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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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家-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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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莫惜想着,他那会儿也才十八岁吧,一直告诫自己处事沉稳,皇家子弟更应该喜怒不形于色,却被最小的弟弟一把拉近池子里,闹了个翻天。
他那天回去就被母妃训斥了一顿,还听说南宫夜回去起了烧,病了七天有余。这事情,让南宫莫惜愧疚了好长一段时间,每天都在梅园里等着那小身影出现,只怕他怪罪了自己。半月之后,穿的厚厚的南宫夜才晃荡过来。见到南宫莫惜的时候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跳着跑过来直叫三哥。好像就是那会儿起,三皇兄变成了三哥。

小小的南宫夜还有些害怕,怯生生的问南宫莫惜有没有生病。
“三哥日常练武强健体魄,哪能这么容易就生病。”
“那我也练武,也变的壮壮的。到时候就不会生病了,就能和三哥再一到玩了。”
“好啊,那我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封王建府。

一席凉意袭来,南宫莫惜退后几步,伸手往自己脸上一抹,居然有些湿。他向南宫夜望去,就见得这弟弟得逞的笑着:“三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显然是他拨了点水溅在自己身上。
“没什么,回吧。”
南宫莫惜转身便走,南宫夜抬脚跟上。两人又并肩走了一段路,南宫夜才开口道:“三哥是不是想以前的事儿呢。三哥说等我一道玩的,却都不等我了。”

他这话是指责南宫莫惜的寡淡疏离,南宫莫惜却装作没听到,脚下加快的几分。
南宫夜心有薄怒,扬手抓了南宫莫惜的胳膊。谁料对方居然避如蛇蝎一般连忙挣开,还往后退了几步。一时,南宫夜心凉一片:“三哥?”

“走吧,宫门该关了。”
“三哥为何怕我?”
“本王没有。”
“那你躲什么?”

南宫莫惜回答不出,脚下更是快了分。南宫夜立马追了上去:“母后寿辰一过,我就得回封地,以后再见便不知何时。三哥这样都不能与我亲近几分?”见人依旧不回答,南宫夜又说:“三哥要将自己裹到何时?是否要十七自己伸手去剥开了,三哥才肯坦诚?”
“十七。”南宫莫惜突然停住,回头望着一直出言不逊的弟弟:“你是弟弟,我是哥哥。长幼有序,你可知道?”
“三哥如今是罪臣,而十七是贵及天下的吴王。”

南宫莫惜一怔,他这才发现,南宫夜已经长得这样大了。
“你真是长大了。”
“三哥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南宫夜方才是被逼了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十七一切都是为三哥着想的。”
“十七!南宫夜!”南宫莫惜怒吼一声,让南宫夜顿了下来,“你不用为我着想,你要为皇上着想,要为太后着想!”

“我自然为他们着想,可三哥对我这样淡漠,我。。。”
“你为他们着想,我自然不能与你亲近。”南宫莫惜第一次在南宫夜面前露出恨意。而后一甩袖,走了。
这样的南宫莫惜已经很坦诚了,他已经说的清清白白,他与皇上太后不在一线上。南宫夜若是站在那边,他们二人必然形同陌路。

南宫夜眼睛有些疼,而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他还一直浑浑噩噩的,脑袋里都是南宫莫惜充满仇恨的眼睛。他想,他现在只能把事情都查清楚这一条路,不然他将一直被南宫莫惜排挤在外。

***

“王爷,您怎么湿了?”
楚生一见自家王爷回来的样儿就知道不好,今天太后寿宴,还弄了一身湿回来。只怕又是受了气,楚生不敢问,心里却心疼的厉害。立马准备了热水,伺候人更衣沐浴。南宫莫惜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楚生就把那一身衣物扔进了火盆。火焰慢慢的燃上来,越烧越大。
夜里,楚生听到南宫莫惜房里乒乒乓乓的一阵响,第二天一早去看,房里能砸碎的全都砸碎了,能弄倒的全都弄倒了,跟遭了贼一样。南宫莫惜自己却穿戴整齐的坐在床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见着楚生的时候无辜一笑:“弄乱了。”

