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盛开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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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盛开的月亮-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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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性别,杜堂堂的先天条件并不如杜飒,但是杜飒扎一个小时马步,她就要翻倍,杜飒做一百个俯卧撑,她就要做两百个。
    简单的两倍,却因为体力原因,杜堂堂付出的汗水和辛苦是他的四五倍之多。
    纵然这样,家里一旦有事,杜家长辈总是会说:“杜飒,你去吧。”
    你去接管天卫公司,你去代表杜家出席这场比赛。堂堂嘛,就去管管家里的健身房业务,当个教练好了。
    对,他能代表杜家,而杜堂堂总是以自己的名义出去,雷霆和杜家无关。除了那次拜访八大武馆,她才以“杜堂堂”的名字去了沧州,结果是被人打伤,扶着肋骨回来的。
    是不是能这样说,只能等有危险的时候,她才有用武之地?
    她对杜家缺乏敬意,努力做到恭顺,只是为了争取到一点认可。可无论她如何优秀,在家里总是被忽略的那个。
    所以干脆就抛掉服从吧,她不再做戏,也不要这一套规矩了。
    牧祎说,因为她还不够优秀,所以得不到想要的。
    可是换个方向想想,是不是因为她太优秀,所以对方害怕把东西给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杜家老爹出场,有反转。

☆、第59章

杜堂堂扒拉完最后一口米饭;又把剩下的半碗汤喝干净,打了个嗝。
    腰腹的淤青好得挺快;让人痛苦的是内脏,这几天她几乎什么都不能吃,今天还是第一顿正餐。
    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躺着;杜堂堂腰上多了一圈肉,破坏了原来结实流畅的线条。
    女人就这点不好,练出肌肉的难度比男性大得多;稍微不注意;那一点腹肌就看不见影子了。
    不过……杜堂堂捏了一下拳头,她这些天虽然没吃正餐,但每顿一大碗鸡汤还是少不了的,再加上牧祎亲自配的营养液;还有乱七八糟的药,精神倒比原来更好,从前的旧伤也不怎么疼了。
    这样一来,就算家里强行要把她带回去,只要派出的不是自己老爹,杜飒或者二叔,她应该都能抗争一把。
    但偏偏就是杜爸爸来看她。
    杜堂堂起初还纳闷,大使馆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她老爹从来没出过国,应该没这么容易就把签证办下来吧?
    可惜,发动了家里大部分自己的人,连时承雨都从局子里告了假,还是没能拦住杜老爹。
    第一,牧祎完全没有受伤。
    第二,比顿还是决定雇佣她。
    杜堂堂在纸上写下这两点,心里又默念了一遍。等到杜爸爸责问她的时候,就用那些话堵他的嘴。
    洛杉矶的阳光很好,雾霾也不严重,听说海岸沙滩的景色也不错,杜堂堂想着,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儿正式上岗,继续工作。
    毕竟来了这么久,她真是一天都没出去过,连保镖队的其他人都在换班的时候,去迪士尼玩了两圈呢。
    “师姐,你是我亲姐!”三师弟跪倒在病床前,涕泪横流就差给杜堂堂磕头了,“千万不能走啊!还等着你回来解救我们呢!”
    杜堂堂舌根下含了一口蜂王浆,一根根掰着手指活动筋骨,声音有些含糊:“没那么可怕吧。”
    自己不过是跟老三说了句,下午想出去逛逛,怎么他的反应就这么大?还有,谁让他进来的!作为牧祎的保镖,他不能离开太久,再加上比顿的限制,这里是志愿者临床试验的地方,属于医疗公司的机密了,就连有杜堂堂暂时养伤的理由,也不能轻易离开房间,出入都要工作人员陪着。
    “牧博士帮我申请了的一下,有人带我来的。”三师弟解释了一句,然后继续哭,“你赶紧回去陪她吧,我这人胆子小,实在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啊!”
