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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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妇记-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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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说道:“可算来个帮忙的,延晖过来抱抱洞生,也不知吃多少奶,上衣都尿湿了,刚给他换的衣裳。”

延晖往后退了退,三春转头嗔道:“快呀,儿子的换了,我的可没换呢。”

延晖一听三春衣裳也湿了,知道她爱洁净,如今又是倒春寒的时节,怕她产后伤风,过来接过洞生,三春看延晖僵硬着胳膊,笑道:“洞生都过满月了,怎么抱得这么别扭,孩子该不舒服了。”

果不其然,洞生在延晖怀里哇哇哭起来,延晖皱了皱眉将他放在床上,洞生哭得更厉害,三春慌忙换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一看,延晖坐在床沿背对着洞生,捧了本书在看,三春过来一把夺了书埋怨道:“以为你抱着哄不下,谁知竟抱也不抱。”

延晖嘟囔道:“老抱着就惯坏了,该躺着就得躺着,他将来可是要顶天立地的。。。。。。”

三春抱起洞生放到延晖手臂上:“裴延晖,难道你一落地见风就长的吗?小时候就没让人抱过?上次大哥还说你没少给他尿湿衣裳,我也没有总惯着洞生啊,他高兴了自己摇着拨浪鼓就能玩儿一个时辰,这会儿不高兴,哭了,就是说想让爹娘抱了。。。。。。”

延晖刚要将孩子递给三春,正好奶娘进来,看到洞生在延晖臂弯里,脱口说道:“瞧瞧小少爷高兴得,在院门口还听到哭呢,这会儿就不哭了,想来老爷公务繁忙,难得抱小少爷几次,小少爷对老爷可是稀罕得紧。”

三春听了奶娘的话就有些诧异,她一直以为自己乏了的时候,都是延晖在抱洞生,怎么奶娘竟然说没抱过几次,当下出了屋门,喊了奶娘出来:“难道说老爷很少抱洞生吗?”

奶娘笑道:“细论起来,我是一次也没见到过,对了,老爷连小少爷房里都没进去过,我想着小少爷在老爷夫人房里呆着的时候,老爷定也是老抱着的,只是我。。。。。。”

三春站在廊下咬着嘴唇,好个裴延晖,这别扭性子又犯了,心里思忖着,大概明白他是为何,琢磨着摆摆手:“今日呢,厨房的饭菜复杂了些,过会儿叶督军和夫人来用饭,苏大娘一人忙不过来,王大娘帮忙去了,两个人还是手忙脚乱的,奶娘喂过洞生就去厨房搭把手,估摸着时辰该喂了再过来。”

奶娘点点头进屋抱洞生喂奶去了,三春进了屋和延晖有一搭没一搭说笑,说着说着延晖就随她歪在了榻上,拈着她一绺长发把玩着,凑到她脸颊上亲了几口,笑问道:“如今身子可舒爽了吗?能不能。。。。。。”

三春一拍他手:“生了孩子无论如何要过了百日,要不坏了身子,过几年还怎么给你生女儿?”

延晖手下一滞,脸埋在三春颈窝,低低说道:“三春,我们再不要孩子了,再也不要了。。。。。。”

三春听到他话里的哀求之意,本要脱口而出的不字咽了回去,搂着他腰笑道:“延晖不是想要个雨雪可爱的女儿宠着吗?”

延晖摇摇头,翻身坐起说道:“方远该到了,我去门外迎接。”

三春一把拉住他:“他和丹丹是自家人,用不着那些虚礼,来去自如就是,再说了,今日吩咐了奶娘别的事,我呢又有些乏了。”

延晖一愣神,奶娘已抱着洞生进来交给三春,三春往延晖手臂上一放,到床上躺着去了,延晖僵硬抱着洞生半晌没动,过一会儿就觉头皮发紧,低头看时,洞生揪住他一绺头发摇晃着小手,延晖想要拨开他的小手,刚伸出手指头,洞生以为是逗着他玩儿,就冲延晖咧嘴一笑,这一笑在延晖眼里就若春阳绽放,不由也跟着一笑,再对上洞生黑玛瑙似的晶亮的眼眸,不由轻轻握住他的小手,细嫩的手指娇嫩柔软,延晖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胳膊放柔和了些,眼神也柔和下来,看着洞生的小脸蛋,额头眉毛眼睛象自己,鼻子嘴巴耳朵象三春,洞生也定定看着他,象是在仔细端详这个抱他的人,延晖不知道孩子初出生时看不清楚,以为儿子不认识他,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似愧疚似失落。

