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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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人行-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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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不可一味追求刚劲就是这个意思。我一想明白这个道理,追风十三式使得更是得心应手,眼看就可把那三只猪毙于剑下!
    忽听那病夫喊道:“五虎拦路!”
    当下三人都停止了奔跑,各占一方,运刀如轮,在身前舞成一团,不再进攻。这样一来,他们要伤我极为不易。可我要伤他们,那是更加难了,甚至连逃走也已不能!
    过不多时,他们同时踏上了半步。我心里不禁急躁起来,这样下去,早晚非给他们挤死不可。我可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没做过呢,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吃过,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还没见到一个可爱的人……嗳,想哪去了!总之,不能刚一下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在四只猪手里。“管不了那么多了,不出绝招不行了!师父曾再三告诫过我不可轻用,没想道我一下山就违背了师父!”我转念又一想:“现在是生死攸关时刻,不算轻用,师父不能怪罪吧?”
    我从来就不拖拖拉拉,想到就做。当下转过身来,向那头黑猪急攻七剑,响起了一片密集的“叮当”声,完全不管后面的那两团刀光。那两人不知是该向前夹攻,还是该仍然固守?如果夹攻,阵势就破了;如果固守,大哥守不住怎么办?要在平时,自然不怕,可现在大哥手臂受了伤。就在两人一怔,相互对望一眼的时侯。我早在等这个机会,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对我来说已经够了。我再不迟疑,左手向后一扬,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万道霞光。
    “火影神针!”又是那个病夫喊了出来。这个死病夫还真是见多识广啊!
    那两个人听到这句话无不大吃一惊,手中刀急舞,但是刀舞的再急,怎能挡住无孔不入的火影神针。每个人身上早中了七八枚,惨叫声中轰然倒在地下,砸起了一大片尘土。我没想到火影神针这么厉害,害怕被他们挡下,一次发出了这么多,见他们死得这样惨,不禁也心有余悸。
    那个黑脸汉子一看他的两个兄弟死了,大叫一声:“二弟,三弟!”奔过去扑在那两个汉子身上,失声痛哭起来。那个病夫,一步三摇的走到我面前,向我深鞠一躬,脸色惨然,说道:“那位神尼,我们得罪不起。但是你杀了我的两个兄弟,此仇不能不报!我杀了你之后,自去请罪!”
    这时那个黑脸老大也奔回来,哭着说道:“四弟,你不能看着你的两个哥哥惨死不管啊!做大哥的求你了,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说着,虎吼一声,抡刀向我砍来。我失手杀死他的两个兄弟,心下颇有悔意,不愿再与他们争斗,当即闪身躲开,说道:“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自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句话听在他们耳里,想必觉的是小瞧了他们。因为那个黑脸汉子刀舞得更急了。那个病夫也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向我抓来,我挺剑直刺他的神门穴。不知为什么,那只枯手在我剑上一滑,我的剑差点拿不住飞出去。我看这个病夫有点古怪,便凝神接战,全力对付这个病夫。这个病夫出招极短,不超身周一尺,或点或拍或抓或拿,每一招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迅如疾风的追风十三式却总是攻不进去,反而剑上渐渐生出了一股粘力,使落剑点走偏。越是攻不进去,我就越是要攻,渐渐的我早忘了刚才的内疚,出手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先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了,那时候当然我还不认识他。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头戴逍遥巾,口里大呼小叫着:“娘子,你可不能乱杀人啊!会遭天谴的!”手忙脚乱的冲了进来。我心想:“又来了一个!天下无耻之徒怎么如此之多?”不禁生气叫道:“哪里来的老头子,谁是你娘子了?”
    那个中年男子胡言乱语道:“你啊!我们有夫妻之缘!我们快快结婚去吧,不要在此乱杀无辜了!”
    “下流,胡说什么,再说一剑杀了你!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都可以做我爷爷了,还想美事?羞也不羞?”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二十岁了还没嫁出去?不会没人要吧?”
    “没人要也不嫁给你这死老头子!”我一阵心虚,他连我多少岁都知道了,看来图谋不是一天了,我怎么这么大意,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当然,我那时还不知道先哥深通易理。
    我这里一边跟那病鬼缠斗,一边跟这老头斗嘴,大感吃力。时间一长,我不禁急燥起来,又想起了我那火影神针。这次我可不能一次发那么多了,火影神针极其珍贵,大概师父一生用的也没我这一次用的多。这一次,我只用一支,只要让那病夫受点小伤退开就行了。至于这个老头真烦人,也给他一枚,缝上他的臭嘴,让他尝尝火影神针的滋味,看他还敢这么烦人。想到这里,我偷偷抽出两枚神针夹在手里,想找机会发出去。
    就在这时,听到那老头冲着我一阵怪叫:“住手,住手,快,快住手!”我更加生气了,叫的比他还大声:“闭嘴!”却听见他又冲着那病夫怪叫:“住手,住手,快,快住手!你们想不想让你们的兄弟活了?”
