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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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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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冢肝野涯饶却诱越盅e救出来时还没感到有什麼特异的地方呢,可是没想到她又被抓回去,一定是那个时候动的手脚。唉,為什麼我不大点力气呢,為什麼我不小心一点,那样她就不会--」
    原来是那一公分的距离!
    我心裡一片悽凉,又想起她那双含泪的眼睛中求救的神色,想起我们的指尖曾经那样接近过,近到可以体会她皮肤的温暖,可我却让她远离了。假如我当时多跑那麼一公分,她就不会再被抓回去,也不会让已经警惕的赵江做了手脚!
    「悔恨也无法挽回,我们这就去让他付出代价!」阿瞻语意冷酷,「这王八蛋对娜娜的执念太深,当他无法实行带走娜娜的计画时,就想把自己的骯脏魂魄永远和她的纠缠在一起,而我能感到娜娜还没走,所以我们这就去把他揪出来!」
    因為阿瞻这一句话,三个重伤未癒的年轻人悄悄潜回了校园湖边。阿瞻和包大同联手,很轻易就从湖中拘出了娜娜的魂魄。
    此时的娜娜是新魂,虽然也属横死,可是她心中无怨,所以不能成形。阿瞻在我的额头正中画了一道血符,才能让我看到一团浅白色的雾气从湖面上升腾而起。
    在见到这情景的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曾经的爱情、曾经的温暖、曾经的欢乐,都像这雾气一样可望而不可及了!那时我突然明白佛家所说的苦,所说的生离死别,明白离别两字虽然在后,可就是因為这两个字,生与死才会有痛苦!
    「妈的,这王八蛋真的分了一魂一魄在娜娜身上。」包大同骂了一句。
    我随著他的手势一看,果然见那团白雾中有两颗散发黑气的圆球,像两隻罪恶的黑眼一样躲在雾后,飘飘荡荡地盘旋、躲藏。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就想冲过去,被阿瞻一把拉住。
    「拿著这个。」他说著递给我一根细树枝,树枝上缠了好几张用血写就的符咒,「别小看他这一魂一魄,因為他吸取了那个小侍女的法力,所以每魂每魄都有意识,只要有一丝存在,他就不算死透!」
    「那我们帮他一把!」我咬著牙说。
    阿瞻点点头,盘膝坐在地上,手中比画著奇怪的姿势,而包大同则配合著念起符咒,「...各安方位,备守壙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随著他们的动作,白雾开始不平静起来,好像有风吹动一样,时浓时淡的,而白雾中的两团黑气则慢慢的贴在了一起,并浮到表面上来,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拉住它似的。
    「还不给我滚出来!」包大同突然大叫一声,阿瞻同时双臂伸直,指向那黑气,然后向回勾指。
    『嗖』的一声风响,那黑气再也无法顽抗,被阿瞻抓到手心裡。
    他看了我一眼,我下意识的把树枝举起,眼见他把那两团黑气像串糖葫芦一样串在树枝上!我只觉得手上一沉,说不清有多少重量,但确实感觉到了手上的黑气在力图挣脱,却根本无法逃开。
    「你来决定要怎麼办?」阿瞻说。
    「烧烤吧!」我心中万分的憎恨取代了哀伤,「月夜下的湖边最适合干这个!我要让娜娜亲眼看到,伤害和欺负她的,会有什麼样的下场。」
    包大同闻言二话不说,立即祭出了一小团火来,「这个火不用乾柴,你想烧多久就烧多久,让我和阿瞻再来佈个结界,不让让何人闯进来打扰你。」
第三十二章 救星
    我拿著树枝架在那团符火上。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善良的,心肠软的,可当自己被那麼深的伤害,心中的愤怒也可以让我疯狂而不理智。这时候,所有的道德名言全是屁话,我只是要报仇,要赵江付出代价,儘管那不能使我得回失去的东西,可却能麻痺我心灵上的伤口。
    赵江被串在树枝上逃不开,一声一声的惨叫著,声音非常细小,但我知道他是有意识的,这让我感到了復仇的快感,而且我知道娜娜就在旁边看著。
    我不愿意给他一个痛快。我要慢慢折磨他,於是我就用那有法力的火烧他一阵,又拿开,当他稍一平静就又去烧他,让他受著无尽的痛苦来清洗他的罪孽。
    他当年為了自己而帮助妖婴去伤害同学;他猎杀了无辜而善良的小侍女,吸取了人家的功力;他因為铮龆λ懒宋薰嫉男『⒑兔窆ぃ凰麨榱私咏饶榷彼懒宋薰嫉男×幔凰麨榱吮◤投λ懒颂ヅ⒆钪盏贾铝四饶鹊乃溃
    我所爱的娜娜,我的初恋,我亏欠了的人!
