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逐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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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逐笑来-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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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叹着她的美:九尾天狐寒倾夫人是流川第一美人,她生得与韩氏一般美貌,又生生多出三分生动鲜活——怎会有人不痴迷她的容貌?

若不是这性子,这身份,这固执……叫人不能接近,他今生怕是会错过了她。

猛地将脸埋在女子的胸前,黑煞獒王许久没有说话。

察觉到不对劲的百里逐笑只好扯了扯他的发,又羞于催促,只好移开目光柔了声音,“你……怎么了?”

楚四歌这才扬起脸,半眯着眼坐起身来,嗔怪着摸了摸高挺的鼻梁,“磕,磕到鼻子了……”

胸太平。

下一刻百里逐笑气得发颤,不由将他狠狠往旁边一推,恶语道,“自然比不得你们魔域的女子身材曼妙,不过我可以把屁股借你,黑煞獒王大人配合着想象用一下,如何?”

楚四歌嘴角擒着笑,这才缓缓起来身子,上身衣服被逐一褪下,一层层堆叠在腰间,男子露出精悍结实的胸膛。蜜色肌肤带着撩人的气息,左胸一道寸来长的疤痕却叫百里逐笑一怔:那是草芥剑给他留下的警告。

若是没有那一剑,自己绝不会承认对他的心意。

也正是那无声的一剑,化解了两人心照不宣的彼此保留。

她想了想,双腿勾住他的腰,弓起身子吻上他胸口的疤痕,濡湿的舌顺着他的腰腹便滑了下去,一寸寸,侵占。

想来却是好笑,她本是垂着头,却又时不时偷偷抬了眼望他一望,欲言又止,像是在观察着他的表情,猜着他的心思。

楚四歌被她一撩,浑身紧绷,竟有种处了下风的不甘,想也未想将她双手牵制举过头顶,一用力道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打断她的动作,顺势撕了她的下裙,只将她往软软的被褥里一丢,冷声道,“这种事应该男人主动,你一个女人,莫要逞能……”

百里逐笑最听不得这样的话,即便双手被他压在掌下,黑瞳却是一缩,“我偏要。”

“你懂?”

“我,我……我看过那种书……”

“哪里来的书?”

“我爹床底下藏的。”她老老实实承认,一点不松懈地为流川侯大人抹黑,“我小时候趁爹不在家翻出来给白师兄看,问他那些是什么,他啊,羞得脸通红,抢了我的书又偷偷塞了回去……后来我知道那是什么了,就自己翻出来钻研咯。”

她说得淡然,继而竟是朝他微微一笑,“再偷偷告诉你,沉渊派青锋坪,晚课之后我爹准点对新晋男弟子开讲荤段子,下次有空我带你去听哈?你……那什么眼神……我,我也是穿了男装才混进去的嘛,好啦,当我没说……”

微微抬起下巴,他目光一冷,毫不留情讥讽道,“那下次到要给你展示钻研成果的机会……不过今日,我劝你还是听我的比较好……”

“……混账!唔,不,不行……”

楚四歌口干,也不再与她多言,滚烫的身子往她柔软肌肤上一贴,她只轻哼了几声,便乖乖收了目光,脸涨作通红,随着他的不急不缓的动作化作一滩水,只在某一瞬忽然歇斯底里一声唤,“……疼!”

弯起膝盖,修长的腿很快穿插到两人之间,拼劲全力一用劲,身上的男人便如同石块一般飞了出去。

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迅速裹了被子包住自己的身子,宛若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百里逐笑悄悄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眼角微垂的双眼神色迷离,身上的衣物只勉强挂着,似乎还没有理解自己是如何一瞬间从床上转移到了地上。

状况未免太多了。

作为男人的底线,已经某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踩踏得快要烂掉了。

烂掉?从认识她百里逐笑以来,想他楚四歌作为男人的底线,何止是被“烂掉”两个字就可以涵盖的?简直是,简直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啊!

初识时,从天而降的佳酿,让他堂堂黑煞獒王成了落水狗;

初吻时,被从牙缝间抠出来的韭菜叶子彻彻底底扫了兴致;

就连做这等云雨之事的时候,也要被她一脚踹下床么?

楚四歌的喉间发出低低的声音,一双眸子很快充斥了先前所没有的灼灼气焰,支起身子再次翻身上床,挑衅般地扬着眉,露出口中半掩的尖锐虎牙,沉声道,“百里逐笑,你最好有觉悟……”

“嗯?什么觉悟?”

“三天下不了床的觉悟。”

“……混,混账!你这个……唔啊……”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种“对手戏”可欢乐可喜欢了,字数哗哗哗就流淌出来了……矮油,这种事我会告诉你们么?哼唧~【傲娇退散啊你妹的】

我果然是个禽兽渣娘【摔板凳】

☆、但为君故【下】

不要消失。

不要消失。

口中反反复复低吟这四字,她睁开眼,那人便好好的躺在自己身边,蜜色肌肤上还润着的汗迹;百里逐笑松了口气,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忽而将被褥拉过头顶,用一种最笨拙的方式让自己藏起来:完了完了,八百多年的清白身子,就这么没了。

感觉到身边人动了一动,冰冰凉的掌便从被窝里探了过来,准确无比地抚上她的脸,黑煞獒王低沉的声音响起,半分讥讽半分玩笑,“云小姐就这么不待见我?”

