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gl)白衣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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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gl)白衣无恙-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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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袭爵。虽然都是闲职,只享俸禄而无实权,但也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
先帝倒是看得透彻,这些世家子弟,都并无什么大志向,终日也就饮酒赏花,斗虫养鸟,完全被局限在了这一方小小的荆州城中,看不见广袤的天地了。

而此番所寻访的那位苍南世子,所属的便也是这几大世家之一的苍氏。

夕日已斜,天色将晚。
“时候也不早了,现在去拜会也没什么诚意。我们还是先找间客栈住下,明日再去吧。”
风挽晴一路游玩,一路追赶,也极是困倦,一听可以歇息,连声赞同。明明是生得极端正的女孩子,却左手抓着一块芙蓉糕,右手捏着一叠糖酥饼,口中还叼着一串刚从路边摊上买来的冰糖葫芦,模样极是可爱,引得街边路人纷纷掩嘴偷笑。

“弈剑门的伙食就那么不好么,看你饿鬼投胎一样。”殷离一回头见她如此,不禁嫌弃地走远了几步。
“以前都是和姐姐出来,哪里有这么自由。”风挽晴还不自知,伸着脏兮兮的手去扯她的衣角。殷离的脸顿时一黑,她又无辜道:“人家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吃……”转身又腾出一只手,指着手上的东西,笑脸向花嗣音,“你要吃吗?很好吃的,你要的话我再去买。”
花嗣音微笑回绝,心想:这人还真是心无城府,昨日还刀剑相加拳脚相向,今日又可以笑脸迎人,想来若不是有她那姐姐护着,只怕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而殷离早已不耐其烦:“到了你的地方,还不去找客栈么。”
风挽晴撇撇嘴,但还是依言前去。过了一会儿,却回来说:“我跑了这附近的大小客栈,都已经住满了,就只有一间还剩下一间房。”
“全部都住满了?”
“是啊,这几天要开一个什么赏花大会,来的人很多,所以客栈都住不下了。”风挽晴也很无奈,“你们就先凑合住一晚吧,我先回去,明日清晨再来找你们。”

殷离看向花嗣音,花嗣音却摇头道:“我自己再去找找看吧。”经历了那日那样的事情,她才不想再与那人同处一室。何况教中在襄州亦有分坛,若是能趁机甩开那人,与教内取得联系,自然是最好不过。

“难道……你怕我么?”殷离毫无预兆地凑近,“我知道你想去东城街尽头的那个坟场……的地下城。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奉劝你不要离开我半步,否则……我可不保证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花嗣音完全怔住,为什么她连分坛的具体位置都知道?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直觉告诉她,这次的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殷离错开了脸颊,两人看起来就像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悄悄话,心底里却掀起波澜万丈。
“其实都是女子,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花嗣音还是妥协了。

荆州城到底繁华犹在,一间小客栈的上房就已经很是干净宽敞。透过窗口,甚至还可以眺望到夜晚的镜湖。

“你睡床吧。”殷离仰头看了看,“不错,这房梁扫一扫,还能睡人。”
见花嗣音犹豫,她又道:“我一向不亏待美人。还是说……其实你是想与我共枕眠?”
“无耻!”

花嗣音恨不得骂个十句才解恨,殷离却毫不介意,一纵身跃上了房梁,语气认真地问道:“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好看吗?”
“本姑娘什么时候都好看。”
“非也非也。”
“那是说你无耻的时候?”花嗣音一副了然的样子,“你一个神医门弟子,怎么尽学的登徒浪子的论调,不嫌有悖师门祖训?”
“师门祖训?我从来就不知道有那种东西。” 殷离笑得得意非常,“即便是有,这天下也还没有能管住我的东西。”

花嗣音白她一眼,索性在床上盘腿打坐,平心静气。闭目养神。
过了半晌,却听到那人施施然道:“说到最好看的,自然是……不着一物的时候了。”一句话还刻意说得千回百转,仿佛正在回味着什么。
花嗣音彻底无言,只得悻悻从齿间挤出一句“变态”。

殷离得逞一笑,也不再作声,专心在房梁上鼓捣了一阵,用掌风扫走飞灰,再细细地用布擦拭干净,才满意地躺下。
其实即便是一个人住客栈,她也只会在房梁上休息。因为在她眼里,蜘蛛住的地方都比人住过的地方要干净得多。

过了半晌,花嗣音在床上也没了声息。殷离便弹指灭了烛火,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漆黑的房顶,又低声道:“安心睡吧,有我看着。”
许久无人应答,殷离正要合眼,却听见一个声音闷闷地传来:“是了,你可仔细着,那些梁上君子,最是可恶了。”

黑暗之中,笑意盛开。


作者有话要说:
殷离:蜘蛛住的地方都比人住过的地方要干净得多。
作者:说人话!
殷离:我有严重的洁癖!





第14章 世子
 翌日清晨,殷离一行人前往城中世子府上。
落脚的客栈与世子府相隔甚远,所以也有好一段路需走。殷离虽心急,但也知不急在这一时,便也不慌不忙。

时候虽还早,但街上已经很是热闹,茶坊酒肆都已开门迎客,也不时传来商贩叫卖的吆喝之声。
这三人本都是生得极好的模样,在人杰地灵的襄州也是出类拔萃,自然是受了一番瞩目。
然而殷离一身冷气,风挽晴又穿着当地弈剑门弟子的服饰,却反而是红衣明艳的花嗣音看上去最为可亲。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行来一个穿着蓝色儒生袍的青年男子,还背着一个装书的考箱,却满脸的茫然,眼看着地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大街上本就拥挤,他逆向行来,匆匆忙忙,看那方向,再走几步,竟是要撞上了迎面走在右侧的花嗣音。

