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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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剑-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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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履尘伸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并朝战云道:

“战大哥先喝杯茶再说吧,看看这杯茶的味道如何?”

战云随即拿起一杯茶,啜了一口,放在口里,酝酿了半晌,才会神一笑,道:

“此茶入口之时,一股清鲜滋口的味道,让人心神清明,久含在嘴里之时,生津止渴,等入喉之时,余味凫凫,不仅茶叶好,水好,煮茶人的功夫亦是相当的好。”

秦履尘不禁一愣,这茶是魏青黛煮的,他知道这茶叶正是江南的极品,至于用什么水或怎么煮,他却是一窍不通,想不到煮茶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决窍和讲究。

“战大哥在同心盟呆了多长时间?”

秦履尘一边给战云斟上第二杯茶,一边向战云问道。

战云毫不犹豫的道:

“自我记事以来,我就一直在同心盟了,先是做娃娃兵,后来加入了老盟主的亲卫团,由于立功分到了风云堂当香主,很快再升到了堂主。”

秦履听完后,又道:

“那么战大哥对同心盟的感情不能不说是深厚了。”

“是啊,这是个养我育我的地方,我的记忆都是植根于同心盟,所以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属于同心盟。”

战云沉郁的说道。

秦履尘会心的道:

“我知道战大哥为人耿直,性格直爽,说一不二的。”

战云一时会不过神来,对秦履尘说的几句话不禁有些不解。

秦履尘单刀直入的道:

“战大哥,我想八月十王同邹厉虹一战,由谪尘代你出战。”

战云一听,断然回绝道:

“不行,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怎能出尔反尔呢。”

秦履尘丝毫不留余地道:

“战大可真是让小弟失望,以一己私欲而抛弃同心盟大义。”

战云忽闻此语,欲闻晴天霹雳,不禁面红耳赤,勃然大怒道:

“我战云纵横江湖二十余载,为同心盟几次出生入死,生愿抛头颅洒热血,舍得一身剐,

谁敢说我以一己之私欲而抛弃同心盟大义。”

秦履尘不慌不忙的道:

“现在的同心盟是群龙无首,战大哥已是同心盟的中流砥柱,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的同心盟的命运基本上寄托于战大哥之身,八月十五是选盟主大会的日子,也是战大哥荣升盟主大会的日子,大哥因为个人的荣辱问题去同一个武夫比武,这不是抛弃大局,以饱私欲是什么?”

本来怒发冲冠,煞气溢眉的战云听到这番言语,不禁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履法继续道:“再说现在的方谪尘也算风云堂的人,论武林之中的名气和地位,比邹厉虹也不差,以大哥现在的形势,即使推迟战期,江湖也不会认为大哥是无信之人,反而认为大哥以大局为重,大公无私。”

战云沉思半晌,才缓缓的道:

“那邹厉虹前几天来拜访并送挑战书,此人绝非一般的人物可比,不但气质非凡,而且胸怀大度,不骄不傲,的确是高手中的高手,谪尘新伤刚好,又不了解对手的实力,恐怕……”

出于自己人的心态,在未战之前,自己人总是担心自己人,特别是在没有十成把握之时,何况邹厉虹出道反来,一直带着一种神奇的色彩,眩目的光环。

秦履尘明白了战云的顾虑,微微一笑道:

“战大哥放心,这小子不要看他平时那副德行,据我所知,到目前他仍然有一杀手锏从未使出,如果这杀手锏用出,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呢。”

秦履尘说的是实话,方谪尘每次给他拿的龙柄奇形短剑的确有种神乎其神,又邪得让人诧异的力量,连自己也有时受控,方谪尘每次舍利物而用短刀,据方谪尘告知,即是那种剑法非常可怕,他自己也轻易不敢使用。

战云不禁半信半疑起来,秦履尘又道:

