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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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 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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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讲出真相,哪怕明知一切都已无可挽回,他仍旧只有隐瞒。
    她终于不再含怒逼视,只是转头默默看着殿中的灯火摇曳。他心中轻轻舒了一口气,想到宁王暗中布下的另一着棋,这时忽然开始庆幸:好在,当初他最终否决了用子默作为嗜杀陆修云的诱饵,否则,今日只怕她会有多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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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无语,两人在相互沉默里睡去。应天成终于躲过了这样一关,只是子默从此以后心性终于大变,不复之前的欢笑与温和。
    她初时的天真纯善,因为历练了这多的艰辛与酸涩,这时悄然变作了暴戾与阴郁,往昔的单纯少女,此时已经成为后宫中谈之色变的权妃。皇帝其实早有立后之意,而他对于子默处理香嫔一事业也并无异议,至此,宫中诸人才不得已认清了一个既定的事实:那便是,中宫之位,已非子默莫属不可。而她的地位,也早已无人可以撼动。
    过了十月,边关战事渐止,而因为秋凉,江南的瘟疫也终于平复。宫廷因为此二喜,才终于恢复了一些丝竹礼乐之声。各宫的嫔妃们纷纷脱下之前的素衣袍服,换上往常秋喜时节赏花赐宴时的喜庆华裳,有心思精巧者,虽然内务府没有赏下新衣,到底库房里还有些存货的,便自己寻了出来,裁成新衣,自娱自乐。
    子默因为有孕,加上身子不好,每日汤药调理都觉得繁琐,倒是无意接管宫中诸事,仍旧将六宫之权交给德妃管着。只是偶尔有些看不顺的地方,才出面维持一下。她这时行事早已全无顾忌,只是依照中宫之权处置,德妃自是不敢有怨言,便是被责罚的嫔妃,也无人敢于流露乖张之色。
    往日曾经风光一时的潘淑妃,因为久不蒙圣宠,加之先前宫瘟疫时,她身边的宫人也病死了几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沉默寡言。
    子默有一回在上林苑无意见了她坐在桂花树下,薄锻衫子样式简洁,倒也衬得她肌肤温婉可人。只是眉宇间再无半点天子妃应有的气度与雍容,整个人瘦的跟一阵风都吹得倒似的。
    她见得子默过来,起身迎候,躬身施礼之后,形容间不亢不卑。子默也不理会,只是在宫人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少顷才道:“淑妃无事,何不与德妃一同操心一下宫中杂事?我素来身子不好,你若愿意,我便请陛下复了姐姐往日的职权。”
    潘淑妃面露犹豫之色,最后还是一摆手:“不敢叫娘娘费心,德妃主理六宫,素来威望严明。倒是我,一无子嗣,二无家底,实在愧不敢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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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亭坐在亭子里,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心中有一幅幅意象,关于淑妃,那经年的往事,例如落叶如金的庭院,或空濛云水的天地,她带着倔强神色掠过,素白裙袂如冷焰飘舞。
    但潘淑妃此时立在她面前,却仅用轻描淡写的寥寥数语将此间情由一笔带过:“德妃素来为人宽和,待人接物均无不妥之处,我心下敬服,是以无意再插手六宫之事。贵妃娘娘现在身怀龙种,我祝愿娘娘您万事胜意,心想事成!“她说罢,便躬身行礼,欲要告退。
    这番言辞简单得令子默有些错愕的意外,在潘淑妃说完后又等了片刻,不见她再说,才问:“就这样?你的想法,便是这样么?”
    “就这样。”她浅浅一笑:“难道,娘娘不信我所说?”
    子默立时侧首,恢复了淡漠语气:“不是。”
    潘淑妃于是点头道:“那就好。若日后娘娘正位中宫,还望您莫忘我所今日所请。”她说罢,复又转视不远处的菊圃,笑道:“面对如此良辰美景,秋日丽阳,我们谈适才话题似乎略显煞风景娘娘若然不弃,我给您沏上一壶花茶如何?”
