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坏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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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坏规矩-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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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愣了愣,仍保持冷淡:「世上有外卖,有网购。我不需要欠人人情。」
  芒果哥笑了笑,说:「总之有事就打给我吧。」说着,芒果哥也转身走了。
  白雪想叫住他,却又没有。他只是合上了门,将外卖放在桌子上。他不得不承认,从事情发生以来,只吃了一碗云吞面的他确实是饿了。家里不是没有储粮,还是有一些蔬菜和谷类的,但他现在却没心情做饭,也没心情吃饭。他现在唯一还有点胃口可以吃的,大概就是……他望向芒果哥给他的7…11的袋子,他似乎感觉到里面是什么了。
  他将袋子打开,里面果然是车仔面——是他想吃的东西。他不知该微笑还是该流泪,只将车仔面的盖子打开,里面还已经拌好了茄汁。茄汁的分量与他平时自己下的差不多,而且拌得均匀。有时他还是要感叹,芒果是个可爱的人。
  圣诞目送了芒果上楼后,本打算离去,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一时有点懵。他不想回家,回家太寂寞。他不想逛街,逛街也很寂寞。
  他不但是一个失恋男子,更是一个性*欲很强的失恋男子,他不但是一个性*欲很强的失恋男子,更是一个很久没做*爱的性*欲很强的失恋男子,更惨的是,除此之外,他还刚刚失业了,情场职场两失业,精神身体双空虚,折磨得他那叫一个凄惨。他觉得张爱玲家的女主角也没他那么悲苦。
  他觉得自己比林黛玉还有资格对月流泪、对花伤怀。
  正在他准备对着马路伤怀的时候,却见一个熟悉的男人从大厦里走出来——严山松!圣诞一时头皮发麻,手忙脚乱地开引擎,不知是想冲出马路还是想撞死对方。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突然响起的引擎声已引起了严山松的注意。严山松条件反射地举目寻找声源,却看到骚包的圣诞开着一辆骚包的敞篷,脸上有些酡*红,看得令人好醉。
  「圣诞?」严山松不自觉地唤了他的名字。
  圣诞无计可施,只故作轻松一笑:「嗯?是你呀?真巧。」
  严山松看了看车子,说:「好车。」
  圣诞笑着说:「谢谢。」我准备把它卖了,因为我失业养*不*起它了——这种话当然不可能告诉别人,更何况是严山松?他可不想衰给严山松看。
  严山松一直知道圣诞的收入不错,而圣诞又不是节俭之人,因此买这样的车也不足为奇。严山松说:「你该多存点钱。」
  平常圣诞听了这句话,大抵是一笑置之,但现在可不一样,现在这话正正踩中了圣诞的痛处。圣诞正为房贷而发愁,为补财赤,已准备抛售爱车了。这么凄凉的事,圣诞自然不愿意告诉他。但是圣诞的脸色显然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心情。
  圣诞板起脸来,冷淡地说:「省钱买棺材吗?谢谢关心,我先走了。」
  说着,圣诞就要开车走了,怎知严山松却突然按住了他方向盘上的手。圣诞吓了一跳,但却没有把手抽走,只问:「干什么?」
  严山松诚恳地说:「对不起,我……我没办法一开始就同*居……」
  「哦?」圣诞冷笑,「那你有办法一开始就做*爱!」
  严山松却说:「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圣诞有点恼怒:「是啊,一开始就不对。」
