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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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凝眉-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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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喘气声都听不见……全身血肉模糊的宁士昕早已经失去了知觉。
  




13

13、探望 。。。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孩儿啊。还好还有人心疼啊!不过,矛盾激化之后的弱势群体,恐怕只有被凌虐的份儿了。唉!
 
  吵人的青蛙在竭尽全力地唱着自己喜欢的歌谣;水鸟们浅浅地略过水面,制造出许多皱褶。恼人的风儿非常无礼地摇着腰肢纤细的竹子,不解风情的夕阳头也不回地下到山那边,留下片片残红。思过阁里一片安静,可怜的公子还在昏迷当中。
  宁士琦给母亲请过晚安,待母亲大人睡下后,就偷偷地带了药和一些清口的粥向思过阁行去,唯恐被人发现给二弟惹祸,一步三回头地十分小心。因为宁夫人吩咐过,让那个小畜生自生自灭,谁都不许去看他。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估计母亲也已经稍稍放松警惕了,宁士琦才敢偷着去看他。
  宁士琦进门前又仔细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后,才放心地推门走了进来。门没有锁,不过打成这样子,锁不锁都无所谓了。
  “二弟,二弟”,宁士琦唤着二弟,但是床上的人儿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宁士琦好担心,慌忙伸手向二弟额上探去。天呐,居然滚烫滚烫的。怎么办啊?宁士琦心急如焚。此时母亲已经安寝,就算母亲不睡,此刻恐怕还在气头上,恐怕也不好办。怎么办呢?宁士琦想了一下就赶紧转身去找二弟的奶娘,二弟经常被打,奶娘那里一定有药。
  “二少爷,二少爷“,奶娘唤着宁士昕,伤痕累累又发着高烧的宁士昕,根本就听不见这慈爱的声音。奶娘无奈地擦了擦泪,拿出煎好的药想喂他。大少爷赶紧过来帮忙,抱起宁士昕,将他的头抬起来,可是宁士昕的牙关咬得很紧,根本就灌不进去。奶娘无法只得用筷子将他牙关撬开,看见他的嘴唇里侧也都咬烂了,不禁心疼地泪又落下来。
  奶娘利落地给宁士昕将药灌下去,又同大少爷一起脱宁士昕的衣服,幸亏挨打的时候被脱光了衣服,被抬来思过阁的时候只是披了一件外袍遮羞,不然,衣服恐怕都脱不下来。饶是这样,这件仅有的外袍还是很难拿掉,因为血已经将其粘在裂开的皮肉上了,轻轻一扯,宁士昕就本能地颤抖,奶娘的手抖了几抖,实在不忍心往下扯,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大少爷看这样子下去不行,咬咬牙,狠狠心,猛然一扯,硬将那件被血浸透,粘在宁士昕身上的袍子扯了下来。“啊呀,我的菩萨啊……”奶娘看清他一身惊世骇俗的伤后,禁不住喊了声菩萨。实在是太惨了,从背上到腿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完整的皮肉,全都翻卷着,流着血水,有的都是脓水,把奶娘都心疼傻了。以前宁士昕也经常挨打,都是奶娘给他上药,每次宁士昕都使劲嚷嚷痛死了,痛死了,可是都没有这次的吓人。奶娘心里想:“唉!夫人呐,这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下这样的狠手,哪是一个当娘的能做得出来的啊!如果我不是知道二少爷确实是您生的,不然打死我也绝对不相信您就是他的亲娘呐!您的心难道真是铁石做的不成?这么好的孩子,您怎么就舍得这么打他呢?”
  大少爷也被吓傻了,以前也常见二弟被打,但是却从没有今天这样严重,“母亲呐,二弟可是您的亲生啊,纵然再错,难道不是打在儿身,痛在娘身吗?母亲呐,如果儿子哪天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您是不是也会这么处置我呀?”大少爷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自己的亲生母亲。
