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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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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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眉毛一挑,曹操来了兴致,“具体说来听听。”
  微微欠了欠身,司马孚方才解释道:“家兄与下官幸得魏公赏识,得以入朝为官,故而吾等所忠于的,是您和魏国,此乃其一;家兄升任后鲜与五官将往来,一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怕私下往来过密会给五官将招来捕风捉影之人的非议,二是想身教五官将安分守己,不可营私结党,此乃其二。”
  几句话,无一不说在曹操的心坎儿上,捋着胡须,他脸上透出几分满意与欣慰来。点点头,曹操拍了拍司马孚的肩膀道:“好、好,你且去吧,子建那里,有劳先生费心。”
  “魏公言重,下官自当尽心辅佐侯爷。”揖礼告退,司马孚转身便往相府里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曹操眼里仍带有一丝笑意,可渐渐地,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枭杀之色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取代了笑意。他想,也许自己不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要把话挑明来说,不过……再看看吧。
  杨修啊杨修……负手在府门口又呆了一会儿,曹操方才登车而去。
  回廊下,司马孚与迎面而来的男人相视一笑,会心了然。两人错肩而过,不着痕迹。
  秋风扫过,唯有飘零的落叶,残余廊下。
  在尚在建造的金虎堂绕了一圈,曹操又转道去了屯营。在营中看到荀攸的时候,曹操正和夏侯渊一前一后检阅着正在操练的军士,提高了声音,曹操叫道:“公达。”
  循着声音回头一看,荀攸马上拱手道:“主公。”
  和夏侯渊一同走到他面前,曹操开口笑道:“军师还真是闲不住啊,这不打仗也要亲自来屯营看看。”
  低头笑了笑,荀攸回道:“如今,孙权移治秣陵,将其更名建业,其心可见。料想您与他还会有几场恶斗,所以,下官特来屯营告知张颌将军莫要疏忽了水师的操练。”
  缓缓点了点头,曹操沉声道:“公达有心。”转头看向夏侯渊,他又道:“马超、韩遂那边可有异动?”
  气愤地哼了一声,夏侯渊粗声粗气道:“哼,何止是异动,简直胆大妄为!”
  “怎么回事?”
  “那个马超,在汉阳勾结羌人、胡人为害,还唆使氐王千万叛变,一群乌合之众聚在兴国沆瀣一气,不讨不快!”
  冷笑一声,曹操摆摆手道:“如此,你便和子廉着手去办此事吧,要干净。”
  “诺。”干脆的领命,夏侯渊头也不回地进了营帐。
  抬头看了眼曹操冷峻的面容,荀攸叹口气,幽幽道:“主公这是想要……屠城?”
  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曹操反问道:“公达以为呢?”
  低下头,荀攸淡淡道:“这些人反复无常,屠之以绝后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屠城……”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曹操抱臂望向天边,喃喃道:“要是文若还在,大概又会是一番苦劝吧。”停了半晌,又道:“公达,你和文若很像,但比他,要狠。”
  眼神灰暗地盯着脚下,荀攸有些痛苦地闭上眼,静静等待着下文,只听曹操开口道:“如今,我魏国已设百官,孤且封你为,尚书令吧。”
  作者有话要说:1、城门那个桥段参看《三国演义》——操欲试曹丕、曹植之才干。一日,令各出邺城门;却密使人分付门吏,令勿放出。曹丕先至,门吏阻之,丕只得退回。植闻之,问于修。修曰:“君奉王命而出,如有阻当者,竟斩之可也。”植然其言。及至门,门吏阻住。植叱曰:“吾奉王命,谁敢阻当!”立斩之。于是曹操以植为能。后有人告操曰:“此乃杨修之所教也。”操大怒,因此亦不喜植。2、予以愁惨,行吟路边,形容枯悴,忧心如醉……愁之为物,惟惚惟恍,不召自来,推之弗往……——出自曹植《释愁文》3、司马孚,字叔达,司马懿之弟,先被曹操委任为曹植的先生,但看不惯曹植疏狂的作风,而并不与之亲近,后为太子中庶子。4、一直觉得曹操建立魏国后,封荀攸做魏尚书令很耐人寻味……
