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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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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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你…感到恶心吗…?你和我在一起,是那么讨厌吗?我…」天香抱住自己发抖寒冷的身体,不断地喃喃道歉:「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觉得恶心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让你这么难受…对不起,不要觉得我恶心,我、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你不要觉得我恶心,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亲,可还满意。O(∩_∩)O~


☆、第 66 章

  她颤抖的手自怀中掏出一张白纸,毫不迟疑地咬破手指,匆匆忙忙地写下自己的原名和皇室称号。跟冯绍民三字排在一起,一黑一赤,一工整一凌乱,只是如此便能察觉她们之间南北两极的差异。 
  「我不会再来找你,我真的不会再让你觉得恶心了…」将纸塞进铁栏的缝隙,由冯素贞沉默地接下,直到天香如游魂似地离开之前,都还能听到她的低语。「对不起,我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就连驸马都没发现,公主哭着离开之后,他自己无声落下的泪水已沾湿手中的休书。陈昭第一次见到男子流泪,却丝毫不感到意外,也不觉得哪里奇怪。事实是,冯绍民眼中的绝望,竟直到现在才化成泪水滴落,这点让他更是惊讶。  
  天牢时常在夜晚响起不愿赴死的哭嚎,但冯绍民却总是静静地眺望窗外明月,在一声声的恐惧哭喊中飘逸如幻地像眨眼便会消失。于是陈昭知道,那个人是不会为自己的遭遇而哭的。世界上就是有像冯绍民这样的人,可以为了许许多多痛苦的其它人落泪,却一点也无法为自己的悲伤而难过。 
  若说为什么的话,一定是因为有着付出生命也不足以弥补的歉疚,所以才连哭都哭不出来,泪水全数凝固在深沈的罪衍之海里。罪孽和错误啃食着身为人该有的情感宣泄,最终只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放任魂魄在地狱中受苦。
  ***
  天香刚踏出皇城门口,胸内累积多日的郁闷之气,便让她再也压抑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勉强按住几处穴道,虚弱地靠向城墙困难喘息,日暮余晖照射不到皇城天牢外的土地,宣示着一旦被关进这里便永无重见天日之时。胡乱地用衣袖擦掉唇边的血渍,她撑着久未进食的身体徒步走往皇宫的方向。 
  李兆廷和张绍民,以及满朝文武官员,在这段时间都曾力劝皇帝三思。不知道发生何事的他们,只能劝解着一定是哪边有了误会,忠诚为国的丞相岂可能犯下欺君之罪?即便是真,念在他是公主丈夫的份上,至少再给冯绍民一次机会。 
  民间也议论纷纷,无人想让国家轻易失去这样一名绝世人才。 
  皇帝被众臣民的反对与不服惹得忍无可忍,一道圣旨就夺去冯绍民的丞相之职、驸马之位。如今他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有,你们还要以什么名目劝解?才从接仙台与国师手中历劫归来的老皇帝,完全忘了究竟是因为有谁的拚命保护,如今他才能安稳地坐在龙椅上、下旨杀了救命恩人。 
  但天香不会让他忘记。 
