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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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下死-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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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了过去——
  
  “死狐狸精,你给本少爷滚出来!”本为弱柳扶风之姿,奈何胸闷气短,骂完了人就开始翻白眼儿大喘气儿,娇弱的身子半靠在一旁夜娉婷肩上,薄佻溪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只营养不良的孩子。
  隅殷色乐了,小日子过的正郁卒,却有炮灰送上门给他轰?嘛,既然如此,他若不承情岂不失礼?这么一想,那漆黑的眼珠子已转了两圈,嘴角一翘,他便在梅林里抬起了头,娇笑三声:“狐狸精在此,少爷可是要来临幸奴家?”
  “你你你你你你、你这不知羞的骚货……”薄佻溪小脸涨红,浑身抖的像被雷击,眼睛里不知是气的还是喘不过来气憋得,一眶泪水充盈,跺着脚,手指着隅殷色所栖的那株梅树一通颤悠。
  “二少爷你这是……”夜娉婷红着脸,为自家宝贝少爷粗俗的言辞羞愧不安。
  薄佻溪一把扣紧夜娉婷的手臂,病态的手背上显出条条青筋,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与妒恨:“你、你给本少爷滚下来……”
  “嘛,少爷,奴家可不会滚唷~”隅殷色挂在树梢上懒洋洋的剔手指,嗤笑一声,眉宇间跃上一抹鄙薄之色。传闻中柔美如花的薄二少?狗屁!根本就是个泼妇,呔,连泼妇都比他有气势多了,骂个人连翻白眼儿带搀扶的,就是个病痨。可笑的是,就是这病痨害他被薄佻白绊住,权衡之下签了那契约,一想到日后要有相当乃至漫长的一段时间,不得不为了这个病痨奔波他就一肚子窝囊火儿,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算了!
  
  薄佻白只慢了些微那么一步,进园时,空气里鄙薄言辞已是铺天盖地,伴随着一人的怒喘和另一人漫不经心的调笑。隐隐的不悦感爬上眉梢,下一刻他身影出现,不悦再度升级为愠怒。
  “佻溪。”泛着寒气的声音明显没有往日温柔,至少在听到这嗓音时,薄佻溪微微怔愣了一下,方转过身:晨光中伫立在不远处的男子,乌丝云鬓,清高冷漠,一双凤眸狭长惊艳,眼底却是重重霜色。
  少年颤巍巍的立在原地,半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再不是梨花带雨,却依然我见犹怜,那娇贵的身子像只柔弱的蝴蝶在晨风中摇晃,似乎下一秒就能被刮到天边或者轻易吹折。同样能给人以疼惜的欲望,然而隅殷色身上却带着甜美的野性,甚至于眼神里的冷傲轻蔑,更能萌发人摧残和占有的欲望;而薄佻溪却是真真正正的娇小依依,圆柔纤细的身骨,一步三喘的病态,他的孱弱是让人恨不能一把箍进怀里都怕被揉碎,而隅殷色却恰恰相反。 
  薄佻白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向着前方孤立无助的少年终于张开双臂:“来。”
  一个字,少年便如蒙圣恩般欢喜的奔过去,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鼻涕眼泪蹭了一身,最后抬起水汪汪的桃子眼,啜泣着唤一声:“哥……”
  尾音缠的隅殷色大老远掉一地鸡皮疙瘩。眼中一道惊讶飞快滑过,紧接着浮上一片耐人寻味的戏谑:感情这病痨还是个恋兄的娃娃?啧,闹了半天,他竟是跟一个没断奶的娃娃打趣儿呢。思至此,少年嘴角一挑,望向前方的视线冷清三分。
  然在隅殷色眼里毛还没长齐的奶娃娃却压根儿没忘记还有个狐狸精挂在树上,加之现在还有薄佻白这大靠山,他就不信自己得了十多年的宠爱还能被那看不清楚长啥样子的狐狸给夺去?这么想着,埋在薄佻白胸口的脑袋猛地扬起来,一别身子,薄佻溪愤然指着那树上半挂的少年不满道:“哥,你就是为了那狐狸精冷落我的吗?”
  质问的语气太明显,薄佻白不由眼波一深,仍是半搂着少年腰身,一只手却似漫不经心的压下薄佻溪直指某处的手臂,轻声说了句:“不要胡闹,佻溪。”平淡的语调实在难寻出一份责骂的意味,想也知薄佻白含着宠着怕化了的宝贝弟弟,怎么可能会为“外人”撼动?更何况他与隅殷色的关系,真真是连外人都不如……
  