  ☆、魏公再起南征意,监国殊荣隐事端
  冬去春来,对曹操而言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只是今年正月,以魏国治理者的身份行籍田之礼,对他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许微妙感觉的。
  如今,魏国被分为东西两部,都尉、侍中、尚书、六卿等重要职务均已委任下去。一切都在渐渐步入正轨,有条不紊。
  让曹操意外的是,自己在邺城无所事事的呆了几个月,天子竟下了道嘉奖他的诏书,使其魏公之位在诸侯王之上,改授金玺、赤绂、远游冠。
  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似乎都不足以用来形容此时的曹操。
  当然,早就习惯了天子授予封赏的曹操并没有意外太久,便心安理得地接下了圣旨,而后又将目光投注到了各地的战事与自己最优秀的两个儿子身上。
  年初之时,奉命征讨马超和韩遂的夏侯渊在听说马超家眷、族人悉为赵衢、尹奉所杀,其本人已逃奔汉中后,就将矛头全力指向了迁入金城的韩遂。
  士气昂扬的曹军以破竹之势直袭氐王千万部,与羌胡万余骑兵以及韩遂部将激战拼杀马大获全胜。韩遂自知气数已尽,转而向着西平奔亡而去。夏侯渊带领着情绪高涨的部下一路推进,扫平了氐王部族后直抵兴国,清理残党。
  屠城。
  一声令下,万骨灰枯,血流成河,哀号遍野。在冲天的血腥之气中,凉州平定。
  朝堂之上,曹操满意地听着凉州的战果,朗笑道:“如此,孤可安心南征矣。”鹰目扫过阶下百官,“众卿,可有异议?”
  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众人纷纷摇头。料想也不会有人反对自己南征孙权,曹操一扬手,对荀攸道:“荀令,你有何想法。”
  听到“荀令”这个称呼,荀攸稍稍晃了下神才反应过来曹操是在叫自己。清楚他只是把自己点出来肯定一下南征这一决策,荀攸手持玉笏欠身道:“臣,请从于君。”
  点点头,曹操又陆续点出几名文臣武将,把南征的各项准备事宜分配了下去,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道:“子桓,你也随军出征吧。”不等曹丕有所反应,他继续道:“子建,这次,孤命你留守邺城。”
  此言一出,司马懿、曹丕、曹植三人心中皆是一惊——自古以来,君王出征,太子监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压抑住内心的疑惑与不安,曹丕率先拱手行礼道:“儿臣遵旨。”
  见状,曹植亦是应声领命。
  暗自笑了笑,曹操兀自道:“杨修、司马懿。”
  出列站定,杨修掩住眼中笑意回道:“臣在。”
  淡淡瞥了他一眼,司马懿也上前两步道:“臣在。”
  眯起眼看了杨修一阵,曹操低声道:“平原侯初次主管留守事宜,望二位主簿尽心辅佐。”
  “臣遵旨。”头压得低低的,杨修望着地面,脸上尽显欢欣之色,而司马懿的眼里依旧是令人揣测不透的一片墨色。
  想了想觉得该嘱咐的事都嘱咐了,曹操袖手一挥道:“退朝吧。”不等百官行跪拜告退之礼,他便先行起身离开了。
  待曹操的身影消失殿后,曹植抬起头心情忐忑地望了曹丕一眼,数欲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曹丕回过头打破了尴尬,“父亲这般信任子建,不久前刚迁你为临淄侯,如今又将监国重任都托付于你,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说完,曹丕轻轻扬了下唇角,径自出了殿门,仿佛并不在意曹操的安排。
  望着他的背影出了会儿神,曹植倏而绢狂一笑,对在一旁等候了许久的杨修道:“德祖,我们走吧。”经过司马懿身边时,曹植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今后,恐怕要让司马主簿费心了。”
  拱手一揖,司马懿头也不抬道:“侯爷言重。”
  自从有了曹丕遇刺的事后,曹植等人对司马懿便多少有了忌惮敬畏之感,现在二人见他这副不冷不热地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讪讪踏出了大殿。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司马懿慢慢抬起头,目光幽深地看了眼阶上王座,转身迎着朝阳跨出了殿门。
  跟在曹植身侧走了段路,杨修见他脸上没了笑容,不禁疑道:“得了监国的殊荣,侯爷不高兴吗?”