  「父皇,请您放过她吧!」寝室里,跪在皇帝跟前的天香,口齿清晰地听不出稍早之前的痛哭落泪。「冯素贞虽是女子,但她救了您保护了朝廷也是事实啊!父皇,您从小就教香儿要知恩图报,那么——」
  「荒唐!有再大的恩惠建树也抵不过她犯下的罪!欺君便是辱国,放了她,皇威何存?天子之名又何以维持?」皇帝激动地咳了几声,但随即放柔声音。「香儿,朕知你性子善良,自是见不得有人死去了,但冯素贞欺骗你、也欺瞒朕这么多年,她不把朕对她的信任、香儿对她的好放在心里,忘恩负义不知恩图报的人是她啊!」
  「不是的!驸马是有隐情的,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啊!」
  「还在叫她驸马…」皇帝摇头叹气。「香儿,她不是你的驸马,她是冯素贞、是一名女子。你要到何时才能清醒?」
  「是女人又怎样?是女人就使她为朝廷做的一切事情化为流水?」天香咬咬下唇,赌上最后一张牌。「父皇,世人并不知她是女子,即便她被撤去驸马之位,我与她的婚姻都是存在过的事实——既然丈夫要上刑场受死,身为妻子的我又怎能不奉陪?」
  「天香,你莫再胡言乱语!」皇帝愤怒站起,一阵头晕却突然袭来,使他抚着额头又沉重地坐回椅子上。「来人、来人啊!把公主带出去,把她带回公主府,在朕允许之前,不准她出府一步!」
  「父皇,您——」
  十几二十个卫兵听令进来,阻隔天香与皇帝的接触。他们个个是御用护卫,武功造诣怕是每一人都不输给天香,真要动武起来,胜败十分明显。 
  「父皇,香儿会回去的,您别气坏身体。」
  「…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再胡闹。」
  ***  
  天香迫不得已回到府中,没想到太子居然从厅中飞奔过来。「天香!我听说冯绍民就是冯素贞?」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解释这些。」
  话语烦躁地自口中吐出,天香越过他的身旁,疾步朝房间走去。此事不能跟张绍民或李兆廷商量,她也无法在他们面前隐瞒冯绍民的真实身份,所以是真的、现在只剩下她一人而已,只有她一人才能救她了。
  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改变父皇的心意?
  太子也没有跟上去追问,只是自言自语地道:「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所以梅竹才会要我……啊啊,我真是个笨蛋!」
  就在公主与太子各自陷入无人得知的烦恼时,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冯素贞被关在天牢中已将尽一个月,距离上刑场尚余三日。想要维持皇室尊严、守护女儿名声的皇帝,其对驸马交代不清的罪状、那千万两黄金修长生不老之术的腐败之举、以及无视来自民间各方和朝廷百官的奏书请愿,这些错误都逐渐翻腾起世人早已忍到极点的不满。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个关键,不知由何方率先掀起的剧烈反抗便会爆发。 
  ***
  拖太久了,这个斩首之刑。
  冯素贞跪在皇帝面前,恭敬地以双手奉上休书。位于牢内地板的干草,将原本便麻木的膝盖刺得更是疼痛如针。这是被关进来的第几日,她并不清楚,从天香说了永不会再见她那刻开始,冯素贞已忘记世上尚有时间流逝这回事。每个夜晚,当月光微弱地照耀窗口时,她会想着,若明日便能结束这伤人伤己的一生该有多好。
  可是,就连她这什么都不想再思索的脑袋都不禁怀疑了,拖这么久还未斩首,皇帝恐怕是另有意图。
  「这是你第几次接到休书?」皇帝审视着纸上的名字,像谈天般悠闲自得地说:「这次却是来自朕的女儿…唉,可怜的香儿。」
  冯素贞没有回答,跪了三个时辰的她仍是一张冷漠平静的神情。
  皇帝一大早便来到天牢,也没有要做什么,就只是悠哉地坐在特别准备的椅子上,冷眼看着她呈上休书一跪就是三个时辰。不太对劲,都已经这时候了,没有必要再对她下马威,看来皇帝确实另有打算。
