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林2014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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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林2014年第9期-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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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雨停下来的时候,陆山田多了一个小妹妹。
  3。来我身边,我也寂寞,秋日黄昏
  杳杳的班上组织去海洋馆。
  让杳杳意外的是,她竟然在街上遇到了陆山田。
  看样子,向来乖巧的陆山田,逃课了。杳杳看他,声音洪亮地喊道:“哎,陆山田,要不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对面的少年转过身,和着灿烂的笑容迅速地回答:“好啊。”
  杳杳带他去的是一个花鸟市场。
  临别时,陆山田送给杳杳一条头上有花纹的鱼。
  在那条长街的分岔口彼此道别的时候,却遇见了顾妤。
  只是感觉顾妤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有种说不出的意味,能隐隐感觉到是不善的。
  4。春雨滴答,宛若细谈
  那天过后,一晃到冬天过完,不知怎的,许杳杳也没能再跟陆山田有所交集。
  到后来许杳杳忍不住去陆山田教室外的走廊晃悠。
  “喂,你最好别再打陆山田的主意,他是我的。”顾妤的手抄在口袋里,讲话的时候昂着头,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
  那天之后陆山田不再像之前那样踪影难觅,可出现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一个顾妤。
  杳杳不再等陆山田了。她神情恹恹的,猜想自己这副样子,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失恋。
  初春的雨水开始多起来,又是一个下雨天,杳杳顶着书包在墙边躲雨,身后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和着雨水“哗啦啦”地敲击着地面。
  陆山田被雨淋得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下巴往下落。他在看清楚面前的人时愣了愣。
  杳杳气呼呼地不顾雨势就往外跑,不小心绊到街边的石子摔了一跤。她坐在地上莫名地想哭,这该死的暗恋,真是要人命。
  她噘着嘴正委屈着,一双大手却突然伸过来,半拖半抱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杳杳一路上抽泣着,时不时骂两句“陆山田你这个大坏蛋”“陆山田我讨厌你”之类的话。
  陆山田听着背上磨牙霍霍的声音,仿佛雨后所有乌云散开,被骂得心情十分明朗开怀。
  “陆山田,我喜欢你。”
  许杳杳火烧眉毛似的从他身上跳下来,也顾不得摔伤的腿,飞快地蹿进了屋里。
  5。在蝉声中,没有死亡的迹象
  自从跟陆山田在一起后,许杳杳就一直在等顾妤来找她。不过她没等来顾妤,却等来了陆山田为顾妤打架的消息。
  主任转过头来问陆山田:“为什么打架?”
  陆山田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他们笑她是瘸子。”
  上课铃催得急,偷听的杳杳只好先回去上课。回到家的时候,杳杳才知道出了一件大事。
  昨天小妹妹发了急病,陆爸爸正赶去学校处理陆山田打架的事情,等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有无数个未接电话,走到医院的时候,小妹妹已经夭折了。
  陆阿姨在悲痛中将所有的责任都怪到了陆山田身上。
  她远远地看着陆山田挺得笔直的身影,单薄却挺拔。陆山田,大概一直都很孤独吧。
  6。短暂的梦,章鱼在陷阱,夏月
  “你听说了么?高二3班的那个陆山田,据说把他不满一岁的小妹妹害死了呢!”
  杳杳心里“咯噔”一声,怒气冲冲地朝那两个女生喊:“你们乱说什么呢!”
  女生被吓了一跳,立刻又反驳回去:“谁乱说了,墙上都贴着呢……”
  杳杳循着女生们说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墙上贴着白色的打印纸,白纸黑字,颠倒是非,将矛头直指陆山田。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学校里的同学都走光了,肇事者才姗姗来迟。
  杳杳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正往公告栏上贴纸,旁边还放着两瓶胶水和一沓打印好的A4纸,硕大的黑字刺得眼睛发痛。
  杳杳一把拉住她的手,转过来的是一张明丽的脸,卷卷的长发,眉目姣好,是顾妤。
  “这样做你觉得有意思吗?”杳杳质问她。
  “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不让他好过!”顾妤抓住杳杳拉着她的手,刚想一把甩开,眼神却忽然一闪,顺势就把手里的胶水塞到杳杳手里。
  “陆山田,不是我……”杳杳想要开口解释,却被顾妤打断。
  “陆山田,你信我,还是信她?”
