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的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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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的最后一战-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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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就会打得更好。军人练武功,要大大提倡,他好处很多,既可以锻炼身体,增加灵活性,又可以培养勇敢精神,增强近战能力,有枪用枪无枪用棍,无枪无棍就用拳用脚。如果有枪有刀,有导弹有飞机,那就如虎添翼。”
讲到这里,他才想起剔牙,把牙签伸进嘴里。
为了保密和工作方便,后来自治区又为我们选了一个比明园更适合于战备行动的地方,这就是南宁市郊区的西园招待所。这个地方在市外,靠大路边,去飞机场很方便,不用过闹市区。部队到达后,找我们也方便。这院子很大,房子也很多,军区其他首长来,都可以住得开。有大礼堂,可以开大会。这院子大门朴实无华,内部很幽静很美丽。一进大门,宽敞的大路两边是整齐的棕榈树。我们仍然住在一号房,这房子正前方是鱼塘,塘边有垂柳;右前方是花池,池内有五六种花卉,色彩协调;院内空地种着荔枝树;每座房前都栽有高大的白玉兰。
到这里的第二天,有一位客人来同我们共进晚餐,为了等这位同志,我和许世友坐在桌旁闲谈。他听说我是宛平县人,就说:“我们还是老乡呢。”(小说下载网|。。)
“你怎么和我是老乡?”我满腹疑问。
“一点没错。”他肯定地说。
“你不是大别山的吗?”我又问。
“那也不假。”他说。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家是逃难到河南的。”他向我解释说。
“从什么时候去河南的?”我又问。
“什么时候搞不清,从我爷爷的父亲开始。”许世友说。
“现在的老家是什么地方?”我问。
“现在是新县泗水店区许家(上合下水)村。”
许世友顺便讲起了他自己的生平。
1905年2月28日,许世友出生在湖北麻城县泗店区(现属河南省新县)一个叫许家(上合下水)的山村里。那正是军阀混战、豪绅掠夺、哀鸿遍野的年代。当时,许世友一家十余张嘴吃饭,只有3分薄地,无法糊口,他童年就跟着母亲讨饭,跟着父兄放牛、砍柴,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许世友的家乡,此处鄂豫交界,旧社会是匪盗活动之地,再加上兵匪勾结,闹得百姓十夜九惊,终日不得安宁,青壮年不得不为防身而习武。许世友七八岁时,也学着大人的样子,与和他一起放牛的小伙伴们挥拳踢脚,舞枪使棒,时常以棍代枪结伴打斗。为了吃上一口饭,活下一条命,总想找个出路。1914年,许世友刚满八岁,一天,有个少林寺和尚到他家乡一带传武功。他看到那和尚武功很好,还听说入寺可以管饭,便告别了父母来到嵩山县少林寺,当了一名服侍僧侣的杂役。
杂役是寺庙里的下等人,终日为僧侣打柴、烧饭,为师父洗衣、铺床、倒夜壶。8岁的儿童干着大人的苦役,一干就是8年。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就在这8年的苦役中,增进了这个贫苦孩子吃苦耐劳的精神。
干完活,他就跟着师父练功,在少林寺练功也是极辛苦的。他在少林寺苦练8年,不但刀枪剑棍样样会师,而且练就了一身飞檐走壁的硬功夫。
在许世友进入少林寺第八个年头上,他回到阔别的家乡,看到山河依旧,困境依旧,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愈加肆无忌惮地鱼肉百姓。他在思索,为什么不能改观?怎样才能改变现状?
就是这次回家期间,有一个恶霸地主的儿子欺负他哥哥,许世友一气之下,飞起一脚,谁知这一脚竟把那家伙踢死了。闹出了人命,他被少林寺“开除”了。从此,许世友开始了浪迹生涯。他的出路何在?人民的出路何在?
1926年,大别山爆发了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四乡农民起来捉土豪,杀劣绅,抗租税,分钱粮,把那些穿长袍马褂、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老爷们统统打翻在堤。种田佬掌起了印把子,穷兄弟当上了大委员。许世友看着大好革命形势高兴地说:“革命是这样的解恨,这样的红火,不干革命干什么!”
