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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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野史-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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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全国性人民团体的选举,对于杜月笙来说,确实相当的重要,全国纺织业代表对他的衷诚拥护,使他的信心得到了恢复。
    杜月笙开始步步为营地在向大社会进军。
60大庆时得到迟来的艳福(2)
    令杜月笙引为欣慰的,是孟小冬惠然南来。
    孟小冬与姚玉兰情同姐妹,十分亲热,两人不分彼此,尤其形迹不离。孟小冬到上海,姚玉兰立刻便将她迎到18层楼,杜月笙和孟小冬也已有整整10年不曾见面,对于她的苦心学艺,获得如此辉煌的成就,爱重之余,尤有不胜钦敬之感。
    孟小冬1938年12月拜余叔岩为师,1943年余叔岩病逝,她曾在暗无天日的沦陷区北平渡过8年寂寞黯淡的光阴。以一介弱质,飘零天涯,当她受到杜月笙的敬重,姚玉兰的亲爱,温情和煦,使她心生感激。早年余叔岩病笃的时侯,孟小冬曾亲侍汤药,衣不解带达一月有余。因此如果说“看护”病人,孟小冬的细心体贴,早就有经验,又比姚玉兰更高一层。即然在18层楼与杜月笙、姚玉兰同住,她也就自然而然兼代起姚玉兰的侍疾之责,她为杜月笙长伴枕边,问寒吁暖,这使杜月笙大为感动,他没有想到在他老病缠身的花甲之年,居然还有这一份迟来的艳福。
    杜月笙一生好旋,在伶界以乐于捧角而出名。因此伶界人士无不对他尊敬爱重,他在伶界人士的心目中是尊而可亲的长者,无论认识与不认识,伶界人士对杜月笙都有一份特别亲切的感情,凡是到过上海的伶人不曾受过杜月笙帮忙者很少。孟小冬也多次接受杜月笙的钱财,两人因互相感激而陷于爱恋,其基本原因就由于这种感情上的相通而来,难得的是姚玉兰心胸豁达,她也仰慕孟小冬,更了解杜月笙和孟小冬由互敬而终至互爱的心理,觉得这一份纯挚真切的感情相当难能可贵。现在杜月笙已经是抱病延年、行将就木的人了,只要世间还有能够使他快慰欣悦的事情,姚玉兰无不乐于让他尽情的享受了。
    堂会十天盛况空前。金廷荪担任寿庆总提调,他为此曾几次北上故都专程邀角儿。尽管在北平的四大名旦之三,程砚秋、尚小云、荀慧生都因为有事缠身,不能南来,其余大牌名角如莜翠花、马富禄、张君秋、芙蓉草、刘斌昆、谭富英、韩金奎、李多奎、阎世善、李少春、马盛龙则是一概到齐,加上原在南方的梅兰芳、马连良、麒麟童、章遏云、裘盛戎、叶盛兰、叶盛长、姜妙香、杨宝森、马四立、盖三省、魏连芳等,阵营自是空前的坚强,再加上姚玉兰的一封私函邀来了余派老生、鲁殿灵光的孟小冬,声势之浩大,在胜利前后全国各地的平剧演出中,没有第二个了。
    北来名伶大都住在金廷荪的南阳桥“老金公馆”,名伶在上海的开销,在义演票房收入项下支付,角儿则一概不支酬劳。他们唱纯义务戏,所有售票收入一律移充全国各地赈灾之用,七天公开售票的义务戏演下来,杜月笙大概筹到一百亿左右的巨款。这一笔数目,即使在物价日涨的1947年也是相当的可观。
    义演前后历时10天,杜月笙由于生病,一场女子戏也没有看过,到是不少北来名伶,纷纷的上18层楼探疾,杜月笙在病榻上向他们连声道歉,并且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只要喘疾稍愈,精神体力许可,他一定要抽出时间跟大家聚一聚。
