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爱,躺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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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爱,躺着爱-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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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双手搓热后,跪在他身边,撩起他的衬衫,专心揉起他的肚子来。我对我的手法一点信心都没有,尤其是看到季泽清更加痛苦的表情后,我用劲更没准头了。我一边揉一边问:“季泽清,你要是被我弄得不舒服了,你就说啊,可别跟我妈似的,忍了半天,还是去医院急诊室吃苦头。”
  季泽清忽然一把拉过我,我本来跪得脚麻,被他稍微一带,身子就往前扑了。我栽在季泽清的枕头边上,季泽清揽过我,手抱着我的后脑勺,把我塞进他的肩窝里,说道:“季太太,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真的不会照顾病人。以后你也别照顾别人了。你这是给病人点火呢?”
  我想钻出来,季泽清按住我的头,轻轻地跟我说道:“你乖乖地在我身边睡一会儿,我就不痛了。”
  于是我很听话地不再动弹了。季泽清搂着我,呼吸慢慢变得绵长起来。他这几天大概是真累着了,没多久他就进入了梦乡。耳边季泽清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有安定人心的功效。
  
  可能是昨天傍晚已经睡过一觉,今天早上,我比季泽清更早地醒来。生病的季泽清像是一个泛着糯香的婴儿,没有任何侵犯性,只让人产生爱恋。他垂着眼睛,浓黑的睫毛如同两把干完活的小刷子,鼻子尖上还有一层细汗,嘴唇没血色,可微微嘟着。已经是四月底的天,室内已有些闷热,他的脸微许潮红色,让原本就跟鸡蛋清一般细致光滑的皮肤更加诱人。
  我盯着他的脸很久,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偷偷起床了。
  昨晚上照着网络指引,其实还有一件事还没有做,现在做也来得及。我在厨房里寻了半天,找到了米,淘了淘,放进锅里,再倒了一大勺的水,开火炖起来。
  之前见我妈熬过几次粥,幸好还留了这点活儿能拿得出手。我时不时地搅着粥,又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在隔壁灶眼上放上一锅水,把鸡蛋放进去。扭头看大床上,季泽清仍睡得安稳。
  一个小时之后,粥变得绵薄。我尝了尝,味道还算得我妈真传。其实我的厨艺也就如此了,熬点粥、煮个水鸡蛋,充其量就是能做一顿哄哄病人的早餐。没想到今天还真赶上了。
  
  季泽清还在睡觉。我担心他睡这么久,是不是发烧了,连忙过去碰了碰他额头。他一下就醒了,睁开眼睛傻傻地看我,好似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我轻声问他:“是吃完早饭接着睡,还是睡踏实了再吃?”
  他吸了吸鼻子,好似吸进了仙气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做饭了?”
  我不好意思地点头。
  季泽清从床上爬起来,刚走几步,才发现自己只穿了条内裤。他有些害羞,飞快地从衣柜里翻出一条休闲裤,一路蹦着穿上了。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忽然又想起了那时候的小结巴。我更愿相信这才是季泽清的本性。当初大大咧咧在我前面换衣服,根本就是他拉大旗扯虎皮。
  把他推进洗手间刷牙洗脸后,我走进厨房,盛了两碗热乎乎的白粥,捞了几个鸡蛋,从冰箱里拿了几样咸菜,端上了餐桌。季泽清很快出来了,几乎有些雀跃地坐到餐桌旁,称赞道:“季太太很贤惠啊。”
  我递给他勺子,说道:“过奖了。”
  季泽清低头舀了一口,尝了尝,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埋头吃起来了。
  我夹了口咸菜,喝了口粥,心情也飞扬起来。
  这天早上,季泽清一连喝了四碗粥,让我略微有些尴尬。之前跟他吃饭的经历里,他都不怎么动筷子,一直以为他胃口很小,没想到他也是个大胃王。
  吃饱了之后,他眉飞色舞地说道:“谢谢季太太!”
  他彻底从昨天病怏怏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
  
