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代》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断代- 第9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龙战又住了一日,对谭宗亮道:“谭叔,小侄还有些未决之事,要到城里一趟,大约十几天回来。”谭宗亮道:“年轻人有自己的事再也正常不过了,你也不必把麟儿的事太放在心上,闲暇时多教教他便是,这孩子对你还真是服气呢。”龙战微笑告辞,谭宗亮又给他拿些银两,龙战哪里肯收,谭宗亮却说这是预付的薪金,非要他收下,龙战只好拿着,心中却道:“谭叔可说是我出山以来遇到的最爽朗的人了。”
    您最近阅读过:17K17k
    小说网(17k)火热连载阅读分享世界,创作改变人生
第三部 书生意气 第三十一章
    龙战去找了苏儒海所说的涉案要犯,仗着自己的武功,威逼恐吓,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贪生怕死之人,见龙战带着鲁三味的剑仙令,知道连鲁三味也斗不过他,遑论自己,于是一一招供,把罪账物证也都交了出来,没费多少工夫,龙战便将此案查得分明,将各种罪证和七八个主犯送到知府衙门,直把苏儒海惊得说不出话来,想不到自己天大的难事竟然被龙战不费吹灰之力办成了。苏儒海问起鲁三味下落,龙战知道兴民会不愿出头露面,便道鲁三味死了。苏儒海心中一凛,看着龙战,说不出话来。龙战道:“不是龙某杀的,至于是谁下的手,龙战也不能说,请大人见谅。”
    苏儒海叹了口气,道:“你为我办成这么大一件事,我真不知该何以待你。”龙战笑道:“龙战此行,一来是为报答令爱激励之恩,二来也是出了自己的一口恶气,不求大人报答,没什么事的话,龙某告辞了。”苏儒海忙叫住他,龙战问还有什么事,苏儒海却道:“留下吃顿饭再走罢。”龙战不知为何,竟答应了。
    苏儒海道:“龙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龙战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呢,浪迹天涯罢了。”苏儒海取出一张纸道:“这篇文章是你写的罢?”龙战一看,正是自己匿名写的《客陋室发微》,便道:“晚辈胡言乱语,叫大人见笑了。”
    苏儒海心中一动,龙战因为种种变故,对自己并不亲近,自称时也从来是“龙战”、“龙某”之类,显得像是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这时说起文章,龙战自称“晚辈”,这却似乎是因为他也以儒生自许,而认同苏儒海是自己的前辈,这便是多了一份亲近了。苏儒海喜道:“依我看,这文章写得好,不但文采好,见解也是好的,朝廷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你难道不想金榜题名,为国效力吗?”
    龙战苦笑道:“晚辈是戴罪之身,现下还被朝廷通缉,苏大人是好官,不抓我归案罢了,若说是科考功名,又岂是晚辈能够想象的?”
