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初唐- 第191节

“三副？”我眼珠子都有些绿了，瞪着武研院的院监大人钟骅，重复着他的报告词。

“下官已经下了死力气了，可这活，可真难为咱们了，三十位经验熟练的老匠师可都是拼了命的再干了，再快，下官可真怕要出人命了。”钟骅还以为我为难他，赶紧辩白道。

“三十位老匠师？”我翘起手指头算了算，不对啊，望远镜的制作艺术虽然需要时间，可是这样的产出率也实在太低了。

“走，你带我去瞧瞧。”拍拍钟骅的肩膀，示意他给我带路过去看看，咱好歹也是挂了个主事的名头，不来瞧瞧，也实在说不过去。

独立的大院内，进了门，就能瞧见那些个老师傅们咬牙切齿地拿着水晶镜片在绒布上打磨。钟骅在我耳边絮叨着制作水晶镜片的工艺流程。

“首先要做的便是根据不同功效的望圆镜的直径大小，先做出粗切，然后在进行细切，切割下来之后，就是打磨……每一位老匠师可都是从事了做宝石首饰多年的老师傅，绝对能保证每一副望远镜一定能够清晰，放大的倍数也是根据要求各有高低。因为大块的透明度高的水晶实在太少，所以只能做出几种规格的。”

听着钟骅的介绍，继续溜达着，那些老师傅们都专心致志地制作着，根本就没人理我跟钟骅，嗯，这才是干实事的人，可是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我们再去瞧瞧其他作坊，还有哪个作坊正在动作的？”

“骑兵刀的工坊现下也开工了，大人您朝这边。”钟骅赶紧在跟前引路，不错，武研院的择址不错，就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几乎把所有的重要工坊都包裹在其中，渭河就在边上，流水涛涛而过，武器作坊就在河边不远处。远远地就能听见那敲击的叮当声，很热闹的场面。

看了一圈之后，果然，我头脑里的那个念头是越来越明晰了，看了一圈之后，“走，去你的办公室，咱们坐下来再细谈，这里面，问题很大啊……”

这声叹息一出口，吓得钟骅一个踉跄，连连追问，我摇头不语，到了钟骅的办公室之后，茗了口他递过来的茶水，我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钟大人，其实大伙都在下死力地做事，可是却不得其法，以致于事倍功半哪……”

“大人您刚才那话是何意？下官有些不明白？”钟骅确实是不明白，表情很是认真和委屈。

“此事怪你不得，只是房某当时太疏忽了。”朝着这位院监大人笑了笑：“大人可知道什么叫标准化作业，还有生产流水线吗？”

“标准化作业？生产流水线？下官不知，还望大人解惑。”钟骅人不错，不懂就是不懂，很诚实也很谦虚的斯文人。

“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就知道一些，咱们俩一起来探讨探讨……”朝着钟骅露出了个很是诚恳的表情，做事情，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独断专行，毕竟，人多力量大，集思广意方能为之，再说了，咱在后世也不是工厂的车间主任，更不是某个大集团物CEO，对于所谓的标准化作业、流水生产线最多也只是纸上谈兵的赵括，根本拿不上台面。

钟骅不愧是工部出身，实干的老行家，在我的一番片面文字解释之后，自动自觉地进行了引申，我就是那个领路人，而钟骅，才是正真的行家，很快，钟骅就领会了我的意思，并且向我拍胸脯保证，一定早日对标准化作业，还有流水生产线进行更多的研究，以期早日地投入到国家军事和民用建设当中。

……

“少爷，什么叫生产流水线？”绿蝶在给我削水果，一面小声地问道，那边，宫女姐姐正在很认真地对我的口述进行记录。

“流水线生产嘛，简单的解释就是，比如你要做衣服，比如你替本公子做一件衣服，如果是你一人来做，你得做多久？”很安逸地躺在榻上，咬了口绿蝶递来的水果，甜得爽心。

“我自己啊，怕是至少得三五天吧？”绿蝶扳了扳手指头，可爱地皱起了眉头，老半天才得出这个结论。

“那我问你，如果你光把袖子剪出样来，需要多长时间？”

