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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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帝国- 第3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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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宽脸皮抽了半晌,很想告诉她,“老大都快三岁了,只不过没跟着我罢了。”

    剪不断,理还乱,张宽带着古凤歌回到温塘,谁都不通知,先去见了悟正。

    如今的金钱寺,香火旺盛,气派非凡,早就不是昔日的小寺庙,变成一座大殿。

    悟正和尚作为住持,越发显得宝相庄严,加之为人和善老成,很受群众爱戴。金钱寺不属于三秦,三秦也不给他发工资,按说悟正要去找张宽论道一番,当日可是说好了的,和尚的工资由万源负责,现在为什么又变卦。

    但悟正和尚并不计较这些小事,他自己在后院种的菜,又经常去外面拾破烂卖,吃喝穿全凭自己劳动所得,用不着求人。

    反倒是张宽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那日三秦学校建成,和尚竟然也捐出两千块,要知道,那两千块,都是和尚捡垃圾换来的。

    他做这些事,百姓都看在眼里,越发觉得他是高僧,反而主动奉上香火,隐隐竟有攀比之势,金钱寺的功德箱里,那天都有好几千块,根本不缺钱。

    再加上三秦工人们生活节奏快,压力大,心理负担重,张宽又没有安排心理辅导人员,员工们没事就去找悟正聊天,谈心,也算是一种精神安慰,对三秦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次张宽被女人搞的头皮发麻,没办法,就躲去金钱寺,让自己清净清净。

    悟正看到张宽来,很是高兴,慌忙沏茶,奉为上宾。一切就绪后,悟正问道,“师兄愁眉不展,似乎是有难事吧?”

    张宽端着茶闷闷不乐,“是有难事,都说大和尚你本事大,给我算算,我是为啥不开心?”

    悟正呵呵道“这还用算?眼下师兄事业稳定,身体健康,至亲也在,唯一为难的无非就是感情二字,师兄愁眉不展,自然是为情所困。”

    张宽闻言挑眉,“唔,不错,大和尚有些本事,可有解决之法?”

    和尚就双手合十,做慈悲状,“几年前我就说过,师兄与佛有缘。。。。。。”

    一听这话,张宽差点没把一口茶喷出来,连连摆手,“和尚不要乱说,正经些,我烦的很。”

    悟正就为难了,“我说的就是正经话,眼下这局,你为情所困,挣脱不开,只有遁入空门,才能明悟。这便是佛门中说的,红尘劫。”

    张宽眼皮翻翻,道“若搁在前几年,你这么跟我说话,我是要拿板砖掀你前脸的。我来寻你,是叫你给我想个万全之策,可不是听你胡说的。”

    悟正脸色越发难看,“贫僧说的就是万全之策,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师兄你已经错了,得及时回头,若你内心足够强大,当可自行解决纷争,若心里割舍不下,出家不为是种解决办法。”

    张宽听完满面怒容,把茶碗往桌上一摆,气哼哼地站起,要往外走,临到门口,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问和尚,“你说,我要做了和尚,谁最伤心?”

    悟正再次合十,道“眼下这局,你做不做和尚,别人都要伤心。不同的是,你不做和尚,自己心理难受,你做了和尚,可为自己找个借口。”

    “所以,我就这样逃避一辈子?”

    “阿弥陀佛,师兄若是能潜心研究佛学,日后自然明悟,放手,并不是逃避,后退,也不是懦弱。”

    “诡辩!”张宽又问,“你都没谈过恋爱,如何对恋爱之事看的透彻?”

    悟正回道“佛法广阔,包罗万象,一事通,百事通,男女之间,无非是舍不舍得,所谓痴男怨女,说到底,是一个不舍得,而不是非你不可。真正的大爱,在于默默无言,却又无处不在,她若爱你,必然不会令你为难。”

    正是这一句,让张宽动容,一直以来,他都被两个女人折磨的痛苦不堪,自己有错在先是事实,可这后果也太沉重了些,只要见面,必定逼婚,却没有一个肯原谅自己,替自己考虑。

    父亲说的对,无论如何,都是要伤害一个,不如心狠一些。

    张宽回到三秦总部,通知张艳玲徐娇娇同来,提前说明,“这次见面,咱们三个好好论道,谁先动手谁出局,没有后悔药可吃。”

    等了大半年,两个女人各自心境稳重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冲动,依言来了,坐在一起,各自面色平静如水,等待张宽开口。

    张宽左右看看,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我承认我做错了事,前阵子不知如何解决,就去躲了一阵子,现在想想,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问题总得解决。”

    两女人只是静静听着,都不言语。

    张宽又道“你们中任何一个,我都不愿伤害,可事已至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必须舍弃一个,思来想去,谁我都舍不得,今天回来我先去见了悟正大师,听他一席话,茅塞顿开,所以叫你们来,就是想问一句,有谁是真正爱我的?甘愿自动退出,不让我难做?”

    徐娇娇听完转脸,愤愤说道,“世间最恶心的嘴脸,也不过如此。”言毕就出去门外。

    剩下张艳玲,对张宽笑道,“那老太婆自己退出,看来是真爱啊。张渣男,这下你该没有后顾之忧,可以跟我结婚了吧?”

    张宽心里如同塞了猪毛般,苦不堪言,看来还是徐娇娇对自己好,走的那么决然,又说的那么难听,想来是伤心到了极点。但好歹也替自己解决了眼下难题,如今只剩下张艳玲,倒也好解决,于是说道“那就这样吧,过年完婚。”

    说毕,又不知道做什么好,想去用手拉艳玲,却被反手打一耳光,狠狠地骂了句“恶心!”打完他艳玲鼻子一抽,失声痛哭。

    这是一年多来,张宽第一次看到艳玲痛哭,想来也是忍了很久。

    正要思索着说点什么,忽然门外惊慌失措地冲进来一个保安,对张宽道“老板不好了,楼下打起来了。”

    张宽听完头皮子一麻,赶紧往楼下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楼下。好混乱的一副画面,以朗朗为首的一帮三秦保安,约莫四五十人,正对着以张桂河为首的一帮三秦工人发起冲击,工人人少,暂时落在下风,但气势不减,隐约听到有人喊“狗娃,叫人!”