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之上,花嗣音也不好闪避,眼看二人就要撞上,另一边的殷离不着痕迹地抬掌,便忽然有一阵劲风在中间穿过,将那青年男子阻了阻。男子如梦初醒,连忙向眼前的花嗣音一礼,道:“小生急着赶路,未想冲撞了小姐,请小姐莫怪。”
花嗣音低头,莞尔一笑:“公子何必多礼。”
男子见到那笑颜,只觉三魂不见了七魄,怔了半晌,连话也说不出。花嗣音只好又开口道:“公子若是无事,可否借道一过。”
那男子这才结结巴巴道:“小姐风姿绰约,有如仙子下凡,回眸一笑,让在下心神飘摇,实在惭愧万分。”
花嗣音掩唇一笑 “公子满腹圣贤之书,令小女子自惭形秽了才是。”
男子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小姐莫要误会,在下并非登徒浪子,实乃青州学子,来此地求学。方才偶然一瞥,万分仰慕小姐的神采。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恰逢今日于镜湖之畔,有一赏花大会,在下冒昧,不知可否邀小姐同游?”
花嗣音略一沉吟,却信口拈了两句诗来作答:“安得好颜色,不敢应佳期。”
男子会意,但仍欲开口挽留,她也不多言,报以一笑便转身前行。

 “这青州本是蛮荒之地,竟也有如此风流俊秀的读书人。”风挽晴随口说道。
 一旁的殷离却冷哼一声。“你这旧情人对你还真是上心,传个话而已,还要特地地自己前来演这一出好戏。”
 她耳力极好,怎么会听不出方才花嗣音念的每句第一个字和第三个字都暗暗地加重了读音,连起来便是:安好,不应。 
  那男子根本不是什么文弱书生,而是有“妙手丹青”之称的青狸堂堂主,施算。施算画得一手好丹青,平日总爱作书生打扮,有时也扮作算命先生。看起来文弱亲善,然而却机谋深算,是五色堂主中最为阴险狡诈的一个,这襄州便是他的地盘。

 “哪来的什么旧情人,人家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花嗣音声音平静,丝毫不见方才的言笑晏晏之态。“此人阴险狡诈,狠毒非常。我若真向他求援,恐怕下场比在你手里还惨。”
 “这么说,你就不怕我将你交给他?”殷离皮笑肉不笑。

 “你舍得么?”花嗣音笑了,“毒医自命清高,自然不屑做这种事,更何况我也不是你想的那般无用……若真要交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那倒是我小瞧你了。”殷离哂笑,“不过我听闻他画得一手好丹青,尤其是人皮作画,更是一绝,早就想领教一番。”
 风挽晴自然不知所以,而花嗣音一听到人皮作画,便觉当日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现,不由咬牙道:“一丘之貉。”
殷离冷笑:“花堂主可仔细着,别把自己也绕进去了。你如今可是与我这等人为伍。”
花嗣音也自觉失言,不再言语。

 不时便到了世子府。
朱红大门前立着两尊白石镇宅瑞兽,门上一方赤金牌匾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是为襄州侯亲手书。果真是王侯门第,贵族气度。

殷离使了个眼色,风挽晴会意,往前一步,拱手对门前的守卫道:“弈剑门首席弟子风挽舒奉师命前来拜见世子,有要事相商,还望通传一声。”
话说得极为客气。因着弈剑门在襄州的名望地位很高,朝廷对这些江湖人士虽不屑,但也颇为忌惮,故守卫还是很快地进去通传。不些时,竟是府中总管亲自迎了出来,向着三人道:“三位姑娘,世子有请。”

 风挽晴闻言,转身对着殷离得意一笑,殷离跟在她后面,轻声道:“冒充你姐姐的名讳,又假传师命,不怕回去跪弈剑峰么。”
 风挽晴表情一僵。“世子府上应该没有多嘴多舌的人才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殷离摇头,满脸怜悯之色:“我看你这回起码要关一个月的禁闭了。”风挽晴的脸色马上垮了下来。“不过……看在是因为我而受罚的份上,我会替你美言几句的。”
 风挽晴大喜,她性子极直,也不顾一旁还有人,就踮起脚尖来,往殷离脸上亲了一口。殷离也没有躲开,只是满脸嫌弃地拿出手帕来擦了擦。
花嗣音在最后看了个分明,也不觉有甚奇怪,只是摇头笑笑。

世子府很是宏伟,建造也极为奢华。亭台玉树,温泉水池,无所不有。
进了大门,没有入正厅,而是在总管的指引下,又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才到达一个华丽的雅间。进了门,总管便无声地退下了。
雅间里熏着花香。一眼就看见碧绿凿花的地板,正中放着一张紫檀雕螭木案,上面置着数方宝砚与各色字帖。一旁的紫檀架上则放着各色玩器,有官窑出产的瓷器,还有西域进贡的夜明珠、猫眼石之类,仅上面一个巨大的田黄冻石鼎,恐怕就已价值连城。 

殷离没有去看这些,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墙上。雪白的墙上挂着许多名人的字画,其中不乏大家真迹。然而吸引住她的,却是一幅没有落款的字帖。
那张字帖上写的是一首朱敦儒作的《鹧鸪天》。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字迹苍劲有力,转折又散漫轻快,不拘一格,与先前所见门前牌匾上的,似乎是一人手迹,极有可能是此番要见的这位苍南世子的手笔。

然而若是一般人挂此词,倒还能够理解。只是以世子之尊,又生于王侯之家,竟发“几曾着眼看侯王”之叹,那他不屑的……就可能是那九重尊位上的人了。此人若不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便是有潜龙之志,不可小觑。

殷离若有所思,正欲再看其余的,却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年青公子从水墨屏风后走了出来。他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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