“不就是几眨眼的功夫嘛。”绿蝶这次回答的速度有进步。

“剪出前后襟呢？”

“也就是几下的功夫，公子问这些干吗？”

“嘿嘿，好吧，不逗你了，绿蝶你想想，如果说，这儿有七八个人，每一个人只做一件事，他剪出布样，另一个人负责拼接布样，还有一个人专门缝袖子，另一个人专门锁扣子……照此一来，你说说，他们一天能做多少件衣服。”

绿蝶听得眼前一亮：“这样下来，怕是一天得十好几件都能做得出来。可是这只是一样大小的衣服啊。”

“绿蝶，你没听清郎君说的前一个词了吗？标准化，凡事皆以一种标准来做，再配以生产流水线之法，如此，怕是便捷不知道多少倍，郎君之思，果然高于他人百倍，妾身矣不及也。”宫女姐姐笑吟吟地搁下了笑，朝着这边走来，朝我调皮地一礼。

“嘿嘿嘿，哪里哪里，此不过是些许雕虫小技尔，入不得大家法眼。你要是再这样夸我，本公子也是会不好意思的。”我很高兴地眯起了眼睛，俩漂亮妞夸张地作捧心欲呕状，怒了，岂有此理，宫女姐姐竟然都敢戏弄本公子了，不振振夫纲还成？家法！啪……

第268章　军乐团的构想

站在大唐军事学院的点将台上，很满意地看着一组组整齐的、正在齐步走的方阵在一声尖锐的竹哨声中，变幻了步法，踏着雄纠纠，气昂昂正步前进。

“院正大人以为如何？”段云松语气很恭敬，但我也能从他那油亮的脑门上看到，他全身上下散发着骄傲的光彩。

“嗯嗯，不错，很有成绩，进步很大啊，不过，段都尉，你觉不觉得少了些什么？”看着装观的场面，不知道为啥子，我总觉得缺少什么东西。

“少什么？末将可没瞧出少了什么，倒觉得比之以往，这些将士多了一股子严厉之气。”段云松太容易自满了，没一点儿上进心，瞧了老半天，总算是明白了，以前在学院里举行游行什么的时候，都要有锣鼓队，而这里却是啥子也没有，有的只是单调的竹哨声，怪不得。

“段都尉，学院里可有鼓？”扭头朝着段云松道。

“有，自然得有这东西，聚将鼓，战鼓，还有好几种鼓。大大小小都有好些个。”段云松如数家珍。

我闻之大喜，随着段云松去瞧瞧，虽然军队里的士卒们对于乐器的使用极少，但是鼓的使用量去很多，虽然无法建立军乐团，咱能建个军鼓乐队也是好的，到了开学大典之日，自有大用。

“这些就是你说所的小鼓？”我一脸黑线，指着那个在军鼓中最小的，大概也有我腰围三倍粗的鼓朝着段云松问道。

“对啊，这算是小的，您瞧那面聚将鼓。光是上下鼓面，就花了两张牛皮。”段云松赶紧分辨道。

得，这样的鼓，甭说是挂腰上，就算是扛着都费力，更别说行军时使用了，怕是得拿车拉起擂才成。

“那有没有小一些的，比如能挂在腰上的。”拿手在腰上比划了下，段云松赶紧摇头：“大人，咱们身为军人，军中的鼓自然是越大越好，若您是要找小鼓的话，怕是得宫里头才有，不然，就是民间小调所用。”

“这样啊？那你先忙吧，对了，你这两天给我从将士中专门选出百名擅击鼓者，到时候有大用处。”朝着段云松吩咐完，匆匆地离开了学院，到了院门外上了马，和着房成一齐，顺着已经修建好的水泥大道朝着长安城而去。