  「朕是惜才,但你所犯的却是不可饶恕之罪,朕要拿你如何是好?」皇帝将休书递给一旁的太监,太监行礼后便马上离开了,天牢里除了冯素贞与皇帝以外,并无其它人。
  此时皇帝终于起身,进到牢里与她处于相同的空间。「冯素贞,朕将你的死刑延到一个多月后,你可知是为了什么?正是在等这封休书啊,在你死之前,只要有它就能将香儿马上改嫁了。」
  夫死后妻通常不会改嫁,一为妇道二是对死者的尊敬。但若与夫在生前便已离异,则妻的改嫁也就符合礼俗常规了。
  冯素贞依旧保持沉默,知道皇帝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
  「朕已为香儿选了新驸马,就是接任丞相之位的张绍民。十天后,当他们成亲之时,你也能喝到这个喜酒。」
  「皇上。」冯素贞终于开口,抬起头正直无畏地注视着老皇帝。「公主并不喜欢张大人。」
  「哦?那么「女驸马」啊,你说香儿喜欢的人是谁?」说到那三个字时,皇帝嫌恶地叱之以鼻。
  「皇上为何不亲自问公主?您已错了一次,其结果就是招了个女驸马,难道还要再次将公主的幸福消耗在那道圣旨中?」冯素贞绷紧下巴,想起自己的遭遇,语气更是低沈微愠。「或者您是因为错了太多次,早已忘记该如何做出正确的抉择?」
  「无礼!你这是什么态度,想死吗?!」
  「我确实想死,您却一直拖延刑期,所为何事?」她平淡地抛出毫无掩饰的想法。「让我看着公主嫁人又如何?让她嫁给不爱的男子又如何?皇上,您已经胡涂到把自尊当成比骨肉更重要的宝了,您的胡涂最终只会害惨世上唯一的亲人──坐在那个位子上,您就必须负起对等的责任,因为、这次可不会再有另一个冯绍民保护您。」
  「你、你──!!逆民、妖女!」皇帝捂住呼不上空气的胸口,大声召唤着士兵进来。「来人啊,给冯绍民五十大板!太无礼了!」
  冯素贞冷笑一声,任由四名卫兵抓住她的手脚,默默承受下五十板的惩罚。这些疼痛对她而言是无足轻重的,若不能让皇帝就此改变心意,阻止他再次将天香推到不幸的国度里,她对那名珍惜自己、而自己也同样珍爱着的女子所做的残忍伤害便毫无意义了。
  半个时辰过去,施刑的八尺高男子已是满头大汗,拿板子的手也明显地抖动着。但冯素贞却缓慢的、闷不吭声地一手撑起身体。
  那名瘦弱男子靠自己的力气、摇摇欲坠也要骄傲站起来的模样,使众人无不因敬佩而暗自叹息。早已听闻冯丞相是名心志高洁傲骨凛然的人上人,今日一见才明白传言半点不虚。
  「你──」皇帝也是看痴了。为何一名狼狈肮脏的女子,还能拥有如此高贵尊严的气势?为何啊、为何你偏不是男子?
  「皇上,您杀了我是正确的作法,但请不要忘记您是为了什么才杀我──难道不是因为我伤害了天香、让她如此痛苦才要惩罚我吗?难道您还要让天香再一次不幸,然后再一次杀了使她悲伤的新驸马?」
  皇帝与冯素贞以视线对峙好一阵子,接着吐出让她悔不当初的言论:「那就杀。只要伤害朕的女儿,不管几个都杀掉。」
  …当初是真的错了。早一开始,就算让天香难过也要使她明白,她口中那名宠爱子女的父亲已变成陌生人的事实。在一开始,就不该选择站在老皇帝这边。冯素贞握紧双手,沉声嘲讽。
  「最是无情皇室人,最为胡涂昏庸君!」
  众人惊愕的抽气声吵耳异常。竟敢骂皇帝是昏君,冯绍民当真是疯了。
  「别以为朕现在不让你死就代表朕拿你没办法。」皇帝气得咬牙切齿,面红耳赤。
  「皇上。」一名太监细声细气地说:「对付刁民有对付刁民的手段,教训畜生有教训畜生的法子──小的听说,有些人在驯服烈马的过程中,会先打断马的四肢,只要牠们整日都动弹不得,量再如何冥顽不灵也会乖顺地像只小猫儿。」
  冯素贞睁大了眼,瞪着这名从未见过的陌生宦官。
  好狠的心,先是国师专权,如今又出现宦官乱政?
  皇帝换上满意的神色,哈哈大笑。「就如你所言吧,真是好法子。朕也不想让武功高强的前驸马趁着公主大婚逃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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