  他自觉地收拾碗筷,走到厨房时,惊讶地跑出来问:“花是你买的?”
  我看他的表情这么夸张,心生怪异:“是啊。”
  “鲜花里的那首诗——”他盯着我看。
  我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前两天捡着一个书签,上面有一首德语诗,听说写得很好,所以把它抄录下来了。回头等我学了德语,再背背。”
  季泽清怔怔地看着我。
  我问道:“怎么了?这年头没人给自己买花,还不许自己给自己买啊?干嘛用这么吃惊的表情看我?”
  季泽清摇摇头,说道:“没什么。”过了会儿他说道:“以后别自己买,女人理应是收花的。”
  季泽清说到做到,后来我每次过来,他都会买一束花送给我。花中间一直放着海因里希的那首诗,诗的题目叫《你就像那一朵花》。
  
  自从我照顾了季泽清一晚上后,我和季泽清的关系变得和谐起来。在季氏集团碰见他时,他会问我有没有吃饭,工作顺不顺利之类的问题;偶尔他会带我出去吃一些私房菜,每次仍然点得不多,但贵在好吃,我也就不再抱怨他抠门了。
  
  直到冯佳柏忽然到学校里来找我,我才想起来,我已好久没和他联系了。他穿了件白色的细格子衬衫,袖子被高高挽起,站在我们宿舍楼门口的停车场,手里夹了一根长长的烟。看见我出来,他连忙把烟掐了,朝我走过来。
  我假装不经意的样子说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他有些难为情地说道:“高中的时候就会了,读大学那会儿戒了,这几天又犯上了。”
  为了他的健康着想,我还是语气不善地说:“好端端的干嘛抽烟?”
  他低着头,说道:“没什么,最近忙了点,抽烟去去乏。你要不乐意,我就不抽了。”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无话可说了。我以什么样的身份让把24小时当做48小时的大忙人戒烟呢?也许能时刻陪在他身边,能让他振奋精神的也就是一支烟了。
  我说:“嗨,你要忍不住就抽呗,就别抽太多了。这玩意儿伤身。”
  他浅浅地笑了,说:“带你去吃C城一中南门口的臭豆腐吧。”
  我刚想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臭豆腐,但我还是生生咽下了这句,转成:“吃臭豆腐也伤身……”
  冯佳柏的脸一下子生动起来,眉毛挑得高高的,唇角也勾起了好看的弧度:“冉冉,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口是心非的人啦,走吧走吧。”


