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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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2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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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吧!」阿瞻淡淡地说,绕到一棵大树后拿起行李。我这才发现,他是从车站直接赶到的,都没来得及回宿舍。
    「上面的这个怎麼办?」包大同指指还掛在树杈上的男生。
    阿瞻没说话,抬手一挥,那风就把粗如小臂的树杈横著扭断,那男生如破布一样掉了下来。由於他什麼也没说就动手,包大同没有準备,吓了一跳,只来得及横著推了那男生一下,洩了他落地的力,不然他摔这一下也够呛。
    「用不著那麼冷酷吧。」包大同咕噥了一句,「不过这个树林我还是要烧,太破坏风水了,如果不毁掉,以后还会出事。」
    「随你。」阿瞻应了一句,提著自己的行李就走,也不管我们。
    「他大少爷这麼瀟洒,你就别跑了!」包大同叫住我,「这个男生块头那麼大,全身浸溼了,而且昏迷,有多重啊,我一个人搬不动!」
    我见他说的也是实情,於是放开一直发抖的娜娜,安慰了她两句,让她跟在我们后面,我和包大同抬起这个男生往树林外走。
    好不容易走到树林外面,看阿瞻在那裡等我们,包大同就又跑回去用那没有燃尽的符火点燃树木。这是雨天,树木潮湿,按理说是烧不起来的,可那是符火,所以迅速燃烧了起来。
    「我们快走,不然脱不了干係!」我说。
    阿瞻和包大同还没有说话,身后的娜娜却慢慢地说,「你们走不了了!」
    她的声音那麼奇怪,好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还伴随著『碰碰』两声响。我一惊,扭头一看,见娜娜双手握著那根折断的粗大树枝,向我的脑袋猛挥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喊叫,就觉得头侧一疼,整个人摔到在地。
    地上,阿瞻和包大同紧闭著双眼,满脸鲜血,比我更早一刻晕倒了——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第三十一章 悲剧
    我想娜娜一直是爱我的,所以无论她怎样被矇蔽和控制,内心深处的强烈感情也使她对我下手时不自觉的手下留情,所以我虽然被打的伏在地上不能动弹,却没有像阿瞻和包大同一样不醒人事,还保留著一丝清醒的神智。
    可是我多麼希望我当时是昏迷的,或者乾脆死了算了,这样我就不用眼睁睁地看著娜娜走向死亡却无能為力!
    我眼见著她拿著木棒茫然地站在那儿,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会那麼做,就像我们常见的人格分裂一样,身体裡有两个声音,一个要她走过来,在我们每个人的脑袋上再补上几棒,直到打死我们為止,另一个要她丢下木棒,赶快叫人来送我们去医院。看著她矛盾而空洞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事情还远没有结束,我们太大意了,我们会為此付出无法接受的代价!
    「娜娜!」我试图喊她,可是我发现我只能在喉咙裡咕噥了两声,根本不成音节;我试图站起来,哪怕爬几步也好,可是浑身却一点力量也没有,只能看著她如同雕塑一般呆呆地站在那裡,
    一分鐘、两分鐘、三分鐘,我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头上的剧痛已经压迫得我连睁开眼睛的能力都快没有了,而娜娜还是保持著原来的样子,也不管树林中的火慢慢由微渐强,烧得大了起来!
    啪--
    当我感到一股火的热气吹到我脸上时,木棒终於从娜娜的手中掉落在草地上。我心裡一喜,以為她恢復了神智,哪想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来吧。到这裡来!」
    我无法转身,却骇然认出这是那个跳楼女生的声音。她在叫谁?难道是娜娜吗?赵江已经死了,她应该挣脱了禁錮,应该离开了才对,為什麼现在还要出现?
    「来吧--快过来!」跳楼女生催促道。
    这时,娜娜终於动了,她看也不看我,表情和动作都僵硬著。像一块缓慢移动的石头,一步步向湖边走去!
    看到她的样子,我心裡突然涌出一阵不祥的预感,觉得她就要永远离开我了。这认知让我终於大声叫出她的名字,并且艰难地翻了个身,面对著湖的方向!
    阴沉的夜色下,那个湖的水面像一面镜子一样闪亮著微弱的光芒,看来幽深、诱惑而美丽。而在湖和树林中间的空地上,一个女人披头散髮、一丝不掛地『站』在那儿。
    我知道她是那个跳楼女生,因為包大同烧掉了她赖以附体的睡衣,所以她就以光著身子的面目出现。
    「娜娜--娜娜--」她勾魂似的叫著娜娜的名字,每叫一声就向湖边飘一步,娜娜也就随著她跟上一步,而因為我喊出了声,娜娜驀然停了一下,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样。
    「娜娜--来救万里--万里在水裡!」跳楼女生往回退了几步,加大了对娜娜的控制,而娜娜也真的继续向前走去。
    「不,娜娜,我在这儿!」我再叫,拼命想让娜娜恢復神智。知道假如我不能拉回她,她就真的会一直走到湖水裡,然后淹死在那裡。
    这个跳楼女生不像小玲,小玲妄死后没有责怪别人,虽然被赵江控制去接近娜娜,但更多是对人生的留恋,并没有害人。这跳楼女生的性子却相当刚烈,所以横死后很兇,一直想找替死的人,為她的死讨个公道。先前在我爬楼时,她想害死我,现在又轮到娜娜了,我虽然同情她的遭遇,可是却不能让她对娜娜下手,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娜娜会在跳楼女生出现前就丧失了神智。
    「娜娜,回头!回头!我在这裡,救我!」我竭尽全力的叫,试图挽回局面,一边叫还一边用尽全力去踢包大同和阿瞻,可我的力气太微弱,他们两个又伤得太重,根本没有反应。
    跳楼女生见我一直在妨碍她,愤怒地向我冲了过来,眼看著就要来到我面前了,我一直别在腰后的血木剑突然发出了一道红光,骇得她尖叫一声,慌张地飘回到湖边去!
