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gl)白衣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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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gl)白衣无恙-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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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仗着轻功,轻咤一声,腾身而起,飞掠到最高枝上。那树足有数丈高,她翻跃起来却毫不费力。

“你是何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那女子微踮足尖,立在枝头,娇声喝问,显得身轻如燕,宛如一朵轻盈的桂花般俏丽可爱。
“九月初三日,你在何处?”花嗣音也知道与其空中过招自己必然不占优势,正谋算着直接将那树拦腰斩断,以求先机,谁知一个懒散的声音在后面凉凉道:“前儿刚砍了一株,今儿又要动手,再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我的院子就要变得光秃秃的了。”

望向身后,只见殷离缓缓行来,脸上无甚表情。
花嗣音这才想起方才那女子唤她离,如此亲密,恐怕不是一般的关系。

殷离淡淡朝着树上扫了一眼,道:“挽晴,还不下来?”
那黄衫女子看上去却很是畏惧她,听言立即飞落下来,站在她身后,既不发问,也不告状。
其实方才她在后面已看了许久。虽然花嗣音杀气毕露,但刚运功驱散寒毒,内力费了大半,招式远不如平日的凌厉。两人势均力敌,若无意外倒是可以轻轻松松打上三百回合。
当然前提是换个地方。这落蝶谷中尽是奇花异草,而那一院桂树更是有数十年的树龄,若是再被毁上一株半株的,待师父回来,岂不是得让她去抄那无趣的《医经》。

花嗣音如此反应的原因她心中自然清楚。只是那人也过于记恨了些,几乎剑剑刺的是她当日受伤的部位,半寸不离。

“她不是伤你的那个人。”殷离语调松散,神情却极认真。
花嗣音虽不喜她的作风,但也不会单纯到以为这只是句开脱之词。
她仔细一想,那夜伤她的是个弈剑门的女弟子,看那装束应该是高级弟子。夜色虽然浓重,但映着渡口船家的灯火,她还是看清了其中数人的容貌。用剑伤她的那个女子,与眼前这个黄衫女子极为相似,应当不会有错。
对了……她方才唤她挽晴。素闻弈剑门的弟子中有一对风姓的孪生姐妹,两人长相极为肖似,又都出众无比,其中的姐姐更是下任掌门的热门人选。而眼前这个,虽然轻功了得,但看起来稚气未脱,看那无辜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那晚用剑伤她的,可能确实不是眼前人了。

花嗣音心下思量一番,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过于莽撞。虽然她是魔教中人,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更何况江湖规矩,并非深仇大恨,不累及同门。
“误会一场,多有得罪。”
风挽晴也生性直率,不拘小节,只道了句“无碍”,便扯了殷离的衣角,悄悄问道:“离,那个漂亮姐姐是谁?”

习武之人耳力敏捷,花嗣音自然听得清楚,面上没有表露,却还是略微绯红了脸。
殷离有些无奈,想了想,道:“是我的毒人。”
满意地看着花嗣音的脸色变得难看,又补上一句:“只不过我今天用错了毒,所以她有些狂躁。”
风挽晴自然不明所以,花嗣音的脸色却更红了。

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花嗣音一语不发地转身回了房。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殷离才敛了神色,转身对着风挽晴似笑非笑道:“怎么,又闯了什么祸要到我这儿来避难。”
风挽晴却认真地摇了摇头:“你上次让我去找的那张图,有消息了。”






第12章 莫行
殷离的神情滞在脸上,似不敢相信地问道:“当真?”
风挽晴点头:“就在我们弈剑门的辖地,襄州。襄州候之子苍南世子酷爱收集书画古玩,传闻近日不知从何处购得一幅美人图,虽非名家古物,甚至连印鉴也无,却极美,不仅画上人美,画工也美,据说让人见而忘言。”
殷离冷笑:“也不看看是什么人,那些凡夫俗子也配得见。”
风挽晴听她语气不对,小心道:“那你要不要随我去一趟。”

