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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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家-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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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人叫了声舅舅,倒让花太尉吃了一惊。尔后道:“都好。”
两人进了府里,闲话许多。南宫夜品了口茶,笑笑看着主人:“舅舅近日里可要忙了。母后寿辰,表姐婚礼,件件都不简单呢。”

这太后寿辰的事情一直是花太尉在安排,先前里有北澶的使者来朝,耽搁一阵。现在又急着将寿宴上的事情安排好,要怎样的节目、怎样的戏班,都一一要过他的眼。再加上皇上的意思是,寿辰过后就让花相容嫁去煜王府,这其中婚礼事宜,又桩桩件件的,着实是不简单。

“这些都是太后的恩宠。”
“舅舅跟我还说这些场面上的话。”南宫夜笑了笑,“多年没来舅舅府里,我舅甥二人还生疏了不是?”
花太尉抬头望了望南宫夜,想从他眼里看出这话几分真假,可却只看见他一双眼睛笑意盈盈。“哪的话。着实是有些忙,可这是天恩赐福。”
“表姐婚期几何?若还赶得及,备份大礼。”
“还没定下,说是再看看太后和煜王殿下自己的意思。”

南宫夜点点头,又与花太尉说了许多以前的事情。留了一个多时辰才离了太尉府。走了挺远,赵信便说:“太尉大人防着王爷。”
南宫夜嗤笑一声:“舅舅防着本王是应该的,那日里花想容一幅画毕竟是本王说破的。虽说。。。”他回头一看,又见着花想容的马车:“虽说本王表明是与三哥站在一线,可到底花太尉是知晓早年那启案子的。”他又看向赵信:“你说,如今且能不防着本王。”

“王爷与皇上是亲兄弟。”
“亲兄弟又如何,本王常年在外,哪及得他们亲厚。到底一朝天子一朝臣,本王就算有心,也不见得对方肯上岸。”
“可那事。。。”

南宫夜拉了马缰停下来:“案子一起,并没损三哥多少声誉。只是他这些年被困在京里,那些有眼力的总是猜的到的。本王只担心,这事情与母后拖不得干系。”
赵信心底一惊,“太后。。。”
南宫夜食指按在自己唇上示意他噤声。这事儿他们心里清白就好,并没必要说出来。今日来了这花太尉府上,从他对自己态度上来看,只怕是。。。

当年皇储之争,当今圣上与三哥本就是各领风骚。若是有人存心为儿子谋划便是再怀疑也怀疑不到她身上去,不过也不排除有人一石二鸟。
南宫夜扬了马鞭,更快的往府里去。
几日后,太后七十大寿。宫里好不热闹。

吴王本就是太后最疼的幺子,座位就在太后边上,另一边是当今圣上。再下来是同是太后所出的魏王与晋王。之后便是其它王爷臣子,不一一枚举。
今儿一大早,儿孙们就已经给太后拜了寿,各个都拿出收礼来,惹得老人家乐得合不拢嘴了。到了晚上,各自陪着听戏,看那湖中戏台上的各色表演。太后心中欢喜,搂着南宫夜又紧了几分。
花想容是白日里就进宫了的,那会儿也是随着一道儿祝寿,接着又陪着太后聊了半日的闲话。如今坐在位置上,一脸乖巧。

南宫夜看看花想容的方向,想到之前拜会太尉府的时候她坐车出门。又想到之后有人回报,说花想容是去了煜王府,在王府里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更是煜王爷亲自送人上了车。只不过,两人在煜王府里说了什么就无人知晓了。
南宫夜又看看南宫莫惜,对方和往常一样的风姿。他这样子常人难注意他,可若是注意到了,就再难移开视线了。

在南宫夜正盯着南宫莫惜的时候,赵信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见得南宫夜面色一僵,又看上花想容。“属实?”
“不敢有错。”
南宫夜挥挥手让人下去。太后见着他的动作,忙拉了他:“有什么大事,这陪着母后呢还忙着。”

南宫夜乖巧一笑,更是上了母亲的心:“儿臣就是让人备着点,待会儿儿臣献艺给母后祝寿。”
“你现今已经是吴王了,可不许这么胡闹!”
他母亲最是看重身份的,自然不许他上台献艺了,这也正中下怀。南宫夜只委屈一会儿,便倚在母亲怀里:“儿臣都听母后的。”
太后撅了嘴,嗔怪:“你要是都听了母后的,哪能自己做出头鸟。”

这话说的是百花争艳的事儿。南宫夜看着花想容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笑意:“母后,儿臣可不敢呢。便是知道母后护着儿臣,才那般放肆了。莫不是母后怪罪?”
太后眼一瞪,更是心疼:“你呀!”