  转头冲他扯了扯嘴角,曹植摇头道:“不,没有不高兴,但也说不上高兴。”
  更为不解地看着他的侧脸,杨修迟疑片刻道:“因为……司马主簿吗?”
  脚底一顿,曹植负手望向天边,缓缓道:“鸷鸟不群,前世固然,可我偏偏要浑浑噩噩混迹于这功名利禄之间。”
  不是不懂他话中情志,杨修暗叹一声,有些凄凉道:“侯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唇角扬起一个桀骜的弧度,曹植颔首应道:“我知道。”昂首重新迈开步子,他朗声道:“况且我曹子建,从不屑于苟行于退路之上。前路漫漫,惟愿长歌当行!”
  过分爽利的笑声,如空中长风,杨修讷讷望着曹植的背影,心中不由一阵慨叹,他叹,叹这乱世的纷扰,叹这不休的争斗,叹,叹息那自由却被囚禁的灵魂。
  暗暗握紧了拳头,杨修想,侯爷,前路虽然艰险,但修自当为你扫平。这世道,唯有权力,可给你无上的自由。
  然,赤诚有加,智虑不足。
  飞蛾扑火,终成土灰。
  这厢曹丕内心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在自己房里思来想去了好几日,他也不能明白曹操为何要做此安排。心绪不宁地收拾着案上散乱的竹简,他终是不耐烦地把竹简稀里哗啦往桌案上一丢,对一旁的侍从道:“备车,去司马府。”
  “诺。”鲜少见到自家主子这般脾气十足的模样,那侍从小心翼翼地应了声便要往外走,不想才走了两步,又被曹丕唤住。
  深深吸了口气,曹丕回想起司马懿在曹操班师前交待自己暂且停止往来的话,摆手道:“算了,你且去请季重先生来吧。”末了,又补充道:“和以前一样,要掩人耳目,清楚了?”
  “诺,小的明白。”
  点点头,曹丕坐□,单手支着头道:“去吧。”
  约摸等了半个时辰,吴质便风尘仆仆地赶来了,见曹丕手上有以下没一下地翻着书卷,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别处出神的样子,他不禁好笑道:“将军怎的如此心不在焉?”
  敛起神思,曹丕起神迎道:“你来了,坐吧。”与吴质在矮几旁相对而坐,他才道:“父亲南征,要子建留守监国,我自然难以安心。”
  不在意地笑笑,吴质呷了口茶才不慌不忙道:“将军莫慌,魏公行事素来不按常理出牌,现今他令侯爷留守后方,而让您随军出征,也未见得是件坏事。”
  “话虽如此,可我总也放心不下,若是放在从前也就算了,现在,父亲可是魏公了啊。我魏国社稷初成,父亲首次出征便让子建监国,这……着实让人紧张。”蹙着眉,曹丕叹了口气道:“所幸你和仲达不必同行,可以于城中留意子建的一举一动。”
  若有所思地偏了下头,吴质有些不情愿道:“话说回来,将军既然心有疑虑,何不请司马主簿前来一议?”
  眼神闪了闪,曹丕转头望向窗外,扭开话题道:“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不到最后,一切皆可转圜。”
  识趣儿的不再多言,吴质话锋一转道:“许久未与将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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