  二人没时间调试心情,赶紧动手给宁士昕处理伤口。小心翼翼地拿清水洗去血水,脓水,然后轻轻涂上药膏。宁士昕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了。看见二弟哆嗦的厉害的身子,大少爷正在上药的手怎么也不敢动了。
  “二弟,二弟”,宁士琦轻轻唤着弟弟,晶莹的泪含在眼中,不敢落下,怕二弟看见伤心。
  “大……哥……,为什么……”宁士昕费力地睁开涩涩的眼睛,身上传来的痛让他意识到自己又挨了一顿痛打,忤逆了母亲,就是这个下场,早就可以预知的悲惨下场。“湄……儿,怎么……样了……”宁士昕立刻回想起来,湄儿好像被母亲关起来了,不知道有没有被罚啊。
  “湄儿没事儿,只是母亲不准她出门,她在房间里发了发火,把能砸的能摔的东西都弄烂以后,现在好像好些了。”宁士琦安慰着二弟,其实湄儿从昨天到现在已经开始绝食了,他可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可怜的二弟。
  “唉,依……湄儿……的……脾气,大……哥,你也……不……不用……瞒……瞒我了,我……知道……绝对……绝对……不止……不止……这些的。”宁士昕无力的说。
  “昕哥哥,你死我也绝不独活!你去哪里我都陪你,奈何桥上我也要与你牵手走过!上天入地我都要你陪在我身边……”湄儿的这些话,一直在宁士昕的耳边回响。伴着他忍过这上药的痛苦过程。等上完药,他身下的被褥已经湿透了。动手把被褥换过,奶娘的眼泪一直就没有停过。
  “湄儿,我的湄儿,为了你,就算是死,我也甘愿。”宁士昕想。此时,他知道他的湄儿一定也在这样想,他坚信。
  “二弟,你饿了吧?都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多少吃一些吧,这是你喜欢的粥,多少吃一点儿吧。”宁士琦看着二弟的样子,心疼极了,劝着他。奶娘看着宁士昕微微点点头,赶紧把粥端过来,喂他。宁士昕费力的抬头看着满脸是泪,勉强笑着的奶娘,眼泪唰唰的往下落。奶娘啊,您是我的亲娘该多好啊。……
  宁士昕勉强吃了几口,就再也咽不下去了,身上火烧火燎的痛感折磨地他根本就没有半丝儿胃口,要不是怕奶娘失望,一口他都不想吃。好担心湄儿啊,那个小丫头,虽然母亲平常宠她,可是谁也不敢保证母亲在盛怒之下会不会惩罚她啊,自己好无用,好无用,竟然不能保护她……
  “大哥,……母亲……允许……你来……吗?快些……回去……吧,回头……母亲大人……知道……了,万一……责罚你……,就是……小弟……的罪过……罪过……了……”宁士昕担心母亲知道大哥又擅自来看自己,怕又麻烦了。
  “没事儿,母亲睡了我才过来的。没有人知道的,我来的时候天早就黑了。放心,没有人发现的。”看着善良的二弟,宁士琦怎么也猜不透为啥母亲会那么厌烦他。
  “二少爷,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要不你闭上眼睛睡会儿吧,这么多的蚊子,要不要我点上艾草醺醺啊?”奶娘道。
  “唉呀,奶娘可不敢呢!母亲知道了就惨了。”宁士琦好怕好怕留下什么证据,母亲知道了,自己倒还好,二弟可就要倒大霉了。因为这次,母亲说,没有她的命令,谁来看二弟,就打二弟,谁要嫌他伤的不够,尽管来看。
  “奶娘……奶娘,谢谢……您,别麻烦……麻烦了……,母亲……大人……大人……如果……知道了,就……就糟……了……。”宁士昕知道,母亲绝对不会这么轻易饶过自己,“大哥,……母亲……大人……还有……没有……别的……处罚……?”
  “没,暂时没了。”宁士琦说的是真的。宁夫人打完宁士昕后,手里拿着沾满血迹的鞭子,看着脚下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的儿子,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她把鞭子扔在宁士昕的身边,可怜的宁士昕早就没有什么知觉了。丫鬟递上茶,她接过来又歇了一阵子,才端起来喝了一口。
  她指着跪在自己脚下,头磕得有些冒血的长子,说,“你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吩咐,你要是敢去看他,我就打死他!不信你就试试!还有,湄儿的事儿你不准插手!不然,别怪母亲没有提醒过你。不要以为母亲不敢打你!哼……”
  “‘事虽小,勿擅为,苟擅为,子道亏’,你最好给我记清楚!”宁夫人声色俱厉的对长子说。
  宁士琦无奈地叩头称是。
  “把这个小畜生给我扔到思过阁!让他自生自灭好了!还有湄儿,没有我的话,不许任何人放她出来!要是有谁敢试试,我就打断他的腿!”宁夫人的话让跪在地上的宁士琦的心滑到了谷底。
  




