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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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天变- 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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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谦益也没有想到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香兰居然是这个样子,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想要和香兰对骂吧,又感觉自己是有身份的人。
    只是气的以手指着香兰:“好(婊)子,居然如此戏弄老爷,今天,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老爷的厉害……”
    鸨儿冷冷的笑了两声,也祭起了大杀器,说道:“还不知道钱大老爷是个狠人儿呢?今天奴家算是开了眼了。还有件子事情也要叫钱大老爷知道。咱们香兰呐,也有铁靠的相好人儿,是叫做鲁识字的。你钱大老爷若是还不明白,奴家就给您说道说道,这鲁识字就是赴死军七杀营的营官,七杀决死勇士的首领,复圣家的恩人。咱们香兰现在是只卖艺不卖身,就是皇帝来了也是如此。曲阜一战,几千几万的鞑子听了这个名字都吓尿了,兴许你钱大老爷比鞑子的胆儿还大也说不定呢……若是惹恼了咱们,让香兰给鲁家的勇士一封书信,哼哼,到时候,说定是要谁好看呢?我就不信了,还有人是真不怕七杀决死的!”
    曲阜一战,虽然没有出动千军万马,确实也大大涨了汉人的脸面。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了?身在清军重重包围之中又怎么了?七杀营照样杀个七进七出,把曲阜闹了天翻地覆,把复圣公的后人救出来不说,还就是不走和鞑子公然叫板。就在几十万(据说)的清军当中祭起李四亲书的天雷符,眨眼之间就轰杀了十万清兵,吓的旁者几不敢近,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曲阜。
    这早就传的开了,而且是传的有鼻子有眼儿,比真的还要真,尤其是说起那到天雷符,简直就是神了……
    在曲阜一战之后,随着七杀决死概念的推开,鲁识字这个名字也是传遍大江南北,闻之如雷贯耳,成为众人心目中当世第一的勇士。
    要说锄奸团是催命厉鬼的话,那七杀营就是李四手下的天兵天将,手中天雷符一动,就是几万几万的死伤,谁敢惹?
    一提七杀营,钱谦益还真是有点怕,身上的酒意也醒了一小半儿,看看四周,颓然长叹一声,一脚踢开帘子,脚步如踩着棉花一般下船而去。
    香兰小声的对鸨儿说道:“妈妈,鲁识字是真正的大英雄,我也不过和他是一面之缘……”
    “哎,什么一面之缘?是救命之恩呢,你不是救了他的命的么?身边是小丫头都给我说了,你还给人家写信来呢……”鸨儿笑嘻嘻的取笑。
    花船上什么样的荤话没有?大伙儿早就习惯了,可在风尘中翻翻滚滚这么些年的香兰面上却是一红,旋即正色道:“以后还是少提吧,莫让咱们污了英雄的名号。”
    “好,好的很呐,你可是我这船上的宝贝,你怎么说妈妈我就怎么办喽。”鸨儿有口无心的应了。
    鲁识字的大名可真是太管用了,大伙儿又知道香兰救过英雄的经历,早就传的尽人皆知。真要有些浪荡儿来船上捣乱,一提“鲁识字”仨字儿,比什么都管用。就冲这一点儿,以后还能提的少了?
    香兰矗立船头,无言西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正文 第158章 各有心思三两片
     更新时间:2009…10…21 18:37:25 本章字数:10995
    这一辈子,真要是平平庸庸过一生,为了衣食温饱不时还要受点闲气什么的,也就习惯了。最怕的就是从高位上一头载下来,受不了这种平庸的生活。
    以前锦衣玉食的惯了,出出入入的也是前呼后拥,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开口江山闭口社稷,俨然就是国之干城。
    忽然一下子,这天这地就都变了,而自己个儿也从高位上一个猛子扎到底烂泥里,这其中的落魄和窘迫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
    钱谦益就是这种人当中的典型。
    年纪也不小了,好容易到了尚书的位子上,谈不上位极人臣,也算是方面大员了。平日里的威风气派那就不必多说,很多排场就是不刻意的去摆也透着官宦人家特有的尊崇。尤其还是有东林领袖的身份,隐然就是清流的头面人物。
    因为身在清流,又是一大把年纪,至于贪墨舞弊之类的事情还真是不掺和了。说不上是什么洁身自好,多半原因还是因为年岁大了,又在官场浮沉这么多年,不想弄个晚节不保,好盼着能够给自己的仕途留下一个完美的收场呢。
    三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呢,更别说是这样的方面大员了。就算是不贪墨,每日里那些门生故吏的孝敬又何曾少了?整天应酬不断,今日要给这家留什么墨宝,明日又要指点那家公子的文章,这润笔之资最少也得封俩金宝吧?尽管每次钱谦益都说不要钱财,免得沾染了铜臭,可人家事后送过来的古玩字画反而更值钱。
    这些都不算是贪墨,就算朝廷知道也不怕,因为没有犯上《大明律》中的任何一款。
    可忽然之间,这一切都没有了。
    以前推都推不掉的各种应酬,现在都没有了,他钱老爷就是想应酬也没有可应酬的事儿了。钱谦益自认才学还算是当世上品,可再也没有哪个大户人家一天三趟的来请留什么墨宝了。
