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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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夜未央-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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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你一切,你会帮我吗?若是对李国不利,你是否会舍弃我?”他在心里问着床上的人,眼眸越是复杂了起来。
  皇室无情深,他好早就在书里看到了,李未央说他喜欢他,他相信,但是,在他拥有的权势地位面前,他不敢去比,容浅夜有自知之明。
  母亲她为仇恨蒙蔽了眼,老早就舍弃了我,青姨为着她不知的缘由,放弃了我,你是否会为着李国,为着你的一切,舍弃我,嗯?
  正是看着床上的人看得仔细,容浅夜恍然又见,这室内,檐角之间挂着一盏一盏的灯笼,眸色一怔。
  待他看去之时,那些灯笼,如他在书上看到的走马灯一般,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寂静的黑夜中,这些昏黄的灯盏,只是给这一室,带来了些鬼魅般的光亮。
  就像是什么要来了的前奏一般,恍惚间他能感觉到,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踩着轻巧的步子,悄无声息地走了来。
  寻常的梦,哪里又是这般?看来,这让人心头发毛的,只能是噩梦。
  待屋中所有的红灯笼都亮了,这一室显得更是幽暗阴冷了起来,恐惧突然袭上心头,仿佛是知道什么似的,他抬眼看向那关的甚是严实的房门。
  有什么人,就站在房门之外,他似乎看到,那人正勾起嘴角,慢慢地抬起手来。
  这处寝房,仿佛突然变得只有方寸大小,让人无处可逃。
  不能发声,脚也动不了。
  “吱呀”一声,他看到那房门,竟是轻而易举地就被打开了,就像是被风吹开一般,只是,紧接着他看到一只素手,提着一只灯笼……
  那从肩上披下的发,几近及地,那一身素色的罗衣,更是衬得那人如鬼魅一般,是那个女人!
  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他的梦。
  这是他的世界,滚!
  那人在离他几步之外停了下来,抬起一张看似憔悴的容颜,一双有些充血的眼,就那样看向了他。
  “浅夜,好久不见了,可有曾想起过我?”说完,那人便勾起了一张红得如血的唇,笑得有些渗人。
  这个女人,怎么成了这般的模样,他不禁皱眉,初见她时,明明是那样美丽的一个人,今日竟是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这段时日可是过得很好?我听人说你现在都已经是这李家的媳妇了,”那个女人顿了一顿,走近了,抬手,似是摸向了他的脸,他却是丝毫无感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成亲这般的大事,我也是应当来看看你的”。
  我不需要你来看我。说话啊,说话啊,容浅夜。
  “怎么?浅夜不欢迎我?”似是看得到他内心,那人脸上闪过一瞬的不满。
  她转过身,看着床上的人,眉头皱紧了起来,“他就是你的夫君?叫,李未央?李家的孩子”。
  容浅夜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今日这般到底要做什么?
  “怎么?浅夜害怕了?害怕我会伤害他?”她果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放心,我的乖浅夜,我是伤害不了他的,因为这是在你的梦里啊,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不然,你怎么会连话都说不了?”她眼带几分笑意地看着他说道。
  他就是不明白,为何他的梦里,他的人生,她都要来插一脚。给我滚!滚!
  “哎,浅夜又不听话了,我好伤心呢,该罚,该罚。”
  那人低头,兀自说着,那一头的黑发,更是将整个脸都埋藏在了里面,看起来,这人更是比那说书人口中的女鬼更像鬼。
  “嗯,这样好了,我就罚,浅夜,”那个女人,突然抬起头来,咧着嘴,笑得有些恐怖,“杀了他!”
  夜色般的眸子猛然睁大,容浅夜就眼睁睁地看着床上那人,微微地挣扎了几下之后,原来还闭着的眼,突然睁开,像是一个受人摆布的傀儡一般坐起身来,伸手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
  这人,是谁?这人,绝对不是我!
  不对,这是怎么回事?他的枕头下面怎么会有匕首?不会的,他怎么会在下面放着匕首!
  容浅夜,你快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
  “不……”
  “不要!”
  “夜儿,怎么了?”
  “我不要!”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惊厥醒来,容浅夜猛然从床上坐起,被这阵动静同样惊醒的李未央将他抱得有些紧,紧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抬起手,容浅夜看到两手空空,李未央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回想梦中一切,那么真实,历历在目,她有些恐惧地推开李未央,将枕头挪开。
  下面,豁然一把,匕首!
  一时之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身子。
  李未央看着那被翻出来,赫然雪亮的一把匕首,眉头也是锁得厉害,眸色里全然是复杂冰冷。
  良久,容浅夜才稍微缓和了神色,将那把匕首拿在手里,手上一动,那锋利的刀刃已是离李未央颈项一毫之近。
  “你这下总该知道,我是云国派来的奸细,专门来索你命的。”
  对面的人却是不语,只是一双黑眸紧紧锁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容浅夜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于是,手上又向前一动,一点血珠就顺着锋利的刀刃滚落而下,落在那人雪白的素衣上。
  可是,那人还是不动。
  “想不到李国的王爷当真是有些骨气,我倒是要看看,我一寸一寸划下去,你还能做的这般平静不?”容浅夜眸色微微有些闪动,话语却是凉薄冰冷。
  终于,那人开口了,“你若是想要我李未央的命,手就莫要这么犹豫,一刀狠狠划下去,免得我有反抗之机”。
  说着,他便是将脖子狠狠地往着那刀刃上撞去,吓得容浅夜一惊,快速收回,全身发抖地一把将匕首甩出窗外,瞪大着眼眸满是怒意地看着那人,“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李未央却是低哼一声,看着他,眼色意味不明,“你不是要为夫的命吗?我这不亲自给你送去?”