  严山松握紧了圣诞的手,说:「我们应该先去吃饭、看电影,过节日,了解对方,一步一步地来……」
  严山松是认真的——圣诞看得出来。圣诞看出,他作为一个恐同男人而作出的努力。圣诞不知道应不应该生气,因为严山松毕竟对他是有情有义的。圣诞的嘴巴张了张,才说:「我会考虑的。」
  从未发展过感情关系的严山松,对于情感上的『外交辞令』十分困惑——『我会考虑的』,这是什么意思?模模糊糊的。可是严山松还未及问清,便见圣诞的跑车一溜烟地跑掉了。
  白雪一个人在家里,静静地坐着。他很久没有这么悠闲了。他是一个工作狂,也是,任何都市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若非命太好或命太不好,那就是大忙人。白雪买了很多美酒,却很少能在家里独自品赏。今天,他就开了一瓶十年的葡萄酒,衬着那茄汁拌车仔面。
  过了一阵子,他家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放下茄汁车仔面去接了。对方是声音很熟悉,是个老练的男人:「白雪?」
  白雪立马认出了这把声线,但却仍是问:「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说:「你有杀黑柴吗?」
  白雪继续问:「你是谁?」
  「你杀了黑柴吗?」对方也很执拗地继续问。
  白雪知道自己没这个本钱和对方斗拗,只能答道:「没有,我没有。」
  「嗯?」
  「我没有杀他,」白雪颇带几分绝望地说,「锥爷,你要信我。」
  锥爷笑了笑,挂了电话。白雪不怕打不甩这单官司,他只怕得罪黑社会。黑社会是没有审判的,他们直接就上死刑。任何人都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就突然被判死刑。
  


☆、第31章

  锥爷将电话挂掉后,也不知心里有什么定夺。他默然离开书房,回到了卧室。却见卧室中娘娘刚洗浴完,身上芬芳潮囘湿,看似佳人,锥爷却视若无睹,径自在床上坐下。娘娘并不气馁,搂住了锥爷,柔声说:「很累吗?」
  锥爷拿开了娘娘胡乱游走的手,说:「累,你也早点休息吧。」
  娘娘不禁愤然。锥爷却穿起了外套,说:「我要出去一下。你睡吧。」说完就走,没有半点留恋。
  娘娘一个人呆坐在床边,看门都没关严,可见锥爷十分行色匆匆。想着这些年的委屈,娘娘不禁红了眼眶。这没掩上的门却又被打开。娘娘喜悦地抬起头,却见进来的是大旧。娘娘脸色一变,说:「你进来作什么?」
  大旧默然走近。
  娘娘见他不听指挥,便恼怒地吼:「你给我滚!」
  大旧却已习惯了娘娘的大吼大叫,仍是走近,站到娘娘跟前,俯下囘身来,堵住了娘娘大吼的嘴巴。娘娘不知怎么定义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呢?男人是下囘半囘身的动物,女人则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怎么说,佢都不应像那件婚纱一般婚后便被高高挂起。
  锥爷不碰自己,娘娘也不知该如何排解。大多数时间,娘娘都在扮演着尽职尽责的贤妻——但那只是扮演。佢被这个角色压迫得无法呼吸,佢将自己扭曲压缩,塞进每一件紧身的小洋裙里,化成娇囘媚温柔的模样。他是多么痛苦,痛苦得无法呼吸。他渴望解脱,他渴望挣脱那件小洋裙,他渴望踢掉高跟鞋,他渴望大吼大叫,而非阴声细气、吹气如兰,他渴望,不是『她』。
  最重要的是,在床上,他渴望有人插囘他的屁囘股。他知道自己没有女人心,女人身也是假的。他无法体囘味女人的快乐。每次和锥爷做的时候,只能感觉到干涩的痛苦。事后还必须严格清洗,否则要发霉发炎的。他从不提自己的感官,他知道锥爷不会碰肮脏的地方。但是诚然,女人没感觉到快乐,男人也没意思,因此锥爷越发冷落他。
  而他呢,寂寞的他,扭曲的他,痛苦的他,无法抵抗前列腺高囘潮。
  他在高囘潮中扭曲了身体,死命夹着这个他最看不起的男人。完事后,娘娘却又冷淡下来,将大旧一脚踹开,责怪地说:「你居然杀了黑柴。」