    就是那些以前把门槛子都要踩破地门生们。也不再巴巴地在门口等着他钱老大人地官轿。好有机会送上自己地名帖。
    那么多地门生。好像一下子就消失地干干净净。投帖子拜宗师地事情他钱谦益倒是想了。可就是没有人来拜了。
    真要有个书生来府上拜会。钱谦益绝对会认认真真地指点。倾囊相授视为关门弟子。
    可就是没有。一个也没有。
    尤其是那些和自己相熟地故吏。以前都前礼后礼地周全着呢。寒暄地声音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地到。如今到好。见了自己都远远地绕着走。好像是在避瘟神一样。
    因为同是住在御道东街。只要出门。就免不得要和这些人碰面。钱谦益也不愿意见到这些人。自己就是落了毛地凤凰。连草鸡都不如了。见了这些人也想躲着走呢。这样也好。互相装作没有看到。还少了许多难堪呢。
    可心里头的这份儿难堪和落魄,也只有自己知道。
    醉醺醺的刚一进门儿,就见到管家正和什么人嚷嚷呢。
    “老爷,老爷,您可回来了,这人说咱们家欠他的钱,来要账了……”管家赶紧把过来把情况说了。
    钱谦益眯缝着眼睛,把眼前这个人看了好半天,也没有认出是哪个来。
    “你是什么人?我都没有见过,府中何时欠下你地钱?”面前的这个人青衣小帽,一看就是市井小人。在钱谦益的记忆中,自己何曾和这些腌之徒打过交道?更别提欠他什么钱了……
    “我是什么人?我是西道街做豆腐的,你们钱家每天的豆腐都是我送过来,今儿个我是来结账的……”
    “管家,”这等小事也拿过来摆掐,书香门第官宦世家的脸面还往哪儿搁?钱谦益沉着脸说道:“欠他多少豆腐钱,一并给了……”
    “老爷,咱府中吃他地豆腐是不假,可以前给他钱他都不要,说是孝敬老爷的小物件儿,不值得提一个钱字……”
    “去你娘的,老子又不是你们家的孝子贤孙,干嘛孝敬你们?”卖豆腐的一跳三尺高地大骂起来:“街坊四邻的乡亲们都来给我评评这个理,哪有吃豆腐不要钱地?我不要钱?不要钱的话我一家子吃什么喝什么?你们钱家赶紧把银子给我拿出来,要不然老子骂你们三道街,让南都城都知道你们钱家是白吃不给钱地货色……”
    钱谦益算是明白了。
    自己没有官职了,这些做豆腐的小人也敢这么张狂。要是放在以前,能吃他家地豆腐那是给了他天大的脸面,可如今……
    钱谦益强忍着抄起扫帚打人的心思,厌恶的对管家说道:“欠他多少,全都给我结算清楚了,然后让这小人赶紧走,我不想看到这种人。
    ”
    卖豆腐的拿到钱以后,往怀里一揣,言语带刺儿的说道:“我是小人?我就是他娘的小人了。你是大人不假,可那是以前……”
    钱谦益也不顾什么斯文体面了,抄起扫帚就打:“给我滚,滚出去……”
    “钱谦益打人了,仗势欺人了,各位乡亲父老,都来看看呐……”卖豆腐的大呼小叫着逃窜而出。
    钱谦益气的胸口剧烈起复,把扫帚一丢就要回去。
    管家拦住钱谦益,郑重一礼,说道:“老爷,我……我……”
    钱谦益看了管家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也想走,是不是?”
    “是,小人也要回老家了,这是今年的往来账目,府里的进出开支,都一笔一笔记的清楚,请老爷过目……”
    “走吧,都走吧,”钱谦益看也不看一眼,劈手就把账本扔出老远:“看着我落魄是吧?都走,走的越远越好,赶紧去找新的主子……”
    “老爷,我是真的要回老家了,再也不来南都。”管家很真诚的劝了一句:“老爷年纪也小了,也别总惦记着官场上的起起落落,该收心了。”
    看着这个用了十几年的管家,也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心里忽然就是一酸:“你去吧,我要再留就是耽误你了,你走地时候自己去拿二百两银子,再挑着我书房里的好物件儿,喜欢哪个就拿哪个,算是你我主仆留个念想……”
    管家把头一扎:“老爷平日里赏下来的也不少,够我一家的衣食用度了。老爷这里人多,开销也大,书房里的古玩字画还能变卖几个,就留着自己用吧……”
    说着说着,老管家也落下泪来:“老爷不是个能理财地,手里也松散惯了,身边要是没有几个值钱的玩意儿,以后的日子怕不好过……还有,老爷万一要是回了老家,照顾着姨奶奶些,家里的宪奶奶和姨奶奶不和……”
    “这些我心里有数,你去吧。”
    管家年纪也不小了,看到他苍老的身影,钱谦益也想到
    眼看着管家夹着个小包袱走出大门,孤寂之感袭
    管家一走,府里头还真就没有几个人了。
    以前那些投奔自己的亲戚,应着名儿是来府里做下人混饭吃,其实还不是想谋个好出身地?眼看着他钱谦益“呼喇”一下子就摔到底了,再跟着的话,别说的混出身,肯定是要一起扎到烂泥里头。既然大树都倒了,不管是背靠大树乘凉的还是在树上的猢狲,都散了干净。
    “老爷年岁大了,比不得以前,又难得有这样清闲地时候,不如在家里好好的看看书,写写字儿……”柳如是细声细气的嘱咐着。
    柳如是也曾是红遍大江南北的红牌子姑娘,一看钱谦益的样子就知道他刚刚去过了风尘场所。对于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埋怨过。
    老爷是风流人物,少不得有这样那样的应酬,风花雪月的事情肯定也多,这种事情是免不了。如今又有不顺心地事情,去寻欢作乐更不奇怪。
    听得柳如是如斯之言,钱谦益心里也是好一阵子温暖。
    自从上次“为国殉身”的闹剧之后,柳如是虽然是从水里救出来了,可对钱谦益也冷了许多,整天整天的也不说一句话。
    如今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如当初一脑袋扎进水里的好,至少也能落下个铁骨铮臣的身后之名,省地现在受这样的闲气,遭这样地白眼儿。
    这比死了还难受呢。
    还在柳如是依然故我,钱谦益短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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