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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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1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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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轮到他了?司马南因為刚才一瞬间的分神,没明白阮瞻是什麼意思。
    阮瞻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好像是微笑,这让司马南觉得大事不妙,但他又不知道哪裡出了疏漏。只见阮瞻把那个画好的无形符咒轻轻一甩,目标正是司马南的身后!
    一瞬间,司马南心中一凉,明白了阮瞻的意图。
    他為了控制那些折纸幻化的猛兽和爬虫,双手都在施法,因此把随身携带的木匣放在了地面上。而阮瞻的目标原来并不是要打击他,而是他的木匣。木匣裡有许多他提前折好的折纸,那是他运用的最熟练的、也是他最喜欢的纸纵木。本来他想用这个对付阮瞻的,就算杀不了他,那些纸妖的数量也会让阮瞻為了对付这些而累得半死,到时他就会十拿九稳的取胜。
    可这些折纸在被他施法之前,特别是没有他的血禁的话,和普通的纸并没有差别,一般的火都可以燃著它们,更别说火手印那种带有法力的火了。
    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阮瞻连打三个掌心雷还不如他打一个掌心雷的威力大是给他的假象!阮瞻的功力确实不如他,但差距决没有那麼大,阮瞻是故意让他的掌心雷被砸碎到地上的!因為他竟然在三个掌心雷之间包藏了一个火手印!
    那个火手印隐藏著锋芒,祕而不发,随著被击落的掌心雷潜入了地下,好像埋在他脚下的一颗定时炸弹,让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直到他的掌心雷打到花池时,阮瞻就把他的注意力引到那一边,然后虚空画符催动火手印施了出来。在他没有时间反应的时候,两条细细的火线就分别从刚才地面上被砸出的、宛如闪电一样的碎裂处伸展出来,分左右两路直袭那个装满「弹药」的木匣。
    司马南明白了阮瞻的意图,反应神速,立即挥掌击打木匣。心裡算计著:哪怕把木匣打飞打烂,也不能烧著它,那样至少可以保留一些他提前準备的宝贝!
    可是当他动手的时候,已经施出火手印的阮瞻也腾出手来了。他一记掌心雷直击司马南的后脑,一点也不犹豫,使司马南不得不急忙转身以一之手自保。
    「砰砰」两声响起,半空中又有两团蓝火相撞。阮瞻向后退了两步,差点再次跌倒,但微笑却在他脸上显现了出来。
    司马南不用回头,也明白他的木匣完全毁了。他虽然以一隻手切断了一条火线,但因為以另一隻手来接阮瞻的攻击,所以两条火线中的一条还是击中了木匣。虽然火势微弱,但却足够毁了他所有精心的準备!
    「你了不起!」他咬牙切齿地说。
    每次看到阮瞻,他都变得越来越强,这证明他确实天赋异秉。而且他还够狠,敢於以命博命。但最重要的是,他虽然看来冷冷的,彷彿什麼也不放在心上,实则真正交起手来就会知道,他在实战中非常冷静灵活,简直算是机变百出。
    司马南又一次深刻地感受到阮瞻有多麼不好对付,但事已至此,他没有选择,一定要比阮瞻还狠、还强,否则他就会失败,那样他这一生追求的就什麼也没有了!