    ”姐姐有心了“”子默淡然一笑,当即应承,淑妃于是命宫人取来茶具,亲自为她浣花煮水点茶。
    子默见她搅茶之时手轻筅重,指绕腕旋,上下透彻,手势纯熟,不由啧啧称奇,对她茶艺多有赞誉。淑妃只以谦词应对,两人不时相对而笑,远远看来,倒像是志趣相投的茶友。
    随后品茶闲谈,末了所聊话题也真是京师风物,只在提到金石珍宝玩物时,淑妃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我听说娘娘得陛下赏了凤印,那日一亮出来,阖宫都惊动了?”
    “当然。”子默心里一笑,旋即平静答道:“否则我也治理不了她。”
    淑妃恭维道:“娘娘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早该如此。那香嫔出身委实不堪,确实也不当承宠于陛下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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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不语,少顷垂目无意问来:“姐姐是否以为,我行事太过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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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一惊,连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娘娘不要误会。香嫔确实轻浮,只是娘娘,这个孩子,我听说,却是宁王的安排?”
    “淑妃,你何处此言?莫非。。。。。。”。子默心下一动,便望向她的面容。
    淑妃迟疑一下,最终道出:“我只是听说,她流产之后,宁王有派人进宫来看她,而且,给了她这个东西,说是叫她不必害怕。”
    她说罢,便朝衣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来,揭开层层丝巾,便递给了子默。
    那玉佩甚是普通,上面刻着三个清秀小巧的楷体字。子默接到手,细细一看,只见“南宫瑜”三个字,异常的端丽。
    她知道这玉佩的主人现在必然已经落入宁王之手,不由的面色微微一变,见淑妃正凝视着自己,强行按捺住心悸,似乎听到的只是与己无关的讯息。须臾,竟然还能将唇角向上牵动,不失礼数地道谢:“多谢姐姐费心了,这东西,她必然贴身保管着,想来姐姐得来不易。”
    淑妃端起茶杯放在唇下只是一笑:“那倒不是,娘娘不知道,她现在犯了糊涂,见人都搞不清楚,我去看她,她便将这个顺手给了我。”
    子默环顾四下的风景,轻声道:“她果真疯魔了么?若是真的疯了倒好,省的受人利用摆布,白白做了人家手里的棋子。”
    淑妃闲话几句,便再次告辞。子默亦不挽留,命两名宫人送她回去。在她临行前,子默浅笑嘱咐:“秋过冬寒,淑妃姐姐若是无事,可以多点来我殿中走动一下,回去之后,还请一切小心保重为是。”
    子默微笑着目送,直至淑妃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徐徐引回刚才一直握成拳头的手。
    展开右手,掌心赫然有子蘩身上的那块玉佩,而她粉白的掌中亦多了两道淤血的痕迹——淑妃向她说到宁王后,她的右手便悄然探入左袖中,取出玉佩狠捏,几欲将其捏为齑粉。
    淤血的痕迹证明她手中曾有剜心的痛,但她当时并无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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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回亭阁中,眼中恨的滴下血来一般,坐着凝视玉佩良久,再谨慎收好。召来内侍省刑讯内侍,以那香嫔疯魇失言诅咒自己为由,命押班将其捕下,立即处死。
    皇帝听说此事时,不由的失神半响。他招来宁王一问情由,才知道其中曲折。原来宁王早已布下子蘩服用了失魂散,只是那药力断断续续,不想最后竟然在他们返回云州的途中发作,她刺伤了随行的军士,陆修云上去喝止,亦被刺伤。
    “你到底给她服用了什么?不要瞒我,老六,我知道,失魂散不至于这么厉害,顶多也就是失去心性罢了。但是,她却千里万里的赶了回来,这一切。。。。。。肯定不是失魂散这么简单吧?”含元殿寝室,应天成坐在床上,目光深邃,凝视宁王。
    宁王却只是淡然一笑:“当然,那个女子,心性颇为刚烈,四哥,我不能冒险,所以我另外加了一剂药丸,那东西,是天底下再也无人可以配的出来的。所以,我敢担保,她必然回来找我。”
    他神色不变,仿佛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应天成没有立时接口,只是沉吟不语。少顷,他抬手上前,命宁王过来几步。
    “那么,老六,你来告诉我,你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子默知道,又是怀着什么居心?”灯火下,皇帝的面色阴暗,眸间忽然射出幽暗的怒意。
    宁王不惧,只是平静道:“四哥,你当知道的,你应该知道。我实在容不得她,容不得你将她视作心尖上的肉。那么多的女人,你为什么偏偏喜欢她?四哥,你知道,我那时,连慕容雪,都可以割爱与你。。。。。。你难道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明白?”
