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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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骨-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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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三一脚没踢成,换了脚继续踢:“你若不把我绑了我早就走了!”
  邢庭傅伸手就从后面揽住他:“罢了,你现在打他也没用。”
  “我乐意!”谢三因年纪尚小,不过才和他肩膀一般高,被他揽在胸前挣了半日也没挣掉,气的脸色发青,“放开我!干什么,你心疼我打他啊!”
  邢庭傅听了这话不由呆了一下,抬头去看邢文玺,邢文玺正盯着他横在谢三胸前的手,见他看过来,也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回去。
  “……”邢庭傅松了手,可谢三正卯足了劲往前挣扎,这么一松,他便直愣愣毫无遮挡的往前冲了两步,然后载倒在地。
  邢文玺弯了弯嘴角,邢庭傅捂住眼睛:“我不是故意的……”
  谢三觉得又气又委屈,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你们!奸夫淫夫!合起来害我!”他没忘了之前看到邢庭傅被抱住亲的情景,“真没想到你是个断袖!”
  邢庭傅去拉他:“是,我尤其喜欢你这般的,白白嫩嫩。”
  谢三任他拉着站了起来,心思却转了个弯,想到另一件事:“我知道了,那日你身上那些红红的痕迹就是他咬的吧?我便说嘛,女人哪有那么生猛。”
  “?”邢庭傅经他这么一说,也想起他方接了绣球的那日晚上睡了一觉起来身上莫名出现的那些暧昧痕迹了,他狐疑的朝邢文玺看去——难道真是他干的?可邢文玺只是不发一语,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意思。
  谢三在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珠子一转,道:“现在好啦,我这走不了,我们就干脆好好做夫妻吧,你,快点走!”他一指邢文玺,“别耽误我们洞房花烛。”
  邢文玺没理会他,而是朝邢庭傅勾勾手指,邢庭傅没有动,邢文玺瞪他,邢庭傅只是笑笑,邢文玺沉声道:“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谢三看戏一般在床上坐下:“现在他是我夫君,干嘛听你的。”
  最后还是邢文玺过去把邢庭傅拉到自己身边:“你现在越发难管了。”
  邢庭傅道:“有话便说吧。”
  邢文玺俯身到他耳边说话,声音却也没刻意压低:“等着,我会把你弄回去的,至于这个谢三小姐……”他冷冷瞥了谢三一眼,“太不安分,你少跟着他折腾。”
  温热的呼气在耳朵上撩动,邢庭傅不自在的往旁边让了让,应付着回了句:“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谢三很看不过,“你干嘛听他的,这事还不是坏在他身上。”
  邢庭傅推了推邢文玺:“你回去吧。”
  邢文玺却回身对着那张床看了看——偌大一张紫檀雕花大床,悬着鸳鸯帐,铺着勾金丝大红喜被,谢三坐在上面,早蹬了鞋,因为自小当女孩养大,伺候的细皮嫩肉的,一双脚白白净净搁在被子上,真有些活色生香的味道。
  谢三恼怒:“看什么!”
  邢文玺依旧没理他,谢三一口气没处撒,直翻白眼。邢文玺又附在邢庭傅耳边,这次声音倒是压的低了:“你方才说的是真的?”
  “什么?”
  邢文玺盯着他:“喜欢他那般白白嫩嫩的?”
  “……”邢庭傅转头去看了看谢三。
  谢三眉毛都倒竖了起来,狠狠捶了下床:“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抠出来!”
  邢庭傅回过头笑:“不敢,这位祖宗我可伺候不起。”
  邢文玺对他的话却是半信半疑,他知道邢庭傅这个人没有个定数,横竖怎样都行,当初与庄羽秋穆维萧的事便让他不得不防,他沉吟半晌,有了主意,于是道:“我先走了。”
  邢庭傅看他离开,觉得他方才的沉默有些古怪。
  “碍眼的人终于走了。”谢三从床上跳下来,除去身上的外裳,首饰,又去盆内洗去了脂粉,终于露出干干净净一张脸。
  这倒是邢庭傅第一次见他不做女儿装扮的模样,很是清秀舒服。
  “这倒好看的多。”他笑。
  谢三哼了一声,就爬到床上一头裹了被子,闷了一会,探出个头:“我可没有龙阳之好,你不准打我主意!”
