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箱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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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箱丝绸-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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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衿佩服的看他一眼,不加掩饰的赞道:“阿恽,你真聪明。”
  
  顾恽可有可无的瞥他一眼继续忙,将他真心实意的称赞当成放屁,他弯下腰凑在赵子衿胸口,布料浸湿了给他清理胸口的血痂,横贯胸膛的伤口上化满黄脓,顾恽觉得有些怒火中烧,他语气不善道:“这么多天,你就任伤口这么摊着?荒郊野外的要是发烧了,真成傻子了,你还指望我对你不离不弃么。”
  
  赵子衿任他口是心非,见他眉头拧得像麻花,手上的动作也是不能再轻,便当他嘴里的恶语是甜言,独自偷着乐,在雪上抹净双手,时不时给他擦去额头的汗,愣是没敢告诉他,自己其实已经烧过了。
  
  顾恽知道自己在胡乱发脾气,他伤成这样,也没办法出去弄药,可心里就是烦得很,想训他两句,骂完了又觉得自己脑壳被门夹,只能憋着生闷气,道:“你这几日,可曾吃过东西?靠什么度日的。”
  
  靠内力度日,可他不敢这么说,目光一转看到洞口的藤蔓,开始胡编乱造,“吃过了,洞口的藤萝叫槐葵,正好结了果。”
  
  洞口的藤萝是槐葵没错,可他来之前,就被山里的松鼠或是其他动物给啃食干净了,别说果子,就是果皮也没剩下一张,顾恽也不知信了几分,嗯了一声剥掉他那身发馊的衣裳,开始给他擦身。
  
  等顾恽从头到脚将赵子衿涮了一遍后,就发现他的衣服实在是脏的没法穿了,他一扬手,烂衫飞到洞边上,彻底成了一团麻布,赵子衿赤身裸体的也不觉得难为情,就是微微觉得有些冷,才将三肢缩起来,左腿笔直的伸开,下巴搁在右膝盖上,盯着顾恽的背影发呆,只是这样一来,这位爷的那处就愈发一览无余。
  
  顾恽脱完外衫准备给赵子衿盖上,待会生堆篝火,抱在一起,也就没那么冷了。谁知一转身,就看到这么一幕,他也不知该说是活色生香,还是不知羞耻,不过一想他冷,还伸手捂住那处,就觉得那场景十分爆笑。
  
  他笑的别有用心,目光上山路下三路的横扫打量,觉得除去伤势和肤色稍微偏白,赵子衿的身条不算壮硕,却十分流畅优美,他对此颇为满意,摇头晃脑的走过来,将外衣披在赵子衿身上,笑道:“我去寻些枯枝,再摘几味药草,很快就回来,等着我啊。”
  
  赵子衿想了想,问道:“阿恽,老怪物和幽明鉴,没派人来搜山吧?”
  
  顾恽笑道:“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这里很安全,没人会找过来,我去去就回。”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他还没回来,赵子衿就有些急了,他正要坐起来出去寻,就听一阵东西在地上拖行的声响,脚步声频率均匀一致,间或有木材碰触的声响,是顾恽回来了。
  
  洞口只容两人并肩穿过,顾恽拖着一个藤萝编成的筏子,根本进不来,他站在外头将手里的东西都丢进来,丢了老半天也没进来,倒是赵子衿吃惊的看着他一件一件的往里丢,收获丰富让他咂舌。
  
  柴火、草药、山鸡、兔子、野果,胡麻、藤萝……然后才是头顶上一片白毛的顾某人。
  
  四处都是战利品,他没眼没鼻钻进来,还一脚将一个红里透黄的野果踩得爆皮蹦浆,十分无情的一脚踢了出去。
  
  赵子衿没料到他这么能干,居然还能捉到活物,愣了一会才盯着他道:“阿恽,这兔子和鸡,你是怎么弄到的?”
  
