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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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别离开我-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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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月,再说这些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不想回答。” 
  “可我想听,今天,你就告诉我吧。”她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不,那些记忆应该被埋葬。” 
  “埋葬?” 
  “是的,埋葬。”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信息吗?” 
  “记得,你说,其实那一整年,都在等我。” 
  “呵呵,亏你还记得。”她的笑在黑暗中听起来,有些苦涩。 
  “有些感动,虽然久远,但会始终铭记的。” 
  “那就让我感动一次吧。” 
  “你指的是——” 
  我似乎听到了隔壁墙壁中传来的呻吟声,黑暗中的一切都开始躁动起来。因为,我感觉她在向我走来,并且凭借透进窗户的月光,依稀看到她的身体正在向我靠近。 
  很快,我听到了她的呼吸,感觉到那火热的体温在向我蔓延。接着,她抓住我的手,然后牵引着向上,最后放在她的胸脯上:“胜,给曾经的故事划个句号吧!”
第一百零七章 再回地狱(8)
       句号?给曾经的故事划个句号?   如果每个故事都能有个句号,都能给划上句号,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遗憾了。或者说,如果小邵的蒸发,直接给我和她之间的故事划上了句号,那么我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我总是强忍着对她的思念,忽而强烈,忽而平缓,落寞时,还能隐隐地恨她。但是,所有对她的感觉渐渐不长久,无论是思念,还是怨恨。刚思念一会儿,马上又要怨恨起来,怨恨一来,发现自己简直太可笑,于是,一切关于她的感怀全部被强行终止。 
  你说,我怨恨她什么呢?摸摸自己独处的心脏,我知道自己根本不忍心怨恨。 
  几个月以来,我一直都这样。刻意要为那段爱情划上句号,却根本办不到。苦苦寻觅,也总辛劳无果。但我知道她一直在这座城市,甚至在王仲告诉我说她早就辞职之后,仍然坚信她不曾离开,不过是故意躲着我。至于她为何给我这样的残酷,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从来都没有被证实,那就是——她痛恨我的背叛,无法面对现实。 
  黎明十分,我常睁大眼睛,回忆清醒前的梦境。有一个梦境,我至今记得。我们一起来到海边沙滩。初次见到大海的小邵兴奋不已,边跑边甩自己身上的衣服:“天啊,大海!”我跟在她后面提醒:“别急着乱脱,得换泳装,人都看着呢!”因为,她正在毫无顾忌地扯着自己身上的内衣—— 
  那时,我就告诉过自己:去证明些什么吧,哪怕不只是为了小邵。 
  而我以为,首先要证明的,就是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学会只爱一个人,只和一个人做爱。当然,这个人只能是云。 
  因此,当刘月说出句号时,我满脑子都是小邵。我觉得黑暗里,刘月的背后,或是某个角落里,有双眼睛正注视着我的一言一行。 
  “不,刘月,你会让我发疯的。”我把手从她温热的胸脯上拿开,然后抓住她的双肩。 
  “你让我很难堪,知道吗?我鼓足了勇气才这样。”她冷冷地说。 
  “这不是难堪的问题,事实上,我很想,比谁都想,而且那年——” 
  “那么,现在呢?因为我已经是一个寡妇?我问你,当年,你为什么要给我盖上那外套?为什么离开房间时,要表现得那么恋恋不舍?” 
  “因为我喜欢你,不忍心糟蹋。而且,现在不是当年,我们都有过太多的辛酸。还有——”我说不下去了。 
  “你似乎有很多辛酸,一直压抑着,对吗?” 
  “没有,如果有,那也是过去。”我不得不对她撒谎。 
  “过去?糟糕的过去,难道会让你辛酸到现在?我知道你的身世,了解你的过去,但是总觉得不是这个原因,才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是怎样一种变化啊,眼睛、脸色,整个人都那么陌生遥远——” 
  “你知道我的身世?”我奇怪。 
  “是的。” 
  “那么,马儿怎么知道的?是你告诉他的?” 
  “是的,我们都没想到是这样。原先,你给我们的印象总是那么风趣、开朗,十足一小流氓,没想到你一直遮掩着。” 
  “谁告诉你的?” 
  “你家二嫂。” 
  那天晚上,刘月后来一个劲儿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我总是搪塞过去。因为,我想忘记过去,尤其是那些曾给过我伤痛记忆的过去。 
  最后,她叹了口气,从我身边走开,直接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时,她说:“今天晚上,我就住这儿吧,不回去了,反正你也是个没用的男人,没意见吧?” 
  我本想开灯的,犹豫了一下,终归没开。于是,径直走向一旁的沙发:“没事的,就睡这儿吧,我窝沙发椅上去。” 
  我点了支烟,缓解下刚才紧张。好在,一切都随了自己的意愿,身心已经放松下来。这也属于一种成功吗?我想是的,正如之前,有天晚上对二嫂那样。 
  起初,我们都不说话,跟约定似的。每吸一口烟,我都对着燃烧的火星吐出去,然后看着烟雾在火星周围袅袅,最后被黑暗吞噬个干净。 
  偶尔听到床上传来作作嗦嗦的声响,我也并不在意。再后来,那声响变成翻来覆去。 
  “黄胜——”她叫我。 
  “恩。” 
  “我睡不着。” 
  “那就使劲儿睡,又不是小姑娘了。” 
  “我们说说话吧。” 
  “好,说吧。” 
  “你说一个人的心里,能不能同时装下两个人?” 
  “能。” 
  “我也觉得能。其实,我不恨你。” 
  “为什么?” 
  “你不值得我恨?” 
  “那谁值得你恨?” 
  “周吉!” 
  “周吉?” 
