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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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里空-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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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颢说的莫不是独孤信?”明德回了话。
  “好记性,正是独孤信”
  笙歌表示诧异,当时与独孤公子也只有一面之缘,只知道他才华惊人“独孤公子怎会?”
  “你是有所不知,独孤信是鲜卑部落酋长家的,被朱尔荣收了,皇帝见他文能治国,武能杀敌便破格提拔为别将,这次本来也是要他一起来的,只是皇帝给了他一个新师让他操练,忙不过来。”
  刘勰听了有这样一个人便是欣悦不已,可这样的人还偏见不着“这倒是遗憾了,可是听他做过什么诗?”
  “亭亭山上柏。悠悠远行客。
  行客行路遥。故乡日迢迢。
  迢迢不可见。长望涕如霰。
  如霰独留连。长路邈绵绵。
  胡马爱北风。越燕见日喜。
  蕴此望乡情。沈忧不能止。”
  “这便是抒发了思乡的情绪”
  “可不是?”
  沈约接到“他的诗做的必是极好的,哪个时候也让他来清谈”
  “必是要让他来的”
  明德微微一笑“此般出去,我倒是也识得一个玲珑的人,只是来不及熟识便回宫来了,以后定是要再请教一番的”
  黎月研了磨,冉凌便记录了他们做的诗词
  明德喝了一口酒
  “公子无于隔。 乃在天一方。
  望望江山阻,悠悠道路长。”
  元颢抽了冉凌手中的软笔自己写了起来,
  而后又念道
  “千金颍а櫰铮虺饬魉怠
  争游上林苑,高盖逗春华。”
  刘勰又接了下去
  “名利白巾谈,笔札刘王给。
  兹乐逾笙磬,宁止消悁邑。”
  晋安王萧纲接过传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高秋度函谷, 坠露下芳枝。
  绿潭倒云气,花心风上转, 叶影树中移。”
  一人接着一人接过了酒做了诗,最后由笙歌收了尾
  “坐卧邻空尘,凭附蟭螟翼。
  越咫而三秋,度毫釐九息。”
  刘勰说道“我们在这里讨论篇籍,商榷古今。我的《文雕龙心》与太子的《文选》选文定篇多又契合之处,何不融在一起?后来人也好一处看了”“此般是不好的,必是要有个分类才好”
  元颢也有些乏便提议“笙歌唱一曲来解解乏吧”说着便唤了冉凌拿了乐器来,
  笙歌却说“都说萧太子**山水,不好音乐。曾经泛舟后池,番禺侯轨盛称宜奏女乐。太子拒绝‘何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但笙歌倒是知道太子琴声不凡,可否为笙歌调上一曲合上?”
  这时元颢已经拿上了管萧“明德,你会弹琴?”
  笙歌接到“怎么不会?”
  “只道以前都是沈先生抚琴的”
  别人是不知道,这笙歌和萧纲是知道的,明德琴艺精湛。
  他曾经将宽袖长摆作了结,伐了竹、木做萧、枳。求得金、革制成玲、鼓。取来丝、匏做瑟、笙。宫、商、徵、羽响彻寰宇时,就在这亭前的戏台,他隔着水袖提起长摆,缓缓抬步,走上戏台。捻起长袖又洒出白纱,柔声婉转。他唱着苦情曲不敢流泪。走有台步,跑有圆场,唱有曲牌版式,念有韵律,做有做规,舞有舞规。
  明德终是摆上了古琴,笙歌提起了裙摆,他的手轻轻的抚着如清晨的露水滴答,隔着山水旁听。
  她迂长袖而屡舞,仍然翩跹跹以裔裔。
  元颢却停了萧声,萧升也罢了胡琴,她的步调跟着他的琴声越来越远,此刻竟是没有人跟得上了。明德的左手不便,他的琴曲是没有徵和羽这两个音阶的,所以更为独特不易和上。
  她在戏台上独舞,他在亭里独奏却是那样的契合,真真只有这样的你才能配上那样的他,真真只有这样的她让你奏琴。
  这样便是过了一日,元颢也回了北魏,萧统的《文选》,刘勰的《文雕龙心》亦是更为接近了。


☆、满城肃杀出战征

  徐勉和俞药也查清楚了尹柯的案子。
  太子眉目轻颦,高高在上的你说临川王萧宏意图谋反,你说是要查明萧宏,所以一步一步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你做了“竟陵八友”的小人不顾,所以你包庇临川王的一切,现在是查到哪里去了?尹柯的枉死竟是唤不回你,你还是执意相信着什么?修筑浮山堰,以水代兵,就这样毁了,你还妄想统一南北?萧衍,你还是你吗?还是在生死边缘仍然觉得你是我今生的幸事的父皇吗?