  顾恽蹲在地上像个贤妻良母似的满地收拾,将野果拢做一堆,柴火码在墙边,胡麻团起来,尽管赵子衿并不明白,胡麻和藤萝是干什么用的……他听见问话头也不抬,道:“捡现成的,这蠢东西们被冻死了,可怜的。”
  
  赵子衿嘴角一抽,瞥了瞥腹部还在微微起伏的俩肥兔子,以及那只被藤萝的外皮捆住翅膀像是要提去觐见老岳丈的锦鸡,非常不留情的戳穿了他:“阿恽,那还是活的,你是怎么捉到的,这兔子虽然肥,可我不认为你跑得过它们。”
  
  顾恽用雪擦干净一个果子,扭头抛给他,朝他翻了个白眼:“我确实跑不过它们,于是我就在灌丛后面放了一块木板,然后将左右两边的灌丛用雪藏起来,在后面作势拼命的追,这两兔子闷头狂奔,砰砰两声就撞晕了。”
  
  赵子衿咬了一口野果,饿久了不敢咽太快,细嚼了吞下,道:“顾大人妙计,在下佩服,那只鸡呢?”
  
  “这个真的是现成的,山鸡尾巴大,我在灌丛里寻果子,一脚给它踩住了,它咯咯两声扑腾起来,倒将我吓一跳,”他将小块的柴火堆在洞中央,掏出随身的火折子点了火,摸走赵子衿的短刀开始造杀孽,嘴里喃喃自语:我佛慈悲,为求生计,莫要怪罪——手起刀落,却是意外的利落狠毒。
  
  他将其中一只兔子的毛皮十分小心的剥下来,钻出洞外用雪搓净了埋起来,这才进来接着忙活,两手全是温热腥气的血迹。
  
  赵子衿则乘机问道:“阿恽,你说的安排好了,是指什么?”
  
  顾恽正在揪山鸡的尾巴,表情有些狰狞,道:“时间还充裕,明天我再与你细说,今儿吃了东西,咱们都好好休息——对了,你还有刀吗?” 
  
  “有。”
  
  顾恽扔过去几根树枝,“削几根木叉。”
  
  赵子衿一切听指挥,摸出一把柳叶飞刀,飞快的削起来。
  
  等到内脏洗净了架上火堆去烤,他也将那兔子毛皮当做水囊,蓄了水一袋水回来。
  
  顾恽想想虽然觉得没必要,待会就弄掉了,可还是将药草送进嘴里嚼碎了,给赵子衿敷在腿上和身上,而后又像个老木匠似的倒腾起来,藤萝绕木板,胡麻交缠,很快搭出一个板状的方块来,赵子衿看了老半天,才明白他是在扎门。
  
  他看着顾恽又缠又编的,发丝和轮廓,在火光里被镀上一层金色,神情十分专注,心里就徜徉起一股熨帖的暖流,他想,同样是在这里,自己独自一人,就冷清寂静,他来了,就温暖的,像是归处。
  
  简陋的门板搭好了,顾恽将它翻起扣上洞口,又在后头支了两个斜棍子撑住,免得被疾风掀倒,洞里即刻就暖起来,木叉上的野味也烤的焦黄流油,满洞飘香,顾恽深吸一口气,将木叉取下来坐到赵子衿身边去,两人都饿极,也多日没吃到热荤腥,一时也顾不得什么狗屁仪态优雅,一通狼吞虎咽,很快就只剩一堆骨头。
  
  吃饱喝足,两人搂在一起,饱暖思淫//欲,独处的气氛又恰到好处,温暖又安静,顾恽扭头去亲赵子衿的唇角,情不自禁就滚在了一处,顾恽跨到他腰胯上坐着,手跟蛇似的灵活钻进侧纫,在赵子衿身上流连抚摸,赵子衿被激得一抖,隔着衣裳压住他作乱的手,低沉的话语含在两人嘴里:“阿恽,别玩火,这里什么都没有,会伤到你。”
  
  顾恽眼角斜上飞,沾了□,蛊惑似的勾起赵子衿的浴火,他无奈的低笑两声,凑上去将赵子衿的耳垂含进嘴里,在他耳边轻声道:“笨哪,有你,有我,不就够了——”
  