“我听说过邹厉虹的一些事情,连串起来想,也许邹厉虹没有那么可怕,从杀伏龙枪罗列到佛门圣僧无嗅大师,这过程宣传是很短的时间内,那些人或是凶悍,或是孤傲,对于一个后生,防范之心绝对比别的武林高手低,突然在邹厉虹奇幻的钩镰刀下,心神受制,并很快丧命,也是情理之中,倒是同无嗅大师一战,有些不同凡想,经过几次磨炼,无论是心智还是功力或经验都上了一层楼,所以能和无嗅大师久战。

而且无嗅大师为佛门高僧,出手缺乏犀利。

邹厉虹更是为其保持佛门舍利子,对其师门有大恩,否则怎能和这佛道的大尊人物相持之么久,战大哥不必有太多顾虑,如果我们计不错的话,两人功力极有可能在伯仲之间,关键是看谁把握机会能力强,谁的状态更好。”

秦履尘的话让战云陷入沉思,看到战云愁眉深思,秦履尘知他心里正处于挣扎边缘,犹豫不决,又不忍摧他在片刻之间作出决定。

这样的时间延续了一柱香的功夫,战云才开口道: 

“你说的是对的,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够灵通。”

秦履尘胸口顿时如同挪开一块巨石,安慰道:

“战大哥为人忠义耿直,一时之间的确在两件事上难以取舍。”

两人说话的当儿,方谪尘却与一黑衣青年举杯痛饮。

此黑衣人却正是从风云堂下挑战书,在城里准备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同战云决斗的邹厉虹。

邹厉虹本身长相比一般高大几分,而且气质迥然不同,再加上其高大的白色骏马,方谪尘随便问一下同心盟的眼线便从一家客栈找到他要找的黑衣。

而且巧极的是邹厉虹同样不识方谪尘,方谪尘刚到客栈门口,恰好逢邹厉虹出门,两人在门口遇个正着,方谪尘见了走上前,道:

“这位兄台,气质非凡,在下一见就生交纳之心,昨天街上看到人马的背影追不上,今天也是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兄台,在下能否请兄台喝杯水酒?”

邹厉虹听到方谪尘如此说,不禁再次打量起方谪尘这个陌生人。

迎面看上去时,方谪尘的衣饰甚至称不是干净与整齐,给人一种颓唐的感,衣服也是皱皱的,头发也有些凌乱,不修边幅,身材却很高峻,随便一站,却同他不相上下。

等邹厉虹细细打量方谪尘时,与第一眼的感觉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修长的四肢,充满了弹性的灵活,蕴藏着不可测度的速度与力量,神清气朗,心无芥蒂,现出一片澄净天空,灵活的眼神时而坦荡,时而热忱,让人一看就易产生信任的感觉,额前几缕凌乱的发丝随风涤荡之时,显出一种成熟男子的气概。

邹厉虹亦不知为何,微笑的点了点头,跟在了方谪尘的身后。

“不知我能否问知兄台的尊姓大名?”

方谪尘试探性的问道。

邹厉虹不愿意轻易露出自己的姓名,似乎也不愿欺骗眼前这位‘可爱’的仁兄,只是随口说道:

“我和阁下仅是萍水相逢,如果有缘下次再合的话,我一定会告诉兄台。”

方谪尘不禁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

“好!兄台行事果然不同于一般之人,的确有趣。来!我们连喝三杯。”

说完抱起酒坛,就只往酒碗里倾下,虽然是一大坛酒,少说也有四五十斤,但方谪尘单臂抱来,若同无物一般,虽酒奔泻而下,却不露出半滴,刚好溢到碗沿,一滴也不洒。

即使高明若邹厉虹,亦是暗暗惊心,面上却若无其事,举碗即饮,一大碗酒,少说也有斤半,一口饮下,若同饮水一般,由此可见酒量之大。

方谪尘似乎大受感染,亦是一口饮下,两人一边聊,一边喝,不到半个时辰,四五十斤上等烈酒已然去馨,两人依然谈笑风生,若同无事一般,看得边上座位的酒客和酒保们亦是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邹厉虹暗暗用内力压下如同火山爆发的酒气,畅然道:

