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你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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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你流泪-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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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晓该为他留条自己的生路吗?她没接着说什么,但没有停止思考。
    唐晓天生是一个柔弱的生命,却可以撑起身子保护自己爱人的特殊体。在面对痛苦时,她也会害怕但却可以生硬的将它们吞进肚子里而不再让它们出来吓人。运用自己的天赋,即使是困惑、迷茫却仍坚持相信自己认为对的东西,这是她生活唯一真实的道理。这算不算是一种积极的状态?还是一种自发的失控行为?做了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做后的结果——她有自己应该做的事,即使全世界人都在咒骂,她也没办法。
    她的爱没有什么好悔的,它那样的发生、那样的发展、那样的流逝或者老去……爱要付出就要索取。洁白身影后的不应只有优点还有更多的缺点。爱一个人就是真切地做他的左膀右臂,做他的眼睛,甚至是他的闹钟——当平庸的现实,丑陋的现实张开学喷发口逼近他时,你要在他心里大叫,好让他警醒,可以逃开而不受伤害。
    ————
    多年的训练,积劳成疾,外加上外部事件频发——心理压力和身体的疾病几乎把安古屺压垮了。
    他的腿伤日趋加重,而且在媒体肆意炒作“赌球事件内幕”的特殊时刻——这个病就更加难以容忍。于是,他在北京的医院先做了个短期治疗。在俱乐部打赛季比赛时,他的顽疾是根本得不到修养。这个时期的修养,应该算是他的偏得。现在的他还有点奢望——回到国家队里继续比赛……可这个伤连基本的条件都不给他。
    医生劝他留在北京治疗,但他不想。因为这是个媒体过度发达的地带,留在这根本谈不上修养。
    可就算是这个短短的治疗过程,也不断有记者打着探望的目的来这旁敲侧击。安古屺过的不消停,但是他没了以前的毛躁和不近人情,表现出的容忍让唐晓吃惊。他尽量回避一波一波的拜访人群,可这样也仍旧让他坐立难安。
    最后他匆匆结束了在这的治疗,回到了家乡。俱乐部已经有半个月没让他比赛了,不见得真不确定他的清白只是希望避嫌。闲来无事,他回去先做了一次复检,没想到在北京治疗的效果还不错。于是他向俱乐部提出要求,准备做一个彻底治疗。俱乐部欣然同意,首先可以让整个关于安古屺的事件先冷却一下。其次等他回俱乐部大比赛时,可能状态会更好。
    安古屺得到俱乐部同意后,马上去联系了西安的康复医院。通过几次电话,他和医生确定了治疗的时间。为了他更好的康复,唐晓准备一同前去。
    就算在这个“赌球事件”的风头浪尖上,唐晓也没问过安古屺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她只是从侧面了解到,整件事都与那个“佘哲”有关。因为他特殊身份的曝光,又加上安古屺在这几场比赛中表现的奇怪不好……他向来也不掩饰自己的真实生活,不认为那是保护自己的好行为。可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他开始后悔却已经晚了。
    人们都有逻辑,可以思维。何况是学文的记者们,更有这个能力。他们认为报纸不是宣判书——也许这个不会置安古屺于死地。
    安古屺给西安的主治医去了电话,订了要去住院的时间。一个星期后的下午,唐晓和他就登上了去西安的飞机。一到西安,安古屺就和各方面打招呼:“婉拒任何媒体的采访,回避所有球迷的探视。”除了他在西安踢球的几个前队友来看过他,安古屺就像生活在真空中一样。
    唐晓也为他忙乎的头昏脑胀,她似乎又回到从前忙碌的乐趣中。为一个人尽心的奔波,虽然疲惫却心满意足。有点犯贱,却乐此不疲。此时,她想起母亲对自己讲过的一句话:年少轻狂时“只要自己好”,恋爱激情时“只要你好”,拖家带口时“只要他们好”,直到有一天她把自己完全遗忘了——这成了一个过程,一个规律,一个结局。
第一百零五话 残留在幻想中
        虽然安古屺有过对外宣布,但还是有个记者不请自来。唐晓不难了解那位记者此行的真正目的。毕竟比起另一件事,安古屺的伤病不算一个最热的卖点,而她又不能阻止什么。
    “赌球事件”后,安古屺一直保持低调和沉默,也许是压抑过久而无力紧张。一副休闲度假模样的他,终于当着记者的面,讲了关于这件事的一些问题。这也是唐晓在他身边第一次正面接触到这件事。
    唐晓发现安古屺在采访中少了往日的冷傲面孔,见到那个记者笑个不停。穿着深蓝色睡衣和一次性拖鞋,不停和身边的记者开玩笑,让人听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记者始终对站在身边的唐晓好奇,一边听安古屺打哈哈,一边老是瞄唐晓。安古屺早就看出来了,他本以为记者会主动提问的。但似乎是记者怕打草惊蛇,不敢插言。哪个想丢了西瓜捡芝麻——安古屺干笑几声,“她是我女朋友,一直是她照顾我的生活。”
    记者先是一脸惊愕,然后将信将疑的朝唐晓笑笑。唐晓穿的是身护士装,为的就是避嫌,不惹更多的麻烦和炒作。她无奈的笑笑,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她选择的沉默很好。
    不顾警告,记者还是问了安古屺所牵涉到的这次“赌球事件”的一大诱因——佘哲。唐晓发现安古屺的表情明显凝重起来,但开口的语气还算很平静。
    “如果我告诉你,整件事我都不清楚——你相信吗?”
