” 
  汪连长像在对自己的部下交待任务似地说:“保护、照顾好红军伤病员不仅需要你,也需要她们,但是,暂时还不能把这一决定告诉她们,避免她们和她们的家人一时难以接受。总之一句话,依靠你去发动和带领群众,依靠全体村民才能把这一工作做得更好。” 
  听到这一消息,这一夜便使她躺在床上更加难以入睡。她思前想后,从自己懂事以来她阿妈和她所受的苦,到红军来了以后才能直起腰来做人,过上舒心的日子,她对红军充满深情和向往。特别是对住在自己家里养伤的这些伤病员,她对她们亲如姐妹。姐妹有难,自己理所当然应当挺身而出。为了她们的平安和身体早日康复,她愿为她们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年轻的生命。 
  红军离开甘孜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天上午,人们扶老携幼,带着各式各样食物赠品,聚集在甘孜县城的大街两旁,夹道欢送红军北上。 
  今天是一个令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日子。人们满含热泪,仍然跳起牦牛舞和弦子、锅庄,他们仿佛只能以这种方式才能表达出这一份深深的难舍难分之情。是啊!近半年时间以来,红军同他们已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红军同群众就像雅砻江里的鱼和水永远分不开! 
  白玛曲珍和志玛央宗昨天下午就带着一个弦子队来到县城。今天天刚亮她俩就来到大街上选择了欢送红军的弦子队表演地点。可是,当人们已经纷纷拥上街头,在欢送红军的队伍里,却怎么也没有发现向巴泽仁和江安娜姆的身影,也不见他俩负责组织的那支牦牛舞队。早在几天前,他俩就分工负责组织和排练牦牛舞队,为的就是今天能在欢送会上一展身手,给红军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也为他们这个基层苏维埃博巴政府争争光。然而他俩这时却跑到哪里去了呢?急得白玛曲珍和志玛央宗满头大汗,她们像受惊的小鹿那样在人群中穿来穿去。 
  格达今天同甘孜苏维埃博巴政府的工作人员早早来到街头。红军队伍就要出发了。白玛曲珍在人群中猛然发现了他。于是,心急火燎的她再也顾不上平时的礼节,走到格达身前就十分着急地问道: 
  “仁波切,你看见向巴泽仁和江安娜姆了吗?” 
  “没有啊!”感到突然的格达这时禁不住说:“你们再找找吧,也许他们就在人群里。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到甘孜来。” 
  “不会吧!他们都不是那种说话不负责任的人。” 
  他们正说着,红军队伍走过来了。 
  白玛曲珍和志玛央宗来不及等待向巴泽仁他们,立即从欢送的人群后面跑到前面去指挥自己负责的队伍,把优美的弦子舞跳起来。 
  一队队红军,迈着整齐的步代,走过欢送的人群。 
  一个老阿爸,把自己戴的一顶金毡帽从头上摘下给一个红军小战士戴上; 
  一个老阿妈,将炒熟的青稞花、豌豆往红军战士口袋里装; 
  两个藏族姑娘,把一个藏族红军战士拉到一旁,给他斟满一碗浓浓的酥油茶。红军战士接过茶碗,醮茶向上三弹后,一饮而尽。 
  格达双手合十,念着祝福之词,目送一队队红军走过,脸上充满惜别之情。 
  朱德迈着坚实的步伐走来。格达上去给他献上一条洁白的哈达。然后,朱德紧紧地握着格达的双手,感情激动地说:“谢谢你,谢谢甘孜人民半年来对我们红军的大力支援!特别要谢谢你与我们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真诚合作。”接着,他神情凝重地说:“我们要北上抗日去了。我们走后,敌人会进行疯狂的反扑,你们要充分作好思想准备,斗争会更加艰巨、更加困难。但是,只要你们很好团结,就一定能把博巴政府的事情办好。至多十年或十五年我们就会回来,胜利是属于我们的。”说罢,送给格达一张他同格达的合影照片。 
  格达接过照片,捧在手里,双手合十:“祝你们一路平安吉祥,胜利北上,早日凯旋归来。” 
  朱德坚定地说:“我们一定会回来的。”格达双手合十,目送朱德等骑马远去。     
  格达活佛 第七部分   
  格达活佛 31(1)   
  最后一批红军离开甘孜后的第二天下午,格达去给白玛曲珍家里留下的女红军伤病员看病。他给一个在床上的病员把了脉后走到室外,观察了病人的尿样,对白玛曲珍说: 
  “病人主要是肝郁不舒,胃部胀满,四肢无力,再服上一些药,病自然就会痊愈。”说罢,他让益西群批从裹褡里取出一些丸药,包在一张黄色纸里,递给白玛曲珍。 
  正在这时,委靡不振的向巴泽仁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白玛曲珍一眼瞧见他,不问青红皂白,便一边推着他往外走,一面气愤地说:“走走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志玛央宗也跟上来埋怨他说:“啊啧!你不是地老鼠吧,这几天你都钻到哪个洞里去了,那天在甘孜欢送红军时让我和阿佳曲珍好找!” 
  “我……”向巴泽仁急于申辩,但一时又难以启齿。 
  “你好像还很受委屈似的!”白玛曲珍说:“该来的时候不见你的影子,不该来的时候你倒是出来了。哼!” 
  她俩正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责怪向巴泽 仁的时候,格达急急地走了出来。看见这一情形,轻轻地拉着向巴泽仁便朝大门外走去。俩个姑娘估计仁波切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向巴泽仁,也就悻悻地踅了回去。 
  格达和向巴泽仁一同走到大门外,沿着那条栽有白杨树的小道边走边谈。 
  “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格达说:“几天不见你的影子,让大家多替你担心啊!” 