    他哀号,他求饶,我的心肠却刚硬之极,现在才明白中国人為什麼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因為没有人会做错事而不付出代价的,做了的,都要承担后果,无论有多久,无论有多惨!
    我重复著动作,不说话,阿瞻和包大同也不出声,一点一点看著那黑气被烤得越来越小,挣扎得越来越轻,直到完全没有气息,直到这个该千刀万剐的人终於不会再污染这个世界。
    我握著那树枝,不捨得扔到那火裡,因為那意味著事情的结束,娜娜就要永远的离开我。我多麼希望天不要亮啊,可是我那麼渺小,怎麼能控制天色!
    「万里。」阿瞻叫了我一声,声音有些不忍。
    我站起身来,不敢看那团白雾。心乱如麻,手颤抖了许久,终於还是把树枝扔到火裡,亲手结束了我的爱情。
    身边的阿瞻轻嘆了口气,和包大同走远了,而那团白雾则慢慢飘移了过来,围绕著我的身体,恋恋不捨。我听不到她的声音,可是我明白她有多捨不得我!
    我要怎麼办?感情让我割捨不下,可是理智让我必须做出决定。
    她不再是我的了。假如我强留她,她会心甘情愿的留下,可是她只能成為游魂,没有幸福和来生,没有重新為人的机会,而我什麼也不能给她,除了痛苦和危险。她死了,这已经不再是她的地方。
    「走吧,娜娜!」我忍著泪水,强逼著自己冷静地说,「如果有来生,我们再爱一次,我发誓我可以找到妳!」
    白雾还是缠绕不去,把我包裹在其中。我只感觉那凉凉的水气如此温柔的抚慰著我,好像轻吻著我的脸庞。我伸出手,却什麼也抓不住,触不到!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一刻我真想放声大哭,可我却必须忍耐著,因為我知道,我的痛苦会让她更加不捨。
    「走吧,娜娜!」我心痛如绞,每说一个字就好像用刀在我的心上搅一下,「我发誓我绝不会忘了你!我这一辈子,你永远在我心底有一个位置,永远会有!没有人可以触碰到,最安静和最温暖的位置!」
    一阵风吹来,但白雾不散,只是在风中传来一阵呜咽。那声音如此悲伤,让我差点就随了她去。我想让她安心,於是不再说话了,亲眼看著那白雾温柔缠绵地围著我飘荡著,逐渐透明,而后--消散!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医院,我只知道我彻底失去她了!以后很多年,我经常梦到她,可是那只是我的思念造成的想像而已,因為她走的时候得到了平静,所以她一定会有她的新生!
