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的意图很清楚，就是在最没有风险的情况下，在周边地区夺取最大的利益，锻炼自己的部队。在印支半岛，甚至东南亚只有我们能阻挡中国的战略攻势，否则整个东南亚都将落入中国之手。外交部已经派员赴东盟各国作解释，希望他们也能理解我军协助老挝、柬埔寨人民抗击中国入侵的重大意义。”
１９７９年１月７日越南以十万大军打着韩桑林“柬埔寨革命政府”邀请的旗号入侵民主柬埔寨，击溃了柬共波尔布特的部队占领了金边。当２月１７日中国军队以自卫反击战的名义，经过１５天的激战深入越南北部５０公里，攻占了谅山、高平时，世界上公开表态的国家中，只有民主柬埔寨支持中国的行动，明确表示“不表态”的也只有一个国家：葡萄牙。可是这次中国首先伪装进入柬埔寨，现在又公开打出志愿军的旗号，大量歼灭入侵柬埔寨的越军主力，世界上各国都在谴责越军的侵略，没有人指责中国。不少与会者感受到压力。
杜政明当然事先与他的核心成员商量过了，镇定地问道：“总参谋部对执行原定计划有什么打算，需要其它部门什么支持呢？”
武国鑫依然豪气不减道：“我军以坦克集群为前锋的两支攻击大军不但按计划到达了预定位置，而且经过不断的补充兵员和坦克等装备，现在仍然保持了开战时的冲击力。气象部门报告明天白天战区将是阴雨天，云层很低。他们有能力夺取金边和磅逊港。贡利立政府一旦在金边办公将确立其合法地位，那么中国军队在柬埔寨的存在就是非法的。菲律宾、马来西亚、泰国等就会支持我们要求中国撤军的提案。中国撤军后，苏尔森的部队将不堪一击。
“针对中国拥有空军的巨大优势，我空军将在自己空域由地面雷达指挥实施防御，富国岛的海军部队主要利用夜间以小艇向第５旅提供补给、撤运伤员。第５旅只要坚守滩头阵地，等待地面部队攻占磅逊港后与他们会合。从这一阶段的作战情况来看，中国军队根本不敢同我们作正面决战，只是依靠空军火力和机动的火炮来杀伤我军，说明他们的单兵战斗力已不能同我军相比。目前我军在重型坦克和火炮占据了绝对优势。只要夺占了磅逊港就切断了他们运进重型坦克和火炮的通道。
“我们要求尽快引进一批远程防空导弹对付中国战略轰炸机的防区外攻击的战术，自己也要加速制造一批高射炮以对付直升机的低空打击，总之要加强一线部队的野战防空能力。”接着讲述了作战计划。
“请大家发表意见，尤其是批评的意见。这一仗关系我国的安全态势，一旦中国人在柬埔寨站住脚，我国整个南方将受到极大的威胁，那里的经济产值占全国的７０％以上，中央财政的８０％取自南方。而且我们收复斯普利斯群岛时将无距离优势可言。所以必须成功。”杜政明的话实际上封死了反对的意见。杜在党内尚未建立绝对权威，不得不耍一点计谋。
外长潘国凡率先表态：“我军必须尽快攻占金边和磅逊港，否则外交压力太大。外交部将配合国防部争取俄国以优惠贷款供应一批防空导弹和新型雷达，以保护部队。”
接着不少人表态，要求加强国内动员的力度以保证攻占金边和磅逊港。不过几个与会的陆军将领没有说话。
武耀辉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发了言：“我军当年能成功地击败波尔布特的军队攻占金边的前提是，波尔布特的暴行已为世人所愤恨，国内力量也陷于分裂；中国也根本没有出兵支持他们；我军也有前苏联的大力支持，再加上刚缴获了一大批美制先进武器。３０年后的今天，俄国也无力再给我们多少援助，那些美制武器已破旧不堪；最关键的是苏尔森政府并未受到国际社会的谴责，中国这次出动了志愿军直接参战，他们敢于出动战略轰炸机就是决心的宣示。总参谋部凭什么认为用老一套的战术能取胜呢？
