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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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骨-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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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阳光从门外洒入,温暖的阳光将男子的身形勾勒出一道金边,将她眼中丰神俊秀的他衬的越发高贵雍容。

  他抱着刚才差点被他撞倒得她,脸凑了过来,凑的越来越近,几乎整张脸都快凑到她脸上。

  白尔玉脸一红,大声吼道:“你干嘛,放开我!”

  他这才松开她,恍惚中,她觉得他的目光里是依依不舍。

  于是她又恼了,转过身一脚踢爆一个花盆。

  司望溪看着那个惨遭牵连的花盆,连忙吸了两口气,然后问她:“听说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

  “谁跟你说我受伤了,我好的很!”

  司望溪一把拉过她的手,掀开袖子,露出里面的白色绷带。

  “果然是伤了,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刚才站在你窗外听到……”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她几乎尖叫着打断:“告诉你顶什么用?谁又要你站在窗外偷听我们说话了?”

  “那什么时候,变成你们的?”他微笑着看着她,口气却冷了下来。

  她抬头看他,呆呆凝视着他,琢磨不定他此刻眼中的阴霾。

  司望溪握着她手腕的手慢慢收拢,他依旧在微笑,只是笑的白尔玉浑身发凉:“到底怎么回事?”

  “你,你给我出去!”白尔玉张开手要去打他,要把他从她的地盘赶出去。

  其实她心里是发虚的,疑惑的是明明不关她的责任,此时却被他的眼神逼的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时司望溪是从没有过的不听话,反而俯下身来,凑近了看她的眼睛。

  白尔玉她看到他眼里有幽蓝的火苗,透出诡异的光来,虽然他依旧是笑眯眯的,笑的那么没感情。良久以后,司望溪一把拽过她的手拉开袖子,看到皓雪一般的藕臂上裹了好长一段白布,不由的深吸一口气。

  他指尖轻柔的磨蹭她的伤口,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几层布料,她仍感觉到伤口处热辣辣的,似火漂一般。在她毫无准备之下,他低头沿着伤口处一路吻了上去。

  “你!”小玉脑子一下全蒙了,不知道他这又是在做什么,当然,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司望溪抬眼望进她的眼睛深处,眼神锋锐如刀:“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她微微蹙眉,神色黯淡,心想你见到了龙奉雪,哪还顾的上白尔玉。

  然后她盈盈往花架旁边一靠,翻着白眼看房梁:“左右不过就是伤了。”

  “是啊,”司望溪点头,伸出两只手指按平她眉心的疙瘩,笑的极其虚弱:“若是往好的方向想,你是怕我担心,若是别的方向想……现在你这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我还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好?”

  听他这么一说,她原本的坚强很快土崩瓦解,她心里发酸,我任性的时候你也不高兴,我善解人意的时候你也不高兴,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高兴。

  越想她就越讨厌,她觉得自己都要被他逼哭了,又挥着手去打他:“我讨厌你。”

  然而司望溪侧身一闪,单手一翻,她的双手救被他压制着束在身后。他再是手肘一顶,她便扑进了他怀里。

  再然后白尔玉全身僵硬,僵硬的跟个木偶似的。

  天旋地转时竟分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只有从他身上散来的浓郁的墨香,还有他轻微的急促的呼吸声,提醒着她不是一个人。

  几番努力后,白尔玉终于挣脱开他,然后大哭着将他推出房门外。

  这一出戏上的不合情理,司望溪来的突然,离开的也快,却搞懵了白尔玉。

  白尔玉坐在窗前沉思,即便刚才他近在眼前,也越得是他离她越来越远了,想起年幼初遇,承诺,皮影戏,布偶,万花筒,手绘的风筝……原来光阴那么稀少,原来握着他手的时间太少,原来她是从来看不懂他的。

  那日之后,她依旧看到他就躲,也会痴痴的坐在窗边拿手指按着下唇呆想,呆想着司望溪被她关在门外后,气急败坏的那句:“我觉得你不小了,你明不明白?”

  两日后的一个月圆之夜,帮里发生了一件丑闻。

  原本白尔玉梳洗完早早躺进被窝里,还未眠进,就听的外面吵吵动动的响声。

  本无心去关注,哑娘却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直把白尔玉往床下拖。

  白尔玉问她出什么事了,她半天比画比清楚,突然又想起什么,翻出了小玉那双描着金梅的袜子,又是拉扯自己的衣服,又是跳。

  白尔玉瞪大了眼睛,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就往龙奉雪房间跑。

  当她跑到龙奉雪房门前,刚巧与抱着龙奉雪出来的司望溪正对着打了照面。

  司望溪的脚步顿了下来,凝视着衣衫凌乱的白尔玉半晌不说话。

  白尔玉吞了吞口水,几乎不忍再看,但还是问他:“奉雪出什么事了?”

  提到龙奉雪,司望溪的脸如蒙冰霜,他朝她向前走了一步:“你觉得呢?”

  此时他怀里的龙奉雪媚眼如丝,面色潮红,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白尔玉见她咬着下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呻吟声,手却蜿蜒盘旋进他的衣襟,不由大吃一惊。

  “是散,是十三哥做的好事!”

  面对着司望溪的森然怒意,白尔玉还是不相信,她面如土灰:“不可能,十三才不会做那种事。”

  司望溪冷笑,眼神中全是鄙夷:“是不是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大哥他们全都在里面。”

  突然龙奉雪毒发攻心,早已失去了理智,她迷离着双眼不停的低喃“望哥哥,你救我,你救我”,然后支起身来抱住司望溪的脖子,把脸贴了上去。

  原本只是为了遮掩而盖上去的红纱掉落下来,香肩裸露,一片旖旎。

  那晚的风吹的那样的大,灯笼在走廊上摇曳,碰撞,发出擦擦的响声。

  白尔玉突然打了个冷战,望着他怀里的她,又望着一直望着自己的他,发出的声音不像是自己的:“你会救她,对吗?”