  他仿佛沉默了一万年,可杳杳宁愿他永远沉默下去,也不想听到他接下来说的话。
  他说:“杳杳,你回家去吧。”
  7。蚱蜢被困在战士的头盔里
  陆山田从屋顶上跳下来的时候,杳杳正路过他家门口。
  陆山田站在屋顶上,屋下站着顾妤和他的父母。
  陆山田对顾妤说:“你不是一直觉得是我弄断了你的腿,是我毁了你的梦想吗?既然你那么恨我,那么我如你所愿,我还你一条腿好了,你也不必再为我多费心机。”
  他张开双臂,仿佛飞一样,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顾妤的腿也是从陆家的屋顶上掉下来摔断的。
  顾妤摔断腿是在十一岁的时候。那时候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芭蕾舞演员。
  顾妤是从那时候开始改变的。
  杳杳想起陆山田站在院里的那个夜晚,她去握他的手,他满脸都是泪,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哭,那个挺拔俊朗的少年,哽咽着问她:“杳杳,我是不是不值得被原谅?”
  杳杳知道他所指的不光是小妹妹,还有顾妤。
  8。春天的海洋,轻轻的海浪,终日
  所幸陆山田并无大碍,医生说只是左腿有些骨裂,在床上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杳杳带来了他送给她的那条鱼,自己又去买了一条,将它们养在一个鱼缸里,她说:“以后它就不会孤独了。”
  还有那只从屋顶上掉下来摔坏了的埙,杳杳找了很多家工艺师,终于将它修补好了,埙上的白色莲花在这个春天绚烂地绽放着,这是在伤口上绽放的花,再也没有比这更美丽的花了。
  顾妤跟着父母搬走了。离开前,她来看山田,她拥抱了他,没有说其他的话,在转身离去的门口,她背对着他,说:“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会想你的。”
  我们的一生中,会犯许许多多的错误。有的是无意的,有的是间接的,也有本不是自己的错却也担着的,我们都知道,有的错误可以弥补,有的却永远也来不及。那么,就让来不及的变成成长的养分,来得及的,都让它开出美丽的花。
  陆山田又坐在了屋顶上,春天的花开成了海洋,埙声低低地传来,杳杳知道,一切都已被原谅。

不说再见来个吻别就好
作者:二狗 来源: 《意林》杂志
  别人兵荒马乱里我们的半日浮生
  那年,我们高三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高三。你们在我的故事里,不知我是否也在你的故事里,我总希望,我们能永远活在对方的记忆里,不主动把记忆碎片剪掉,就能长久地生生不息。
  而故事开头,最打趣的场景是——炮灰遇见了小雨。
  炮灰不是灰,是个少年,小雨也不是天气,是个姑娘。那天小雨从食堂出来,我和炮灰端着碗坐在球场上盯着她看了好久,然后看看手里的饭菜,索然无味。
  炮灰说,刚才那狐狸精好像是我们黄水口那片儿的人。你们黄水口盛产狐狸精呀。不,我们黄水口盛产美女。炮灰就是我的朋友。
  我们有脸吗?没有 ,我们要脸吗?不要
  我被分在(6)班念书。高三(6)班。
  记得有次我和炮灰在校外的馄饨店吃东西,我们背后坐着同校的俩姑娘。开始没注意,后来无意听到她们的闲聊,一女对二女说,你念高三(9)班时,真可怜,上个厕所都得爬一层楼,唉,还要经过六班那群贱男。
  有一点我必须承认,一女孩说我们是贱男,其实还是很公允的。但还有一点我也必须说明,其实我们都是一些有贼心没贼胆的贱男。我们是有原则的人,只看不乱来。