“前阶段的战况我认为中国军队是布设了一个陷井，由于同塔梅水沼地带的阻隔，我们的二支大军都是孤军推进。金边集群为加宽控制地域的作战行动损失了２个团也未能取得成功，被约束在湄公河与柴桢省的那片丘陵之间。磅逊集群只攻占了海滨的２个小山头，还受到后面２座大山上的中国军队的压制，这条通道是十分危险的。从老挝的战例来看，我军还未能在山地中压倒对方，目前我军还不能占领柴桢的丘陵，问题在于中国军队掌握了制空权，又拥有大量的电动直升机可以机动兵力和火炮，连美国人都羡慕呢。如果敌军运用直升机垂直输送大批的作战部队切断攻击部队的后路，就很危险了。
“我更大的担心是，中国上次突击了河内郊区的内排机场，直接威胁了首都的安全，外交部通过联合国要求谴责中国的侵略，并没有得到国际社会的响应。因为中国回击道：‘万象难道不是老挝首都？越军突击队机降到老挝的国家宫是去旅游吗？’我提醒的是，中国已经宣示了他们已有决心攻击我国的任一地点，总参谋部准备好了吗？昨天中国的突击队深入印度１千多公里成功地攻击其核设施。而从老挝或柬埔寨到我国陆地上的任何一点也不超过３００公里，对电动直升机简直就是短途突击。与这样一个不再有任何顾忌的强大邻国作战难道不应该十分小心吗？
“海空军的运用问题更大，总参谋部既想用，又不敢大胆使用，采用添油式的逐步投入兵力。这是兵家大忌。投入的１个精锐的陆战旅，现在居然只能在敌军的炮火下‘等待’。现在富国岛结集的１６艘导弹快艇，２０艘近海巡逻艇和２０艘快艇，昨夜搞隐蔽补给就损失了２艘快艇、１艘巡逻艇，问题是它们能抵御柬中联军的海军吗？他们的４艘搭载直升机的导弹护卫艇有柬军原来的１０艘巡逻艇的支持，关键是还有强大的空军支持，那些隐形飞机就够厉害的了，还有至少３６架‘飞豹’攻击机呢。
“我军的战机航程较短，在战区能快速反应的新山一基地和边和基地的战机总共只有６４架，加上２２架米格－２３攻击战斗机能满足防御的需要吗？根据情报中印边境战中，中国空军动辄出动２－３百架战机实施突击。”
这位老资格军人的警语对大多数与会者是一帖清醒剂。可是武国鑫对他攻击总参谋部的言论非常不满，但不好正面反驳，只好以求助的目光望向国防部长陈文东大将。陈文东当然也不满武耀辉的消极言论。他冷冷地问道：“那么武耀辉同志有什么对策呢？”
武耀辉沉静地说道：“战争进行到这一步确实很困难了。我只能希望不要轻敌。中国的庞大战斗机群、Ｑ－６电动攻击机很可能已经转移到柬埔寨战场，在掌握了战区制空权后，以中国的空运和垂直运送能力投送大批轻型坦克、自行火炮实施垂直突击是完全可能的。我军在南方的海空力量实在太弱，令人担忧。即使我们能攻占金边也应该尽快结束战争，对与中国长期作战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这简直是给总参谋部出难题。
杜政明决定结束这场争论：“武耀辉同志的提醒是很重要的。我认为应该立即实施更大范围的动员，以增加兵员，并尽快向南方调集战机，命令南方各军事单位进入最高戒备状态。任何轻敌行为都是犯罪行为。当前的任务是明确的，明天必须攻占金边和磅逊港，这是死命令。总参谋部要加强攻击部队补给通道的保卫力量。…”
