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不可说作者:晨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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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可说作者:晨妝-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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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太后也不再问,但她确实从宣景皓眼中看出了不愿的意思。
  步入静轩阁,正见成轩斜倚着柱子,独望着天空,沧桑的脸庞上浮现着绝望。见宣景皓与玄太后同时到来,成轩面露受宠若惊的神色。但眸子里流溢着更多的还是惊恐。毕竟她与宣景皓并无夫妻之实,而宣景皓又得知她已怀孕的消息。
  宣景皓热情的走到成轩身边,在成轩耳畔轻轻地说了一句,成轩愣了一下。宣景皓道“各取所需,我保证你与你的孩子都安然无恙。”
  成轩面色有些木讷,仍旧佯装自然,颔首,行礼,道:“臣妾拜见陛下、母后;不知陛下、母后前来。有失远迎,臣妾特向陛下、母后请罪!”
  “哪里哪里……”玄太后急忙扶起成轩,道“是陛下年轻不懂事,竟让你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一路过来花费了不少时间,这天也都暗下去了。”







☆、第四十五章:一心只系他

  艳丽的阳光普照着这片枯黄的大地。依窗轻叹,液体落地发出的声音特别的清脆。
  满山枯黄,落叶纷纷,秋风飒飒。“晨时还是满地秋霜,转眼一霎,霜已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萧索凄凉,悲兮!叹兮!悲哉!悲哉!”轻轻地叹息声,宣景皓转身放下手中洁白酒杯。对忽然窜窗而入的上官凝问道“可有消息了?”
  上官凝摇头不言,宣景皓道“他能去哪呢?”
  斜入窗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人身披金色长衫,身泛金色光芒,那是天子独有的荣耀;一人一袭黑衣,金色的夕阳并未给他增添任何的色彩,反而添了些悲沧。无神的双眼,冷峻的脸庞,孤单而又悲凉。
  宣景皓背对着阳光,冷冷的声音从薄唇间发出:“继续找!”
  上官凝静静的沉默,良久徐徐道:“有柳太傅的消息了。”
  “如何了?”宣景皓问道,眉头紧蹙。
  “柳县的事已解决,这是宰相的犯罪证据。”说罢,上官凝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置桌面。“太傅临终前道:‘宰相国之栋梁,死不得。’”
  宣景皓罢了罢手,道“知道了。”
  上官凝又道:“子琴已知柳太傅与木子去世的消息。”
  宣景皓又轻叹一声:“有何话就直说,别隐隐约约的。”
  上官凝踌躇了会儿,道“陛下,若子琴有意将人藏起来,就算是翻遍了天下也未必能将人找出来。”
  “那就再翻一次!直到将人找到为止!”宣景皓狠狠说道,蓦地转身,凌厉的双目直落上官凝眉目,直视着上官凝双眼。“朕不仅仅要这天下,还要他!子琴阻止不了,这天下亦无人阻止得了。”
  上官凝不言,漆黑的背影再次消失在宣景皓面前。
  这一来一回又是半月有余,玄太后与成轩二人聊得亦是不亦乐乎。宣景皓踏进太玄宫大门,正不巧的听见玄太后正与成轩聊起越晨的事。
  玄太后道:“听说上次陛下遇刺是越晨救了陛下。”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父亲派人勘查过了,也确实如此。只是从此越晨便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成轩静静说道,捧起一杯茶送到玄太后手中,“母后请喝茶!”
  玄太后静静的品着茶,轻叹一声,道“倒是可怜了这孩子,从小没有父母,与陛下一起长大,也受了不少欺负。”
  成轩笑道:“母后不必担心,陛下已派人四处寻找,定能将人找到。何况他能在那种情况下救了陛下,武功定是不错的。应该没什么大的危险。”
  玄太后无奈的叹息一声,放下了手中杯子,起身徐徐走动着,不安之感全数从背影上显示出来。“若他能就此一去不回自然是好的。”
  成轩听罢愣了愣,道“母后,陛下与越晨公子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情深意重,若越晨公子就此一去不回,陛下得有多伤心呀!”
