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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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夜未央-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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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国的人想要李未央死,想要李未央的兵权,他就偏不给,死都不给!
  容浅夜被人绑在了一镶金嵌玉的刑架上。
  “我就不信你今日不招!”
  那人斜撑着头,几缕发丝落在胸前,那双本该多情的桃花眼,此时带着些冰冷的笑意看着他。
  “承蒙错爱。”他看着那人笑了笑。
  只是没有说完,这一室便传来清晰的鞭子的声响,背上,一阵皮肉撕扯的刺痛。
  没有准备,他痛得哼出了声,这鞭子,有刺,他清楚地感觉得到,那些刺扎进了他的皮肉,将那里的皮肤撕了开去。
  很痛,这次的鞭子,才是真的痛。
  “我看你能受几鞭子。”
  他垂目,看着脚下那上好的玉石铺成的地,心里一阵苦笑,他这是自找苦吃?没事来这种地方干甚?他该带着所有的家当跑路的……只是那该死的李未央把城门封了,他跑个王八蛋的路啊!
  但是,他不来的话,也是逃不开吧,这人早已掌握了他的行踪。
  得得得,若这次侥幸没死,他再去跑路,跑到江南去,去那烟花之地喝喝花酒,他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子的,还是想知道,什么叫温香软玉。
  又是一鞭,力道比上次大了许多,他都能感觉到那背上的皮肤和血肉,不知被那些刺带走了多少。
  “唔……”几滴冷汗,顺着额头滑下。
  身上,是痉挛般的疼痛,那金链子,却是将他手脚束缚住,挣扎都那般的艰难。
  容酒下了榻,将那件浅蓝外衫拉上去了些,光脚踩在那光如明镜般的地板上,慢慢走了过来。
  “这蔷薇鞭的滋味如何?”
  眼前,一双纤长却很是白皙的手,将他的下巴抬起,他看到了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为他那双稍显秀气的脸增色了不少,魅惑,醉人,如陈年的酒酿一般,一入,醉生梦死。
  缓了一口气,等那阵钻心的疼痛缓过,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下,却是落进了他的眼。
  “不好受。”他稍稍转了下头,让那眼中的汗水流出。
  “那你好招不招?。”
  一只手,像蛇一般的冰冷,如蛇一般的灵巧,钻进了他的衣襟,直接触上了我背上的伤痕。
  “……唔……”眼泪,顺着眼眸滑下,他的手抠着那些伤,他只痛得双眼发黑,身体跟着颤抖不止,这该死的链子。
  他不断地喘息,抽气来缓解这磨人的痛。
  “杨家……的男人,又何惧这种,痛。”
  容酒一震,抬眼看着面色惨白至极的人,眸色变化万千,蓦地抽出手来,“你还知道自己是杨家人?”
  那人终是抬头,看着他眼神笃定,“杨家的男儿,没有一个是怕死怕痛的,他们忠于自己的信仰,至死不渝。你以为我父亲为什么到死都没想过造反?因为,为那人死,他愿意!同样,我为他李未央,也愿意!我告诉你,容家这样的墙头草,我,杨谦,都是厌恶至极的!”
  “啪”的一巴掌,脸上已是重重落下一耳光。
  容酒看着面前这人,睚眦欲裂,转头一把从侍从手里抢过鞭子,一下一下,全部甩在那人身上,“你以为你有多干净?你就是个被男人压的□□!”
  “就算,我是□□,也比你们……干净……”
  迎接他的,是无休无止的痛,痛吧,痛吧,他的身子腐朽成这般,痛点才知道,他是活着的。
  ……
  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他在数着时间的流逝,也许,再等一下,他就已经是满头白发,走到了岁月的尽头。
  他曾经想过,要是谁犯了他,他定当让那人生不如死,让那人受千般的刑,万般的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是,他就是个只会说却没能力的人,犯他的人那么多,他不能拿他们奈何,却是自己知道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容酒很厉害,力道不轻,每次他觉得他要昏过去了的时候,却是有更重的一鞭子甩来,然后他就被痛得清醒了些,为了避免这一更重的鞭子,他也必须清醒着。
  “阿酒,够了!”
  “怎么,你心疼了?”
  ……
  这世上,总有人,对着另外一个刻进了血肉的人,成疯成魔。
  青姨说,李未央是这李氏王朝如当年逍遥王杨谦一般的存在,其母为四大家族中的萧家嫡长女萧子情,他的母亲就是一位心机权术不属于男儿之人,当年在后宫中,稳坐皇后这第一把交椅,管得下面一众妃子服帖异常。
  当年先皇薨毙之后,按照长幼之顺序,皇位根本就轮不上现在的天佑帝,而是当时年满15的大皇子。
  只是,在萧家和司徒家的帮助下,当时的皇后,以铁血的手腕,卸了不少拥护大皇子等人的权力,从则留命,不从,杀!