    张宽就慌了,南张村壮力少说四五百,均是以张桂河马首是瞻,若真来了,怕是要出人命,赶紧大喊,“住手,都住手!”

    保安和工人们打的眼红,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人,俱是奄奄一息,哪里能停手?保安们想停,工人们却反扑,口里高呼,“拖住他们,队友马上就到。”

    还有人喊,“别叫温塘口的孙子给跑,一个都不能放过。”



第228章 鹬蚌相争



    这情景一看就知道,是温塘口一帮人和南张村人起了冲突,无非是为了徐娇娇和张艳玲。徐娇娇虽然是孤女寡母,但朗朗毕竟跟了她三四年,一直都是靠她发工资,就连媳妇都是徐娇娇给介绍的,其中关系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上下级,当亲姐姐一样。

    再者,保安头子文龙现在是徐娇娇的继父,还给徐娇娇增添了一个小弟弟,关系又近了一些,自然心里向着徐娇娇。听说南张村人要对徐娇娇不利,都不用文龙开口,朗朗就组织一帮保安去了。

    开玩笑,老板的家事咱不管,让他们三个自己解决,你要进行人身攻击可就不对了。徐总娇弱,我见犹怜,怎么能被你们一帮村民欺负?咱全保安队都是徐娇娇娘家人。

    一干保安来到三秦总部楼下,刚好和南张村人遇上,双方互相蔑视,但未动手。直到徐娇娇红着眼从楼上下来,南张村那边才爆出一阵嘲笑,有个阴阳怪气的人说道“唉,我当是多美的女子,弄了半晌还是这相,瘦不拉几病怏怏,一看就是没福人,跟咱们艳玲没法比。”

    另有人接口,“乃还用说,不过好歹也是个女人,张总不要了总得有人接盘,要不你就做个好人,把她娶了。张总没用几年,八成新哩。”

    这话说的难听,一众保安那里能忍,朗朗为首,直接过去,要把出言讥笑的人拉出来,两厢一冲突,就动起手。

    因为之前就有过冲突,只是没动手,这次有机会,双方都是拼足了劲儿,要打出各自的威风,很快地上就躺了七八个,两边的人都有,怒气值逐渐攀升,越发勇猛。就算张宽出面,都不管用。

    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保安队和员工的矛盾,三秦任何一个部门,都离不开保安队的监督,各自条条款款,凡是涉及到罚款的事项,全由保安执行。说句不好听的,保安队就是张宽手里的狗,逮谁咬谁。

    那个员工没被保安罚款过?在院子里抽烟,打饭插队,不正确佩戴工卡,随地吐痰,这些都会被罚,早就对保安们恨之入骨。

    眼下再加上这档子事,索性新仇旧恨一起算,打的这帮看门狗日后不敢耀武扬威。

    反正张艳玲日后是要做老板娘的,她能亏待了南张村的人?

    张宽见自己号召无用,心里着急,索性把衣服一脱,光膀子要上。

    众人见老板亲自跳进来劝架,没人敢跟他打,一是身份架子在哪摆着,二是张宽盛名在外,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擦着就伤磕着就死,不敢打。

    不敢和张宽打,但战场已经铺开,张宽去一处地方,哪里就停手,他再去另个地方,这里又恢复原状,根本无用。

    张宽急了,举目四望,分明看到,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有灯光闪烁,那是文龙的车,想来这帮保安是文龙号召出来的,又想到以文龙的性子不会干这事,那么只有一个答案,车里坐着的是徐妈妈。

    再往外看,一大波员工乌压压地蜂拥而至,带头的,赫然就是南张村霸主张桂河,人群中间的,则是老气横秋的张桂芳。

    张宽一阵头大,回头看,张艳玲站在楼下,对着徐娇娇怒目而视。徐娇娇也不相让,朱唇轻启,用口型说出两个字碧池!

    张艳玲好歹也是大学生,自然知道碧池两字是什么意思,登时暴走,也是见父亲叔叔带人来了,自己已经胜出,今天就要把这小妖精教训一番,最好是撕烂她的脸,抓烂她的胸,或者,干脆就是撕逼大战。

    张艳玲身高体壮,徐娇娇娇弱,根本不是对手,但不示弱,各自抓对方头发开始撕扯。

    张宽何曾见过两个女人居然会如此模样?!!

    徐娇娇温尔柔弱,只会靠在自己怀里如小猫般温顺。艳玲倒是有点女汉子,可毕竟有个玻璃般的心,回回遇到流浪狗都要买火腿,标准的贤妻良母,可眼前这情景怎么解释?

    双方面目扭曲,污言秽语,眼歪嘴咧,而且下手还毒辣的不行,进攻的都是重要部位,各自要把对方剥光了示众,此情此景,看在张宽眼里,忽然胸口一闷,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喷出,眼前发黑,晕死过去。

    。。。。。。

    等他醒来,身边陪着的只有老父亲张长贵,老人家趴在床边,头枕在胳膊上,嘴巴半张,口水浸湿了好大一片,头上根根白发,脸上皱纹条条,看起来孤苦至极,让人心酸。

    张宽心里一阵难受,只顾一味的赚钱,竟然没注意,老父亲什么时候已经满头白发,可悲的是,由始至终,他都没曾喊过一声爹。

    想到此,泪水夺眶而出,想伸出手去抚摸父亲,临了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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