    苏儒海道:“这事我可以帮你,你本来无罪,我可以帮你平反啊。”龙战心头颤动,手中筷子拿捏不住,跌在地上,颤声道:“大人说的是真的吗?”苏儒海见他眼中含着泪花,显是激动已极,欣慰地笑道:“怎么不是真的,苏某现下是陆州知府,当然能管得此事。”
    龙战道:“那龙战在烟雨楼第一次见到大人,为何大人说不能呢?”苏儒海奇道:“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
    龙战道:“那天我说要求大人一件事,大人却说知道我求的是什么,还说无论如何不能答应啊,怎么”苏儒海脑海中电光石火地闪过那天的情景,心中恍然:“原来龙战那天说的是平反昭雪的事,自己却小人之心了,以为是黛儿的事,因此断然拒绝了他。”他歉然道:“那是我弄错了,我以为你要求我另一件事呢。”龙战心绪激动,难以平静,道:“晚辈还有什么事要求大人的呢?”苏儒海吞吞吐吐了一阵,看着龙战恍如重见天日的样子,心道:“他这般待我,我也不该对他藏头露尾。”便说了自己心中所想。
    龙战神情一滞,道:“龙战有自知之明,我哪能配得上苏姑娘呢?”苏儒海听他又牵扯到门户之别上,想来一定是把自己也当做凡夫俗子,不通人情,便道:“不是这个问题,我之所以不能答应,是因为黛儿已经许给别人了。”
    龙战本来正在喝酒,听到这话,不觉把酒呛入喉咙,连声咳嗽起来,苏儒海忙问他怎么了,龙战想要掩饰自己的窘态,却怎么都控制不住,想要放声悲哭。他只好推说有事,匆匆告辞了。苏儒海看着他神情悲苦,心中一动,疑道:“难道他真和黛儿有情?”又想这世上一见钟情之事虽少,却也不是没有,黛儿从小异于常人家的女孩儿,龙战也是个奇情异志,非比寻常之人,若说真有一见钟情,应验在他们身上正是大有可能,但黛儿给我的信上却说,答应了书宾的提亲,她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您最近阅读过:17K17k
    小说网(17k)火热连载阅读分享世界,创作改变人生
第三部 书生意气 第三十二章
    琪州可谓江南最具文采风流之地,天下温柔秀气,毕集于此,令无数人慕名到来。琪州共有五大世家,分别是苏家,骆家,黄家,冯家和王家,这五家都是诗书礼仪,积德行善之家,内中名流不可胜数,都被琪州人所尊敬。这一日正是琪州五大家族举办赛花会的时节,因此游客极多,比平日更为热闹。
    苏黛刚刚回到琪州,这几天都是闷闷不乐,她母亲黄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问她在陆州出了什么事,苏黛却道没什么事。黄夫人只好劝她多到亲戚家中走动走动,散散心,苏黛嘴上说好,却还是闷在家里,每日不是弹琴作画,就是读书写字,愁眉终是不展。苏儒海寄来书信,说起苏黛和骆书宾的婚事,黄夫人找来苏黛,给她一看,问道:“黛儿,你怎么想?”苏黛大吃一惊,道:“我才多大,这会儿说这些事干什么啊,黛儿还想多陪娘几年呢!”黄夫人笑道:“听你的罢,这事不急,你爹是怎么了,话里神经兮兮的。咱们娘俩不管他!”
    花会这日,黄夫人见苏黛没有出去赏花,便道:“黛儿,今年花会是你舅舅操办的,没一点子世俗之气,你不去看看吗?”
    苏黛的舅舅是黄夫人的大哥,名叫黄仰,黄家是五大世家之首,这一代却人丁不旺,生女不生男,全家只有黄仰一个男儿。黄仰为人和气,疼爱晚辈,尤其喜欢苏黛,苏黛也和舅舅甚亲,听得这花会是舅舅所办,便决定去看看,于是带着小晴上街。
    到了城北广场,果然花木清新,别具一格,牡丹、芍药、百合等等诸花争艳,满目缤纷,广场上更是芳香四溢,沁人心脾。苏黛只见人流如织,络绎于途,却被花木隔开,显得不但不拥挤,反而朦朦胧胧,恍恍惚惚,苏黛看着看着,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广场上有不少花阁,诸如牡丹亭、兰花厅,芍药阁,水仙居等等,名目繁多,苏黛信步所至,看到在陆州时常常见到的山茶花开得热烈,心中一动,走进山茶花厅里。这厅里山茶花开得并无新意,因此少有人来,这时厅子里除了苏黛,还有两个锦衣少年,正在品评花卉,说这里的山茶比他们陆州的差得远了。苏黛暗道:“原来他们是陆州本地人,难怪会到这山茶花厅里来。”其中一个人回头看到苏黛,脸上露出惊讶之情,悄声对同伴道:“这不是被反贼诱骗的那个知府千金吗?”声音虽然不大,但小晴正好绕到他们背后,听得清清楚楚,苏黛听力甚佳,也恍惚听到。
    小晴大怒,和那人口角起来,那人倒也谦恭,不住赔礼,小晴仍是不依不饶,苏黛只好劝道:“算了罢,让人看了笑话。”小晴一看,才发现自己吵架时声音太大,厅门处已经聚了不少观众。小晴拉着苏黛的手走出去,一边嘟囔道:“看什么看,我们小姐脸上长花啦!”