    由於她是翻滚著逃开的,我才发现她的身体从哪个方向看都是背面,整颗头也只有后脑和头髮!
    「娜娜!」这一次,是我和那跳楼女生同时呼唤。
    我明显地看到这一声呼唤后娜娜的犹豫和混乱,我多麼希望她能听从我的意愿而回到我的身边来,可是她却在愣了一会儿后,抬脚向前挪了一步。
    一步,只是一步而已,却宣告了我的失败,还有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痛!
    跳楼女生阴森地笑了起来,继续叫著娜娜的名字。我眼见著娜娜随著她向前走,拼命唤回她,同时挣扎著向前爬动,多麼希望能有个人路过这裡,帮我一把。可平时的白天湖边就比较冷清,何况现在是在雨夜裡呢?就算身后树林的火烧了起来,也竟然没有人注意到!
    包大同说对了,假如是你的灾祸,你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必须面对或者解决它,假如你因為恐惧而逃走,甚至因而把衰运转给别人,让别人因此而受害,那麼早晚这厄运还会找上你,你还要付出加倍的代价。可是人往往在惊恐之下会做出错误的选择,只是这报应在娜娜身上也太快了些。她是想保护我,她也是无辜的,她也是被伤害和侵犯的!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挽回娜娜的生命,在那一刻,如果有一点办法,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我多麼希望能代替她去接受惩罚!而我们是情人,应该是由我来保护她的!
    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无能為力!我只能亲眼看著这一切发生!!
    我眼睁睁的看著茫然无知的娜娜一步步踏入水裡,那跳楼女生就『走』在湖面上引诱她越走越远、越走越深入,直至没顶,然后是水面上翻腾的水花,一隻洁白的手臂徒劳无助地在水面上挣扎著。而我的心被手臂拉扯得鲜血淋漓,当水面平静如初,我的心也碎了!好像和娜娜一样,再也无法呼吸。
    悲剧就是这样,你明知道它会发生,却什麼也做不了,只是等著它发生!
    这时候,我再也无法坚持,昏了过去。而当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听说那晚一把火把湖边的小树林烧得乾乾净净,因為不知道怎麼会在雨夜裡无缘无故的起火,再加上湖边有四个遭袭击而昏倒的男生,所以初步判断是有人纵火。至於為什麼纵火,怎麼纵的火则是个谜。因為学校除了这片小树林外什麼也没有损失!
    在警方和校方的调查中说,这四个遇袭男生中有一个是校园剧社的男主角,他只是有些摔伤,可是却一直头晕,关於怎麼会到了小树林,怎麼受到的袭击,什麼也记不起来。另外三个男生,有两个是本校的学生,一个是他们的朋友,他们都是头部外伤,伤势最轻的一个是最后醒来的,他自始至终手裡都紧握著一隻黑色的小木剑,怎麼也不肯鬆开!后证实此木剑只是一个儿时同伴的玩具。
    这个最后醒来的人就是我。事实上我根本不愿意醒来,不愿意面对现实中的一切,只是在我昏迷中,我听到阿瞻的声音直钻入我的脑海说,「快起来,还有事没做呢!」
    我明白他说的是什麼,因為警方不仅找到了这四个遇袭男生,还在湖裡找到了一具女生的尸体,那就是我的娜娜。在她的尸体的脖子后面有青紫的痕跡,显然是他杀,有人按著她的脖子溺死了她!虽然现场没有脚印,但可以把这件事和纵火案联繫在一起!
    可我知道那是谁干的,愤怒和伤心让我立即从无意识的逃避中醒来,看到窗外天色已晚,面前站著头上包扎著厚厚纱布的阿瞻和包大同。
    「我会和包大同联手製造我们还在休息的幻象,让别人觉察不到我们回学校了。」阿瞻没什麼感情地说,但他眼睛裡有著深深的疲惫和愧疚,「我想你希望亲手报復。」
    「他还在吗?」我问。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跳楼女生的话,昨晚她做完她想做的,大概就跑了!」阿瞻说,「不过如果你想要她,我可以魂魄离体,帮你把她追回来,她没那麼快进入轮迴。」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她只是报仇而已,因為是我们把她牵扯到这件事情裡来。虽然我恨她杀了娜娜,但冤有头,债有主,找她又有什麼用呢?」
    「说得好!」包大同难得的面色凝重地说,「不过她从受害者转為了害人者,会沦落进她绝不想进入的轮迴的,那就是她的惩罚。」
    「我要的是赵江。」我咬牙切齿地说,从没有那个憎恨过一个人,「这个卑鄙小人一定还在,娜娜从树林中出来就不对劲,她早就被控制了!不然只凭那个跳楼女生,也不能那麼轻鬆得手。」说到娜娜的名字,我心如刀绞,但对赵江的仇恨让我转移了疼痛。人就是这样,极度的伤心下,必须有其他强烈的情感才能支撑下去。
    「他不在了!」阿瞻肯定的说,「血木剑下无逃魂,谁都一样。娜娜之所以被控制,一定是这阴险小人趁我们不备的时候做了手脚!他一定是分了自己的魂魄绞缠在娜娜魂魄上,所以才能控制她!」
    我一愣,没想过这个可能!思维混乱之下,还曾以為是血木剑在我手中没有发挥作用。
    包大同点点头,「没错,我说怎麼看他灰飞湮灭时总觉得少点什麼呢,可当时為什麼没有意识到呢!」他悔恨地搥了一下墙壁,「我把娜娜从赵江手裡救出来时还没感到有什麼特异的地方呢,可是没想到她又被抓回去,一定是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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