应天成登时大怒,一把揪住宁王的胸前长襟,厉声喝道:“老六,你终于说出来了!因为慕容雪,你就要诅咒我这一生!你期望我一声也不能幸福,所以你要千方百计毁了她!你知不知道,她从前,多么的可爱,多么纯净的一个女孩子,生生的,被我们逼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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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哥,我嫉妒她,你不知道,我嫉妒她!在大融寺的那些日
    子,你不知道,我都快要嫉妒的发疯了!你每每问起,都是她的每日起居言行,四哥,你从前从来不会这样待一个女子的,从来不会!我以为,这后宫里的女人,对你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四哥,你那时放弃慕容雪,我以为,我们兄弟,这一生,便是孤独,便会殊途同归了。。。。。。可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纵容她,若说毁,那也是你毁了她而已!我做的这些事情,你不都是知道的吗?
    你以为,我会授意淑妃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你错了,我知道,这宫中,巴望她死,巴望你们之间不得善终的,不计其数!”
    应天成手上一用力,便将他的脸扭到了自己跟前,他低声嘶吼,不时扯动了胸前的伤处,其状仿佛是受伤的猛兽,眼神如可吞噬人一般的可怖:“你到底要怎样?老六,我告诉过你,她就是我的命,你难道真的,一定要夺了我的命不可?”
    “四哥,我那时应允你,是因为情况危急,现下天下已平复,四哥,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再也留不得了!你看她心中满怀怨愤,她这时行事做派,早已不复当初的端正。四哥,况且你也知道,她腹中的那个孩子,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你若任由她生下那个孩子,左不过也是平添了一桩烦恼而已!”
    应天成揣着粗气,一径恨意的望着宁王,他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感到虚弱,这时终于缓缓的放下了手,颓然靠在床边。
    他抱住自己的头,无限惆怅纷乱,只是理不清。


    宁王跪在他身前,不再言语,偌大的殿中,忽然响起一阵轻轻的银铃声。
    幔帐轻轻浮动,却是子默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她面上浮着一层怪异的笑容,走的近了,才见得目光里的那一种冷意,冰冷如霜。
    皇帝缓缓抬起头,他看见她朝自己扑来,他伸手抱住那轻而绵软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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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着眼睛朝他身上扑过来,狠狠咬着唇,阻止被痛苦迫出的呻吟声自喉中溢出。
    “子默!”皇帝把她紧搂于怀中,感觉到她脆弱身躯的轻轻颤抖。
    他想抱她上床躺着,手掠过她身下,不想竟发现她裙上有异样的触感。她身上穿着一件绯色的宫装,晶莹耀眼,在殿中亦有夺目的光华。
    他忽然觉得掌心里有潮湿的温热,粘稠,又仿佛熟悉。
    他的心跳陡然丧失了一贯的节奏,不敢想,片刻怔了怔,才试着去看那温热的触感在手中印下的色彩。
    红那样的红,触目惊心。
    夜色深重,寒露带着薄霜,染上宫道的左右树梢。月儿很远,但是异样的清冷,有迟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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