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男孩》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花瓶男孩- 第1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小西骑着车,当然不知道吴球想些什么,还自顾自的说着:“今天外院有那么多女生,你们和她们联谊多好啊。”
  “其实那些男生就是瞎起哄,没有几个着急找女友的。”
  “这样啊。那你着急吗?”
  “我?”吴球还真是好好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吧,自己还真是看上了经济学院一个漂亮的四川女生,于是疯狂的追了人家一阵子,结果把人家女孩给吓到了赶紧找个老乡“嫁掉了”,害得自己还真是为此伤心了几天,之后找女友的热情就大大的降低了。
  小西发觉吴球变得沉默,就回过头来看一眼,“你怎么了?”
  “没什么。”吴球晃晃脑袋,“还是说说你吧。”
  然后,吴球就开始盘问小西和小D的“同居生活”,当听到“他买菜”“他做饭”“他刷碗”“他拖地”“他洗衣服”时,吴球震惊了!
  “我要停车啦。”小西一边提醒吴球,一边把车稳稳的停在三宿门口,又把吴球送回寝室,然后站在三宿门口等小D。
  等了足足十分钟,小D才出现在视野里,居然还明目张胆的搂着骑车者的腰。再看那个骑车的男生,一脸幸福得就快死了的表情,而旁边的那些男生则都是一脸嫉妒得就快死了的表情。
  来到小西面前,小D没等车停稳就敏捷的跳了下来,轻轻稳稳的着陆后,又蹦上小西的后座,然后跟那些男生挥手告别。
  “能不能留个号码啊?”有人问小D,“以后找你玩。”
  “我没有手机啦,打他的转给我就行。”小D拍拍小西的后背,一脸幸福的笑容。
  回来的路上,突然冒出个交警来,发现小西居然骑着一辆危车还载人,追在后面要他们立马停下来。
  “停下来干什么啊?”小D在风中大声问交警。
  交警说:“接受处罚!”
  “交警哥哥你好坏啦——”小D开始撒娇,还在后座上扭来扭去的,搞得车后座濒临散架。
  小西可没小D的闲心,听到小D公然调戏交警后,实在是吓到了,把车子骑得直追两辆公交车,一点儿也不敢懈怠,直接冲回小区。
  回到家中,小西坐在小板凳上不住的喘粗气,心中暗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敢带小D出门了,实在是太刺激了!
  然而小D回到家中,完全没有了在外面的生气,把帽子一扔,就趴在了桌子上,好半天也不动一下。
  “你怎么了?”小西轻声问。
  小D埋在肩膀里的脑袋动了动,似乎在抽噎。
  “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什么。”小D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就是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
  “什么事情?”
  “就是————晕车啦!”小D突然大笑起来,由于脸部肌肉突然大幅运动,终于把眼睛里积存的泪水挤了出来,“你看,我都笑出眼泪了,逗你玩呢。我去做饭啦。”说着,小D就起身去了厨房。
  真的是这样吗?小西看不透。其实,小D也确实在骗他。躲在厨房里,一边切菜,泪水一边滴在案板上。
  三年前,也有一个人载过小D,用一辆很拽的摩托车,因为超速同样被交警追,而他同样欢快的逗交警玩。如今,却只剩下回忆。
  “你先吃吧。”小D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对小西说,自己则回到屋子里倒在了床上。
  直到小西吃完饭,小D才出来帮小西打扮一番,然后又回到了屋子里,关上门时说:“出门带钥匙啊,我可能出去。”
  阿脉的车已经等在楼下,小西临出门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就写了张便条“有事打电话”压在小圆桌上才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把标题写错了,改了下OO~
  第十六瓶
  平日里看起来最开朗的人,一旦表现得低沉阴郁,往往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因为,那些给人看的开朗极有可能是假象,极有可能是他自己一次次把难过的事情压抑住,结果问题越积压越沉重,直至达到让人崩溃的程度。
  小西不是心理学家,一直以来都心思简单,但简单的人直觉往往很准。坐在阿脉摩托车的后座上,小西感到心里难安,总是提着吊着的,就像灾难来临前动物会不安一样。
  “阿脉啊,你到底对小D熟不熟?”
  “啊?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对小D了解得多吗?”
  “听不清啊!你戴着头盔呢,风也太大,到‘前世’再跟我说吧。”
  到了前世,由于客人特别要求,很快就开始演出,而且今天的客人特别热情,一首结束立刻要求下一首,直到小西把这些天学的歌都唱尽了才算完,否则不让下台。
  离开酒吧时,阿脉感叹:“‘前世’真是越来越乱了。”
  “可不是?!”阿梯也很气愤,“台下尽是些什么东西,哪有几个是来听歌的。”然后又看了一眼小西,口气有些责备:“下次别穿领口这么大的衣服,要是女人都快露点了。”
  “知道了。”小西低着头,虽然明白阿梯是关心自己,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小小的不开心。
  于是,回来的路上气氛很沉闷,每到路口还偏偏都碰上红灯,搞得阿脉和阿梯直骂脏字。小西本来还想再跟阿脉说说小D的事情,也就没敢开口,只好心里一直悬着回到家。
  在楼下就看到家里没点灯。阿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问小西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小西看着阿脉,“你陪我上去看看吧。”
  两个人走上楼。脚步声在楼道里闷闷的响着,感应灯闪来闪去。小西把傍晚时候小D的不正常表现一说,阿脉才着急起来。赶到门口,小西敲了敲,没人应,赶紧掏出钥匙开门。
  灯打开之后,屋子空空的。虽然本来就空,但少了个人越发显得寂寞。主要家具小圆桌上还压着小西留下的纸条。小西俯身一看,才发现纸条上又多出几排工工整整的小字。
  “小西,我回杭州老家了。临时决定的,刚好坐十点半那趟火车,明天下午就能到。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想散散心而已,让自己反省一下一直坚持的事情对不对。不用太想我。哦对了,我从抽屉里拿了200块钱,回来还你,要不你到杭州萧山来讨吧。”
  现在,挂钟显示已经十二点了,日期是10月13日。
  “10月13日?”阿脉轻声念到,“我居然忘了。”
  “13日怎么了?”