  萧衍仍然是一直随着临川王萧宏,执意不让临川王萧宏带兵征讨叛贼文僧明和田守德,就这么当是我大梁白白失了这五万兵马。
  萧统也没有劝谏,只因为讨伐文僧明是必然的,只是时机未到,文僧明和田守德一投降到北魏便得到了魏帝元恪的重用,大梁这方萧宏仍是毫无动作
  “徐侍郎,临川王之事定要上心”
  “是”
  521年,太子请旨北伐叛贼文僧明和田守德。
  “文僧明、田守徳得我大梁五万精兵降北魏,北魏不和,不伐难以震我南梁大气,奏请吾皇下旨许了德施带兵征伐”明德上谏
  萧衍许久才言了一句“众爱卿意为如何?”
  “我朝太子骁勇,实属可嘉可赞,文僧明在北魏可谓是如鱼得水,加封进爵,兵力大增,只恐太子千金之躯有了个什么闪失乃是我大梁之祸”说着大臣便矮跪下了身子
  太子萧统曾在国内剿叛,平了各方内乱,太子文武双全,这些功绩是无人不认可的。正因如此
  “伐文僧明那逆贼下官以为焉不必太子出征,请皇上斟酌。”
  一名武将站了出来“下官请旨出征”打仗本就是武夫之事
  那样一个人,战场是不适合他的,他这样的人该是被保护在盛世里夜夜笙歌,日日吟诗作词的。
  萧衍一时犹豫不决
  北康王萧综提了袍子走出队列“近来叛风盛行,惹得我大梁不定,皇兄一去或许可以镇了士气,请父皇准旨”萧宏始终一句话没有说
  萧统提了声音“请父皇下旨”
  不是请他准奏,而是下旨,隐隐的气势磅礴而来,谁还会想到他是那样孱弱的人。
  刚刚从林里回来,冉凌替他松了长衫。现在文僧明和田守德南调,临川王那里有了异动,本是很好的时机。你竟是这样怕我害了他,怎样他都是皇叔,找足势头削了他的官也是好的,你却是这样……
  既然,为了临川王这样的什么都不管不顾,还想守着什么?殊不知,你为了守他,谢眺、王融、陆倕的命都丢了,你还想用什么来换?你不肯派萧宏前去,那让我去了如何?胜了,你便安享,败了,我便失了性命。
  这日他换上了甲衣,改了往日的一身素衣,英气十足。他站在城头接印点兵,随行得有右卫率韦睿和加封云旗将军的俞药。城头上的人看起来似乎很羸弱,那样一个书生能上得了战场?
  笙歌没敢掀开轿里的帘子,透过帘子,他淡然一切却是满城肃杀,他腰间的长剑,刀彩摇曳,银色的头盔在腋下灼灼生辉。他又离开了,明明是那样一个人,却保住了他想要保住的一切。
  浩浩汤汤一行人踏上了征伐之路,他是第一个出征不骑马的将军,他是第一个这样妍丽的将军。他坐在马车里,颠簸着,每次伐敌,冉凌就会担心的很,他本就羸弱,却是隐忍着出行千里,他本就见不得血腥却是被硬逼着出手。
  马车渐行渐远,他似乎并不在乎在这行军队伍中自己却坐在马车里。
  掀起了帘子,已经离了皇城大远,这里的风沙是皇城里不曾有的,这里的无垠是那里没有的,一切的一切在提醒着他这次的战役不同于往次,只是在怕什么呢?文僧明和田守德他是知道的,即使新增了兵力与他们又能怎样呢?