14

14、欲哭无泪 。。。 
 
 
作者有话要说: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很多的事情就在这种随机的变化中越变越糟。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看来所言不虚。
本章虐心。
偶也是初次写文,写到现在才感觉有些顺手。实在是才疏学浅,愧对诸位看官。请多提宝贵意见。
 
  寂静的吉兰轩里,湄儿睁着大大的眼睛,躺在床上。看着纱帐随风飘荡,她的心也已经飘去了思过阁。听说,二表哥又被姨妈关起来了,而且这次被打得特别严重,真是担心死了。如果姨妈也打自己一顿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更清楚的知道二表哥现在的感觉了。又是藤条,又是鞭子的,真光想想就可怕。唉!昕哥哥,你为什么就这么命苦啊。昕哥哥,我们怎么样才能在一起呢?我们对着月亮发过誓的,要永永远远在一起。明月为证,群星为凭的啊。
  昕哥哥,如果我们死了,在奈何桥上真的会相遇吗?孟婆汤能不能不喝啊,这样下辈子不就可以记得彼此了嘛!孟婆婆会不会可怜我们这对儿苦命人呢?姨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您就不能成全我们呢?
  湄儿,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要相逢,一定要继续相知相爱,孟婆婆的汤可千万不能喝啊,喝了,你就不记得我了。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来世怎么生活下去啊?我是一个男人,却难以保你周全,不仅不能保你周全,甚至连自保都不能,究竟哪里才是我们理想的乐土呢?思过阁里的宁士昕被浑身的伤痛折磨得难以入眠。眼前浮现的都是湄儿娇俏可爱的影子。湄儿啊,我的爱人,怎样我们才能在一起呢?难道只有死吗?但是恐怕死了,我们也难以同穴啊。生不能同床,死不能同穴,苍天呐,究竟为什么啊?转瞬又是母亲冷酷的面容,令他不禁从心底打了一个冷颤,为什么呀?……
  潇洒的竹君子啊,请你们告诉我,究竟如何才能摆脱目前这种境地呢?私奔?可要是被母亲抓回来的话,真的就没有活的可能了,一定会被震怒的母亲活活打死的。被活活打死,并不可怕,可是湄儿怎么办啊?湄儿的名节,湄儿的将来,不就都毁了嘛!湄儿,我该怎么样安置你啊?……俗话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唉……
  母亲大人呐,我知道自己不孝,尽管您不喜欢我,可是毕竟您生了我,养了我,我该怎样报答您呐?看来今生恐怕无望了,母亲,就让孩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您今世的恩情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随意损毁。可是母亲呐,孩儿,孩儿真的不知道如何活下去啊。没有曙光的明天,孩儿怎么过下去啊?
  昕哥哥,你等着我啊,实在不行,我们就约在奈何桥上相会吧。我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不喜欢什么家世名利,我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只要你啊……
  苍天啊,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在一起呢?……
  宁夫人此时心里也不平静,这两个磨人的小东西啊,真是气死我了。自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啥这两个小东西就非得这么出格儿,就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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