  “13是小D的幸运数字,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居然忘了。”
  “我也——也——”小西忽然变得结巴起来,他知道一个人孤单过生日的感觉很糟糕,而自己居然没能早点儿发现小D的异常。小西很自责。现在补一声“生日快乐”都来不及,因为小D没有手机,他不喜欢在身上放置任何电子设备。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阿脉表情很茫然,“我也不知道。”然后,倒着走了几步,就转身去开门。
  “怎么了?”阿梯在小区门外等阿脉一直等不到,就赶了过来,正巧站在阿脉打开的门口。
  “小D回老家了。”阿脉说,“我们也走吧。”
  两个人没有说声“再见”就消失在门口,剩下小西在小圆桌前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然后洗洗涮涮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下午六点钟左右,小D终于打电话回来,跟小西报声平安。小西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小D那头很吵,有很多人的样子。
  “都是亲戚啦,好多个姨妈都住在附近,还有高中同学啊,一大群,我真是太久没回来了,他们都来找我玩。”
  “那你玩得开心点。还有生日快乐。”
  “嗯?”小D的声音一滞,“你记起来了?”
  “他们说的。”
  “哦。又长一岁都十八了,没什么好开心的啦。”
  “十八?”小西没搞清状况,反问道:“生日之前,你就跟我说你十八啊。”
  “我永远十八啦。不跟你说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你既然散心,就玩得开心啊。”
  “那是一定啦,我估计一会儿我得被灌醉,呵呵,好久没这么喜庆了,跟过年似的。不跟你说了。”
  “嗯。”小西也准备挂电话,又听到那头喊:“对了对了,你一会儿不是要去‘迷津’演出吗?我把演出服装都搭配好了,就在衣柜里。挂啦挂啦。”
  小西挂掉电话,心里一块石头着了地,就去小D的房间里找到演出服,衣架上还粘了一个便利贴“没法给你化妆了,你干脆素颜算了,皮肤这么好不素雅也怪可惜的,但是我的那个必胜香水一定要抹一点儿在脖子上,那是增加灵感的”,末尾还加了一个吐舌头的笑脸,看得小西笑了起来。
  穿好演出服,小西到楼下等阿脉,看到人后吓了一跳——阿脉的黑框眼镜都没遮住那硕大的黑眼圈,而且阿脉皮肤又白,看起来真像个瘦瘦的熊猫。
  “你没睡觉啊?”
  “嗯。一直在床上,就是没睡着而已。”
  “小D已经到家了,刚给我打电话。”
  “那就好,他说什么时候回来没?”
  “没有。”
  “你跟他提我了吗?”阿脉的声音有些暗哑,肩膀瑟缩着,似乎有些冷。
  小西摇摇头,“你和小D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小D是个同性恋。”
  “我知道。”
  “我不是。可是他喜欢我。”
  原来是这样。小西还真没想到,吃惊的看着阿脉,“那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阿脉果断的回答,眼睛却看着别处。
  “不喜欢,那你昨天怎么丢了魂似的?还睡不着觉。”
  “只是责任感吧,”阿脉叹口气,“我们过去是很好的朋友。”
  小西还想问,就被阿脉糊弄上车了,然后被扣上了一个安全帽,之后,小西再说什么,都变得“呜呜呜——呜呜呜”。
  阿脉把摩托车骑得比阿梯还要快,还一边大声唱着他家乡的陕北民歌,喉咙都快唱破了。浑厚而洪亮的歌谣响彻在灯红酒绿的都市马路上,别有一番滋味。
  阿脉光着脑袋,可以无障碍的跟小西说话,小西却因为戴着头盔发不清声音,成了小哑巴。于是对话变成:
  “你知道我是陕北的吗?”
  “呜呜呜。”
  “我们那都是纯爷们。”
  “呜呜呜。”
  “不相信同性恋。”
  “呜呜呜。”
  “同性恋不过是自己想出来的罢了。男人就该喜欢女人,小D也不该例外。”
  “呜呜呜。”
  小西终于受不了了,把头盔摘下来,结果眼睛根本挣不开,而一张嘴,风就把阿脉的发梢吹了进去。
  “呸呸呸。”小西把阿脉的头发吐出去,大声问阿脉:“陕北人不是都很黑吗?”
  “是啊,黑皮肤,白头巾。”
  “可是你很白。所以一切都可能有例外的。”小西说完之后,赶紧又把头盔扣在头上,觉得安全多了,而阿脉也变安静了。
  阿梯从后面追上来,赶到小西旁边,冲小西大吼:“花瓶居然说了一个大道理,你可以是景德镇的花瓶了!”
  小西:“呜呜呜。”
  因为三个人情绪都不高,而且“迷津”也不是欢乐闹腾的地方,所以一连唱了三首,越唱越伤情。后来把酒吧主管都唱出来了,礼貌委婉的要求他们换歌曲。
  结果,阿脉又唱起了民歌。正巧台下也有一位是陕西过来的,跟他一起唱,才算把酒吧的气氛又挽救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