  有人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责她“后宫掌权”,意图不轨,她对着众人冷笑,我就要替皇上,看好这李氏家国江山,免得落入贼人手中误了千古社稷,说完,那位大臣已是人首分离,血溅当场。
  她口中所说的贼人,便是云妃之子,她生了两位皇子,一位便是大皇子,而另一位,是还年幼仅四岁的六王爷。
  自然,之后便是千古以来皇室少不了的血腥纷争,有了司徒家的支持,自然那大皇子再怎么厉害,也是逃不过失败的命运。
  听说,当年那位云妃为保稚子性命,让还仅仅四岁的孩子在一众大臣面前发誓,不图社稷江山,愿做“贤王”,不问政事,然后,她在皇后面前服毒自尽。
  那年,争夺皇位的皇子个个都殒了命,只剩几位无权无势,母家也毫无背景的皇子公主。
  据说,当年李未央八岁,其母萧氏将之招来膝前,问他,江山美人,二选其一,要江山,便是权倾天下,千古帝业,掌控一国社稷,黎民生死;要美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此生唯一。
  要江山,美人便不能存于世,要美人,便放弃江山,专心辅佐新帝,即他的胞弟。
  李未央继承了其母果断杀伐的性格,胸中富有谋略,尤其在军事才能,听说不亚于当年的杨公,15岁入伍,跟随司徒老将军带兵。
  少年便名声在外,其所出的奇兵怪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一众的人叹服异常。
  那年刚逢李国附属小国叛乱,李未央带兵以五万之众,俘虏敌国上至将领下至士兵三万,国主不得不求和,愿意永世臣服,李未央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命令手下将士取叛国三万兵众头颅热血,祭李氏王朝家国山河。
  他对天下人说,扰我李家王朝太平者,当此下场!不从者,杀无赦!
  此人,平日性冷如冰,少有言笑,除了几人,也很少有人与他亲近,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会何时将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抖出来,让你身陷牢狱之灾。
  听说,谁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听说,他冷情冷心,不近女色,听说,他为了他心中的那人,生生成了个断袖!
  举国上下都知道,他喜欢一个男人。
  听说……
  容浅夜也被他耍了!
  他个混蛋,从头到尾就在跟他演戏吗?亏得他信了少许!
  不过,他不也在演戏?这又怪得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谁定棋局

  “怎么?是谁惹了浅夜,让你如此皱眉?”
  容浅夜睁开眼睛便看到床边多了一个人,那人依旧是一身白衫,皮相平凡得可以,唯有一双眼眸,天光之下隐隐含琉璃之色,别番魅惑。
  “四王爷倒是有闲情来凑这热闹,莫不是没事做闲得慌了?”
  明知两国有嫌隙,容浅夜就不明白这云国的四王爷作甚在这个关头来这李国,他就不怕李国皇帝一声令下将他扣住?
  “是啊,最近的确是闲的慌了,不用操心政务,还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那人呵呵一笑,眼眸是如清风般柔和的笑意,不寒也不燥。
  容浅夜因身上鞭伤,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
  云锦幽幽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丝帕将床上的人额上的冷汗擦去,“你又何苦为了那个东西惹了这一身的伤痛?”
  “我贱罢了。”
  “不准这般说低自己”,云锦停下手中动作,眉头蹙得厉害,“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容浅夜,没了你,谁又代替得了?”
  “不对,容浅夜是可有可无,有他不多,无他不少”,容浅夜嘴角全是自嘲,转眸看着面前眸色一转不转地盯着他的人道,“你也想要那东西?”
  “当然。”那人毫无忌讳地承认,“只是看着你这般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于你便是”。
  “为何?”容浅夜不信,这云锦与他就见着两次,他凭什么施与他这般恩赐?他堂堂一国王爷,当时知道那东西的重要性的。
  那人此时面上的神情他却是有些看不懂,“我不是说过与你有数面之缘?前面十多年的生不如死你都忍了下来,装傻充愣骗了多少人去?如今我再如何对你用刑,你若是不愿意,也是逼不得你的”。
  屋子里,气氛突然就变得异常安静了起来。
  良久,容浅夜才面色复杂地看着他道:“你知道多少?”
  “比你想象的,要多一些。”
  云锦弯身,执起他的左手,“跟我走吧,离开这里,这些恩恩怨怨便是再不会缠着你了”。
  “晚了。”
  容浅夜抽回手,看着手腕上多出的染血布条,幽幽道:“你既与那人关系不浅,便是知道我早已被她练成了‘解药’,如今毒早已入五脏,我也不贪求那剩下的快活逍遥了。”
  “若是我那姑姑知道其实她以为她掌控着的容浅夜其实什么都知道,还这般聪明过人,当会惊讶好久”,说着,云锦又叹了一口气,看着他道,“你若愿意跟我走,我便是千金散尽,也会与你寻了良医来与你治好”。
  容浅夜弯唇,冷冷一笑,“医治?王爷是在骗自己还在骗我?你明明引了我过来是为了与那六王爷李郁解身上的毒,却是要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可是要让我笑死不成?”
  那琉璃的眼眸里终是闪过一抹震惊,哑着声音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过老天怜我不让我做糊涂鬼罢了,区区在下恰好与那六王爷把了脉,见了他的血,加上先前故事猜测一二便知,只是,他情况也是比我好不了多少,我这血也许化的去他身上奇毒,可是他却是比我惨,不能抗住那毒物急速侵蚀,身子腐朽快,这入土也快了。”
  说着,他转眸看着云锦,面上全是讽刺,“你难道还当他吐血是做给谁的戏不成?”
  他容浅夜至少撑得住一时,只要不动,这短短十几年他也能过得不那么痛苦,“若是你姑姑知道这十几年苦心寻了天下各种奇物来将我制成‘毒药’,却是最终救不了她那侄子,是否该气得又老了好多岁?”
  “呵呵呵……”那人突然扶额低笑,面上神色变换莫名,待笑够了,才单手挑起他的下颌,眼里全然是欣赏和趣味,“本王果真是没看错,我的夜儿果真是不简单,我那姑姑自以为是那棋盘的主人,能一手操纵天下,却是不知,与她对弈的,根本就是她手里的棋子,她这十几年来,除了苦了你容浅夜一场,真真就是白忙活了”。
  “王爷谬赞了,我就只是棋子而已,不能将她这主人奈何,我没天下与她对抗,至始至终,只一人而已,只是,作为棋子,我有了思想而已,走偏了路线便是不足为奇。”
  “若是本王说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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