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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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第2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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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微觉得心里一喜,唐冰似乎有一种淡然处之的气质,有一种名士风流的仪态,文采风华,见之忘俗,但却又偏偏透出一股平易近人的风流,因而语微见了她便如同见到姐妹一般亲切。唐冰见她喜形于外,便说:“我看和师太也是有缘,一见便即如故,我们以后便以姐妹相称,可以吗?”
    语微高兴的说:“那真是太好了,我就叫你姐姐。对了,姐姐,你是为了郑公子专程前往台湾的吗?”唐冰摇头说:“我四处漂泊,从来没有固定的去处。”语微问:“姐姐的武功这么高强,又是从何学来?”唐冰说:“这功夫乃是家师所传,家师这几年少在江湖走动,旁人也难提到。就是说出来,妹妹也不知道。今日咱们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礼物,这支小剑,就送与妹妹。”
    语微接过那把精致的小剑,笑说:“好漂亮。”唐冰说:“这是一把防身之剑,紧要时候,还是有点作用。妹妹千万收好便是,台湾风雨飘摇,朝不保夕,妹妹若不勤学武功,只怕总有危难之时,我正好无事,咱们一起学习武功如何?”语微说:“可是我……”唐冰说:“咱们只是练习,我自然不会偷看。”
    语微说:“我武功低微,只怕贻笑大方。”
    唐冰说:“那就更得练习了,练武为了强身,也为了锄强扶弱,可不是为了自己的脸面,更不是为了好看。”语微点头说:“姐姐说的是。”唐冰说:“西陵派的飞剑绝技名扬天下,以气御剑,一心五用,妹妹能用多少?”语微摇头说:“飞到空中,就不听我的使唤了。”唐冰说:“你试试看!”
    语微取出五支小剑来,认真看了一下,忽然将五支小剑抖出,急忙要施力控制,但五支小剑却根本没有按她想的招式变化,而是跌落地上。唐冰手上一挥,一股罡风卷出,五支剑在空中一转,立刻回到唐冰手上。唐冰笑说:“看你手忙脚乱的样子。”
    语微不好意思的一笑,唐冰将五支剑抛在空中,说:“气由丹田而生,虽无形而有质,控剑致用,犹如双手。”那剑在空中缓缓浮动,看得语微有些惊羡。忽然间剑在空中狂乱舞动,唐冰笑说:“气之为物,乱则乱,然而有序,如天地发其风雷,力量巨大却自有道理。剑所到处,心之所欲,如人亲临。”
    剑在空中舞动一会后,忽然又缓缓安静下来,如同水中安静的鱼,唐冰说:“剑的心情,就是人的心境。我不知道你们的气从哪里出,所经经脉路径为何,但最终一定要合乎内心所欲,方能达成目的。”语微点头说:“我知道了!”她凝神运气,果然一股气流自手上劳宫穴冲出,击在一支剑上,登时那剑猛地一快,呼的一下直朝前面飞去。
    唐冰手上轻轻一挥,那支剑立刻在空中一个回转过来,到了语微身前,唐冰说:“你先就控制这一支剑,等你收发控制自如的时候,再控制两支,然后依次相加,直到能控制五支剑的时候,你就成了当世中少有的高手。我是说要能收发自如,如果仅是能够控制,便如同指挥一支军队一样,人再多,没有发挥出力量来,一样没有作用。”
    语微急忙点头,一面运气,那小剑在空中缓缓的飞着,不过语微总有一种恨不能直接用手去抓的感觉,总觉得像是隔了一层什么一样心里憋的难受。唐冰笑说:“你先别急,等你完全适应的时候,自然就有如鱼得水的感觉。这剑法威力无比,用上西陵派的剑式,练好了便真能独步武林。”
    语微一面运气,一面说:“我不求独步武林,只要能不被别人欺负就是了!”正说着,忽然两只白鸽在林子上空飞过,唐冰说:“这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信鸽,难道是烈火谷所养?”语微说:“一定是。”
    正说着,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古玉龙和孙宇清、青弦、展玉箫一起迈步向山下走来。唐冰一笑,问道:“几位匆匆而来,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展玉箫冷冷的说:“你来干什么?要逞英雄,还不用到这里。”唐冰说:“这里人才济济,我又何必来逞英雄?我是奉了金前辈的命令,前往这里和红豆仙子谈一点事情。”
    展玉箫问:“不知这一谈,又是多久?”
    唐冰说:“如果是和阁下商谈,自然阁下说多久,便是多久。”孙宇清急忙笑说:“既然红豆仙子已经回来,那便是好事,大家一路担心,也都不必了。”唐冰问:“怎么,刚才那两只信鸽其实不是烈火谷的吗?还是它根本不是给你们传信的?”青弦问:“什么信鸽?你说刚才飞过去那两只,不是,我看那两只都是千里挑一的极品,我们没有。”
    孙宇清向唐冰微微一笑,便向山下而去,展玉箫也跟着往山下而去,青弦正要举步,忽然发现古玉龙已经回身离开,她连忙追了上去,说道:“古大侠为何不下去?”古玉龙一笑,说:“下面美人虽多,可是却并不适合我。”
    青弦上前拦住他,说:“你根本不是一个浪荡的公子,为何要将自己弄得这么猥亵?”古玉龙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很久,笑着笑着声音有些苍凉,青弦说:“你别笑了!明明不想笑,为什么要假装?”古玉龙停了下来,闭上双眼,向着天上指去,说:“你刚才看过那两只白鸽,那是我们传递信息的载体。”
    青弦问:“怎么了?”古玉龙说:“这是从千万只白鸽中挑选出来的一对情侣,它们几乎心灵相通,所以不论对方在哪里,都能找到。这两只白鸽,一只在我这里,一只在她那里。两只白鸽经常相遇,我们却相见不如不见。”
    青弦一愣,问:“为什么?你们互相喜欢吗?”