再一想刚刚儿子明明在笑,这会儿怎么就不笑了,使出小虎小时候逗孩子的手段,却还是不笑,忙抱了洞生到了三春床前,闹醒三春问道:“刚刚还冲我笑呢,怎么这会儿绷上小脸,怎么逗也不行?”

三春跳起来:“什么?延晖说什么?洞生跟你笑了?”

见延晖点头,抱过洞生轻轻点着他额头:“小坏蛋,满月后就等着你笑,怎么第一个笑容给你这个心肠硬的爹了,他可是头一次抱你。”

什么?延晖看着儿子:“小孩子不是生下来就会笑的吗?”

三春白他一眼:“那是哪吒。”

延晖心里的喜悦漫上来,指指自己:“三春是说,我是头一个看到洞生笑的?”

三春拖长声音说:“是。。。。。。头一个冲你笑的。。。。。。”

延晖笑着俯身去看儿子,三春逗着洞生:“乖儿子,给娘也笑一个。”

洞生乌溜溜的眼珠看着娘亲,就是不笑,延晖试探着伸出手抱在臂弯里,洞生小嘴一咧,又绽放了人生第二个笑容,三春嫉妒得牙根泛酸,延晖高兴得抱着洞生再不撒手,就连方远来了也抱着出去见客。说笑间硬将儿子塞给方远,笑说道:“这么小个人儿,那儿都小巧精致,抱在怀里又轻又软,一只手就能撑住他,你抱抱看。”

方远盛情难却,勉强抱了过去,没多会儿刚要还给延晖,袍袖间一阵温热,疑惑着仔细一看,邹丹为他新做的蓝色衣袍一片濡湿,抬起胳膊闻了闻,大叫一声差点把洞生掉在地上,延晖忙接过来,方远起身逃一般喊上邹丹回府沐浴更衣去了,延晖好笑不已,低头对洞生说:“儿子好样的,一泡尿打败一个四品督军,后生可畏。”

从那日起,从衙门归来进门换了常服就去抱洞生,有时候洞生睡着了,一脸不甘过一会儿去看看醒了没有,有时候等得抓耳挠腮,就伸出手指头偷偷咯吱洞生,有一次被三春撞见好一阵说,连连保证说再不敢了,过不了几日又故伎重演。

如此十多日后,三春看他夜里都要起来去看儿子,心想该差不多了,有一日抱着洞生去了督军府,延晖从衙门归来不见儿子,心里猫抓一般,等啊等眼看天黑下来,火旺回来禀报说是邹丹留三春和孩子住一夜,延晖一夜索然,第二日回来,又报说还要住一夜,去接回来吧方远难免要嘲笑,又是一夜难捱,第三日来了两家诉讼,乔世安不在府衙,延晖上堂,一家说是七年前孩子丢了,如今在邻县发觉,孩子养父母却不肯认,延晖挑了挑眉,下了堂蹲在孩子面前,问孩子愿意跟那方,孩子自然愿意跟养父母,延晖点点头回到堂上,问双方父母可有其他儿女,亲生父母说是还有三个,养父母却只有此一子,延晖惊堂木一拍定了案,一切都听孩子的。

下了堂从衙门出来直奔督军府,见了洞生一把抱过去埋怨三春:“怎么三日不见儿子瘦了似的,看来在他们家水土不服,还是回家去吧。”

三春这才翻开旧账,质问延晖为何一个多月没抱过儿子,延晖才明白三春是故意整他,心想看都没看过一眼的事,万不可让她知道,当下痛悔说道:“那日在山洞中看你在生死边缘挣扎,不知怎么就迁怒于他了,心里想着若是不要孩子,你就不会受苦,这些日子明白了,洞生无辜,要怨也该怨我。”

三春看他明白了,趁机说道:“过两三年再要个女儿吧?”