    一听这话,那个黑脸老大突然向后一步跃开,扔下单刀,就向那个老头奔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脸上汗水很快流了一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求求大侠,救救我兄弟,我朱义虎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这时候,那病夫也停下手来,看着那个老头。我自然也不能趁人之危,慢慢的把火影神针收了起来。
    那老头连忙扶住了那黑脸老大,收起了玩笑神态,庄重的说道:“快,快请起!”黑脸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大侠,不救我的兄弟,我就不起来!”我在一边忍不住说道:“这么老大不小了,还哭,羞也不羞!”说着,伸出手来刮脸羞他。那病夫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连忙把伸着的舌头缩了回去。
    “人死之后两个时辰之内,还有一口浊气留在体内。我这里有两颗小还魂丹,可以使人回过这口气来。你撬开他们的牙齿,给他们喂下,他们就会活过来了。”那老头说完,从背后包囊中拿出了两粒黑黑的,圆圆的丹丸,递给了那个黑脸老大。
    那个黑脸老大拿着丹药和那病夫两个人,用刀把那两个死鬼的嘴撬开,把丹药喂了进去。没有水,下不去,那个黑脸老大便爬在地上,嘴对嘴,用口把丹药送了下去。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只听到那两个死鬼的肚子咕咕直叫。我吓的赶紧走到了那老头旁边。那老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着人家直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正想一剑劈过去。那老头却向黑脸老大那边指了一下。我转过脸一看,那两个死鬼竟然坐了起来,正在呼呼喘气,身上兀自插了七八神针。那黑脸老大正在又哭又叫的抚摸着他们的前胸。
    那个老头又说道:“现在他们已经活过来了,但是外伤还要养上一个月,才能全好。这段时间他们不能使用武功,尤其不能使用内力。三天之后,才能把之神针拔下,否则两人再也无药可救。”那个黑脸老大连连点头称是,双手始终不离开他那两个兄弟。那个病夫则过来一抱拳,说道:“在下杜化虎,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你是杜门的吧?杜观云是你什么人?怪不得这么厉害!”未等那老头答话,我抢先问道。师父跟我说起过,以前峨眉派人才辈出,曾有八位豪杰各自创了一门,称为八门。八门不归总派已久,但是虽然不归总派管辖,却总是和总派同根相连。这其中又以岳门和杜门最为厉害。岳门岳远山的散手和杜门杜观云的“八门金锁”为武林一绝,已是多年没人能见了。他一报出姓杜,我就想到他可能是杜门的。
    果然,那病夫恼怒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答道:“杜观云正是家父!”
    我正要说话,那老头冲我一摆手,说道:“你好象身上有病,病在于肝,气集于肝不散,肝火过旺。你得此病已三年零四十天之久,是内伤。不知我说的对否?”
    还未等那病夫答话,我冲到那老头面前,指着他鼻子,说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神仙?你能看出人家得了什么病,这有可能。你看出人家什么时候得的,这太不可能了,你以为自已多了不起啊!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来骗我,他说错了,是吧?”这最后一句却是问的那个病夫。
    “没错!我这伤的确是三年前为枯叶大师所伤!大侠,不,仙人!仙人如此本事,必能解我之痛,还望仙人能指点一二!”涉及自身,连这病夫也肉麻起来。
    “我不是什么仙人,只不过懂点易数,会点丹药。你这病是不能治好的!”我听着心里一凉,便没再想到要说话,我想那病夫心里也肯定一凉。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粒丹药,减轻你的痛苦。这一粒丹药可有三年之功效。这丹药炼制极为不易,我只能给你一颗。我给你一个方子,以后的你要自己去采集了。”那老头接着说道,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从里面拿出一粒白色的丹药,这粒丹药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发出强烈的光辉,刺人眼目,一看即知不是凡品。“这是由天山雪莲化成的,称为雪银丹。服下去吧!”
    “多谢,仙人!”那病夫接过丹药,吃了下去。仙人说病不能治好,那就是绝对治不好的了,这不禁让感到悲伤;得到了仙丹减轻了痛苦,却又使人高兴。杜化虎本是个极为洒脱的人物,只是久病之后,才变的心灰意冷。现在得到仙人指点,能够不死,只是受点苦怕什么。想到这里,杜化虎不禁高兴起来,脸上也有了光彩,冲着那老头一抱拳:“大恩不言谢,在下告辞了。以后有什么差遣,川东四虎万死不辞!”
    那老头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我们看着朱义虎和杜化虎扶起那两个兄弟渐渐远去,许久没说一句话。
    突然,我感到左小腿一阵疼痛,低头一看,竟流下血来,打湿了我的鞋面。不知什么时候,我竟中了一刀。我一下跳到那个老头面前,说道:“死老头子,你把还魂丹、雪银丹都给了别人,我怎么办?”话一出口,我才觉得叫的太亲密了,不禁脸上变的飞红,感到热辣辣的疼。还好,也许是他着急的原因,他没有听出来。只见他急急忙忙从包囊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哆哆嗦嗦的打了开来,里面是一些黄色的粉末,要给我敷在腿上。
    这时候,大道上早已人影皆无,路人看到刀剑飞舞,鲜血四溅,恨不得自己少长了两条腿,早跑的远远的了。斗了这许多时,日已西沉,天边发出了万道霞光,染红了半边天。两边树木高耸,凉风习习,道上静极了,静的听的见我“怦怦”的心跳声。我有心不让他给敷药,又怕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惨样。如果让他敷药,师父曾说过男女受授不亲。就在这时,我感到小腿上一阵凉意,想是他撕开了我的裙裤,接着感到有东西轻轻的擦着我的小腿上的伤口。我紧张极了,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不一会儿,又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感到有什么东西包住了我的伤口。只听到他说:“好了,一点皮肉伤,不碍事,起来吧!”我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看见小腿上包住了一块白白的绸缎,上面有点点血丝渗出,不过已经不感到疼了。再抬头一看他,只见他一眼爱怜的看着我,头上的逍遥巾却没了。原来,他用逍遥巾给我包扎伤口了。我张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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