  向巴泽仁感到在仁波切面前应当无话不说。于是,他把这几天外出寻找江安娜姆的经过原原本本地道了出来。 
  原来,数天前,当他同江安娜姆商量好双双去报名参加红军后,立即回到家里去征求阿爸阿妈的意见。阿爸阿妈开初也持反对态度,但经过他以红军来到甘孜后如何受到百姓的拥护和爱戴的大量事实,说明红军是受苦人自己的军队,这样的军队举世无双,这次不参军跟着红军北上,今后就会后悔一辈子。他阿爸阿妈最终不得不点头认可。于是,第二天早晨,他就兴冲冲地来到江安娜姆家,准备邀约她一块去报名。谁知,江安娜姆一家三口人去楼空!他发疯似的在附近四处寻找,都没有任何足迹。据邻居老阿爸分析,有可能是江安娜姆的阿爸阿妈带着她往昌都方向去了。因为她阿爸的家乡就在昌都。但从甘孜去昌都方向的路有好几条,究竟从哪条路去追赶呢?最后决定只能从多数去西藏经商或朝佛的人走的那条大道。他没做任何物质上的准备,也没有告诉自己的阿爸阿妈就匆匆上路了。 
  从朱倭出发,经过绒巴岔、玉隆,马不停蹄,日夜兼程,饿了便沿途乞讨,两天后来到马尼干戈。开始他想哪怕追到天边也一定要把她追到,如果她不愿意同他返回甘孜,他就跟着她像佛珠的珠子那样永远地连在一起。因为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他不能没有她。可是经过两天两夜的风雨兼程,都毫无结果。一个在马尼干戈驿站养马的老阿爸告诉他,百灵鸟飞过也会留下影子,而老人却根本没有见到过江安娜姆一家,如果这样盲目地追下去,可能追到自己的头发花白,恐怕也难以追到。因此,他像一只被倒尽了奶子的牛皮口袋那样一下就瘪了下来。只得骑着马心灰意懒地往回走。当他走在回程的路上。热晕了的头脑冷静下来后,他才想到,就在他准备邀约江安娜姆去报名参军的第二天,正是甘孜红军总部撤离的日子,他是应当带着村里那支小有名气的牦牛舞队去甘孜欢送红军的,可是他没能做到…… 
  “我知道自己错了!”说到这里,向巴泽仁深深地叹了口气。“但是,我还有弥补的机会,红军留下那么多伤病员,我可以去尽一分心意照顾他们!” 
  “照顾红军伤病员当然也是可以的,不过你为了一个姑娘就不顾一切的作法,首先是你们村里的人会怎么看你?他们都说牦牛舞队没能去参加欢送红军的表演,给村里人丢了脸,对不起父老乡亲,更对不起红军!” 
  “啊呀!”向巴泽仁痛苦地说:“昨天我一回到村里就已经看到了人们的冷眼。这能怨谁啊!只能怨自己不争气!” 
  “已经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今后。我们面临的问题还很多,首先是转移、保护、治疗红军伤病员,其次是红军离开甘孜北上后,那些仇恨我们的人就会卷土重来,斗争会更加复杂、尖锐。希望你同大家一起,一如既往地做好红军交给我们的工作,让伤病员留得安心,撤离甘孜的红军走得放心!” 
  “我会尽力去做的,绝不会使仁波切和所有父老乡亲失望。” 
  他俩正说着话,天空逐渐阴沉起来。格达让向巴泽仁回到白玛曲珍的院子里去把志玛央宗她们叫出来,严肃地对他们说:“看来气候要变了。我们即将面临严峻的形势。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一定要紧紧依靠人民群众,认真保护好红军伤病员,保护好拥护红军和积极支持博巴政府工作的乡亲。” 
  白玛曲珍坚决地说:“仁波切,请你放心吧,我们已根据博巴政府的安排布置,开始了疏散和保护红军伤病员的工作。” 
  格达说:“只要气候一变,敌人就会像蝎子一样从洞里爬出来伤人,我们一定要注意啊!……” 
  傍晚。变幻莫测的天空突然乌云翻滚,肆虐的狂风,卷起漫天尘土、沙砾。地里正在扬花、灌浆的青稞、小麦,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接着一阵冰雹砸来,把青稞、小麦打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格达活佛 31(2)   
  格桑丹增、志玛央宗父女站在地边,看着被冰雹砸坏的庄稼,痛心疾首。 
  志玛央宗安慰道:“阿爸,不要悲伤,去年天旱,连种子都未收回来,我们的日子同样熬过来了,现在……” 
  格桑丹增闷闷地说:“可是现在,红军已经走了,国民党、土司、头人会卷土重来,他们张开恶狼一般的血盆大口吃人,可不管你百姓是死是活。” 
  格桑丹增正说着,村道上忽然驰来一队民团队员。近了,他们才看清冲在那队人马前面的是旺扎。他们正向附近的一个村子冲去。 
  格桑丹增皱起眉头,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他对志玛央宗说:“快走!” 
  父女俩急急地朝村里走去。 
  这时,格达和益西群批正骑马向另一个村子走去。他们刚走进村子,立即感到气氛异常,从一幢幢楼房的窗户里,投来无数双担惊受怕的目光。他俩不顾一切地奔到一座楼房前。男主人曲扎开门迎着他们。 
  “仁波切,辛苦了。” 
  他俩随着主人走进大门。格达急切地问道:“伤病员们都没事吧?” 
  曲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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