    念及此,他把心一横,突然笑了起来。
    「你以為我只能用纸折术对付你吗?」他冷笑著,「老子对付你的手段还多的是,你接招吧!」说著,他忽然从身上拿出两个金黄色的铜铃来。每个铜铃都有拳头大小,也不知道他藏在身上的什麼地方,从他那身雪白的中式服装外根本看不出来。
    阮瞻谨慎地看著司马南,浑身上下都处於备战状态。他明白司马南绝对还有其他方法对付他,因此绝不敢怠慢。
    从司马南的招数上看,他更加确定他们之间一定极有渊源,因為他所会的,司马南全部了解,从司马南使用这些招数的手法上看来,还真像模像样。但如果仔细辨别,也会发现他们的手法之间有些微的差别。
    他小时候不懂事,对於父亲的所教所授,一直很抵触。只是,父亲硬逼他记下了许多理论和咒语,以及日后研读的方法,所以他虽然不会用,但却在后来的各种实战中逐一摸索了出来。
    那麼,是这个原因让他和司马南的法术之间有差别吗?如果这样推论,就只有两个结果:一,司马南和他的父亲是同一门派,而他因為没有指导,只是靠自己悟出来,所以手法不正宗:二,司马南和他并不是一派,而是偷学了他父亲这一派的法术,是司马南的手法不正宗。
    这不是不可能,司马南是个道术痴,所学很杂,他不是曾经想学阿百雅禁的祕术,还学过日本的阴阳术吗?还以中国的术法换取了日本松井家的返生术,虽然他们彼此欺骗,但最终还是被司马南悟出了真法,让他现在基本上处於復生的状态中。
    这些情况让阮瞻的心中充满疑惑,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很可能从司马南口中得到很多关於他自己的身世和父亲的秘密。
    叮铃--叮铃--
    两声清脆的铃声拉回了阮瞻的思绪。
    不仅如此而已,那铃声虽然很轻微,但却直刺入人的耳鼓,摄人心魄一样,让阮瞻周身一震,感觉心臟上被人敲了一下。
    「不好受吧?」司马南轻蔑地瞄了阮瞻一眼,只见阮瞻脸色苍白,有点气喘。
    「小子,这叫摄魂铃。」他得意地笑,一边一下一下的摇著铃,一边一步一步的向阮瞻走近,「一般的道士只会用它对付鬼魂,但他们却从不明白,万物皆有魂,只要突破表象,什麼魂也逃脱不了!」
    他不再说话,加快了摇铃的频率,口中默念咒语,全心对阮瞻施法。
    此刻的阮瞻正全身心地準备应付司马南的兇猛攻击,没想到他忽然施出这种类似软刀子的法术,瘁不及防之下,立即中招!
    他只感到有一隻手伸到了自己的身体裡,铜铃每响一声,那隻手就抓自己的心臟一下。那并不疼,但是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彷彿心臟就要被这清脆的铃声震碎了,血液也随著铃声的节奏流动,全身酸麻无比,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知道他中了司马南的诡计,被控制住了心神,於是拼命挣扎想摆脱这无形的束缚,但他根本抬不起手堵住耳朵,更无法画符,腿也越来越软,不可控制地单膝落地。
    铃声仍然不紧不慢地侵入他的心底,阮瞻不肯服输,咬紧牙关想要重新站起来。他一手撑住地,一手扯住花池中间的小花木不停的尝试,抵抗著来自自身魂魄的压力,可是却根本没有效果。他不但没有重新站起来,身子反而越伏越低,直到「哇」地喷出一口血,从半米高的花池上直栽了下来!
    司马南露出了微笑。
第四十二章 苦战(下)
    他不得不佩服阮瞻。
    这个摄魂铃是他的法宝,多年以来他一直修练这个铃鐺,从来没有拿出来过,就算在上次的换身事件中也没有用过。不是他捨不得,是因為他以魂体修练法宝,这个法宝就成了他的一部分。
    和法宝合為一体,当然用起来更加挥洒自如,但一但铃鐺被破坏,他的生命也会受到损害,特别是在还没有完全修练好的时候。这生命是他好不容易从上天手裡夺回来的,或者说是他费尽心力重塑的,他自然格外珍惜。
    现在这铃鐺还差一点没有修练好,但是他不能顾及这些了,因為他发现儘管他的实力比阮瞻强,但却有点压不住阮瞻的感觉。也许这样下去,他还是会赢了阮瞻,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将是漫长而艰苦的过程,可他没有时间耗下去。
    事实上,他比阮瞻还想儘快结束这裡的事情。
    这麼多人失踪,旧镇裡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从省裡来的人的单位和家属也已经惊动,
    虽然镇长极力阻拦,但许多人已经决定来新镇裡调查,这意味著这裡将不能再保持封闭、外人不得知的状态,所以他不惜犯忌,用簦蹩刂屏司烧蛏纤械娜耍菔鼻卸纤怯胪饨绲牧M,也让他们来新镇的计画不能实行。
    在大眾面前,他们毕竟是隐祕的一群人,是未知的存在,不能曝露身分和行為,不然他们就会成為像实验室裡的小白鼠一样的人,或者被逼的远走天涯、甚至无法生存。
    所有的争斗必须是暗中进行的,对阮瞻是这样,他更是如此!