楚生的心骤然一疼,立马走上去,不知该问些什么。南宫莫惜的状态让他觉得心惊,从他烧衣服开始,楚生就觉得不对,现如今已经开始拆房子了。究竟是什么事才刺激的一向寡淡的南宫莫惜大发雷霆。
“王、王爷。”楚生的声音都开始颤抖,南宫莫惜却安慰他说:“本王没事,你不用担心。本王想去亭里休息会儿,你找人把这收拾了。”
“王爷,亭里凉,会染病的。”
“本王哪里会生病啊。”他浅浅一笑,往院里的亭子里去。那里有一张软榻,他最喜欢卧在那处看书。

楚生让人收拾好之后便上亭子照看,却见的人已经沉沉睡去。看样子,昨夜是一晚上没睡了。
楚生给他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免得着凉,就见人在榻上蹭了蹭,轻轻嘟囔了一句什么,一行清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拿着毯子的手一时顿住了,因为他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王爷说的是“十七,别走。”心里的震动不能说不大,可这一句,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太后寿辰过后,诸位藩王都要回封地去的,王爷叫吴王殿下别走?楚生隐隐觉得绝非如此,南宫莫惜是怎样的人,如今会在梦里流着眼泪让人别人,这莫不是。。。。。。
楚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怔怔的的望着自己王爷的睡颜。良久,重重叹了口气,望着亭外的风景想着,这样一条路,该有多苦,王爷你又何必呢?

之后一段时间,南宫莫惜在府里待了许久,后来愿意出门了,就去了沁芳斋。刚到店门口,就见着晋王和魏王的马车,这阵仗必然是回封地了。南宫莫惜心里一片平静,抬脚就要进店门,却听见一声:“三王兄,好巧呀。”
南宫莫惜转身过来,见得两位王弟下了马车朝着自己走过来。
“本还想同三王兄道别,却来不及了,不想在路上碰见。”
“两位王弟是要回了么?”

“正是要回去了,不比三王兄在京里,不用来回奔波。”南宫鸿笑了笑,对着南宫莫惜说:“王兄自小极富恩宠,父皇和皇兄都舍不得王兄远走。”
这话听来刺耳,南宫莫惜却不恼:“魏王哪里的话。”
晋王上前一步:“七王兄这样说莫不是嫉妒三王兄了,三王兄大晖第一雅士,就是番邦夷狄都慕名而来呢。”

这话说的就险恶了,南宫莫惜眼里一冷:“怎么敢当,本王不过弄墨之人,怎比得二位王弟的将兵能为。”轻轻笑了一笑:“到底是封地好啊,天子脚下做什么都是备受牵制,二位王弟说是吗?”
两人面色一凛,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在说他二人拥兵自重。拱手道:“三王兄告辞。”便各自跳上马车离京。南宫莫惜微微一笑,进了沁芳斋。刚一进门就看见内堂里喝着茶的南宫夜。
这人此时在这里,必然是把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听了去。南宫莫惜淡然处之,在一旁坐下。伙计奉茶上来,比以往要淡定许多,估摸已经习惯了这二人经常来此。

南宫夜捧了茶盏,轻轻饮上一口:“从不知道,三哥的嘴这样厉害。”
南宫夜也饮上一口:“吴王殿下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这会儿连十七弟都不叫了,叫的是生疏之至的吴王殿下。南宫夜紧握茶盏,在捏碎之前将茶盏放在桌上。调整心态,含着笑意道:“三哥今天来是来看什么的?”