  容浅夜眉头越是皱得厉害起来,面上有些发白和后怕,看了那人良久,才幽幽道:“谁稀罕你那贱命?!一钱不值!”
  说完,他便是起身,一个翻身就下了床,光着脚丫往室外走去。
  又是一个深夜,天上依然是星子和明月。
  “爱妃这般好雅兴,半夜不睡床铺却是来赏星月,难不成睡前为夫不够努力,让你还有这般体力?”
  跟来的李未央,坐在屋脊之上,看着身旁的人,翘起嘴角打趣,似乎刚才的事从来没发生。
  身旁的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才抬起手,有些凉意的指尖,碰上那点浅浅的伤口,“疼吗?”
  李未央只是握住他的手,弯唇一笑,“你若是真心的,那便是比我以前征战沙场受得那无数伤加起来还疼”。
  天下人都知道,没有什么伤,是比被爱的人狠狠插上一刀疼的。
  “我若真是云国的奸细,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啊”,李未央转头,看着天上的星子和明月,“也许,那时候便觉得,这人世,无甚趣味了,我的夜儿若是背叛我,那便是比天下的一切事情都不可饶恕,我再去争,我再去抢,都没意义了,你要本王的命,本王不是说了,会给你”。
  “你需记得,我容浅夜也说了,你那破命,我要着不值钱,我就是要了这天下人的命,看都不会看上你那命一眼。”
  “夜儿这般说,本王该高兴呢,还是伤心?”
  “你该找个墙角去哭!”
  ……
作者有话要说:  

  ☆、神医

  有些东西,一旦埋下根,便是会像那藤蔓一般,慢慢缠绕,最后将整个人缚住,千绕百缚,如何挣脱得了自己的心结?
  他在渡头边等渡,十几年孤独,看不到归处,只是某日,那人闯进他的世界,为他摆渡,风雨无阻。
  趁着吃午膳的时间,容浅夜提出了思虑良久的事。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他认真地看着李未央道。
  正在仔细挑着鱼刺的人微微皱眉,也不看他,只是专心做着手里的事情,“夜儿有什么事要商量?”
  “那个,我们分房睡吧。”
  容浅夜给包子挑了一大块的红烧排骨入碗中,装作不经意地说到。
  筷子搁下在桌上的声音,那样清楚,这一室的氛围,突然冷了下来。
  “夫人刚才说什么了?为夫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那人抬眼,冷冷地盯着他。
  额,容浅夜怎么想怎么觉得,他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他真的还需要说一次吗?将口中的鱼肉吞下,犹豫再三,“我觉得,我们需要分房睡”。
  “理由呢?”身旁的人撑着头很是认真地看着他。
  “我近日失眠,想一个人睡,再说,我听人说了,夫妻分房睡有助于保持新鲜感。”
  李未央挑眉。
  “哦?夫人的意思就是,我们成亲这才几日,夫人就产生厌倦感了?还是为夫的不够努力。”
  “不不不,不是的,”他已经够努力,再努力容浅夜命休矣,“我的意思,就是,你应该已经够清楚了吧?”
  他容浅夜这辈子第一次做好事,为他李未央的小命考虑。
  那人却是不再理他,只是转头看向他身后的珠儿环儿道:“你们可知谁在王妃面前说了什么夫妻分房睡有助于保持新鲜感的话?把那人叫过来,本王非常,十分想请教一下。”
  那两个却是面色一变,急忙跪在地上,“回王爷,奴婢们一直是跟在王妃身边的,这几日,除了王爷和世子殿下,王妃谁也没再接触过了,奴婢们也不敢在王妃面前乱说什么话,求王爷明察”。
  这李未央有这么怕人么?容浅夜是十分不解的,这一府的下人,他发现除了这两个姐姐和张伯,其他的人见了他都是止于五步之外,恭敬地行了礼便匆匆离开了。
  “那全是我在书上看到的,你别为难她两了,我说你倒是同意不?不要绕弯子。”
  那人突然对他冷冷一笑,凑近他道:“夫人觉得为夫新婚这才几天,能忍受得了独守空房的寂寞?”
  所以,一切免谈!
  容浅夜也终是冷下了脸色,冷冷地看着身旁的人,“李未央!”
  “在。”那人极其优雅地挑了一块鸡肉在嘴里慢慢嚼着。
  “我要吃王八!”
  “行,合理要求应当满足,张管事可是听清楚了,明日开始,餐桌上不能少了这顿菜,清蒸红烧还是熬汤,随王妃喜好。”
  “是,老奴记下了。”一旁的张伯笑眯眯地点头道,拿出一本,旧本子认真地记了下来。
  “娘亲,你很喜欢吃王八吗?”包子一脸好奇宝宝地盯着自家娘亲。
  “嗯,非常喜欢。”容浅夜闷闷地答道。
  ……
  下午,容浅夜找了个借口将珠儿和环儿都支开了去,偷偷一人跑到王府一处无人的空院子中,拿出从厨房中顺出的一只缺了口的破碗。
  将那破碗放在地上,取出藏在袖中的,刀子,那刀子锋利无比,在阳光之下闪着冷光。
  将左手抬起,挽起袖子。
  看到手上的那一道道的伤疤,他皱眉了,自己给自己一刀,他如何下得了手,但是,现如今他又只有这种办法了。
  天知道其实他最怕疼了,他要取自己半碗的血,才能慢慢将这血中的那些东西给一样一样地品出来,这一刀,他应该划多深?
  拿着刀子的右手,开始犹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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