    向前急走一阵,忽然有人喊道:“黛儿,黛儿!”苏黛一看,却是舅舅来了,便上前行礼拜见。黄仰见到外甥女,登时喜上眉梢,对身边几个门客道:“这是我的外甥女儿,从小读书,才华很高呢!”众人都赞道:“这都是家学渊源,何足为奇啊。”黄仰哈哈大笑,问道:“黛儿,你看舅舅这花会弄得怎么样?”苏黛强颜欢笑,微笑道:“艳而不腻,美而不俗,真是不错呢!”黄仰大笑道:“赞得好,赞得好!要的就是不俗两个字,舅舅平生最讨厌的便是三俗,俗人、俗物、俗事,可偏偏身边全是这三”忽觉这话说得不对,便对苏黛道:“这话不是说你啊。”苏黛微笑点头,黄仰正要开口再说下去,一想又觉不对,又回头对几个门客道:“也不是说你们啊。”众人道:“明白,晓得。”黄仰方才续道:“只有黛儿你最合我的脾气,你的诗词书画,也真正做到了清新脱俗,别出机杼。不瞒你说,舅舅生平所见,竟是没一个男子及得上你呢。”苏黛微嗔道:“那我爹呢,你是说他老人家才学不高?”黄仰笑道:“你这个孩子,真会找牛角尖,你爹自然另当别论。他是状元之才,哪能和我们平民百姓比!”
    苏黛却又道:“平民百姓怎么啦,黛儿在陆州便遇到一个平民百姓,真是才高八斗呢!”黄仰暗暗奇道:“能让黛儿这般推崇,那人一定大有过人之处。”便问:“那是哪位老先生啊,你怎么不请他来咱家作客?”苏黛低道:“人家可不是什么老先生,才比我大了没几岁呢。”黄仰暗暗吃惊:“才不过二十岁,怎能让黛儿这般心高气傲的人佩服,真是奇怪!”又看苏黛说起这人时,脸上微微泛起红晕,饶她是大家闺秀,也自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羞态,艳若海棠,不可方物。黄仰熟知人情世故,不怀好意地笑道:“那我可得把这人找来,重重地罚一顿了,谁叫他竟然比过了咱们黛儿!”他这话本是开玩笑,盼着苏黛一声娇骂,冲他撒娇,没想到苏黛却幽幽地道:“若是舅舅能把他找来,那再好不过了。”黄仰一听便觉得内有隐情,因而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苏黛却关住了话匣,再也不肯多说了。黄仰熟知苏黛脾气,明白再问下去也是白费工夫,便岔开话题,道:“黛儿啊,舅舅遇上一件难事,你可得帮帮我。”苏黛道:“舅舅本事这般大,还有什么难事?”
    黄仰笑道:“舅舅有钱有势而已,要说本事,那是没有的,不像你爹爹。遇上舞文弄墨的事,便难倒我了。这不,花会广场上好多地方,都欠着一副对联呢,正好你来了,帮我出出主意罢。”苏黛道:“黛儿这是闺阁之言,怎登得大雅之堂?”黄仰道:“舅舅说登得,便是登得!”又对众门客道:“你们说是不是啊?”众人都道:“正是,正是,谁说闺阁之言便不能登大雅之堂的,那些人都是俗人罢了,怎能体会到女子的好处?”黄仰听他们语带“俗人”二字,恰好是迎合自己的言论,谄媚之至,转头笑问:“那诸公且说说这女子有什么好处啊?”
    众人左顾右盼,哑口无言,半晌终于有一人道:“譬如司马相如的妻子卓文君,她的文采便不在司马之下。她的《怨郎诗》真是千古绝唱。”又跟着念了起来,“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曲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倚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