  酥麻自耳垂升起,席卷四肢百骸,最终都急速窜向腿间,赵子衿眼神一暗,抱着他侧向躺倒,飞快的翻身,将人压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这么坑爹的章节名,其实我也不想orz……
  一百章完结正文,貌似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orz……
  ps:窝是一坨人才,这章是今晚七点的二更,幸好我上来看了一次,orz,我居然把它给点到存稿箱去了,自己仍然坚定的认为,它已经发了





☆、第一百零一章 坦白从宽

  
  赵子衿醒来的时候,顾恽还在睡,两人赤身裸体的贴在一起,地上铺着顾恽的外衫和里衣。
  
  空气里还弥漫着清浅的气息,糜烂又醉人,赵子衿一垂眼,就能看到顾恽颈侧锁骨上的红痕点点,他露了个笑,心里喝了琼浆玉液似的满足,这里虽然简陋空挡,连对红喜烛也没有,可他还是觉得,和他预料中的洞房花烛夜同样美满。
  
  顾恽主动雌伏,更是让他激荡无比,虽然情难自禁,可第一次,荒山野岭也没什么准备,一切都在忍耐中以龟速进行,可饶是如此,进入那一瞬,顾恽还是疼的差点背过气,好一会才缓过来,气息微弱的打趣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那种销魂蚀骨又妙不可言的快感,好像还残留在灵魂上端似的,想起来尾椎骨都微微发麻。赵子衿用目光细细描摹顾恽眉眼,想到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千里相随、披荆斩棘,以及昨晚的退让忍耐,脑海里就只剩一句话在回荡:夫复何求——
  
  是啊,除了这人,他本来就没什么可求的,如今心愿得偿,不是何求,又是什么呢。
  
  顾恽可能是冷了,八爪章鱼似的缠在赵子衿身上,还在睡梦里,都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赵子衿左手一抬,对着木架上洗净烤晾的衣服屈指一拉,那两件衣服就像是被线牵住的风筝一样飞向他手里,经络里的真气畅行充沛的让他一愣,有些诧异,但还是先将顾恽裹好了。
  
  他抱着顾恽运起内力,只觉大小周天通行无阻,内力充沛的像是冰消雪融的溪流,将他日积月累的疲惫和倦怠一扫而空。
  
  赵子衿僵直身子,心底有些发寒,这种久违的状态,只有在他没中金蚕蛊之前,才有,如今这是——
  
  念头一起,顾恽昨晚的主动就变得异常诡异突兀,他瞬间就变了脸色,联想到某些可能,登时心头大恸,也不管顾恽是否还在沉睡,伸手就去推他,语气僵硬的仿佛能摊成一块铁饼:“顾恽,醒醒!”
  
  相逢后,他一直将他视若珍宝,从来没有全名全姓的叫过他,也从没用如此恶劣的语气,同他说话,可见这次真是气疯了。
  
  顾恽嗯了一声,迷瞪了半天还没睁开眼,放在平时赵子衿铁定心软,跟着就是一通好哄,让他安心接着睡,可这次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要叫他醒来问个清楚,他强硬起来,一张刀削斧凿的脸,就显得十分不近人情,甚至显出凉薄来。
  
  再说,顾恽也不是这么不识好歹的人,自己若是有事叫他,他不会连醒觉的毅力都没有,就算没有毅力,退一万步讲,他就是拿牙签儿,也会将眼皮撑开,因为他知道自己为人,只要天不塌下来,一切以他为重。
  
  可若真是如他猜想,那他的天,和塌下来也差不多了。
  
  赵子衿见他这样,愈发觉得他是在装歪逃避,心里越发惶恐的踏实那个猜想,方才浸泡着心脏的琼浆玉液,立刻就变成了滚烫的火山熔岩,疼的他恨不得拿刀剜去。
  
  他急红了眼,以至于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责怪,顾恽的脖子就在手边,自己的颤抖不已,手止不住的就想往上靠,恨不得掐死他一了百了,可赵子衿心里明白,他再恨的牙痒痒,也会在掐死他之前,剁掉自己的胳膊,顾恽就是他的罩门,七寸,和逆鳞,他是他的命。
  
  顾恽本来还想装睡,眼皮缝儿里看见赵子衿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再自杀的狠绝,立刻就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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