    在杜寿堂会演出中最令人瞩目的一对名伶,首推余派嫡传孟小冬和在敌伪时期曾经蓄须拒演的伶王梅兰芳。这是两位举国无出其右的名须生与名青衣。孟小冬破例粉墨登场,已经使杜月笙面上飞金,光采万丈,而梅兰芳在10日之内连唱8出大轴,仅只回避了与孟小冬同台的两场,这更是岂同小可,非比寻常。要不是梅兰芳和杜月笙交谊深厚,推说一声跟孟小冬同时演出多所不便,他比程、荀、尚三大名旦更有理由不来参与这次杜公大寿的义演了。
    因为,伶王梅兰芳和冬皇小冬,曾经是一对恩爱夫妻。
    早在1926年,孟小冬下嫁梅兰芳,这是尽人皆知的一件梨园韵事,以冬皇配伶王,珠联璧合,旗鼓相当,是菊部佳话。
    原来,孟小冬系出梨园世家,但是她自小生长在南方,才13岁,便在上海大世界乾坤剧场献艺,唱的是“谭派须生”,和名影星李丽华的母亲张少泉、香港老令工粉菊花同台演出,1925年她到北平,在三庆园演出,只唱夜场。
    这时北平正值平剧鼎盛之时,余叔岩、杨小楼、陈德霖、荀慧生合组“双胜班”,和赴日演唱载誉归来的伶王梅兰芳打对台,斜刺里杀出一位南边来的小姑娘孟小冬,居然能在两大戏王之间脱颖而出,使北平戏坛由双雄对峙一变而为鼎足而三。孟小冬的天才横溢,异军突起,使梅兰芳不禁刮目以看,由仰慕而生情愫,双方心仪,最后惺惺相惜,于是“冬皇”嫔于“伶王”。
    但当孟小冬红遍北平时,拜倒于她石榴裙下的少年郎,不知有多少。就中有一位京兆尹王达的儿子王维琛,单恋孟小冬到了发狂的程度。他听说孟小冬下嫁梅兰芳,便在衣袖里藏了一枝手枪,找到无量大人胡同中的梅兰芳的家里,扬言梅兰芳夺了他的“未婚妻”,他要找梅兰芳算账,一会儿要取梅兰芳的性命,一会儿又索赔10万大洋。这时候梅兰芳恰在午睡,他家里一位常客绰号“夜壶张三”,在北平报界工作的张汉举,便出面敷衍周旋,张汉举在讨价还价时,陪笑商量,却不料梅兰芳一觉睡醒,贸然地闯了进来,“仇人”照面,惊坏了张汉举,当下只好向他抛个眼色说:
    “这位王先生,是来跟你借5万块钱的。”
    梅兰芳这时已经一眼看见了王维琛的脸色不对,以及他手上的那柄短枪,他大吃一惊,匆匆地说了声:“我打电话去。”便一个转身从侧门溜走。
    他离开客厅后立刻打电话四处求援,于是,王怀庆的京畿卫戍总司令邓、薛之珩的首都
    警察厅,以及全北平军、宪、警各单位都派了大队人马来,把梅兰芳的那幢四合院,围得水泄不通。
    王维琛听到梅兰芳的那一句“我打电话去”,即已警觉大事不好,但是他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朝阳大学法科学生,养尊处优,任性惯了的大少爷,缺乏应变的能力,仍然僵着不走,一副手足无措、难于决断的神情模样,一直等到大批军警赶到,他才想起利用张汉举当挡箭牌一路开枪冲出去,其悲惨的后果可想而知,屋外乱枪齐下,院子里流血五步,伏尸两人,王维琛理性全失,他把夜壶张三一枪击毙,终于自己也饮弹而亡。
    闹出这一桩血案,梅兰芳心摧胆裂,为之吓伤,他不久便携眷南下,但是正因为有此一幕,孟小冬便被梅兰芳的发妻福芝芳抓住“口实”,梅兰芳家里便鸡犬不宁。福芝芳进梅门在先,她口口声声为梅郎的生命安全着想,逼他和孟小冬分手。孟小冬自幼傲比冰霜,这时又红遍南北,她岂肯与不学无物、一心靠抓牢梅郎吃饭的福芝芳争一日之短长。然而,梅兰芳深爱孟小冬,他绝不愿轻言分离,但是,他也制服不了福芝芳的吵吵闹闹,因此,梅兰芳在声誉如日中天的时候,深深地为家庭纠纷苦恼,进退两难,几至愤不欲生。
    梅兰芳的至亲好友实在看不过了,于是,他们决定集议筹商,插身其间,帮梅兰芳做这一个重大决定。
    中国银行总理冯耿光是梅兰芳的后台靠山,梅兰芳一生对这位冯耿光———冯六爷可谓一言一行,无所不从。冯六爷说一,梅兰芳断然不敢曰二。