一切发生得太过于自然,自然到甚至连吹熄油灯的步骤都略了去。

她看得清他。

自然,他也看清了她。

百里逐笑一心要掩住自己发烫的脸,就像当初铁了心不许他看剑一般倔强又认真。

见她这副抵赖模样,楚四歌倒也不生气,搁在她脸上的手径直就往下去……

察觉到男子的企图,被褥中的人低低哼了几声,终于舍得拉下被褥,露出两只黑曜石般的眼睛,没头没脑与他道,“你……很好。”

楚四歌这才满意收手,侧卧了身子一只手托住脸侧,饶有兴致扯着她的一缕乌发在手中把玩,邪佞模样却是像极了她想象中的魔王,声音也扬了起来,透着戏谑,“喔?哪里好?如何好?”

“不知道。”气势上已然输掉了三分,她索性也就含糊地回他,“反正……就是好。”

他了然地笑,“啊啊,从你口中听一句赞我的话,当真是困难。”

她亦笑,顾不得先前萌生的羞耻感,抬手摸了摸他精致的脸,顺着轮廓一点点描:眼睛,睫毛,鼻梁,唇……哪里都是温柔的。

这个魔王,比任何人都温柔。

在意她的若有所思,楚四歌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她老老实实回答,“没什么,只是想到你是我的……便高兴得很……”

他皱眉,嗔怪,“我几时变成你的了?”

从来都是兀自做着决定,好的坏的,她都要一肩扛下。

“几时都是。”不讲理地将他的手扣得更紧,百里逐笑不依不饶,言语力争,“我都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了……你还不是我的么?楚四歌,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化成鬼化成魂便给我做式神,烧成了灰也要给我们云家做花肥……”

楚四歌眨了下眼,苦笑道:百里逐笑,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明明是自己做了出格的事情,为什么在她看来,倒是大大混淆了黑白。

认识到说了什么令人在意的话,百里逐笑贴在他怀中漫不经心道着歉,“心里有点不安而已,说了奇怪的话……总之,你不要放在心上。”

太过于在意的东西,一旦拥有便会患得患失。

她淡淡道,“记得以前,无论我怎样威逼,你这混帐死活不愿回去魔域做宗主,可是现在,不仅仅是因为柔卿眼下遭难才会让你回心转意——自从去了沉渊山之后,楚四歌,我觉得你变了,变得有点,叫我看不透了。”

“啊啊,之前你只有威逼,却没有利诱啊。”搂紧佳人,魔王笑得轻巧,左耳晃动的血红色犬牙坠饰成了两人间唯一的鲜艳,“姜还是老的辣,你爹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他将我当成了压制魔域压制你的一颗棋子:作为一个女儿,我并不觉得他做得是一件漂亮的事,不过作为个女人……”仰头用唇去够楚四歌耳垂上的犬牙,顺势便吻上了他的耳,她的话说得极缓极轻,“……我不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好。”

喜欢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然而太多的烦恼丝缠身,她只觉得,很不安。

仙,魔与人一般,都是会贪心的。

手里有了一样,便想要另一样,拥有的越多,渴望的也会越多,就越不安。

“楚四歌,我要你,要我沉渊兴盛,要我家人平安,也要仙魔相安,流川永宁……我要接任沉渊派的掌门,我也要与你在一起……我要在无间地狱中履行自己的责任,我要看清自己的心,我要你……我都要……哎,我那么贪心,那么贪心……”

如同祭秋的孔明灯一般,她的愿望那么可笑,那么贪心。

给我多一点,再多一点。

她已然记不清自己是用何种表情对他说出这般任性的话。

醉了一般,那晚她与他说了许多话,多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好笑的,不好笑的;不安的,笃定的;喜悦的,悲伤的;关于她的,关于他们的……明明不是诀别前夕,她只是隐隐难过,宛若他这一走,便再不会回来这里。

他安安静静听她说,拥着她,吻着她。

从来没有这般坦诚相见,从来没觉得世间风景会在一个男人的面前黯然失色。

连昏昏睡去也不记得是几时,她只记得他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你要的,我都许你……”

*

不要消失。

不要消失。

梦中反反复复低吟这四字,她睁开眼,所想所念的男子,却已经不在身边。

猛然转醒,百里逐笑抿着唇在算不得宽敞的屋子寻找楚四歌,只是哪还里有他的影子?唯有被褥中他的体温和味道还有一丝丝残留……

昨夜胡乱扯落扔在地上的衣服已经一件件叠了整齐搁在她枕边。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待她睡着之后,那个男人便起身替她拾了回来,嘴边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说不定心底还在暗暗嘲笑着她的手足无措和倔强无礼。

可是现在,他消失了。

他对自己做了这样的事之后……消失了?

口中低低啧了一声,百里逐笑吃力支起身子,除去稍稍不适之外,只觉得后颈处疼得厉害,这才恍然明白过来,约莫是那魔物使了什么手段或是术法,这一夜自己才会睡得那么沉,那么久……居然连他的离去都浑然不知。

……混账。

委屈与气愤并未压过自心底而起的担忧和顾虑,这般时候,她宁可相信那个一贯隐忍又执着的男人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有非得丢下她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那我宁可消失在一个在意我的家伙眼前,叫她察觉,叫她记挂,叫她心伤……然后,记得我一辈子。

那个决定着他生死的无月之夜,他丢下这样暧昧不清的话,然后一个人在田埂之间默默等候着上天裁决的降临;今日,又是一个离别的日子,可是为什么,他曾经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却全部忘记了呢?

口是心非。从来都是口是心非的。

就如同当初二人约定只做同行之人一般,相互间明明隐瞒了太多的事情,彼此间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与快乐。

而自己,即便不察觉,不记挂,不心伤,还是会记得他一辈子。

想清楚了这点,心底淤积的一口气终得以长长吁出,理好了衣服,提起草芥剑百里逐笑便要往外去,然靠近门边时,一股墨色气劲竟将她生生震退好几步,半跪在地上这才稳住了身子……

是结界。

眼角微微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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