……

“驸马爷您怎么又来了？”宫门外，宫门禁卫的头子一见是我，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翻身下马，听这话不禁一愣：“什么叫又来了，难道我刚才还来不过曾？”

“呵呵，小的说错话，还望驸马爷您大人大量，不知道驸马爷您这是要去找陛下还是晋王爷？”太熟悉了，咱为人又宽宏大量，从来不跟他们摆什么官架子，以致于这些家伙都学会跟我开玩笑了。

“没今天我可是有要事来的。对了你知道管耍大鼓的是哪个部门？”不敢说玩音乐的，怕他们不理解这个新词汇，只好尽量用平实一些的词语来问。

“耍大鼓的？耍鼓的，宫里边也就是太常寺、太乐署、鼓吹署，还有教坊，不知道驸马爷您问这干吗？”

“这么多地方？”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真够利害的，没想到咱们大唐的音乐机构还不少。

“我就是想问问，这几个部门，那个些能制作乐器，比如小鼓啊，小锣啊什么的。”

“您要找制作乐器的，怕是只能去将作监才能找到，太常寺和太乐署可不管这事。”幸好，宫门禁卫对这些都很熟悉，替我唤来了个宦官领路，匆匆随着他而去。到了将作监左校署，左校署令已然得了消息，赶紧迎了出来：“下官将作监左校署令官张进见过房大人。”

“不敢不敢，今日本官此来，实有要务以求张大人。”朝着这位四十多岁的张令官回礼道。

“呵呵，房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所有所请，皆是敝署上下之荣幸，大人请。”

“我将作监左校署专司掌梓匠之事。乐具、簨弶、兵械、丧葬仪物皆由此出，不知大人所为何事？”左校署令张进前边领路，来到了挂着乐具牌匾的大院门外，示意我随他进去。

“乐器，房某暂掌大唐学事学院，因缺军乐，故尔来特向大人求教，期望能制作一些适合军队所用的乐器。”一进门，里面全是正在劳作的匠人，见是令官大人驾到，赶紧全部起身施礼。

“咦，这是何物？”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一位匠人跟前，抄起了摆在地面的乐具粗坯，很熟悉的模样，跟我曾经拉过的小提琴，很是相近，不过其共鸣箱的大小却与小提琴不一下，是呈椭圆形。

“大人，此物名为曲颈五弦琵琶，大人认得此物？果然好眼力。”张令官这个马屁根本就是拍歪了，真的是，我要是真认得就好了，只好随口敷衍道：“哪里哪里，就是觉得此物制作精妙。”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这乐具粗坯放回了桌上干巴巴地笑了笑：“房某想请问，此处制作鼓的地方在何处。”

“大人请从这边来。”走不到多穿过了条小巷另一边，果然全是制作敲击乐器的，场坝上晾晒着不少硝制过的皮革。

“这里便是，不知道房大人欲要订制何种乐具？可否让小的一观。”

“哦，是这种鼓，小鼓，房某又称其为军鼓，宽不过一尺许，两头有鼻环穿线，尔后挂于肩部，便于敲击……”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把那些大鼓比例进行缩小而成，张令官招来了专管制作鼓具的监作，看了图样之后，很是有信心地告诉我，将作监内的材料很充足，别说是制作这样的小军鼓百具，就是千具都绰绰有余。

总算是完成了件大事，又才想起刚才那个曲颈五弦琵琶的乐具粗坯，经得了这位张令官的同意之后，回去找到了那位匠人，叫他帮忙试制一种和曲颈五弦琵琶不太一样的弦乐器：小提琴。我就只记得小提琴的主要构件有琴头、琴身、琴颈、弦轴、琴弦、琴马、腮托、琴弓，其他的一概不知，不过凭着这些老匠人制作乐器数十年的经验，应该不算是难事，毕竟，我现场用贞观笔画出了图样，很好，现在宫里宫外，都能见到这种物美价廉的贞观笔，不管是鸡毛、鸭毛，反正只要是禽兽身上的毛都成，当然，至少能手执的粗根毛管才成，特别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