武耀辉和一批陆军将领明白，军事冒险还将继续下去。连续不断的作战行动，官兵伤亡巨大、装备也损失惨重，根本没有时间去总结经验教训，寻求制胜的对策。
第二十四节 风展红旗如画
金边波成东机场９月２４日１：００
由于战争，这个柬埔寨最大的机场已经由军方接管了，成了巨大的空军基地。只是偶尔有一架民航机为仅剩的几家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提供服务。周边原来的大片扩建工地已经树起了大批的防空导弹和高炮，加强了隔离保卫措施。在机场的一角，一幢不起眼的小楼的地下深处，可是一个相当规模的指挥所，我空降１６军４８师师长费洪清大校正在指挥特种兵团实施突袭行动。如前所述，空降军并不仅是空降部队，实际上还是我空军的特种部队，１５军在中印边境战争中就屡建奇功。１６军的组建时间虽短，可是力量并不弱，眼见老大哥建功立业激发起了强盛的士气。
其实杜政明集团最大的轻敌是根本想不到我军的反击力度。越军总部竟然还以３０年前的目光来看待我军，当然这些年来越军多次在南海挑衅，伤害乃至杀害我国渔民以及袭击我运输船只未受严惩也养成了越军的骄气。在第３军军部被歼灭后，仍认为是一个战术上的失误。他们哪里知道，我军经过几个月的中印边境战争再次获得了无比珍贵的实战经验和高昂的士气，中央领导层也不再以什么“教训”、“击退”为目标，从上到下目标只有一个：“歼敌精锐”。
以我军的阻击力量难道会让越军轻易地攻到金边和磅逊港的边上吗？这二天我国大造舆论，抨击越军赤裸裸的侵略行动，制造越军侵入柬埔寨首都的事实，最主要的还不是让越军滋生轻敌情绪，更重要的是为联军的无限制反击创造了条件。在当今的世界上，并不是有了强大的军力就能够随便攻击敌对国家的军事目标的，尤其是一个安理会常任理事国。
现在费师长手中的４０名特种兵已被隐蔽地送到了５个打击目标――新山一、边和基地、胡志明市东边的远程预警雷达、２个Ｓ－３００防空导弹系统――周边制高点了，１０架歼－１７已经锁定了目标。现在新山一和边和各有２架米格－２９准备升空去替换在空中的４架米格－２９巡逻机，这是一个行动开始的信号。各１架埋伏在基地附近的歼－１７立即贴地钻进了机场，几乎与即将拉起机头的双机同时到达跑道的末端。在６００米的距离机舱内的２枚ＰＬ－１５Ｂ飞扑２架米格－２９，此时它们根本无法机动，转瞬间机场的低空就暴起了２朵火球。还有１架歼－１７钻入基地后几乎是贴着跑道反向飞到起飞线，对准停在那里的４架米格－２１－９３执勤战机以机炮点名，立即又在地上暴起了４个火球。２架歼－１７立即拉起机头无声地扑向目标明显的指挥塔台，在凄厉的警报声中２枚导弹和二串炮弹灌入了灯光暗淡的塔台，连串的爆轰把空勤指挥人员和设备都炸飞到了半空，然后双机向深遂的夜空急升。探照灯光束对这种涂了保护色的小飞机并没有什么大作用。
与此同时越军预警雷达和２个Ｓ－３００系统的雷达天线各遭到了２架歼－１７的打击，它们的机舱内装载的是１枚ＫＲ－２Ｌ反辐射导弹，这是专门为该型飞机研制的缩小型的ＫＲ－２导弹，重量仅２６０公斤，可是战斗部却有１１０公斤，这与设定的战术有关。歼－１７凭借隐形能力飞到目标１１０００米上空距离２０－３０公里处，雷达是探测不到，至少是无法锁定它的，因此导弹的发动机只要工作很短的时间。它们的袭击虽然不能彻底摧毁那些巨大的天线，但使得防空系统短时间的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