青年许世友,找到了出路,看到了光明,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投身到共产党领导的农民运动之中,担当起他参加革命后的第一次赋予他的职务——乘马岗六乡农民义勇队大队长兼炮队队长。从此,他和枪杆子结下了不解之缘。那时,武器大部分是大刀、长矛、土炮、只有少量的钢枪。从这时起,许世友就拿起一把大刀。这把大刀随他南征北战几十年,使他战斗的有力武器。他用这把大刀杀死了很多敌人,打过很多漂亮仗。
许世友讲历史,说明他珍视自己的过去。他觉得,自己的一生和历史是光荣的。人到了70多岁,自然要想到后事,各人有个人的想法,许世友想的是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后一仗了,一定要打好,收个好尾。就象写文章一样,抓住主题,开个好头,收个好尾,就是一篇好文章。从小就参加了革命,参军后打过很多胜仗,对越自卫还击这一仗一定要打好,这是结尾的文章,一定要把它“写好”。他多次谈到,希望这一仗起到积极作用,打出一个和平边境,打出一个中越友好的局面,希望这是中越之间的最后一战。
三次拼杀显神威
许世友的英勇善战是人所共知的,我也早有所闻。此外,还听说过他的不少传奇故事,不只是真是假。总想知道真实情况,一是为了学习他的革命精神和高贵品质,'奇·书·网…整。理'提。供'二是想听听他具有传奇色彩的趣闻。
一天晚饭后,我们在院子里散步,谈论起部队在野战训练中提出的问题。说到穿插部队进行模拟穿插训练时,天下大雨,把战士们的全身都淋透了。许司令员问:“怎么不穿雨衣?”我说雨衣湿透后足有8斤重,战士们负荷有的60斤,最重的有七八十斤,他们宁愿淋雨,也不愿穿雨衣再加重负荷。他说:我们装备太落后,我们在抗美援朝时,缴获的美国雨衣就很轻。缴获的美军的尼龙避弹衣,可以防远方来的子弹,也可以防炮弹碎片。说到这里,我联想起了一个民间传说,说的是许世友有刀枪不入的功夫。我就问他:老百姓说您有“刀枪不入”的功夫,那是怎么回事?他断然地说:“那是瞎说,哪有刀枪不入的人,我7次参加敢死队,现在还留有伤疤,怎么能说刀枪不入哩,入了多次了!”
我们在鱼池边的小路上缓缓地走着,他边走边说:我这个人也不容易被打死,这一生中打了很多硬仗、恶仗,也没有被打死,这是真的。他说:在历史上的恶仗中,我自己用大刀同敌人拼杀就有3次,现在还能回忆起大概的情形。他概略地叙述了三次拼杀的过程。
第一次是在大别山区的豆腐店打的。当时,红四方面军总部在得悉敌人增援情况以后,进行了具体分析:敌人的兵力虽多,但尚未摸清我主力所在和真实意图;且时值大雪,道路泥泞,不便于敌机动和展开;如我占据有利地形,集中兵力乘其在运动中予以猛烈突击,可能歼其一部,溃其大部。于是决定,以12师在豆腐店地区抢构工事,担任正面阻击;以10师、11师担任左翼包抄,调围城的73师担任右翼迂回。商城守敌,则由地方部队包围监视。
12师当时正在双椿树一代集结待命,赶到豆腐店时天已擦黑。陈赓师长立即组织各团干部勘察地形,决定集中主力在豆腐店西北一线防守,34团在公路左侧,36团在公路右侧,35团为预备队。
豆腐店虽然只有十几户人家,但是该地区周围道路曲折,冲洼起伏,东有春河支流,西临白露河,南接一片森林,北连一条高岗,是一个比较理想的打援战场。34团当即把兵力展开,抢修工事。
大家“丁丁当当”干了大半夜,构筑了数道野战工事,刚刚翻出的泥土和石块,一会儿就被大雪覆盖了。战士们蹲在堑壕里,听着暴风雪的嘶鸣,盼望着黎明,渴望着战斗。
2月1日清晨,敌右路军由传统店向豆腐店蠕动。上午9时,34团1营在蔡岗附近与敌人先打响,当时许世友任团长,他带着通信员赶到1营,这时,双方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枪战,阵地前面大约有一个团的敌人,这是汤恩伯的部队,所使用的武器,一律是日本造的“三八式”步枪,打起来格巴脆响。
许世友对刘营长说:“敌人的枪不错,这次多缴他几只,把敌人放近点打!”