延晖看看她摇了摇头:“但愿能再碰见神医,讨些药来吃,三春就不会有孕,若是没有药,同房时带个鱼鳔,听说用这个可以经年不孕。”

三春蹙着眉头还没说话,延晖又说:“洞生洞生,这名字太不雅了些,改了吧。”

73亲情

洞生到底也没改名,三春一句话就将延晖噎了回去,早做什么去了,如今一叫洞生就知道叫他,延晖只好作罢,心里自我安慰,好歹也是对出生地一个纪念,若是洞生将来问起,就跟他说,是你娘亲取的名,你也知道,咱们家大小事都是你娘亲说了算的,不给爹爹说话的机会。

又一想,万一洞生长大知道打他生下来一个多月,自己看也没看他一眼,会不会就不亲自己了,想来想去只有加倍疼爱洞生,长大后洞生跟爹爹感情好,就算三春跟他提起小时候,他也不会信。从此以后,只要他在家,三春和奶娘都很清闲,抱洞生陪洞生玩儿给洞生换尿布,延晖都包了。有几次被同僚撞见,这惧内之名越传越烈,三春听方远一说,有些皱眉头,延晖落得如此名声,万一将来影响了仕途,倒是自己不是,可延晖不以为意,总是呵呵一笑。

有一日邹丹过来找三春,斟酌着说道:“乔世安去了国都无功而返,乔夫人死活不跟他回来,乔丽华也闹了几场。”

三春笑道:“延晖总说这乔世安文武兼修不可小觑,我怎么觉着婆婆妈妈的,你看他连老婆女儿都管不住。”

邹丹摇头:“父亲对乔世安了解甚多,年少时志在凌云,若是夫妻和睦儿女绕膝,过了这么些年,胸中壮志难免消磨,可乔世安内宅不安夫妻失和,是以权谋之心日盛。”

三春点点头,邹丹笑道:“乔世安回到芦州之日就是他起兵之时,我想着和三春带着洞生回太康,这样方远和延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三春觉得呢?”

三春低头沉吟,过一会儿问道:“他们两个能趁着乔世安没回来逃了吗?”

邹丹摇摇头:“我倒是希望,可他们抱着忠君护国的决心,哪里肯逃,退一万步讲,依方远的性情,是断不会临阵脱逃的。”

三春笑道:“是啊,延晖也不会,只是他这个人有些呆气,一旦有了危险,只怕就想着舍身取义杀身成仁那一套,不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和洞生留在芦州,他有了后顾之忧,反而会爱惜性命,不会轻易涉险。”

邹丹一时感慨再无话可说,三春啊三春,看着是耍性情,却原来是因着延晖,夫妻能如此同心,就是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又想起方远说过同生共死,他和延晖又不同,延晖是文官,战事一起不用上战场,他却是武将,自己只有离开,才能让他放开手脚上阵杀敌,邹丹心里下了决心,夜里回去收拾行装,床榻间和方远好一阵缠绵,然后说了自己的决定,方远虽舍不得,却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三春和延晖的这个夜里也是浓浓春色,本来延晖死活不肯,怕三春再有了身孕,三春知道他心思,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舔着他耳垂说道,葵水尚没来呢,这阵子再怎么也不会怀上,延晖一喜,好一阵体贴温存,又怕她疼又怕她累,温吞得三春不住婉转催促,延晖才在三春产后首次得了甜头。

**初歇三春靠在延晖怀中,夫妻二人首次一本正经谈到乔世安,三春说:“这个乔世安要么交出兵权,要么起兵造反,这眼看都一年了,怎么也不见动静,皇上也是,要么大兵压境,要么给他升迁到国都去做个尚书什么的,两头都悬着算怎么回事?”

延晖亲亲她头发笑道:“这朝堂君臣不是过家家,也不是做生意,不是说打就打说反就反,而是互相猜测试探相持不下,乔世安因觉怀才不遇有了反心,又多年熟读孔孟,忠君爱国观念根深蒂固,如今天下承平日久,百姓对战事深恶痛绝,乔世安要假以时日改变人心,才能养出死忠他的幕僚和军队,而皇上最初因为赏识乔世安才让他到了芦州,如今芦州兵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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