殷离沉默。
那幅美人图,她寻了多年未得,如今却恰好在此时现世,令人生疑。若是在江湖之中还好办些,却还与朝廷之人扯上了干系。可是那幅图对她来说意义非凡,便是龙潭虎穴也要走一遭。
只是此行恐怕还要借助一下弈剑门的势力。弈剑门乃襄州大派,负天下之盛名,连当朝也有所忌惮,不敢轻慢。
无论如何,将图取到再说。

“我们明日清晨就出发。”
“那……那个姐姐也同我们一道去吗?”
风挽晴在心里已经将花嗣音视为了很特别的存在。要知道,殷离一直对这落蝶谷的花木都宝贝得很,她年少无知时,不过压折了一根树枝,她便在她的饭菜中下了言语错乱的毒,令她回襄州一路上一直胡言乱语,不知让姐姐训了多少回。
更何况,在这落蝶谷里拔剑,便是不忌惮神医门之名,也须看着魔教的脸色。
传闻魔教教主对神医门袒护非常,虽然不辨真假,但是谁又敢一试?如今武林,正气衰而邪气盛,得罪了魔教,随时都有可能招来灭门之祸。

殷离略一犹豫:“迟些我再与她说吧。”
消息既然都传到她这里了,那么那个人一定早已知晓。虽然他许诺在这件事情上不会插手,但几番周折送到她身边的棋子,一定是有所用意。
既然自己也有些舍不得放走这颗棋子了,不如就看看执棋人究竟是想耍什么花招吧。

魔教总坛。
整个大殿的布置都是用的青铜材质,连地面上都细细地铺了一层铜绿,而墙面上则雕刻着无数鬼面。两侧放着八尊青面獠牙的异兽石像,俱有一人高。石像的眼睛竟是用足有拳头大的夜明珠做成,发出幽幽的寒光,衬得愈发阴森诡异。

教主孟星野端坐在尊位上,把玩着手上的碧玉扳指。他身后的青铜椅背镂空成巨大的孔雀羽翎,缀以难以数计的五彩斑斓的宝石纹饰,耀目的光彩流离,恐怕比真龙天子的宝座还要气派三分。

“启禀教主,弈剑门弟子风挽晴于三日前由向襄州启程,现已进入落蝶谷。”
宽大的石阶之下跪着一人,一身黑衣之上绣着蝙蝠暗纹,正是黑蝠堂堂主,墨行。
孟星野并不答话,墨行战战兢兢,也不敢抬头,伏得更低了。

半晌,孟星野才凉凉开口:“墨行,你在教中几年了?”
墨行未想他突出此问,心中发紧,也只好回道:“回教主,加上今年已有十年了。”
“十年做到堂主之位,也算有为了。”
“墨行庸碌驽钝,多得教主提拔!”

孟星野眼中寒光一闪:“你是说我不善用人了”
“属下不敢!教主英明绝世,吾等望尘莫及!”

孟星野略一沉吟,道:“过些日子,我会安排你到南疆去一趟。你先回去待命吧。”
在场之人俱是一惊,素说教主性情阴冷叵测,果真不假,这寥寥几句,也不知又是哪里触怒了他,竟将一堂主放逐到南疆。这南疆可是瘴恶之地,从来十人前去,便只得一人还的。
“属下领命。”孟星野挥手示意他退下吧,可是那墨行也确是不识相,竟还唯唯诺诺道:“那……那黑蝠堂事务……不知如何安排?”

孟星野一挑眉,还未开口,一侧的右护法寒鸦却已阴恻恻道:“教主之意岂是你可以揣度的。”
“属下只是担心耽误了教务,绝无此意。”墨行连忙叩首,额上已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孟星野扬起了手,黑织锦缎衣袖上妥帖的金线格外刺眼。寒鸦会意,只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
“算来这几日少主就要出关,他对教中事务并不熟悉,你且提点他一下。”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心中都有了计较。原来教主是想让少主执掌些教中实务,有才有了先前那一番。可怜那墨行尽心尽力,只因不识时务,到头来,也不过为他人作嫁衣裳。