  大旧神神秘秘地说:「我不能不杀他,他知道了你……」
  「不要再说了!」娘娘愤然打断,「你也不应拿白雪当替罪羊。要知道,锥爷对他还是有关注的。要找个不相干的人,才会令锥爷懒得插手。」
  大旧无奈地说:「那时恰好白雪在,不嫁祸他,那就得杀了他。」
  娘娘扯了扯被子,冷冷地说:「我情愿你杀了他。」
  娘娘本就不喜爆丧,爆丧太张囘狂了。怎知随着锥爷越来越少淌那黑道浑水,爆丧却越发在这浑水中玩的不亦乐乎,甚至大有吞并黑柴之势。娘娘心忧若纵了爆丧,恐怕他日锥爷地位不保。佢也多劝锥爷,锥爷也不理会。娘娘越发忍不了爆丧,在得知爆丧抢货后,竟派了人去杀爆丧。意图在爆丧死后,挑选个听话的顶替他。当然,现在那个『听话的』,却已送到了娘娘跟前。
  娘娘盯着这个古惑仔,懒懒地说:「怎么?爆丧竟没杀你?」
  那古惑仔慌张地摇摇头,却看起来吓得不轻:「他只叫我走。」
  娘娘冷笑:「你知不知他为什么不杀你?」
  那古惑仔猛摇头。
  娘娘将杯盖合上,说:「因为他知道我会动手。」
  不知从何时开始,娘娘就已十分提防爆丧。锥爷当初提携黑柴与爆丧,贪看他们一文一武,一个内敛忍让,一个狂放不羁,二人联手,能镇住场子、令人闻风丧胆,又不至于火山爆发。
  娘娘却说:「爆丧这鲁莽张飞的样子,也不知装给谁看?他以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样的肚肠!」
  大旧问:「那现在怎么办?」
  娘娘问:「白雪知道多少?」
  大旧答:「他什么都不知道。」
  娘娘闻言冷笑:「那他还真是运气太差了,去到阎囘王那里,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
  大旧问:「要动手杀他吗?」
  娘娘说:「千万别。」
  大旧不解:「为什么还留着他?」
  娘娘无奈地说:「我不是要留着他,只是……你以为锥爷是盲的吗?」
  大旧便劝:「锥爷既不是盲的,他知道你有心为他。他又怎么不知道爆丧的底细呢?太太,你何必……」
  娘娘冷笑说:「他心肠热,人年纪大了,更重兄弟情,一时被巧言令色蒙骗过去也不是没有的。」
  若娘娘不动手,锥爷也不动手,白雪大概能无风无浪地熬到开庭那天。严山松却忙里忙外,尽管是焦头烂额,却仍不忘圣诞在『考虑』他的事情。他不好意思去催促,只怕惹人烦恼,再者自己也忙,恐怕要抽囘出时间和圣诞好好吃个饭也难。
  平常严山松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忙时是不许闲杂人等打扰的。但是因为圣诞的缘故,严山松还是在午餐时间接见了芒果。严山松的午餐时间就是一边翻资料一边吃午餐的时间,只是资料翻得慢些罢了。
  芒果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只说:「你很忙吗?」
  严山松答:「是,所以请你讲重点。」
  芒果说:「要么等你闲了的时候……」
  严山松头也不抬说:「不会有那个时候的。」
  芒果哥说:「我只是想问问白雪的事情……他不肯见我……」
  严山松这才抬起头,看了芒果哥一眼,答:「他连我也是说不见就不见。」
  「可你总该知道他住哪里吧?」芒果哥小心地问,「他好像已经不在那个公寓里住了?」
  严山松继续低头伏案:「无可奉告。」
  芒果哥也没料到严山松这么忙碌,暗骂自己实在太不识相了,忙再三道歉,正要离开,眼睛余光却撇到办公室角落的纸皮箱漏出一点色彩。他便定睛看了看。严山松见他未走,便抬头问:「还有事?」
  芒果哥指了指那个纸皮箱:「是什么?」
  严山松想了一阵,说:「白雪家的一点杂物。」
  芒果哥问:「是他搬家的东西吗?」白雪已搬离了公寓,如此匆忙,想必有什么东西未及搬走。白雪既不爱出门,便托严山松帮忙,亦是常理。
  开庭当天,白雪照例穿了西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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