第38章

        C城一中埋藏着我最懵懂的青春;它像是一座华丽的城堡;珍藏着我卑微又美好的初恋,可又想是一座昏暗的监狱;腌制了我无助而绝望的仇恨。我对它的感情太过复杂;哪怕南门口的臭豆腐小店有着诱人和致命的吸引力;我也没再回来过。没想到带我第一次故地重游的人是冯佳柏。
  冯佳柏把车停在一边,从车上出来;盯着学校门口的大牌匾发愣;过了好久,才转身进了小店。
  他笑着跟我说:“以前我一直想;C城一中里面的学生个个都是怎么烧钱就怎么花的主儿;这家豆腐店开在学校门口;怎么会有生意呢?然后有一天;我和沈青春在前面走,感觉有点怪怪的,回头一看,你还站在豆腐店门口流口水呢。”
  说完,他的目光涟涟,颇有些促狭地看着我。
  我羞愧不已,要不是店里面的味道太吸引人,我就拔腿跑出去了。
  我们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冯佳柏拿纸巾擦完桌子,用开水烫了两双筷子。我想起他并不喜欢吃街边摊,可能跟他的洁癖有关,心里有些尴尬,说道:“其实你不用陪我过来吃。我土生土长的C城人,想吃的时候自己过来吃就好了。你不喜欢摊铺里的东西,就别逼着自己吃了。”
  冯佳柏把烫好的筷子递给我,说道:“之前我在国外的时候,吃牛肉、吃土豆、吃汉堡、吃披萨,吃意大利面,就这几样颠来倒去的吃。后来我就开始回忆祖国的各个菜系,突然有一次,我想我还没有去过学校的臭豆腐店,看你当时痴迷的神情,心想这一定是天下极品,回国后一定要赶紧拉你过来吃上一顿。没想到回来之后,一拖再拖,到今天才圆了这个梦。”
  说到这里,老板娘拿了一盘金黄的臭豆腐上桌,我咽咽口水,挤了一些辣酱,跟他说道:“你尝尝看这天下极品。”
  冯佳柏夹了一块,蘸蘸酱,小心地送入口中,嚼了几口,等咽下后,拼命地咳嗽起来。
  我连忙递水给他。
  他咳得脸都涨红起来,一副难受的样子。我站起来,帮他拍着背,过了很久,他才恢复过来。
  他不好意思地说道:“看来,我和这天下极品犯冲。”
  我说道:“臭豆腐本来就是这样的,喜欢的人特喜欢,讨厌的人特讨厌。我还不能吃芒果呢,连闻着都难受,可沈青春不就很喜欢——”
  说到这里,我忽然停了下来,感觉有些说错话,但又不想做得太明显,于是淡淡地问道:“这些年她好吗?”
  冯佳柏喝了口水,神情有些落寞:“还不错。”
  “你之前说她在美国读研究生,读哪个方向的?”
  冯佳柏说道:“她出国的时候改学医了,现在做跟胎儿生长发育相关的研究。”
  我沉默了。不知道沈青春挑这个方向,跟当初她做人流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冯佳柏大概知道我在想什么,说道:“冉冉,那时候的事,我们欠你一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期待值过高,嘴里的臭豆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我慌忙咽下,说道:“这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你还提那事干嘛,我都忘记了。”
  冯佳柏的眼睛垂了下来,说道:“你忘记了,我没忘,沈青春也不会忘。”
  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多年前的委屈和仓皇早已发酵变了味,现在再次掀开,面目可憎、酸苦难闻,我实在不想给《跪着爱》写续集,所以转了个话题,道:“别说历史了,你不是挺忙的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冯佳柏拿出一张精致的卡片,递给我说道:“明天是周末,你要没什么安排的话,就来参加风尚大赛颁奖典礼吧。”
  卡片上面写着“诚邀纪晴冉女士参加第六届剑帏杯全国风尚大赛颁奖典礼”,我问道:“这次颁奖典礼在C城举办?”
  冯佳柏说道:“韩斐争取的。以前一直没在C城举办过,但韩斐工作室的大本营在C城,让颁奖典礼在C城举办,能巩固工作室在娱乐圈中的地位。刚好C城也乐意打造娱乐大城的品牌,所以最近和政府也打了不少交道。”
  我点点头。剑帏杯全国风尚大赛是近年来国内含金量很高的赛事,它会对娱乐圈幕前幕后各个方面的人物做一次综合的评估和考核,相对公正公平,现已经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捧到风尚奖的奖杯,基本上就是拿到了未来一路平坦星光璀璨的保证书。
  我说道:“这算是娱乐圈的一大盛事,你前一阵子就是在忙这个?”
  冯佳柏点点头,说道:“知道你对明星没啥兴趣,但还是来捧捧场,检阅一下我加入韩斐工作室的第一场硬仗吧。”
  我说:“那必须的。我还是穿那一天的礼服去吗?”
  冯佳柏说道:“不用,裁缝见过你,我让人给你再送一套过去就行。”
  “太奢侈了吧,一套礼服就穿一次?”
  “我的工资还行,够付账单。”冯佳柏说道。
  “那花钱也要花在刀刃上嘛。”说完,我内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什么时候季泽清那一套说辞把我给洗脑了。
  冯佳柏笑着说道:“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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