  她已经不小了,自从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她很去翻找了些书看,关于男女之间的事,她了解的不多,但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她知道现在自己问的问题有多可笑。

  她又在怕什么?怕发生如同书中所叙说的那一幕吗?红绡帐暖,是美人在怀,是鸾凤和鸣,是公子情深吗?

  她又在难过什么?又在介意什么?她死盯着他的薄唇,或者又在期待什么?

  她心里被一块大石堵着,难受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司望溪长眸微睐,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时她眼中的哀怨凄楚几乎把他击毙,沉默了好久,还是哑着嗓子回答她:“散会让人血脉喷张的。”

  血脉喷张到一定程度血管会爆破,到时候就会一命呜呼。

  白尔玉怔了怔,身体里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般,心念着他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散会让血脉喷张,到时候就会一命呜呼。

  可是既然他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那之前他闯进她房间里说那些莫名其妙不着边际的话全都不算了?

  白尔玉有些发冷,抓紧了衣领,都不敢再抬起头看他。

  与他擦肩而过时,呆木的脸上忽然微蕴笑意:“那,奉雪姐姐,就拜托你了。”

  然后她如行尸走肉一般走进屋子。

  后来屋子里的审问她都有些记不清了,只知道站了很久后,陆亦寒也先叫人把他收监,说是了解完事件始末后再予发落。

  十三被带下去时,突然回身来拉住白尔玉,白尔玉却厌恶的把他的手甩开。

  “我知道你不信我。”十三的眼中露出忧伤的神色。

  “你叫我怎么信你?”她无比的累,又提及此等刺心之事,更是变的默然而惆怅。

  十三仿佛从她脸上看出了什么,叹了口气说:“原来你什么都懂,你只是在装不懂,因为我不是那个人。”

  说完,他带着满脸失望跟着押解他的人走了出去。

  这遭处理完,人群中不知又是谁问了一句龙奉雪姑娘如今在哪?

  几位当家的相互看了几眼,又咳嗽了几声,再无人提及龙奉雪的去处。那时候天也是很晚了,大家都倦,便全都要回去休息。

  白尔玉不要人送,一个人沿着走廊回屋,然而天公不作美,在这三更半夜竟飘起洋洋洒洒的雨来。

  电闪雷鸣,点亮了无尽的苍穹,空旷的院落能看到如同刀劈晴空的银白火光,庄严而让人战栗,瓢泼之势大甚。

  她越走越快,偌大的雨点子打在身上竟不觉得疼。

  走到分岔之处时,她略有迟疑,指尖缓缓抚上双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独有的墨汁香味。她记得他那温软的双唇像是绵滑的丝缎,记得那一瞬扑面而来的凛冽最后化为风拂过冰面刚化开的春水,只剩下柔而风韵。

  一时神差鬼使,残存的理智也被蚕食殆尽,身体不由自主的转了方向。

  由快走,小跑,到狂奔,她是疯了,她只想快点见到他。

  “开门,快开门。”她手用力的锤打着门,又用膝盖去踢,她哭了出来,眼泪和着头上的雨水流进嘴里,却没有综合掉眼泪固有的咸涩味觉。

第一章
  然而门久久未开。

  白尔玉顺着门滑了下来,她全然无法克制自己去想象门内他与龙奉雪在床笫之间如何鸳鸯交颈,缱绻温存。

  她都绝望了,一直紧闭的门却被缓缓拉开。

  穿着白色里衣站在门口眨巴眼睛的司望溪睡眼惺忪。

  待看清浑身湿辘瘫坐在地上,一脸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人却是白尔玉,还没问怎么回事,直接将她横抱进屋子。

  刚进屋她就急切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东找西看。

  床上床下,柜子里,桌子底,连一个角落也没放过,连连擦了好几次眼睛,通通翻找了好几遍,竟一点没见着龙奉雪的身影。

  司望溪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的饮茶:“你找什么?”

  “你?”她指着他,却如同哑巴吃了黄连,有口难辩。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朝她举起手中的杯子:“来喝点热茶祛祛寒,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

  白尔玉经他这么一提醒,连忙低下头来。

  本来就是一件单薄的不能再单薄的睡衣,此时因浸了水紧紧的贴着她的皮肤,浑然一体勾勒出略带青涩却依旧曼妙的曲线。

  她心下一怒,赶紧伸出双臂来抱住胸口,转过身去不正面对着他。

  “还有什么好遮的,早都看完了。”他见她不接便将杯子顺手搁在了桌上,唇畔的淡淡的微笑逐渐加深加浓:“虽然小了点,但形状还是不错的。”

  白尔玉面红耳赤,他都在说些什么啊?最近这人也是举止轻佻越发不庄重起来

  苦于腾不开手来教训这个午夜变狼的登徒子,只得干甩他两个白眼。

  那人越发得寸进尺起来:“恼了?”

  白尔玉自口拙,是肯定说不过他的,心里又躁又臊,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没想着刚走到门处,还未拉开门却被他一把抡回了怀里。

  他单手把她两只手都禁锢在胸前,又腾开一只手去刮她的鼻子。

  “往哪走啊,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

  “司望溪!你是在把我当猴子耍吗?”

  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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