    后来,包大同走了,我和阿瞻毕业了,我们再也没回到过那裡,对於当年那件校园案件,由於我们口供一致说:不知道被谁从背后袭击,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小夏泪流满面,她从不知道万里的内心有那麼深的伤痛。
    「只差那麼一公分而已!」万里还沉浸在回忆中,「假如我再快一秒鐘,她就不会死了!不管我们的爱情最终能否成功,至少她不用去死!她那麼年轻、可爱,只差一公分的距离!就那麼一点点--」
    「不要自责了,那不是你的错!」此刻的万里看来如此脆弱,让小夏的心都扭痛了起来。因為万里是坐著的,所以她走上前去俯身拥抱他,试图安慰他,「都是老天不好,是他要弄出那麼阴差阳错来折磨你,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考虑不周才会这样。」万里执拗地说,好像责怪自己就会让痛苦减轻,「那时的我那麼志得意满,以為可以轻鬆的解决一切,没想过这世事是多麼复杂难以掌握!」
    「就不是你的错,那时你还那麼年轻,哪会想得到!」小夏抱著万里的脖子,用力打了他一下,心疼他的自我惩罚,「再说,你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从没忘记过她,还為了这件事毁了你的婚姻。我想,她地下有知,会感到幸福的。被你这样的男人念念不忘,是很难得的!」
    她从没有那麼后悔过!
    為什麼要打听他和包大同的事呢?為什麼非要揭开他已经癒合的伤口,让他再度痛个鲜血淋漓呢?她很恨自己,不仅是因為让万里回忆起不堪回首的过去,还因為平时大家对万里的态度。
    每个人都有了烦恼和不安就找他发洩和倾诉,尤其是她,好像他应该帮助大家排解心理压力,好像他天生就是大家的守护者。从没有人想过,他也是人,他也在这个繁华的城市裡活得辛苦而疲惫,他也有自己的悲伤和痛苦,可是有谁去关心过他心灵的伤痕?就因為他温柔而善解人意,就因為他每天笑咪咪的,他受了伤害就不会疼吗?
    「对不起!对不起!」
    「為什麼说对不起?」她的眼泪滴到了他的颈窝裡,让他麻酥酥的,「又不是你的错,傻丫头!」
    「反正就是对不起。」小夏说,心裡觉得大家对万里都很过分。
    他身边的人都把他当作好朋友,可有谁真正关心过他吗?他总是帮别人的忙,可是当他独自舔著伤口时,有谁给过他温柔的安慰吗?或者阮瞻有,可是她没有过。她是多麼自私啊!
    万里苦笑一下,没有再争辩下去,「别哭了,别人会以為我欺负你了。」他拍拍她的背,继续说,「现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每回和你分手时总是先离开了吧?因為我受不了看著别人离开,这是我的心病,我很怕那个人再不会回来。我是医生,可是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
    「每个人都有心理疾病,没有病是不正常的。你说的。」小夏含糊地回了一句,但心裡还在為万里而疼。
    「是啊,我的问题可多著呢,比如说对包大同的态度。」万里嘆了口气,「他没做错任何事,事实上一直在帮我们。可是我下意识中要寻找一个转嫁我痛苦的介质,所以会迁怒他。我怪他们父子当年没有把赵江收了,我怪他没有把娜娜向我多推一公分,我甚至怪他没预见到那场雨,哈,多麼不讲理。」
    「他似乎知道这一点,很配合的和你吵嘴呢!」
    「是啊,或者他也有一些内疚吧!我们三个人,竟然没救得了一个娇弱的女孩。」
    「也许这样他也好受些。」
    「没错,我想阿瞻也是一样。」
    阮瞻的名字让小夏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他,自己就有那麼大的反应。万里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心裡一阵酸涩。
    「知道一开始的时候阿瞻為什麼肯帮你吗?」万里忽略著心中新的痛苦,「因為我说妳像娜娜。」
    「我像吗?」小夏有些意外,放开了万里。
    「应该说--不像。除了你当时被猛鬼纠缠的处境,没有一点和娜娜相像的地方。长的不像,个性更是不同,她非常娇弱,会让男人不自觉的心疼,你是个急躁的性子,平时很温顺,可让人惹急了就韧劲十足,简直说得上是嫉恶如仇!」
    「听著像夸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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