    “怎么了?”杜堂堂还是不敢相信,“牧祎只是难相处了些,人还是不坏的。”
    三师弟很诧异:“师姐,你前些日子还在背地里一天骂她八百回呢。”为什么态度变得这么快?
    “咳,你不要乱说。”杜堂堂咳嗽一声,扭过脸去。
    “你是不知道,她每天晚上都鼓捣一堆咸鱼味儿的药水,昨天还让我去帮她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垃圾烧了,我拿到回收站刚泼上酒精,你猜怎么着?”三师弟喉头滚动一下,苦着脸把话说完,“活的!那东西还会叫啊!吱吱的特别惨!我瞄了一眼,就看见一团一团的粉红色肉了。”
    杜堂堂感觉那口蜂王浆黏在舌头上,被他描述的话刺激的一阵恶心,赶紧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再忍半天,我明天就替你的班。”
    “那你越快越好。”三师弟从床边站起来,拍平裤子上的褶皱,“今天她问了不下十回你什么时候回来,还嫌我脑子不好使,连物质的第四形态都不知道。”
    杜堂堂一笑,翻身跳下床,按下呼叫铃,找护士进来送她出门。
    她换了身新的黑色运动服,头发最近长了一些,刘海能稍微遮住点眼睛,添了几分颓废的美感,配上挺拔的身姿,又让人觉得难以捉摸。
    杜堂堂拨弄了一下头发,拿着刚取回来的手机,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
    有些话,当着比顿的摄像头和家里的师弟们,都不好说。
    “杜飒,是不是你个王八犊子撺掇我爸来的?”
    ——比如用最不客气的语言招呼自己的堂哥。
    那头杜飒笑嘻嘻的,背景音还挺乱,不知道在那个酒吧浪荡,过了一会儿,周围静下来,估计是去了洗手间接电话,“我这不是没拦住他么。”
    “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你中了二百来枪,都快打的不成人样儿了,你爸一听就坐不住,非要过来看看,说你你死了也得把骨灰带回杜家安葬。”
    “杜飒……”
    “啊?”
    “我/操/你大爷的。”
    “我大爷就是你爸啊。”杜飒不知廉耻地继续笑,丝毫没有欺骗长辈的悔悟。
    杜堂堂恶狠狠地挂断电话。有这么个无赖当亲戚,就不能问候杜飒的各种亲属,这让她很失落。
    不过现在也不是怒骂发泄的时候了。
    杜堂堂心情复杂地看着前方不远处,她刚出比顿医疗的大门,旁边的绿化带后,就站了熟悉的身影。
    气度不凡,举手投足之间隐隐又猛虎的气势,身体很壮实,眉毛浓黑,满脸的不怒自威。
    杜堂堂她爹,杜威。
    见到她注意自己,杜威扭头望向远方,不再看她。杜堂堂很自觉地小跑几步,站在杜爸爸的身后。
    “脾脏,回肠,还有半个胃都震伤了吧,吐血了?”杜威瞄了一眼她跑步的姿势,声音有如隐隐雷鸣,呼吸绵长,明明不是质问,却让人听了就紧张。
    “……是。”杜堂堂低头。
    还好这地方平时没什么人来,不至于让她太难堪。
    “第一次离家,就把事情办成这个样子。你还是回去吧,只会给家里丢脸。”杜威一瞪眼,把她准备好的所有解释硬压回了肚子里。
    都说杜堂堂本身的气场已经非常可怕,可下这句评语的人,肯定没见过她爸。
    在杜爸爸面前,她不敢有反驳的意见。
    “第一,我现在还好好的。第二,比顿签下的人是杜氏天卫的杜堂堂,目前还没有辞退的打算!”
    偏偏有那种情商为零的人,感受不到威压,尖嗓门冒了出来,刺刺地顶回去,眼睛圆得像只猫。
    杜堂堂不可置信地回头,“牧祎,你怎么出来了?”