南宫夜是摸清母亲的脾性,自然知道话该说几分。方才赵信回他,花想容送给太后的贺礼就是那幅牡丹图。
母后喜欢花鸟,却并不特别喜欢书画。花想容明知却仍然这样做,其后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若是原先南宫夜还得好好猜上一猜,可如今却不用了。因了南宫莫惜就在旁边,只怕那副牡丹图正是出自他三哥之手。这样一来,花想容是暗暗告知太后,煜王有了臣服之意。就是百花争艳之时,煜王也是站在皇上这边的。

她虽未说明牡丹出自谁手,可凭着母后的手腕,又如何查不到呢。
这女人的确小看不得。那么那日她去了煜王府,说的只怕也是这些事情。那么三哥对于这样一个女子,又如何看?
南宫夜心底隐隐有些紧张。

台上的戏结束了。这边的戏却好像才开始。
“母后,三王兄号称大晖第一雅士,琴艺高绝,不如在您寿辰上奏一曲以表心意?”
南宫夜转眼望去,说话的正是他七王兄魏王南宫鸿。南宫夜心下不快,刚想说些什么,却听着南宫莫惜说:“若太后不弃,臣愿献艺。”
太后看了看,允了。

南宫夜面上带笑,心下骤然抽痛一把。
“大晖第一雅士这别称臣实在愧不敢当,不过外传臣琴艺不差,却不知臣除却琴艺,还擅一事。”
“哦?”帝王好奇,竟然也是不知。
只见南宫莫惜往腰间一抹,竟然抽出一柄软剑。侍卫紧张上前却被帝王拦下:“朕倒忘了,三皇弟剑术高明。”

南宫莫惜含笑看了这一柄软剑,眼神往着花想容边上看去。花想容一愣,立马明白过来,上前施礼:“煜王殿下舞剑,妾以琴和之。”
皇帝准了。
琴音起,身姿动。花想容一曲高山流水,煜王南宫莫惜一套踏雪寻梅。两人本就是未婚夫妻,再一看二人舞剑弄琴更是觉得他俩天作之合。

南宫夜只见那身着蟒服的男子身姿轻盈,走剑行云流水,只觉此景只应天上有。心里不觉神往几分。他这处出神,便想到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这天人之姿的男子。
那时候南宫夜才五岁,母后几乎不让他离开身边。对几位哥哥他也不甚熟悉,除了大皇兄、七皇兄和九皇兄之外,他几乎不认得什么人。

那时他已经极赋恩宠,在宫里说一句话根本没人敢顶上一句。那时他还不知道皇宫西角有一处梅园。直到五岁那年的冬天,他和几个皇姐捉迷藏的时候无意闯了进去。当时正是雪后天晴,梅花卧雪而开,很是壮丽。幽幽梅香牵引他往里面走。
接着入眼的就是一席碧色衣衫的陌生人,在梅树间舞剑,他衣袂翻飞,恍如天神下凡。南宫夜只觉心中震撼不已。那碧衣人或觉有人闯入,长剑一指,吓得南宫夜跌坐在雪里,剑尖只停留在他鼻前一寸处。一时,他就被吓得哭了起来。

那人一见他哭,也有些紧张。连忙蹲下问他可吓着了?他只是哭,吓得真是说不出话来。不过这也让他看到那天人之姿的神人如同凡人一般的紧张神采。
小太监来寻他,本不敢进梅园的,可听到南宫夜的哭声也管不得了。闯了进去,跪在雪里:“请三殿下恕罪,奴不知十七殿下进了梅园扰了三殿下。”
那人站起,本是紧张的脸上变的寡淡不少:“那就带着十七出去吧。”他走进屋内,居然关上了房门。