敌人见我军停止射击,立即蜂拥过来。刚到阵地前,刘营长命令部队甩出一排手榴弹。在烟幕的掩护下,战士们跃出堑壕,向敌人猛冲过去。
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到底吃过几天“正规”饭的,拼起刺刀来,一进一退颇有章法,经过一小时的激烈拼杀,敌人才败下阵去。
第一回合就打的很苦,但是,胜利的喜悦鼓舞着部队,阵地上到处洋溢着欢笑声。战士们拿着刚缴获的“三八式”步枪,象欣赏什么稀罕似的左看右看,把枪栓拉得哗哗直响。
刘营长见到许世友就说:“团长,这仗可邪乎啊!一上来就耍大刀,真过瘾!”
大约10点多钟,敌人集中炮火狂轰滥炸,部队刚刚修好的工事又被炸塌了,阵地上弹坑密布、硝烟弥漫。炮火延伸后,敌人以6个团的兵力,向12师阵地发起全线攻击。
34团阵地前面,大约有3个团的兵力正在步步进逼。我军的火力虽然杀伤了大量敌人,但并未能制止敌人的前进。不一会儿,敌人就涌到了阵地前沿。战士们一跃而起,奋不顾身地扑向敌人。
一场惊心动魄的白刃格斗,在冰天雪地里展开了。嘹亮的军号声,震耳的呐喊声,兵器的撞击声,敌人的嚎叫声和暴风雪的呼号声混在一起,震撼着阴沉的天穹。在白雪皑皑的山坡上,在大大小小的池塘旁,在荆棘丛生的树林里,到处都是生死搏斗的战场。战士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与敌人厮杀着,扭打着,追逐着……
下午5时,忽然在敌人的右后方想起了密集的枪声,红10师30团以迅猛动作插到刘寨,包围了敌人指挥所,32团抢占了传统店渡口,敌右路军见后路被切断,顿时混乱,纷纷后撤。12师趁势发起正面反击,在豆腐店附近追歼敌一个团。
豆腐店之战是商潢战役中最精彩的一幕。
第二次是在大别山区的冯二寿、七里坪打的。
1932年7月上旬,敌人大规模“围剿”的紧锣密鼓已喧嚣入云,在蒋介石的指挥下,左中右三路大军开始向我进犯。其中除何成浚指挥的左路军专对湘鄂西地区外,中、右两路军共24个师又5个旅约30万人,全力围攻鄂豫皖根据地。
北线陈继承等总队进至大新店、宣化店、花山集一线;东线徐庭瑶等纵队进至霍丘南之河口、丁家集一带;西线卫立煌等纵队进至夏店、蔡店、长轩岭等地,上述均迫近根据地中心区。蒋介石见其各路均未遭到反击,遂改变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战术,于8月7日下令总攻,并限担任主攻任务的陈继承纵队于14日前占领七里坪,卫立煌纵队同时进抵河口一带,扑向红安。这时,如果我军转移到有利的地点,利用敌人盲动冒进、战线较长的弱点,选其一路予以歼灭,实行各个击破,完全有可能打破敌人的“围剿”。但是,张国焘指导思想上的错误决定了他军事指挥上的错误。面对来势凶猛的敌人,他慌忙撤掉了对麻城的包围,命我主力星夜匆匆赶向红安与敌决战,反“围剿”的序幕就在这样仓猝的情况下拉开了。
第二天中午,红34团和36团作为全军的先行,顶着烈日赶到红安城西的冯二寿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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