  邢庭傅楞了一会,才笑道:“啊,这可不好说,万一我情难自禁……”
  “我一口咬断你。”谢三冲他呲了下牙,又钻了回去。
  邢庭傅一个人站在那笑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邢庭傅醒来,就有一种透不过气几乎快窒息的感觉,睁眼就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压在胸口,往下就是谢三睡的昏天暗地的脸。
  邢庭傅看了一会,然后很有趣的摸摸他的脸,拨弄拨弄他的头发,划拉划拉他的睫毛,捏捏他的鼻子,谢三终于在他不厌其烦的骚扰中醒来,可当他看到自己的姿势时,张大的嘴几乎能将邢庭傅活吞。
  “是你投怀送抱的。”邢庭傅很无辜的笑,然后伸手把他的下巴合上。
  谢三瞪瞪他,然后抬眼去看看天色,赶忙爬起身:“快点收拾,等会丫鬟就过来了,还要去给爹娘请安,啧,真烦。”他一边不住的抱怨,一边去梳洗换衣,待他装扮罢,回过身却见邢庭傅还站在床前对着一溜排开的几身锦袍挑挑拣拣。
  “……”谢三上去就用力推了他一把。
  邢庭傅倒进柔软的被子里:“怎么了?”
  “挑身衣服要那么久,你是大姑娘出嫁啊!”
  邢庭傅坐起身,抖开扇子笑:“洞房之夜后拜见岳父岳母乃人生大事,堪比出嫁,自当要好看些……”余下的话被谢三劈头甩来的一件袍子盖去了。
  “就穿这件!别挑了!”谢三很不耐烦。
  邢庭傅看看那件,点点头:“也行,反正我穿什么都好看。”
  “……”谢三做出一个唾弃的表情。
  邢庭傅笑呵呵的换衣服,却看到谢三钻进床底摸索半日,出来后手上拿了一把小小的匕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新写的啊,不是重写,囧
谢冕之和谢三没有JQ的,他们是CJ的兄妹(兄弟……),谢冕之是和季恬,他们的戏份后面会讲到的^^
我会先把这个坑填了先^^ 

                  
第三十六章 中举
  三十六
  
  邢庭傅吓了一跳:“你别做傻事。”
  “我做什么傻事?”谢三鄙夷的看他,“把手伸出来。”
  邢庭傅把衣服系好,笑道:“你还是先告诉我要做什么吧。”
  “我娘嘱咐过我,若是逃婚不成,这一夜起来必得在床上弄些血迹,叫落红。”谢三歪头看他,“你不知道?”
  “……”邢庭傅想了想。
  谢三看着他,两人戳在床前发了会呆。
  “啊,对,是有这么回事,你娘想的很是周全。”邢庭傅反应过来。
  “所以,别废话了。”谢三这次用脚把他绊倒在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他腰上,按住他的手,“也不用很多血,一点就好。”
  邢庭傅脸色白了白:“我怕疼……”
  谢三将小匕首对着他的手指指腹:“不疼的。”
  “哎哎,等等等等等等……”邢庭傅扯出一长串等字,连气也不喘,“把那床单子弄红就行了吧,不一定要血啊,他们也看不出来。”
  “?”谢三不解的看着他。
  邢庭傅示意他从身上起来,然后跑到镜台前拿了一盒胭脂,挖了一点放在手心,又去盆中沾了些水,将胭脂晕开,抹到了床上。
  “很像吧。”他笑眯眯的道。
  谢三对着那块红看了一会:“会不会太多了?”