    古玉龙长叹了一口气,说:“是的,我们互相喜欢。可是年少的时候,总是以为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弥补的,当年为了成名,为了建功立业,不顾一切的追求名利,将她放在一边,尽管喜欢,却总未说出来。忽然有一天,我做了一个奇怪的决定,我跟着一个奇怪的女人,我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她,也知道在事业和爱情之间她一定会选择前者,只是我想利用她的感情,来实现我成就功业的梦想。那一次她伤心的离去,而当我发现我却是在爱情和事业间选择前者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青弦问:“为何不对她说清楚?既然喜欢,她就一定会……”古玉龙长叹一声,说:“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却正是她恨我到了极点,根本失去理智的时候,看着她英姿飒爽的男装,看着她似乎忘记一切的决心,我彻底的绝望了,那一夜我喝了平生最多的酒,也开始了一个醉意朦胧的岁月,那段日子恍惚而迷离,在酒楼妓馆,处处留下身影,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从那时起,我就变成了两个人,一个醉生梦死,一个暗自嗟伤,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也不知道什么是错,不知道什么是快乐,更不知怎么去追求,迷茫和混乱是那段日子以来我唯一的状态,而唯一的收获,就是有一次收养了一只受伤的鸽子,我以为伤愈的它从此便会远离我的生活,却没有料到它却再一次的降临我的身边,并成为我的信鸽。”
    青弦问:“那她呢?她身边怎么会有一只信鸽?”古玉龙问:“你如何知道她身边有一只信鸽?”青弦说:“我猜的。”
    古玉龙摇头笑说:“我自然不知道,只知道它们来往于我们两人之间。”青弦说:“成为你们爱情誓言的见证,传递你们的感情?”
    古玉龙说:“没有,她并不知道那就是我,我们传递的,是关于如何对付荷兰人的消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荷兰人。或许我们在迷茫、憎恨和深恶痛绝之后,同时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我费尽心思的搜集,只是因为她需要,在我看来一直如此。我总算做了一些她需要的事情。”
    青弦点头说:“她是谁?我想她应该要知道所有的事情才对!”
    古玉龙说:“人心有许多障碍,并非所有的障碍都能逾越,甚至连我自己,也无法忍受当年的愚蠢和无知。我还是如同当初一样混乱,不知自己应该干什么,或许真正的逃避才是幸福,忘却一切的思念,才能成就一生的快乐。”
    说完继续往前走去,青弦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到一种悲凉的触动,似乎整个灵魂在那一刻忽然冷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混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她往前看着,山路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她依稀的回忆,似乎还停留在某个混乱的时刻。
    她缓缓向山下走去,一到山下,忽然觉得吵嚷起来,不觉吓了一跳,山下忽然多了男男女女不下百人,她看到那群人在练功,便拉来一个女子,问道:“十三妹,这是怎么回事?”十三妹说:“姐姐说要让他们在这里安心练一段时间的功,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还说我们要一个帮一个,可是我觉得他们有点笨,当初我学功夫的时候,不是很快吗?”
    青弦看着那群人,自言自语的说:“姐姐是不是疯了,就算要教他们武功,那也不用教我们烈火谷的功夫啊。那以后到底是台湾十派,还是台湾烈火谷?”
    她来到红豆所在的房里,红豆正在弹琴,见她来了,也不起身,只说:“回来就好,那老妇人没有为难你们吧?”青弦说:“那倒是没有,姐姐到底在想些什么?台湾十派的人,都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为何要姐妹们帮助他们?这传出去,简直太过笑话了!”
    红豆说:“老妇人现在盯着我,她以为在台湾除了我就再也没有别人能和东瀛人抗衡,我就偏偏要让这些人成为高手。其实台湾十派中的年轻弟子,也有不少底子不错的。比如五行门的白文心,狂风岛的安鸿惊,玉笔门的柳思乡,博弈门的楚江秋,还有长箭门的傅君亭养银刀门的风浩然,只是他们整日处于惶恐之中,没有时间好好练武而已。”
    青弦说:“你让姐妹们教他们,那是为了什么?”
    红豆说:“姐妹们都是来自外面的人,她们也需要和人说话,不能成为忘记过去的木偶,你没看到他们高兴的样子吗?”青弦看着楼下练功的人,有些愤愤的说:“以前说你是魔女,既然都说了,哪有收回的道理,是你,倘若是我,我才不会管呢!”
    红豆一面弹琴,一面叹说:“烈火谷毕竟只能救几个女人,真正要赶走荷兰人,还得要郑将军挥师南来,真正台湾要民心归顺,天下太平,武林中人便不能闹事。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乃是大忌,他们武功高强,挥手之间就能杀伤百姓甚至最高统治者。所以一定要让他们走上正道,别让他们成为祸害人间的人。”
    青弦想了一想,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郑玉蛟了?你处处为他着想,不就是希望他将来成为台湾的主人,治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吗?”红豆正要说话,只见郑玉蛟已经走了从外面走来,青弦没有看到,继续说:“我知道你喜欢他,或许从第一次见到他,你就已经喜欢人家了。可惜落花有意,人家公子未必有情,你三番四次救他,违背当时只救女人,不和台湾武林来往的誓言,这只有一个解释。”
    红豆急忙说:“你胡说了,青弦你最近越来越不着边际,我走了。”青弦一笑,说:“说到心上人就不说了,几时见过你这样了……”说着一面看着红豆离去,眼光忽然扫到郑玉蛟身上,郑玉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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