    事先,他计画得很完美,没想过他欲除之而后快的阮瞻能在朋友的帮助下与他周旋了那麼长时间,而且现在的局面看来还有点控制不住了,逼得他亲自现身。而所有的一切必须在一定时间内完成,否则他的簦趸崞疲V的战场也会涌入大批「观眾」!
    因此,他不得不祭出摄魂铃,就算他為此而处於危险的境地也是一样,否则他就会满盘皆输!
    而阮瞻的意志力太强了,竟然坚持了这麼久,这就是他佩服他的原因。可惜阮瞻不明白,对付这个摄魂铃,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受的伤害也就越大!
    眼见阮瞻虽然摔落到了地上,却还是要爬起来,像被困在陷阱裡的野兽一样,不驯服但却越陷越深!
    他冷笑著走到了阮瞻面前,嘴裡轻轻唸动咒语,换了一种频率摇铃。
    叮铃--叮铃--
    整个新镇宛如一座巨大的坟墓一样死寂著。只有这清脆的铃声不紧不慢地传来,在每一个角落都听得到,彷彿丧鐘的声音一样悽凉、阴森又摄人心魄!
    阮瞻还在挣扎。他只觉得全身被许多铁鍊横穿而过,自己像个木偶一样被牵扯著,不能自主行动,一个诱惑而恶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著:放弃吧!太累了!坐下,休息一会儿!不要挣扎了,放手吧!那样多麼轻鬆!
    是啊。真累啊!好难受!可是真的要放弃吗?
    阮瞻的意志有些模糊,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那些阴暗和被仇视的日子、被视為异类的孤独和恐惧、看到别人看不见的可怕东西、父亲的冷漠还有逢三之难的阴影--
    放弃吧!死了吧!那样就解脱了!那个声音又嘆息著说。
    意识混乱中,阮瞻稍一鬆力,就觉得身上的铁鍊又加上了一条,这让他觉得身上更加沉重,反抗更加费力,意志也又软弱了一分。而他的意志一弱,身上无形的铁鍊就更多。如此恶性循环下去,终於把阮瞻压倒了,伏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司马南再一次微笑起来。
    他读懂了阮瞻的心,知道照这样下去胜利就要来临!為什麼自己以前没有想到用这办法对付他--只要控制了阮瞻的心,就能控制他的一切!不过也难说,以前他从没有机会在健康的状态下,在这麼近距离内和他争斗,当然也没有机会使用这种手段!
    原来这个小子的骨子裡虽然顽韧而强悍,无论怎麼打也打不倒,但他的心比谁的都重,比所有的人活得都辛苦!他是个外冷内热又极其敏感的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心。因此只要涉及到感情,无论父子情、朋友情、爱情,他就会混乱、就会软弱、就会出现错误。
    所以他早就说了,感情是最要不得的东西!无情的人才是最强大的人哪!
    他把两个铜铃全放入右手,仍然以一种固定的节奏摇著铃,左手则虚空一挥,抓起一把湖心迴廊中还在燃烧的火气,幻化成一把火红的短刀,丢在趴伏在他脚下的阮瞻面前。
    「拿起刀,对準心臟,只要一刀下去,你就完全解脱了。」司马南温柔地诱导,「不会再累了,也不再是异类了,还可以问问你父亲,為什麼要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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