    身后穿着白大褂,头发依旧像踩了电门一样乱糟糟的,不是牧祎,还会是谁?
    在牧祎的背后,三师弟打头,一群保镖还在后面跟着,看来是想拦住牧祎,却没能拦住。
    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往前走了几步,戳在杜堂堂和她父亲之间,很傲气地仰着脸,“你现在想带走她,属于违约,我可以去告你!”
    “你是哪位?”杜爸爸皱眉,面色阴沉下来,继续释放气场施加压力……可惜没用。
    “我的保护对象。”牧祎翻白眼不理他,杜堂堂只好解释。
    牧祎翻来覆去都是一句话:“合同没到期,她不能走,你凭什么带走她。”
    “就凭我是她老子!”杜爸爸很愤怒。
    “回去。”眼看着又要吵起来,而且结果很可能是自己老爹被气得半死,杜堂堂往后拉了拉牧祎,低声道,“快回去,我和家人有事说。你不是在停车场答应过我,不乱跑了吗?”
    牧祎不为所动,可听到她最后一句,吞吞吐吐道:“我知道你的……你不能就这么……唉,算了。”
    她欲言又止,最后鼓励地抓住杜堂堂的手,用力握了握。
    这也许是牧博士想出来的,唯一能激励人的办法了。
    三师弟哭丧着脸,千恩万谢地把牧祖宗请回了公司,刚刚牧祎强行离开时拿出来对付他们的东西实在太可怕了,能让她老老实实待一会儿,真不容易。
    还是师姐有本事。
    这个小插曲过后,杜威从鼻子里出气,冷哼一声,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不适合做保镖的工作,我会向客户协调,把杜飒调过来。”
    “——我不愿意!”杜堂堂攥紧手心,极力控制着声线,却没忍住,吼了出来,“我做的非常出色,只是你不想承认而已!”
    “我怎么不承认了?”
    “你就只想着杜飒杜飒,我才是你亲生女儿!”杜堂堂往前走了一步,直视他,嘴唇咬了又咬,说出心里的话,“……如果你执意要否认我的成果,那么我也不会稀罕这个家。没有发展的机会,我就脱离杜家,自己去打拼!”
    对,就像她昏迷时发誓的,如果能活下去,就不再为难自己了,想要什么,一定要说出来!
    不破不立。
    某些时候,只有完全打破了规则,才能有更好的未来,不是吗?
    有那么多的人,包括牧祎,都经历过比她更为难的处境,那些人没有任何依靠,却比她优秀得多。
    杜堂堂真的不够努力,她只会在一个限定好的条件里拼搏,去奢望别人给自己的未来,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让别人满意,就能赐给她杜家当家人的位置,但从没想过打破。
    杜威听了这话,脸上的震惊终究掩饰不住,“……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呢?难道我那些年做的够好,你就会让我当家了?”杜堂堂心里一阵轻松,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个女儿从来都是恭敬服从的,从来都不忤逆他的意思,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
    杜威冷笑,眉头却纠结起来,慢慢磨出几个字:“想离家,可以,你这一身本事都是家里教出来的,先把身上十二条经筋挑了,我就让你自立门户。”
    “……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我!”杜堂堂咬牙切齿,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她父亲,她的拳头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
    可是没有。
    她已经习惯了忍耐,几十年如一日地忍耐。
    腹部又在隐隐作痛,杜堂堂忍得五脏六腑都打成了结,弓起腰,闷声咳嗽几下。掌心里沾了几点血沫子,被她不着痕迹地抹去。
    难道非要到这个地步?
    她永远都离不开这个泥沼,只能给杜飒当垫脚石?一旦没了作用,就只能被逐出家门?
    杜威却没放过这个细节,一闪身来到她的旁边,五指扣住右手腕子的脉门,强迫杜堂堂把手伸出来。
    血迹犹在。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自立门户,赶紧跟我回家,晚上就走!”
    “我不回去!”
    杜堂堂仍在抗争,另一只手握拳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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