  邢庭傅蹲下来细看了看:“会吗?每个人应该是不同的,你多些也无所谓吧。”
  谢三一口叼住他的脖子。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邢庭傅十分冤枉:“疼疼疼,咬破了会留疤的。”
  谢三松开嘴,推一推他的脑袋让他把脖子露出来,然后凑上去仔细看了看,那细白的脖子上一道牙印,淡淡的红:“这样应该可以了,我娘说了,除了落红,身上最好留些这种痕迹,我爹疑心重。”
  邢庭傅摸了摸脖子,那里还微微有些泛疼:“这牙印才咬上去,这么新,你爹会看不出来?”
  “傻。”谢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他,“感情好呢,早上就该也做一次。”
  “……”
  不多时便有丫鬟进来清扫房间,整理被褥,邢庭傅和谢三便去前厅拜见谢家二老。
  两人恭恭敬敬的站着,一个长身玉立,轻裘宝带,一个红罗裙,碧玉簪,看着倒是一对璧人,可谢老夫人只是眼中含忧,暗自叹气,谢老爷倒是还算满意的模样——这邢庭傅虽说没什么用,不过皮相倒好,摆在那或者带出去也不会跌了谢家的份,日后再给他寻个差事,那这个女婿倒也能凑合了。
  于是,这洞房花烛夜后,两人的名分是正式敲定了,谢三也自此成了铁板钉钉的邢夫人。
  
  虽然这种关系是阴差阳错被迫无奈的,不过几日下来两人同床共枕,吃住一起,相处的倒还算平和,只有谢三偶尔气不顺的抱怨几句。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要我这么一辈子扮个女人?我娘与我说昨天爹还问她我怀上了没!”。
  他们此时坐在园中的树荫下晒太阳,邢庭傅躺在塌上,眼睛上盖着两片树叶,听到谢三的话,他拿下叶子,看看他的肚子,认真的想了想,道:“等到该有孩子的时候你就在肚子里绑个枕头。”
  谢三抬脚狠踹他身下的软榻,邢庭傅在上面晃晃悠悠,还在笑:“你别气,我是从传奇话本上看到的,上面都这么写。”
  “专看这种杂书,怪不得变成这副德性。”谢三很鄙视,上去扯他,“起来起来,该让我躺了。”
  邢庭傅抱住旁边的树:“再给我半个时辰……”
  两人在树下拉拉扯扯,邢庭傅的衣襟都被谢三不管不顾的撕扯开了,他很无奈的想放手认输,谢三却倒先松了开,迅速坐回旁边的小绣墩,两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面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低声道:“我哥过来了。”
  邢庭傅回头就看到谢冕之从廊上走过,身后跟着一个人,微微垂着头,神色淡漠。
  “!”邢庭傅坐起身,“季恬?”
  谢三奇怪的瞅了一眼:“谁啊。”
  那边听到叫声转过头来,确是季恬无疑,邢庭傅很是有些惊讶,拢好衣服便跑过去,谢冕之却顾自先走开了——他并不想搭理他,邢庭傅还没出口的招呼只得吞了回去,于是便直接转头很高兴的对着季恬笑:“你怎么会在这?”
  季恬在大公子和姑爷两种称呼间犹豫了一下,然后想邢庭傅到底是已经入了谢家,于是便施了一礼,道:“姑爷。”
  “……”邢庭傅很别扭,虽然这几日早已让谢府的下人叫习惯了,可从季恬口中听来还是觉得十分奇怪,“你还是照以前那么叫我吧。”
  季恬沉默了一下,道:“这怕是不合规矩,我现在已在谢府门下做事,再叫您大公子,会乱了制。”
  邢庭傅疑惑:“你怎么成了谢家的人了?”
  “姑爷可还记得谢杭?”
  “自然记得。”那个虽然傻气却很是可爱的少年,谢冕之说那是他弟弟。
  季恬的声音平静无波:“谢公子需要有一个人在他不得空的时候去照顾谢杭,而平日就在谢府帮他处理一些杂事。”
  邢庭傅不明白:“文玺就这么把你送了?”
  虽然当初谢冕之向邢文玺索要季恬的时候邢庭傅并不在场,不过他没忘了当初邢文玺是怎么跑到季恬家中强硬的把人给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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