  薄佻白压下少年的手臂时,目光自然而然顺着那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一片翠绿中,那抹轻盈的身子正慵懒的倚在树梢上,晨光熹微,一缕缕淡金的斑驳跳跃在他发上,衣袂随风翩然起舞。仍是那件松垮的亵衣,可是穿在他身上,不羁的露着胸口和一双长腿,只叫人有种恍如隔世感。
  薄佻白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继而垂眸,温和的摸了摸薄佻溪的额头:“身子还未好,谁叫你乱跑的?娉婷一个还看不住你,你是心野了麽……”
  “哥!”少年有些气恼,显然是瞧出了薄佻白不咸不淡的态度,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眼睛里却含了恨意:死狐狸精,终有一日我会叫大哥将你撵到天边,再踏不进薄家一步!这么想着,抬眸却是一记柔顺纯真的眼神,痴痴望着薄佻白,身子贴紧了,缠着对方的手臂娇嗔的摇:“哥,我倦了,你抱我回房好不好?”
  “乖。”男人微微颔首,再未瞧别处一眼,一弯腰将少年打横抱起,转身方走两步,顿了顿,吩咐道,“叫人把早膳送到佻溪房里,告诉笙歌代我巡看店铺,今日我便不出门了……”
  “是,大少爷。”夜娉婷领了命,一双眼忧愁的望着那二人,再回头瞧了瞧树上少年模糊的身影,良久,低低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梅林里,倚着梅树风姿绰约的少年缓缓睁开眼,嘴角跃上一抹冰冷的弧线,伸手挟起一株绿梅递到鼻尖下一嗅,眼波饶是温柔的,喃喃:“呐呐,这回真正失宠了哟……”
  语毕低低一笑,听不出悲喜。
  梅林深处,一道身影不知何时伫立在那儿,顺着风声依稀能听得那少年呢喃低语,甚至有些令人心痛的笑声,那么轻,仿佛一把青烟,一碰就散。他脚下如同灌了铅,再不能前进一步,只能呆呆的看着树上的身影,久久,直到他错觉的以为可以这样一直贪婪的看下去时,他听到那好似在梦里回响了无数遍的戏谑声音,柔柔的笑:
  “你想看到什么时候呢,子偌兄。”
  日光斗转,一道白芒滑过那片干涸的角落,紫衣风流,眉宇如画,那男人一双怔怔的痴情眼,不是云衍怀,又会是谁。他终于抬起沉重的步伐走向他,并低低的,有些哀伤的唤了一声:“殷色……”
   
 35、转?盛放的病态 。。。 
 
 
  
  
   

作者有话要说:嘛,其实薄二的戏份在第三卷并不算出彩,他是厚积而薄发,嗯嗯,就酱紫。
至于薄大的属性……砸吧嘴,别扭还是别扭得,冷清也是必须的,至于为神马,还是麻烦筒子们耐心看下去,后文必定会有原因哒~~=V=

PS:我有一小小疑惑,为嘛第三卷一开感情对垒戏留言瞬间少这么明显,难道一个个习惯了被我虐的死去活来咩?TAT




36

36、转?得而复失者 。。。 
 
 
  
  ——你令我看到希望,却带领我走向绝望。你让我得到奢求的珍贵,却又让我瞬间失去所有。你以为的一场博弈,不过是我挣扎在欲海里的背影,所以到头来,我沉沦下去,你还在原地微笑,毫无期待。
  
  “这样也无所谓麽?”他走到少年树下,微微扬起脸,瞳孔中倒影出枝桠间慵懒而冷漠的少年,声音微微有些忧伤,“因为是玉缺,所以无所谓。即使被他这般明显的冷淡,明明知道他心里只有佻溪一个,你仍然是,不介意的麽?”
  没有人回答。
  云衍怀视线微微朦胧,霎那间梅香扑鼻,在他怔愣间,那少年挥挥袖从天而降,一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目,一湾若即若离的笑,离的太近,近到他可以看清楚少年白的近乎阴沉的肌肤,如光裸的瓷器,让人忍不住心疼。
  他左边胸口蓦地一凉。
  “嫉妒麽。”少年将冰冷的手轻轻覆在他胸前,慢慢的伏进他怀里,踮起脚尖在他耳畔低低的笑,“子偌,你是在嫉妒吧?因为得不到,或者,得到的瞬间便失去……”
  