    在梅宅血案发生过后不久,曾有一次,杜月笙的好朋友杨志雄,偶然在他家做客,亲耳听到冯耿光力排众议,要梅郎舍孟而留福。
    冯耿光所持的理由是什么呢?三言两浯,很简单,他分析孟小冬和福芝芳的性格。他说孟小冬为人心高气傲,她需要“人服侍”,而福芝芳则随和大方,她可以“服侍人”。以“人服侍”与“服侍人”相比,为梅郎的一生幸福计,就不妨舍孟小冬而留福芝芳。他这个说法,把那些拥孟论者列举的冬皇优点,什么梨园世家、前程似锦、珠联璧合,伶界佳话全都压了下去,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便再赘一词说什么了。
    就凭冯六爷对梅兰芳的影响力,一件关系三方而终生幸福的婚姻大事,自此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解决。孟被迫离异,黯然分手,这使梅、孟戏迷为之大掬了一把同情之泪。
    因为这桩情事,在杜月笙60诞辰盛大公演之期前后,上海的小报、杂志,怎肯放过孟小冬、梅兰芳同期演出这一条千载难逢的花边新闻。于是,上海滩的各种小报和方块杂志,花样翻新,不惜危言耸听,有谓孟小冬、梅兰芳的“南化会”,正是他们旧情复炽、破镜重圆的契机;又说什么早几年梅兰芳留须不唱,福芝芳则为破除寂寞,寄情赌博,早已将梅兰芳的生平积蓄,输得一干二净,她怕丈夫稽核,魂梦为劳,眠食难安,于是得了神经衰弱重症,梅兰芳正想驱之为快,如今心上人南来,泪看覆水重收,便在眼前……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总而言之,这时全上海的舆论似乎一致都在为孟、梅复合而在大声疾呼,摇旗呐喊。
    好事的小报、杂志不遗余力大肆撮合,使梅兰芳百口莫辩,福芝芳心惊胆战,姚玉兰心怀惴惴,杜月笙则有说不出来的滋味,而孟小冬竟能处之泰然,她对所有报章杂志刊载与她有关的文字,一概视若无睹。
    但是,“梅孟重圆”的谣诼却越传越盛,呼声甚嚣尘上,越是空穴来风,八字也没有一撇的无稽之谈,越是有人言之凿凿,煞有介事,这终于使得已卷入漩涡的梅兰芳、福芝芳夫妇,和杜月笙、孟小冬一对恋人,全都感到心中极不是滋味;于是,冰雪般聪明的孟小冬便提出回北平料理诸事的愿望,杜月笙虽说万分难舍,却是明知她的用心良苦,也就不忍心拒绝。
    果然,等孟小冬突然回返北平以后,外间谣传种种,一下子便静止下来。
    风止尘定,波涛不兴,杜月笙虽然略微心宽,但是萦念伊人在天之涯,他的心境渐渐地又变坏了。这时,华北战云日急,共产党连取要地,北平将成围城,杜月笙真是急得睡不好吃不香,心忧如焚。于是,他函电交驰,又派专使,好不容易租用一架飞机接出了孟小冬。
    孟小冬抵沪时,杜月笙拖病躯亲自到机场接人。杜月笙欢天喜地,兴奋若狂,以后待孟小冬犹如捧住了一只凤凰。孟小冬也有感于他恩情之重,从此死心踏地,杜门不出,像服侍她师父余叔岩那样,尽心专侍杜月笙。
议长选上就辞出(1)
    上海市临时参议会成立,徐寄庼跃登临参会议长的宝座。
    杜月笙是临时参议员之一,可是平时他绝少出席会议。
    徐寄庼领导的临参会虽然与上海市政府通力合作,解决了不少问题,但如遇有重大事件,仍难发挥较大的作用,于是,有关权势人物深感上海市参议会有提早成立的必要,结果,
    在上海临参会成立两个月,1945年11月间,上海市长钱大钧就已交付给上海市政府民政处长张晓崧一项重要任务,请他筹划实施地方自治。
    1945年12月,张晓崧先将上海全市划分为3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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