墨行自然不敢违抗,领了命退下。
孟星野敲了敲扶手,道:“现下的年轻人,如此莽撞,真是要多些历练才好。”此一语,不知指的是刚退下的黑蝠堂主,还是少主孟回,抑或是先前提到的风挽晴。又转身向寒鸦:“这次你再亲自去落蝶谷一趟吧。”

落蝶谷,夜三更。
花嗣音躺在床上,忽然听见风声有些不对,像是有什么人进来了。也来不及整理自己长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抓起床沿的糜芜剑,轻声喝问:“是谁?”
来人现出身形,却让她陡然一惊,连忙放下剑,拱手道:“血衣堂主花嗣音参见右护法。”

“不必惊慌。”寒鸦环视了一番周遭,阴恻恻地笑着,“你大概已经猜到,从你遇袭,到来到此地,都是在教主的安排之中。”
“属下不敢妄测教主心意,只是见机行事,等待教主号令。”
寒鸦嘉许地上下打量着她:“你倒是个聪明人。”脸色又变得冷厉,“教主有令,明日毒医与那名弈剑门弟子前往襄州,目的是为了寻找一幅美人图,你须紧随其后,伺机而动,将宝图夺取到手。”
“属下遵命。”

寒鸦满意地点头:“教主之意,是那件宝图,不容有失。如今教中四大尊使只余二位,教主也有意在你们五色堂主中提拔。若你能有所建树,尊使之位自然……”他故意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属下明白,多谢护法提点。”
“凡事果决一些,莫要像那个黑蝠堂主一般,惹了教主不高兴,生生把自己断送了。”寒鸦抹了抹唇,“话已传到,我也不便久留。”
“属下恭送护法。”

寒鸦朝她意味深长地一笑,便直接从窗口掠了出去,他身姿并不优雅,却极敏捷,又长年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衣,看上去就真的仿似一只发着幽绿光芒的乌鸦。
在自己离开的这几天里,难道教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连五色堂主都受了牵连。而那幅所谓的宝图,又究竟是何至宝,甚至劳动了不轻易出动的右护法来传话。
花嗣音想起那些传闻,只觉整间房里都染上了浓重的血腥气,不由地起身点起熏香,过了许久才觉得有些好转。
月光满地,余悸仍在。






第13章 客栈
次日清晨,花嗣音收拾好行装,才想着要如何暗中跟随她们,一出房门,却看到殷离早已候在院中,身后跟着明眸笑靥的风挽晴。
殷离似乎毫不奇怪她会跟来,只淡淡道:“好了就走吧。”
风挽晴一向粗枝大叶,这一路而来,别人还未可知,至少必定是瞒不过魔教的眼线。而花嗣音既是那个人布在她身边的棋子,也必定会有所行动。
只是他不亲自出手,也许自己还会有几分胜算……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默默不语,只有风挽晴天性烂漫,还没察觉到周围异常的气氛,如同游山玩水一般。每每耽搁了,殷离也不等她,只沉着脸与花嗣音先行。
风挽晴仗着轻功卓绝,倒也总能追赶上她们二人,这样停停走走,到了黄昏时分,也终于是到达了襄州城。

襄州乃是前朝的旧都,人文风貌自是与别处不同。虽历经六百年风雨战乱,仍不减其雍容繁华气度。
远远望去,晴空一片,明净如妆。一眼就望见一个波光粼粼清澈如璧的湖,湖中倒映着上方的古朴典雅的白塔,映着白堤红叶,显得格外别致。
只是这景致也太温柔易碎了些,受得起诗词歌赋,经不得烽火狼烟。

此地也尚有不少前朝的贵族世家。新朝开国皇帝也知那几个世家在民间的名望甚高,为了不伤民心,以免再生事端,所采取的也是怀柔政策。只要是并无贪赃枉法作奸犯科的,都不作追究,一视同仁,妥善安排。其中几家更是许以袭爵。虽然都是闲职,只享俸禄而无实权,但也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
先帝倒是看得透彻,这些世家子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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