  玄太后面朝夕阳,静静的一声叹息。
  宣景皓不在太玄宫停留,缓缓而去,原来,自己一直都在隐藏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翌日午时,宣景皓再次摆驾太玄宫,今日的太玄宫里安静的不像话。宣景皓扬手阻止了正欲进去通报的人。踏着静静的步子来到玄太后身边。
  正瞧见玄太后提笔作画,画中万物萧索,夕阳红如火。
  “母后”宣景皓轻轻的唤道。
  玄太后放下手中笔。静静回到,“陛下怎有空?”
  宣景皓扶着玄太后坐下,道“昨日母后与轩皇妃的谈话,朕都有听到。”
  玄太后面露哀愁之色,静静的看着宣景皓,宣景皓道“朕一心只系他一人。望母后别再插手此事。”
  玄太后略微颤抖的手轻轻一挥,桌上的杯具唰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面对宣景皓的坦白,她更加无奈。作为一个母亲,又如何能够忍受自己的孩子是断袖,又怎能忍受一位天子心里所系是一个男人。
  玄太后含泪的双目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无奈道,“皓儿……你是一国之君,怎可如此糊涂!”
  “今日景皓来此向母后坦白此事,便是希望可以得到母后的认可,景皓自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当真得到母后的认可,他也不会回来。现下,景皓只有一个愿望,求母后告诉儿臣,他在何处!只要再见他一面,足矣!”宣景皓说罢双膝跪地,乞求般的看着玄太后。
  “本宫不知!”玄太后静静回道。
  “若母后当真不知,昨日便不会与轩皇妃谈及此事!”宣景皓不依不饶的道。
  玄太后静静的望着天空,刚才还是正午来着,这转眼一瞬,太阳竟然又已西斜。有太多的时候,她都希望自己的想法是荒唐的,当初她一度怀疑宣景皓与越晨的关系,可因为越晨是孤儿,离开了宣景皓又无处可去,而那时这两人都还小,便也就没有阻止二人。直到先帝出征,宣景皓与越晨的关系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他与越晨的谣言在宫里已经传遍了,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后来越晨被宣景皓安排去了城门守城。这事也算结了。可这两人暗地里总是来往不断,生为一个母亲的她,对这种事向来都是很敏感的,何况此类事在王孙贵族中并不缺乏列子,而且在宫里各位公公之间也都是经常有发生。
  玄太后暗中调查亦是无用,派出去的人要么便是什么都没有查到空手而归,要么就是一去不回。
  直到今年秋狩之期,城门刺杀,越晨出手相救,对于这次刺杀之事,玄太后本来就十分的怀疑。而这一次,对她而言也是最好不过的机会,因为宣景皓和越晨都受了伤。她已祈福之由将自己锁在庙堂,暗里派人调查。总算在宣景皓醒来之前寻到了越晨的下落。而且,她也应该庆幸越晨比宣景皓要早醒一日。
  玄太后化妆成平民,进入凤楼,寻到了越晨,越晨没有隐瞒的将一切托盘而出。
  当日,面对她的质问,越晨最终以“臣一心只系陛下一人”结束那天的谈话。
  而今,宣景皓亦是全数坦白,终又是以“朕一心只系他一人”为结。







☆、第四十六章:秋尽雪纷纷

  “母后也不知道他在哪!所以无能为力!”玄太后说罢含泪转身而去。她不知要如何面对她的这个儿子,是打他?还是骂他?她没有资格,她不否认,在之前的那十几年寥落的生活里,她没有想过将自己的儿子推到自己丈夫面前,来换取她的安宁和繁华。
  关于宣天应好男色这事她也并非不知,所以在她被宣天应冷落的十多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宣天应的到来,她想,只要宣天应瞧见宣景皓的模样,她注定翻身,辉煌仍旧。然而,结局并没有让她失望。
  她的辉煌仍旧一如当年,只是她的心不再似当年了。
  后悔!这个词是在那一年的元宵第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那天,自己的儿子被自己的丈夫轻薄的时刻。她冷漠的站在月下,心轻轻地疼了疼,一股叫做后悔的感觉第一次涌现脑海。