    记者被问的一愣,然后又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知道你来这就想了解这些……我和佘哲是好朋友。我不知道你们媒体是怎么渲染他的身份的,但我只知道他是个正经的生意人。我不知道是谁爆的料,可【黑社会】对于我来说可是个灭绝性的定义。在俱乐部冲击联赛冠军的关键时刻,我的表现不好肯定会引起人家的误会,但说我赌球……这个我就没办法接受了。我的个性又向来又不是很积极,没做解释、任其发展。到了最后,竟搞成这么大的事件。不仅是对我有影响,佘哲也正被调查。这一切的发生,我有责任。当然,我上场表现不好肯定有原因,但绝不是因为钱。可真要谈及这个原因,又要牵扯到我的私生活……”安古屺悄悄看了眼唐晓。唐晓回避了他的眼神。
    “佘哲正在接受调查……反正他也被我拉下水了。很多事情,我在这个***时间长了自然能适应和理解,但不代表谁都可以容忍。那个记者说了很多污蔑我的话,他的动机我明白。但这种待遇对我也不公平,我个人是不会和任何人对决公堂的。可我的律师,我的朋友是我控制不了的。”谈到这,安古屺显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记者又说,“这个话题就不要再说了。”
    “那能谈谈你表现不好的真正原因吗?”记者不死心。
    安古屺没急着说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又想了想,不断抿着嘴唇,“我做了一件不能原谅的事。我、我……”
    唐晓知道他正在挣扎,那是个自尊到自负的性格与接受裸露自己龌龊行为的斗争。唐晓从他眼里看见了疲惫和痛苦,她站起身轻轻的对他说:“休息吧,太累了。”
    “不。”安古屺突然严肃的喊住唐晓,“我必须讲明白……这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我有必须承担的责任。”
    记者被他们之间的对话弄得有些糊涂,他看看安古屺又看看唐晓。
    “我……我被女朋友发现……”他顿了很长时间,“我被捉奸在床。”他终于说出口了,却没有再抬起头。
    记者傻在那,唐晓冰在那,时间定格在那。
    “这回你高兴了吧?”安古屺突然哈哈笑起来,拍拍记者的肩膀,“爽了吧?得了这么一条劲爆消息!”
    记者被他敲回现实,有点不敢信任的看着他。忽然,他意识一点,转身直勾勾的盯着唐晓。
    唐晓的表情很平静,却内心不安。她觉得安古屺这个行为很危险,很莽撞。他的毫无顾忌很可能让自己又一次摔进花边新闻的漩涡里。他的人生本已被吐沫淹得够呛,却还是喜欢自找麻烦。
    可唐晓又是何等的了解他愿意冒这个险的原因——这是个自我惩戒,逼自己面对犯下的错。他要唐晓知道,虽然结果不幸,错误也不可原谅,但他内心的爱和良知却是洁白的。
    虽然任性,但坦诚。
    唐晓走到安古屺身边,扶他回到床上。
    “他得休息了。”她走到记者身边,笑了笑又指了指门。记者开始对唐晓的身份有了重新理解,刚要开口……唐晓没等他问出口,却以“有事要忙”为由,走出病房。
    很久没呼吸到没有卫生水味道的空气了,9月份的天气又缓和,又清爽。不知为什么,这几天她心中忐忑不安,就像一个小偷经历了被其他人的洗劫后的窘迫。她想起廖小娄……小娄看她时的眼神。
    她此时倒成了一个独立独行的女人,随时准备抽身。虽然她不曾想过,自己会拿小娄当成人生的装饰品。但小娄现在的处境的确更像是一份手头就能得到的爱——伴她度过了一段孤独。
    面对现实,早已涣散或残留在幻想中的……她在以前一段时间始终的张望不前、左右不定。小娄昨天刚来过电话,只是问候却令她紧张不已。小娄发现了唐晓的窘迫,如果再说得露骨一点更像是躲闪不及的回避。
    这——让停留在等待中的他害怕、心寒、失落……可他不相信唐晓会是个对感情如此不负责的人。是她让他等待,留住那一丝希望。他靠着这丝等待和希望度过了很多不安……
第一百零六话 暖日
       由于安古屺的个人身份,他不可能完全按照医生的方案进行治疗。他在西安只呆了十几天,俱乐部就来过几次电话,希望他能回到队伍里面打联赛。到了联赛的关键时期,安古屺的位置没有更优秀的人选,况且直到现在有关方面也没调查出他真与“赌球”有关。
    安古屺与唐晓商量出院的事,唐晓说要先问问他的主治医。值得庆幸的是,大夫同意他出院,但说明一定“电话治疗”才能保证治疗效果。此时,唐晓才安下心。
    就在前天,唐晓得知沫沫的孕期检查结果——孩子很健康。她的孩子没有因母体的事故频发而有半点闪失。看来,他继承了父亲的健康体魄。事实上,一个幼小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后,渐渐长大,学会了讲话,读书,学做好事也学做坏事,学做好人也学做坏人,学会了与好人为友也学会了与坏人为伴……坎坎坷坷,恩恩怨怨……一直到死。沫沫现在就开始为他担忧起来了,她说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教孩子懂事?
    唐晓觉得这真是件怪事,难道能问出这话的沫沫不是已经长大了?一个人总要长大的,活着就要为衣食住行劳神,四季不得安歇,还有那些爱啊,恨啊,愁啊的……一切其他生命不曾体验过的东西。沫沫知道了为其他人担心,知道了什么是责任,这是个成人的徽章。只是她自己不曾了解罢了,可走过的路,溜走的时间,说过的话和办过的事——每个痕迹都代表着她慢慢的反应。
    这天上午,安古屺和唐晓一起办好了出院手续,准备返回俱乐部。但他临走时还是和主教练和俱乐部打了招呼,希望能先在家修养一阵再去比赛。俱乐部表示理解,毕竟事件的余温还在,他这个时候马上上场对有关调查方也有“上眼药”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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