“本王的事,吴王何须这样关心?”南宫莫惜从眼底透出冷淡来,“吴王真是天潢贵胄,其它藩王都回了,吴王却还在京里。”
“自然还在,三哥大婚还没参加,怎能说走就走的。”
南宫莫惜手轻微一抖,抬眼看了南宫夜一眼,“那就留下喝杯薄酒吧。”
“本王是怕,三哥和花小姐结不成这个亲。”

南宫莫惜更是笑了:“哦?那本王看吴王的手段了。”他双手在袖内握拳:这人果然还是站在太后一边,也是,毕竟母子情深。
南宫夜望着南宫莫惜,只觉这人实在太过淡定,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时恼火,却面上不显,两人僵持一阵,赵信走了进来,见着南宫莫惜的时候行了礼。之后便对南宫夜说:“王府里差人传了信来,说如夫人再过两月就生了,问王爷何时回去。”

此话一出,二人具是一惊。南宫莫惜笑了一笑:“恭喜十七弟。”
南宫夜见他笑意已达眼底,心里更是冷成一片,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第10章 南宫夜步步紧逼表情谊,煜亲王怒击三掌了断情 
第十章

“王爷?”
赵信提醒一句。南宫夜扬手让人先出去,赵信颔首退了出去,刚出门就见老板要来招待,赵信一手钳住老板,摇了摇头。老板忙点头退走了。
赵信心下担忧,站在门口守着。他心里清明的很,自家王爷对煜王殿下,实在是过于执念了。因了他站在内堂门口,整个沁芳斋的气氛都变的诡异起来。

内堂里,南宫夜堆起笑容,拱手对南宫莫惜道:“三哥客气了。”他站起身来,在座椅面前踱了两步:“三哥此次来,莫不是为了乐世清平的印章?”
南宫莫惜这次来还真就是为了那个,他抬头望着南宫夜,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南宫夜却笑了:“三哥莫不知道那方印早被萨布使者拿去了。”
“这样么?”南宫莫惜是真不知道,当日他们三人都见了那方印,各怀心思,谁都猜不准谁。现在到底是大哥先下了手。他虽喜欢那印,却没有非要得的意思,所以也不怎么在意。“他先换得了,也好。”

“好什么好,那是乐世清平印。”
“不过是个古物,吴王殿下就是想要,现在也没了。”

南宫夜听他平淡说着,语气里根本听不出一丝情绪,当下更是觉得火气上涌。“三哥,我们非得这样说话吗?”他有些急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南宫莫惜却很淡然,捧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不急着走,想看看这个弟弟究竟要做什么。

“本王以为,昨儿夜里已经把话说的明白了。”
南宫夜立马停下转身看着南宫莫惜,“说的明白?三哥已经坚信了那案子是母后做的,是让我做选择啊。”
“吴王误会了。”南宫莫惜抬起眼,“本王是觉得,你我二人不该亲厚。”
南宫夜这会儿只怕肺都要气炸了,“三哥,那案子本王会查清楚。”

“本王当日就问过吴王,青白之后呢?”南宫莫惜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讽意:“吴王一定忘了青白之后是什么,是一池血水,是一场杀戮,是皇城的兵戈。”
“不是!一定不是!”南宫夜瞪着眼睛,“你给我时间!”

南宫莫惜也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向南宫夜靠近,他进一步,南宫夜则退一步,他的气势居然盖过这天潢贵胄:“吴王是认为,本王从来没查过吗?是以为这六年本王只是安安分分的被软禁在京城吗?”他的眼底神色复杂,像是说着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让南宫夜心定了下来,没了火气。

南宫夜伸手想抓他,却被人躲了过去。

“你已经查过了?”
“本王蒙冤被辱至此,怎可能忍气吞声。”南宫莫惜笑出声来,“十七弟还是太天真了。”

他这时候叫一声十七弟,是何等的让人痛心。
南宫莫惜不想与人再多话,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低低的笑声,压抑的甚至有些恐怖的笑声。南宫莫惜立马回身,看着南宫夜笑的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眼里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感情。

“三哥,这就想走了?”他边笑边说,“三哥以为自己娶了花小姐就没事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果然,母子情深啊。”

“三哥错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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