  莫名的不安让他提起了警惕,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那个人,他说了要一起看江山多美的,两年前结识那人的时候,那个人总是满脸的自信灼灼,像是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成的,如果他在,该是什么样子?
  行了两日,晚间,一行人歇在了野外。一切扎营安顿了之后,萧统依然是没有下马车来,他甚至有些不像是要去行军打仗的人。
  哪里有行军打仗的人一日下来一直呆在马车里,只是吩咐了事情下来做。这次带出去的并一部分是他的旧部,一部分是上主从陵州那边抽来的人,都是在自己地上打仗的兵,尽是没有出去的。
  他一个看着文弱的人,就能有条不紊的带军前行又不得不让人敬佩,他不下马车倒惹得那些人希觊他的风姿。
  一行人缓缓静下来,冉凌给他加了被褥,自己靠在车上歇下。
  “有人夜袭!”夜风转的越凉,小兵扬声刺骨,果然是来了是吗?不过这手段还真是低劣,倒是像你们的作风。
  “一营、四营不动,二营堵截,三营迎战!”他果断的下决定,那帘子并没有掀开缓缓的声音自内而来让人听得一袭寒栗。
  打斗的声音由近及远,自远而近。他仍然倚在车里,懒懒的靠在枕上,左手撑不得只得扶着被褥右臂撑着。
  轻轻的闭上眼睛,真是这样简单吗?萧宏,父皇与他纠结了八年不解,虽然是父皇一直退让着,但他有这个能力让父皇对他一直退让是不容小觑的。这样的无故侵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真的这样简单?
  “有人劫粮草!”他隐隐一惊,这倒是没有没有料到,即刻命一营、四营去堵上来劫粮草的人,来人越来越多,看来他是看准了这里的地势起伏,援助安州的军队不能在一处停下,偏又不得不这样行程才这般得势。
  “冉凌”
  “少爷,那边来劫粮草的人越来越多”
  萧统脸上浮出了一丝恼怒的神情,这样的夜本来就难以入眠,起先还有一些倦意,以为今日便可睡上一会子,不想又来了这一出。
  他掀开了被褥,披上长袍,顾不上散在肩上的头发,便出了马车
  “少爷,我去看看便是了,您先行歇着”
  “哪个时候了你还顾着这些?”
  冉凌知道他这时被打扰定是有些轻微的眩晕、恶心的,难免有一些起床气。
  明德下了车,一阵凉风吹来,更是清醒了不少“不碍事的,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有什么能耐来劫我的粮草”


☆、乘风夜袭劫粮草

  “报……”长长的声音经风而来,这个小将是守在山下的第二组,哪里又上了山来
  “山下有两人甚是可疑,右卫率盘问了一番他们却是不管不顾闯上来,怕是来者不善”
  “现在何处?”
  “挣脱了阻拦,转上山来,右卫率正与他们纠缠着”
  浩浩汤汤一万人没有拦住两个人?是文僧明的人还是北魏的人,或是临川王的人?来者意图不明,偏生出这样的事端
  “冉凌,让云旗将军带人封路截下来人!”
  说着他抽出了腰间的软鞭,冉凌提了剑跟上,刀剑吟唱,他腾空扬起腕子,手上的鞭子带着内力婉转而下落在来人的身上,周边的人一瞬间瞠目结舌,哪里来了这样一个书生?
  手上的木色长鞭来回结在他们的腰间
  “他便是太子萧统!”这时那目标便不是了车上的粮草,转成了那个扬鞭的人。
  缟袂飞扬,竟是在这样的夜里素白翻飞,那样清晰。飞针轻撒,木色长鞭,林前月下独舞,谁能敌得过?
  忽的一抹淡蓝色的身影挡在身前,那熟悉的檀香,久久不散,谁知道呢?他身上的檀香很独特。谁知道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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