  “是的,我恨他。在我快要忘记你,全身心地爱上他时,却离开了我。” 
  “刘月,你别这样,周吉走了,也许,这样的夜晚,他还在想着你,在某个荒凉的角落里。我总是不能接受他突然离去的事实,甩也甩不掉。” 
  “可我还是恨他,谁让他这么没良心的——”我听到刘月在小声抽泣,像是拉着被角儿。 
  但我没动,也没说话,听任她小声抽泣。 
  很快,她又问我:“你说,人活着到底啥意思啊?” 
  “吃饭、睡觉、工作、玩乐,大概这样吧。” 
  “还有呢?能不能说点有意思的?” 
  “还有就是活着,直到不能活。” 
  “你太消极了。周吉走后,一度以来,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完了,没有任何意义。可后来,我想法变了。” 
  “变了?什么想法呢?” 
  “我觉得,人不能只为自己活!”她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很坚定,“以前,我以为生活里不能没有爱情,觉得爱情是一切生活的前提,所以很容易受伤。而现在,我觉得爱情根本不值一提,完全不重要。知道什么最重要吗?” 
  “不知道。” 
  “是孩子,我和周吉的孩子。能支撑我到现在的唯一理由,就是我们的孩子,他可爱纯净,总是像周吉那样傻傻地笑,一看到他,我就想到周吉。我得把他抚养大,得为他活。” 
  “刘月,你非常棒,真的非常棒,我为你高兴!”我有些激动。 
  是啊,当一个母亲,能想到不只为自己活,那么还会轻易抛弃自己的孩子吗?如果弃子之痛,能够战胜爱情和婚姻之苦,怎会有那么多流离失所的小灵魂呢? 
  第二天凌晨,我在一阵作作嗦嗦的声响中醒来,但没有睁眼,仍旧把头埋在沙发内侧装睡。不一会儿,感觉刘月正在走近,随后身上多了一条毯子,接着听到一声叹息,最后是轻轻的掩门声——
第一百零八章 再回地狱(9)
       上午八点,之前见蜥蜴的豪华包间。   刘月在接电话,小莲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我则安静地抽烟。 
  “怎么样?”刘月刚摘下电话,小莲就站起来问。 
  “张哥说了,改判的可能性有,但是需要时间。” 
  我问:“需要多久?改判后是几年?” 
  刘月说:“具体他没说,只让我等消息。” 
  小莲说:“少一年是一年,马儿可以少吃点儿苦。” 
  我又问:“是不是钱没到位?要不先把钱送过去?” 
  刘月答:“不用,他们很义气的,事成收钱,我早跟他们说了。” 
  于是,三人一阵沉默。 
  五分钟后,刘月电话再响。 
  “张哥,恩,恩恩,好。” 
  刘月再次摘下电话。 
  “怎么样?” 
  “张哥让我们马上过去,说是最低可以改判一年。” 
  “好,这样吧,你们先去,我把钱提出来,是该用钱的时候了。” 
  “不,胜哥,我找到钱了,我不能用你的钱。” 
  “哪儿的话啊?我跟马儿说了,先借给你们,等出来后赚钱了,得还我。”我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小莲的肩膀。 
  随后,是刘月和小莲的对话。 
  刘月问:“小莲,你找到多少?” 
  小莲说:“二十多万,全在家里。” 
  “那好,我看这样吧,你们一会儿去取钱,之后小莲去把那些受害者的钱给还上,我先去张哥那里。” 
  “已经还了一部分了。” 
  “那就继续还,直到完全了清。” 
  上午十点半,火车站附近一黑色奔驰车内,里面坐着我、刘月、蜥蜴。 
  “胜,张哥说了,他只能做到这份上。” 
  “是啊,兄弟,咱不说见外话,想要你哥们再减刑,起码需要省厅的人。我们只能做到这份上了。”蜥蜴翘着二郎腿说。 
  “那张哥的意思是——” 
  “张哥的意思是,该找你大哥,早就听说他和省厅的某个重要人物关系相当好。”刘月说。 
  “这——”我犹豫。 
  “一家人,有啥不好意思开口的?兄弟,你真逗。”蜥蜴不解地笑。 
  我和刘月相继下车。车窗徐徐合上,然后疾驰而去。 
  “也许,真的该去找你大哥了,如果想马儿早点出来的话。不过,我一直没搞懂,为什么要那么刻意捞马儿?” 
  “很刻意吗?” 
  “是的。” 
  “因为他让我感动过。” 
  “除了这,还有原因吗?” 
  “没有了。” 
  “真他妈的扯淡!” 
  我笑笑:“走吧,我们去看看马儿。” 
  刘月朝我白了一眼,然后去一旁停车场拿车。 
  我站在一边,抽着烟,思考着该怎么去找大哥,又该怎么跟他说。 
  正是九月底的天气,天空晴朗,云层稀薄,清爽得很。宽阔的街道,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两侧的行人忙忙碌碌,奔走得像机器人,少数欢乐的表情,一路招展,满地蹦跳。 
  我记得早先这里是条老街,狭窄得只能两三人并排走,却弯曲冗长,一眼望不到尽头。街道两旁都是些商铺,有金银铺、铁匠铺、编织铺、烧饼铺、包子铺、烤肉铺等等。每次路过这里,总是在叮叮当当的声响里,听着商铺主大声叫卖,满街的烧饼香和烤肉香能直往你鼻子里钻。 
  然而这些影象已经久远了,不仔细回忆,还真难以浮现。现代化的都市建筑,整齐划一,和谐美观,早把那条老街埋葬了。 
  “抓小偷了,抓小偷了——”正沉思着,却被一声声喊叫惊醒。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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