“我一生还从未碰到能像阁下这样能喝的对手,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素不相识,结缘于一个酒字,来,我们再饮,小二,酒来。

那小二哪见过如此鲸饮之人,在老板的示意之下,抱了一坛二十斤左右的酒坛。

邹厉虹随手接过酒坛,拍开封,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引得腹中的酒力几乎要脱口而出,邹厉虹大惊,默然半晌,地以内力炼化那股在腹中骤涌的酒气。

顿时,邹厉虹的头顶上,隐隐有似有似无的轻雾在升腾之中。

其实方谪尘已接近极限,几十斤酒下肚,不要说里面的酒力,就是那些酒水也够呛的,方谪尘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圆鼓起来,酒力更是暗涌,如不是他的裂日劲厉害,早就载倒在桌下了。

但两人还是没有休杯之意,两人从太阳未落之时,一直饮到月亮东升,之后的牛肉已吃了五盘,直到一片月光倾泻于两人桌上。

邹厉虹站起身来,感觉到眼前的桌子并不是很清晰了,酒意又浓了几分,看到眼前月光,不禁高歌道:

“千金马,五花袭,呼几欲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石愁!”

少了太白的那份沉郁与豪放,却多了几份高亢与傲气,但同样有着无限的孤独,歌声激越而潦亮,响澈行云。

让方谪尘在浓浓的酒意之中沉醉不已,而邹厉虹反反复复的唱着那几句,声音却越来越远,等方谪尘抬起头时,黑衣人早已杳如黄鹤。

方谪尘一路几乎是摇摇晃晃,不辨东西,几乎花了比平日多三倍的时间和路程,两次回家,第一次居然走到了门口又走了过去,直到第二次路过之时被风云堂的人一把逮住,总算架回了房间,倒在床上昏睡。

随着八月十王一天接一天的临近,已到八月十三了,选盟主大会的会址,选在了城西侧的城墙之下一个宽敞的地方。

同心盟人多力量大,财力也颇为雄厚,几天时间就搭了几十座大帐,到处张灯结彩,正中间搭起了一个高近一丈的木台,木台宽若庭院,台旁即是贵宾席,正是安排各大门派派来的代表和武林名流的座位。

由于选盟主大会,不仅是同心盟的大事,同样也是武林的一件大事,所以凡心盟的各大堂主一力主张办得隆重而盛大,更何况正逢中秋佳节。

回魂李白华一连几日呆在风云堂为他特意准备的药堂里,除了吃饭时要人送饭之外,根本不允许有人去打扰他,甚至是方谪尘也不敢去招惹他,没有人知道他在制什么药,亦在忙什么?

秦履尘的内伤虽然受到了压制,痛楚亦不是如往日般频繁,但是偶尔运劲,顿时立刻全身血脉若同脱节一般,真气在奇经八脉里公处乱窜,顿时痛得秦履尘在床上乱翻乱滚,半个时辰折腾下来,大汗淋漓湿透了衣服,如同虚脱一般。

魏青黛在旁边急得手脚无措,却又束手无策,暗暗急得无语泪流,一直到秦履尘昏睡过去,再也无力睁开双眼。

战云听说秦履尘的伤痛再次发作,赶来之时,回魂李白华正坐于秦履尘床前,而秦履尘头发散乱,无力仰卧于床上。

回魂李白华不改的一脸凝重之色,断然的道:

“你真是愚不可及,以为可以自己疗伤?却不知道你的自作主张,将自己向死亡的深渊又推进一层,你虽有绝世的武学和聪明,强行修习深奥的武功,却不知有些武功心法天性相生相克,根本无法沟通,但你却一意孤行,一而再的修习,终是积重难医,从今以后你不得再妄用真气,否则华陀再世也无能为力。”

秦履尘微微睁开双眼,无力的道:

“前辈,难道以后我就成了一个废人不成?”

回魂李白华看看秦履尘无神的双目,只好说道:

“这却也不尽如此,我需要时间来钻研你的病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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