  男子浑身一颤,面色惨白,他几乎是粗暴的抓住少年细腕,一只手扣住他下颚抬高,四目相对,看清楚对方眼角鬼魅轻佻的笑意。那一刻心口撕裂一般的痛楚又蔓延上来,在他沉沦于岱迹真的肉体所带来的绝望欢愉的之后,藏匿在心底里的希冀被少年再次点燃,狠狠的焚烧着他的心。
  他眼眶通红,低头近乎撕扯的撬开了少年的唇瓣,用力吮吸,舌尖挤压牙床,在口腔内绵密凶残的肆虐,毫无章法,除了激烈。很快他感觉口中充斥着铁锈的味道,腥香而苦涩,他听到少年情动的呻吟,像猫咪的呜咽,无助柔顺,令他体内汹涌的血液逆流而上逼痛头颅,他青筋暴起,在那一刻他甚至萌生出将这少年掐死在怀里的欲望!为什么?!是什么让他变得和隅枕书一样禽兽不如,那被欲望蒙蔽的双眼根本看不到现实,只除了幻想,除了欲望。
  少年像团棉花一样被他揉进怀里,大手从上到下,伴随炙热的火焰一点点燃烧他冰冷的肌肤,揉捏搓弄,那不是宠爱,而更像是暴躁的惩罚。他撕开少年前襟,两根手指用力捏上对方胸前娇艳的红缨,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在那绸缎般的肌肤上留下大片蹂躏的红印,而他的吻从少年嘴唇移到耳后,含住对方耳垂热烈的舔舐,啃咬着细腻的脖颈,狭长的锁骨。另一只手则穿过对方绵密如瀑的长发,沿着脊椎掀起一片欢快的颤栗,最后如愿以偿的,扣住少年圆润娇俏的臀瓣,大力一掐……
  一声闷哼,云衍怀怔住,身体逐渐失去力量牵引,而后慢慢地倾倒向少年肩膀。那个下坠的动作有些迟缓,思维像一盘水摔在地上溅的到处都是,不知道该去拾哪一片。他甚至来不及去回头看一看是谁一掌劈晕了自己,他只能怔怔然盯住少年近在咫尺的眼睛,明亮清澈的如同宝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欲。
  黑暗降临。
  在云衍怀倒下的瞬间,少年视野里出现一片温柔的白芒,像漫天纷飞的雪,却原来只是那男人被风吹皱的衣袖,似一湖秋水缓缓沉淀,最后露出男子风华绝代的容颜。同样的他看到,在薄佻白身后遥远的花廊里,那葳蕤芳草之间,分明有一个青年面如死灰的站在那里,双目大睁,浑身僵硬如石。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步之遥,那声音却冷如深渊。隅殷色突然想起这似乎是第一次在薄佻白脸上看到直观的怒意,虽然只是微微蹙眉,薄唇线条生冷,但不可否认,他的视线犀利沉然,像一柄拉直极限的弓,时刻享有最高的爆发力。
  而在他冷静的愠怒中,隅殷色竟然由衷的感受到一抹轻松和惬意,他如此镇定的迎接薄佻白冷漠的视线,在他的瞳孔中,他看到一个衣衫不整,浑身布满紫红吻痕的,被人蹂躏过的少年身影。那是十八岁的他,已成贪欲之鬼的他,曾被人爱过也被人恨着的他以及,从未如此凄冷却平静的……
  他。
  他在薄佻白刺骨的眼风中垂下眼睑,嗤笑着打量了周身的狼狈,而后又抬眸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用一种暧昧而驯服的眼神,从容优雅的拉好滑在腰际的衣衫,有条不紊的解开腰带重新束好,旁若无人的微笑站定,然后,慵懒而风情的撩了撩颈后些微凌乱的发。他最后弯下腰,用一种阴毒而畅快的眼神,幸灾乐祸的笑了,并伸手抚摸云衍怀跌进尘埃中仍旧锁眉的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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