“谢三殿下,谢三殿下。”
小太监抱起南宫夜溜也似的出了梅园。

从此之后,南宫夜便经常跑去皇宫西角那处小院子。可是那个三殿下却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再往后来他大了些才知道。那梅园是父皇给三皇兄的恩宠,三皇兄得了空就会去里面小坐片刻。他也才知,父皇除了自己也是宠极了南宫莫惜。
要不然,如何他们兄弟姐妹的名字都是单字,只有他那位三哥的名字是两字呢?

南宫夜从回忆中转醒,望着尚还在舞剑的南宫莫惜。心中想道,或许正是因为最初就见了他从亲近到疏离的态度,才缠着他的吧。
琴音落,长剑收。

“臣献丑了。”
太后点一点头,夸赞几句。南宫莫惜与花想容则一左一右退开了。此时烟花盛放,夜空如同盛开百花。南宫夜望着南宫莫惜抬头的侧脸,轻轻笑了一声。
“煜王与容儿的婚期定了没有?”
太后突然提起,让南宫莫惜转回身来:“还请太后做主。”

太后点头,望了花想容,向花想容招了招手,让人走到自个儿跟前来:“容儿可决定了?”
这话问的花想容脸上一红:“凭太后做主。”她红着脸低头,目光却往南宫莫惜处看了一看,南宫莫惜恰巧也看过来,四目相对,脸上又更红了一分。

“那就让哀家给你们挑个好日子。”
“谢太后。”
“谢太后。”
两声重叠,两人又互看一眼,各自转开脸去。

宴已尾声,南宫夜送了太后回宫便想着去梅园再看一眼。刚刚南宫莫惜一舞剑招引他想起太多往事,如今十六年过去,再见踏雪寻梅,南宫夜竟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推开梅园大门,在梅树林中走了一段,心中想了许多旁的事。再一抬头,却见着南宫莫惜推开小屋的窗子,两人相望,又好似回到许久之前。

南宫夜咧嘴一笑,叫了一句:“三哥。”
他以前称呼兄长,都称皇兄,唯有这个,他叫他三哥。
“十七弟。”

南宫莫惜也浅浅唤了一句,两人隔着一扇窗,相互对望着,谁也没想移开视线。





第9章 荷花池独留幼年趣事,兄弟俩口角再生嫌隙
第九章

相对于南宫夜,南宫莫惜此时的心情要平静很多,也没想过自己的一套踏雪寻梅会给南宫夜这样的冲击。所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南宫夜,想看对方为何也到这处来了。

“三哥,梅花还没开呢。”
“没到时节。”

南宫夜低头,也是,还没到时节。他静静的站在原处,望着天上高挂的月亮,“三哥可还记得我第一次看你舞剑?”
南宫莫惜不想对方居然突然提到这个。诧异望去,南宫夜并不看他,只单单看着月亮好像在回忆很久的事。

“三哥,走吧。宫门要关了。”
他问那句话根本也没想着让南宫莫惜回答吧。
两人肩并肩走在路上,南宫夜之前就嘱咐了马车在宫门等着,他这会儿想和南宫莫惜走一段路。两人都沉默着,走的很慢。

突然,南宫夜停下来,“三哥还记得这池子么?”
南宫莫惜转头去看,见着一个败了的荷花池子。不是花开时节,有些颓唐。“记得。”
怎么能不记得呢。
那时候七岁的南宫夜一个伸手把自己拉了进去。他现在都还记得自己涨红了一张脸,在宫女太监惊讶的眼光下和南宫夜打了水仗。

距离那次,已经十四年了。
“我把三哥拽进去,三哥可怪我了?”
见南宫夜慢慢走向池子,南宫莫惜也慢慢跟上。他们两望着池子里倒映的月光,一时有些失神。好像听到当年的欢笑声、宫女太监紧张的恳求声一样。

南宫莫惜想着,他那会儿也才十八岁吧,一直告诫自己处事沉稳,皇家子弟更应该喜怒不形于色,却被最小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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