  你能想象(6)班二十多个男生,每天晚自习下课都跑到走廊上,站在两边直愣愣地盯着从眼前走过去上厕所的女生的场面吗?那可是标准的红地毯式过法。
  一个人流氓不可怕,一群人都流氓才可怕。在那样的年纪,说到底面对姑娘多多少少是该有些羞涩和腼腆的,但只要六班的贱男一扎堆,去他的廉耻,面色不改地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一群群女生,而且对自己的行为绝对不遮遮掩掩。
  我那时常常在想,大家都这样看,自己不看,太突兀,太不合群了。
  班主任老郭曾对我们说过,你们有脸吗?没有,你们要脸吗?不要。一群小蟊贼。
  争创外汇 拉动内需我不知道炮灰和小雨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等我初见端倪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球场角落偷偷摸摸地接吻了。这个小道消息是班里的娘炮哥告诉我的。我总是很奇怪,为什么每一个娘炮都跟头上装个雷达似的,所有的八卦对于他们来说都轻车熟路。
  那天晚上,我们六班众豪杰借来了所有可借的手电筒,猫着身摸到了球场角落的厕所边上,当炮灰罪恶的嘴刚要亲小雨的刹那,我们如同黑暗骑士般从天而降,各种明亮的灯光往上招呼,齐呼道,小雨姑娘小心。
  我发誓,那天小雨真的是被吓哭的。蹲下身蒙着头,号啕声方圆百里可听见。炮灰站在一旁,双目猩红。到处找武器,最后抽出一根腰带追得我们落荒而逃。
  我们隔着远远的,看着凯旋的将军炮灰一回身,吃了小雨一耳光,全都捧腹大笑。
  后来炮灰回来,跟我们翻了三天脸。锅盖头语重心长地对炮灰说,好样的,没事,我们班鼓励争创外汇,拉动内需,你接着干,在外拼搏我们班是你强大的后盾。
  你们的臭脚 我们的臭脚
  我们生不逢时,没能赶上革命,不然绝对是一群一流的侦察兵。
  晚上翻墙出校通宵,摸岗探哨,门儿清。
  好学生读好书,坏学生,当然读浑书。那时候纵使高三,我们的夜晚也永远是明亮的。
  西南小城的冬夜,很冷,风往身体里钻。忘了是谁第一个去偷的袜子,但当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这种异样的温暖时,谁带的头,还重要吗?
  人人积极响应,每晚出去通宵脚上都要穿够三双袜子。我们从一舍偷到四舍,所有男生宿舍一楼防护栏上晾晒的袜子都被我们洗劫一空。开始只是能穿就行,后来选择多了,慢慢地给惯出了病,袜子上没个钩或者其他名牌标志的还不偷,有时候偷了也不高兴,心里想着,这傻帽,买的假货。
  想翻到你名字 证明你还存在
  其实半夜翻墙出宿舍,有的人是为了上网,有的人却是为了其他。
  我没想到炮灰会是第一个离开我们的人,而他离开的原因竟然是被学校勒令开除。
  我突然记起炮灰那时候的企鹅签名写的是:年少的时候,谁不想轰轰烈烈地恋爱一场。
  最后,他也真的如愿了。这对小情侣,偷偷约会。 小雨家就住我们学校的教师公寓。每天晚上炮灰和我们从宿舍出来,直奔小雨家。某天,他俩在一起的时候,被小雨的父亲,也就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撞了个正着。
  炮灰被开除的这事儿其实并没闹得多少人知道。学校贴出的公告是炮灰夜不归宿,屡次,勒令开除。谁说炮灰夜不归宿了,他每天半夜都准时准点地出现在教导主任家,一夜不落,这还不叫归宿,真奇怪。
  后来小雨在她父亲的安排下转了学校,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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