  然而,今日她对宣景皓所言也并非说谎,她确确实实不知越晨的下落,从那次凤楼别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越晨。后来她也亲自去过凤楼几次,仍旧没有见到越晨,那救了越晨的琴师对她的到来只是抱着冷冷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毕竟他的脚是生在他身上的,他的心也是生在他的体内的,而我!不过是个无关的外人罢了!怎知他所想,他所向!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过凤楼,派出去寻找越晨的人回来也只是跪地请罪,说是没有寻到,连一丁点儿的风声都没有寻到。
  时而久之,她也就不再找了,只道:越晨是想通了,知道自己与宣景皓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识趣的离开了。
  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过得比往日的几十年还要漫长。曾经几十年的岁月,四十多年的风霜都没能将她的发染白,没能将她白暂的肌肤吹皱,吹暗!而这短短的几月里,她的发丝添了些霜白,白的跟块豆腐似的皮肤也被风风干了许多,多出了些皱褶,多出了些纹路和苍老。
  霜雪纷纷,夹带在雪花中的还有丝丝细雨。她安静的站在雨雪中,单薄的身子被单薄的长衫覆盖着。
  长期跟随在玄太后身边的宫女落英抱着貂皮大衣缓缓地来到她身后,温柔的语气徐徐的响在风雨中,“太后,天冷!”说着便将貂皮大衣给玄太后披上。
  玄太后捋了捋大衣,道“本宫对不住他!”
  “陛下会明白的。”落英面色苍白的宛若地上堆积的白雪一般,冷风吹过,在她洁白的似冰雪般的肌肤上吹起点点红晕。落英长长的呼了口气,眼里泛着盈盈光芒,显得特楚楚可怜。然而,这幅神色与她的内心似乎不是很配。“轩皇妃的孩子并非陛下骨肉!”这话说的仍旧是那么的云淡风轻,轻轻地仿若那周旋于风中的雪花一般。
  “如何得知?可有证据?”玄太后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干枯的手仅仅闭隆,宛如利刃般的指甲深入掌心肌肤。那狠狠的双目一点也不配她慈祥而又倾国的面容。
  “听轩皇妃宫中丫头于儿说起过,轩皇妃曾与三王爷有过一夜之情。”落英静静说道,半垂着脸,半垂着眼睑,静静的声音,静静的表情。宛如冰雪般的肌骨。
  “本宫知道了!”玄太后回答的语气沉重了许多。“算算时间这胎也有四月有余了。”
  落英点头道是。
  玄太后顿了顿,又道“可有越晨的消息了。”
  落英摇头,无奈。越晨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在宣城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一只苍蝇蚊子飞过的消息都会传入她的耳,可却惟独没有越晨的消息。
  落英应道“想必是离开了。”
  玄太后叹息一声,在落英的搀扶下离开了飘着风雪的院子,静静的走在长廊上。玄太后道“陛下想要见他一面,就让他们见一面吧。了了陛下这个心愿,毕竟本宫这个做母亲的对不住他。何况就算陛下见着了他,他愿不愿意留下陛下也不能左右。想来见一见也是无害。”
  “是。”落英应道。
  风吹着雪花从窗而入,斜倚窗沿的少年静静的举杯遥望,飘着鹅毛般大雪的空寂长街上忽然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在缓缓的向风楼靠近。
  那举杯斜倚窗口的少年叹息一声,静静道“他怎么来了?难不成我失算了?”说着,那少年摇了摇头,“我子琴一生自问还从未出过任何错,面对推算这种小事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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